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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恩..电脑修好了..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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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惠顾,一共是二十六块。”张福根利索地把东西收进袋子,递给柜台前的客人。
跟随自动门关闭的声音,顾客走出了便利店。张福根回头望望墙上的钟,凌晨四点,离今天这班下班还有一小时,忍不住呼了一口气。
“怎么?累了吧?你进去休息一下吧,这边我来。”拿着清点单的店长从仓库兼员工休息室里走出来对张福根说。
“没事,我白天有睡够了。”之所以挑选便利店的通宵时段上班,就是担心自己白天在外面乱晃会碰上某神出鬼没的小阎王。
没办法,三八市就这么大点地儿,连上次找个清洁工的工作都能巧遇——他现在实在太相信世界很小这句话了。
肖锦荣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惨白的恋颊满头的冷汗配合他因睡觉而凌乱的头发,不用化妆就能演一部贺岁惊悚大片。
刚才……那个是什么梦……摸了把额头,肖锦荣迷着眼回忆梦里的场景。
梦这个东西真奇怪,前一刻还身临其境,清醒后却立即模糊不清了,他只记得梦里看到他的恩人大叔在拼命地蹬着三轮逃跑,而自己象个催命鬼一样死死地追着他……接着就看到一辆车忽然冲着自己飞驶过来——
这个梦是自己的精神暗示吗?在失忆前他和张大叔真的有过什么是非纠葛?难道说——难道说他曾经迫害过他?导致会梦见他跑我追的场面?
不会啊……虽然他是个稍微纨绔偶尔铺张略略浪费的公子哥,但那么老实的一男人,几乎完全和自己两个世界的人,犯不着啊……
而且就算会追他的三轮的……也只有那个什么城管大队才会吧!干他什么事!
躺在床上抽了一支烟,再抽了一支烟,怎么也找不回睡意了。
“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咒骂着起身,套上衣裤,抓过床头的车钥匙——汽车,车祸后,老头子再也不许他摸机车了。
鱼肚白在城市的边际浮现,开着车的肖锦荣没方向地在无人的街道上乱转。
安静的环境让他想哼歌,一张嘴,不知怎的下意识哼起了桃花开之类的歌词……自己好象在哪里听过。大概这首歌最近比较红吧?
开并烦躁着,果然老毛病又上来了——想找酒喝。
如果在大清早就放着那么多瓶瓶灌罐的不是牛奶站是洋酒站该有多好。
逛了一大圈没找到在这点上营业的酒吧,肖锦荣决定回家喝自己的去。
上下左右望了望,没车没人没警察没自动照相机,来了个交通违法180大转弯,准备开回去。
忽然,他猛力地急踩刹车——张福根!
他那双仿佛一夜觅食无获清晨准备返回却发现一只小兔的狼眼,准确地将正穿过街道对面的拐弯处的不引人注意的公共花园的张福根抓进视线。
看手表——清晨五点多,他没事在大街上乱窜什么!(你有资格说别人吗……)
肖锦荣舔了舔嘴唇,把车驾到路边停好,下车后快速地往那个方向走去想跟上张福根——他发誓他绝对不是变态跟踪狂!他只是想弄清楚事实的真相!相信他!GOD BLESS ME!
虽然现在已经倒过了上夜班的“时差”,习惯了白天睡觉晚上工作的生物钟,不过大清早带着疲惫回家的感觉还是非常让人不爽。
张福根一边走着,一边第NN次地想着那笔被骗走的钱——唉,还是没接到警署的通知,看来是没希望了……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又回到了解放前……
“喵……”
恩?正走着的张福根听到了动静,虽然声音很小,但在无人的清晨还是很明显地让人分辨出是小动物的叫声。
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行走的人行道边的绿化草坪上,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东西在那里。
那小东西倒不怕生,见张福根停下来,更是叫得大声。
“?”他蹲下来,看清楚了叫声的来源——一只还很小的花猫咪。
该死!怎么忽然停下来了!正跟踪——不,是侦查……正侦查得起劲的肖锦荣,差点因目标的忽然停步一个趔趄摔倒路边。
怕被张福根发现的他连忙连爬带躲地藏进一旁的绿化草丛里。
只见他弯腰蹲下,伸手去摸了地上的什么东西——他拣到钱包了吗?
路边猫亲昵地蹭着张福根的手,讨好地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张福根忍不住和它说起它不会明白的话来:“你饿了吗?不好意思呀,我也是路过,身边没带吃的。”他拍拍小猫的头,然后站起来继续走路。
那只猫儿倒不气馁,喵喵叫着跟上他。
张福根再次停下来,无奈地抚摸它:“我真的没东西给你吃哦,你回去找你妈妈吧。”
这老男人明显脑子有问题嘛!大清早在马路上跟个猫说话!肖锦荣左右手各持一根树枝,在草丛中移动着跟近张福根。
那只猫仿佛认定了自己,就是跟着张福根不肯走。哪怕张福根不理它,它也紧跟不放。
这样的死气白赖,又让老张同志忍不住联想到了某人……
“唉,你这孩子……你是野猫吗?”张福根再次蹲下来,苦笑着向小猫做解释,“你跟着我也没东西吃啊……现在我自己养活自己都成问题,更不要想养宠物了。”
什么?他果然过得很辛苦?那为什么上次在酒吧里还跟自己说生活没问题?肖锦荣皱起了眉头——他最讨厌别人骗他!(再次地:你有资格说别人吗……)
张福根站起来,捧着那只赖定他的猫,叹息着摇头:“我只是给你一口水喝哦,我家没有猫吃的东西呢……”
猫感觉到了他怀抱的温暖,变得更温顺地将头贴着张福根,将身体团成一团满足地发出呼噜声。他看着这个小东西,微笑起来。
忽然,一种类似被人打了一闷棍拍了一板砖砸了一石头抽了一耳光的感觉,轰地袭击了肖锦荣的大脑。
看着抱着猫微笑的老男人,肖锦荣忽然无法思考了——心口和头脑,都瞬间被堵塞一样地,焦灼着,痛着。
他用力地眯起眼,皱着鼻子想赶走这窒息一般的感觉。
怎么回事?越要用力想,头越疼痛——视线模糊间,看到张福根渐行渐远,勉强地忍着头痛想再要跟上去。
然,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吓一大跳地回过头——一位穿着深色制服帽子上有徽章的先生正严肃地面对着他:“先生,我注意你很久了,请你立刻从草丛里出来,扔掉手上的树枝,并出示你的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