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夜》懿蔻

3、 心疼

　　天色渐晚，太阳快要接近地平线了。

　　苏念安离校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进了附近的一家书店。

　　书店面积不大，在一条小巷的拐角处。店主姓祁，是一名退休教师，五十多岁的年纪。妻子也是一名教师，两位老人一辈子都在教书育人，和书打交道，割舍不下对学生和知识的情感，退休后就开了这样一家书店。

　　平时招待招待学生，同时满足老两口的乐趣。
　　走进书店，入目的就是好几排木质的书架，书本整齐的摆放在书架上，被分门别类的放好。
　　书店没有精致的装潢，木质家具偏多，在靠墙的地方摆放了几张桌椅，供读客休憩。暖黄色的灯光充溢了整个书店，明亮又温馨。
　　因为经常在书店借读，苏念安和祁爷爷很熟悉了。
　　看见苏念安来了，祁爷爷放下了手里没有摆放完的书。笑着说：“念念来啦，快坐，快坐”

　　苏念安走近，笑着说：“嗯，祁爷爷好”

　　招呼声落下，祁爷爷看见了对面人半湿漉的校服，担忧的问：“发生什么事了？这，这衣服怎么湿了？”
　　苏念安忙回到：“没事，就是今天下午打扫卫生的时候，把水桶碰洒了？”

　　“欸，你这孩子，，，下次可不能这么不小心了。快进屋去，让你吴奶奶给你拿件衣服换上，可别冻感冒了”

　　看见祁爷爷脸上焦急的表情，苏念安感觉眼眶有点发热，除了奶奶，这些年很少有人会关心自己。
　　苏念安笑着安慰：“真的没事，我在空调下吹一会就行了”

　　“那怎么行！快去找吴奶奶拿衣服去”
　　苏念安只好无奈妥协。

　　苏念安来过多次，对此早已轻车熟路，于是便驾轻就熟的拐弯，上了二楼。

　　楼上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装修。苏念安在两间卧室门前犹豫了一下。

　　据她了解，左边的房间是祁爷爷和吴奶奶的卧室，右边好像是一间书房，两位老人经常在这个房间读书。
　　心想：“现在天还比较早，吴奶奶应该不会睡觉吧”
　　所以，就自信的推开了右边的房门。

　　结果，映入眼帘的不是书房的内部构造，也不是吴奶奶的身影。而是，一！具！半！裸！的！下半身裹着浴巾的，男人！
　　一瞬间的视觉冲击太大，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抬头，看着男人的脸，这不就是她的新同桌吗？

　　但，，但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吴奶奶呢？怎么回事？
　　看着面前只到自己下巴的女孩震惊的表情，满脸的不可置信的样子。

　　不自主的笑了一声，心想，这还是白天那个疏离冷漠，拒他人于千里之外的小同桌吗。
　　随即，在苏念安的耳边打了个响指，说“有事？”
　　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哑，水珠顺着发梢滴下，环抱着胳膊半倚在门框上，嘴角勾起，眼里充盈着调侃的笑意。

　　苏念安哪见过这场面，脸都红了，慌忙的解释说：“没，，没事，我，，我，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
　　在厨房里忙活的吴奶奶听到了动静，穿着围裙就出来了。看见苏念安，惊喜的说：“念念！你怎么来了，快快来，刚好一起吃饭。”

　　苏念安赶忙摆手拒绝：“不，不用了。”
　　“什么不用，，，你，你这衣服怎么回事，又弄湿了啊”

　　苏念安用了对祁爷爷一样的回答。

　　“快来，这刚好还有上次你的校服，我找来给你换上”
　　正准备脱下围裙，拉着苏念安朝房间走去，看见祁盛，就用呵斥的语气说：“快把衣服穿上，像什么样子”

　　祁盛看了苏念安一眼，似乎在为某人的谎言感到好笑。
　　苏念安直接忽视了某人的注视。
　　“还不快去！”
　　“行，知道了”
　　转身关上了门。

　　……
　　等到祁盛出来，慢悠悠地了下楼。只看见两位老人在书桌上码书，女孩的身影已不见了。

　　看见祁盛下来了，祁爷爷问：“小盛，你应该和念念是一个班的吧？”
　　祁盛面无表情回答：“不是。”
　　“臭小子，什么不是，你的入学材料我都看了，你和念念都是18班的。”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祁盛随意的说。
　　“唉，你小子。你这脾气不能改改，但凡你服个软，你，，唉，也不至于……”
　　“行了，别说了，先吃饭”吴奶奶打断到。

　　祁盛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埋头吃饭。
　　跳过这个话题，吴奶奶问：“老祁，念念怎么回事，这几次来，就没见她是好好的。不是磕到哪，就是衣服被淋湿，上次胳膊被磕了好大一块淤青”

　　“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你说这，每次问都说没事，让人担心啊。”

　　祁爷爷“唉，谁也不知道啊，今天估计又是为了不让她奶奶担心，有没有地方去，才来这的”

　　“这小孩，就是太听话了，也没个人照看着的”
　　祁盛吃完了，就听着二位老人这样说着。

　　突然，话题就转向了自己。

　　“小盛，你和念念是一个班的，多注意一下，念念是不是被人欺负。”
　　见祁盛不答，就拍了一张下祁盛的肩膀。
　　“听到没有”

　　祁盛笑了，开玩笑说“不是，到底谁是您们的亲孙子，您这左一个念念右一个念念，我在京都的时候，一年不见也没听您们念叨我几句”

　　祁爷爷听到这话，立马反驳：你和念念能一样吗？人家乖巧又听话的，很容易被人欺负。尤其是在华明二高，唉。

　　“那照您这么说，她也不应该在二高里上学啊，就她的成绩，一高不是随便上吗？”
　　“你，，算了，你不知道，这孩子，，，，”
　　话终于是没有说出口，只留下一声叹息。

　　祁盛没空听别人家长里短的，只能随便应付了句“知道了”
　　接着收拾收拾就端着碗筷去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