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竟自称神明》句苗

17、年关

　　于此之后又过了两天，黄阳阳和张壴竺回京复命。

　　“......总体来说没出什么事，领导大可放心，”

　　张壴竺把手上的笔记本放下，把身上挂着的的黄阳阳撕下来，“我们辗转了三个城市，都是到了暴乱发生地去调查。除了一点力量残留之外再没找到别的东西了。我已经施展追踪的术法，但是目前还没有回应的消息。但是近期内我判断应该不会多猖獗——仅仅是我的判断而言。”

　　“真的假的？看样子是咱领导神经过度啊。”李云帆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笔一边回应到。

　　“虽然我也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但是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年关在即，囚堂要做什么幺我们也不知道，”

　　海西青接话。“年关？”李云帆插嘴，“这才几号？才十月份——海老大你就这么想过年？”

　　“就是随口提到了而已，别多想。”海西青挥挥手，“去去去，还是要加强警惕！黄阳阳和张壴竺都辛苦了，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一下，散会！陈寻道留一下。”

　　陈寻道本来蹲在角落里合眼当个完完全全的隐形人，这下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了。“我？”陈寻道莫名地指了指自己，看到海西青肯定的眼神后方才挥了挥袖子，把一种好奇八卦担忧的闲杂人等扇出了会议室。

　　“和李云帆相处的如何？”海西青给陈寻道倒了一杯水，“他性子大变不会是受了你的影响吧？”

　　“可能吧。”陈寻道抿了一口水，用眼神示意海西青。

　　“呃——”眼前的男人搓了搓手，相比陈寻道第一次见他倒是精神了许多，至少不是那么憔悴了。可是皱巴巴的衣服和胡子拉碴的下颌还是多多少少地暴露了他，“就是上面需要你——”

　　“监视？”陈寻道从善如流地帮他开了这个口，倒是海西青一愣。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和我介绍我的同事们——等介绍到李云帆的时候就很不寻常。我也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陈寻道站起身，一口将水喝干，“你放心，我不是那么不识事理的人。我一向是既来之则安之的道心，上面让我做的，只要不是什么害性命的事，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海西青默默抹了一把汗，连忙接话道：“也没有那么严重，就是上面需要适时掌握李云帆身在何处的信息，你也清楚他的力量——他心念一动，世上还有哪里去不了？当然，现在来了个你可以帮忙看着他。”

　　陈寻道不解：“如果只是时刻记录他的行踪，我倒是可以帮忙。不过本尊有一疑惑待解——这所谓的上面到底是何人？为什么就偏偏李云帆不放？”

　　海西青沉默了。

　　半响，他才终于开口，声音干的可怕：“我今年39了。”

　　“我第一次遇见李云帆的时候，他10岁。我那时24岁，正是意气风发谈恋爱结婚的年纪。可是那时候突如其来的突变打破了我所有的人生秩序和规划。当时机缘巧合下，我跳过了前面的所有——直接当了爹。我一开始只当是上面给我安排的任务、我甚至还以为我的突变和融合是多么不可一世！我就像是志怪小说里面的那样，是这世界的主角！”

　　男人朝陈寻道苦笑，回忆道，“然后就被那孩子狠狠的教育了一顿。说来怪好笑的，当时的我真的在用对待普通小孩的方法教育李云帆，甚至可能比对付普通小孩更低级。不亏是拥有慧根慧叶的降三世明王——楞是半句话都没跟我说过。我只当是这孩子自小离开了父母话少、阴郁自闭——现在想来真是狂妄自大的可笑。”

　　“后来就是他在我身后，当我的嘴。他替我说了很多关于神话志异的事、包括先天，突变等等。刚开始上面的人还不信，后来他将部分力量借于我，彻底平了上面人的嘴，我这才坐到这个位置，建立了这个组织。也是最近几年，李云帆愈发长大，不对，是我愈加变老，也变忙了，”

　　海西青顿了顿，“他开始选择对自己的力量不加隐瞒，甚至开始满世界乱窜——甚至好几次差点引发世界级别的神话对战，说是差点毁灭世界都不为过。然后捅的篓子大到我包不住了，终于，上面的领导发现了李云帆的真实实力。当时将他带给我的那个乌龙更是不知道哪里去找了，我百口莫辩，只好以监视的名头把他锢住，也是万字求一个稳当。”

　　“所以名头上，你是李云帆他爹？”陈寻道盯着海西青半响，好像是要消化这个信息，终于他艰难地点点头，一把把纸质水杯捏紧。

　　“就是记录他的行踪再汇报给你？”陈寻道扭头推门的那一瞬，一个泛着流光的太极阵法悄无声息地消失。

　　“是的。你相信我，我是不可能对李云帆不利的。”

　　“那倒不是那回事，海西青，”陈寻道扭过头，淡棕色的瞳仁在夕阳的光下熠熠生辉，“时间不多了啊。”

　　“年关将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