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舟》江閲

16、第 16 章

　　“邢朝，帮我查查一个叫叶柃的女人，重点是她和蒋择的关系。”
　　交待完事情后，何倾就去别墅找蒋择了。
　　“说吧，墨西哥的事儿。”
　　蒋择这会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就围了件浴巾，头发上还不住地有水滴滑落。
　　见到何倾，蒋择将手上还在擦着头发的毛巾撂在一旁，走到沙发上坐下“是有很多问题，”
　　还没开口就被何倾打断道，“我说，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这时候要是来个人看见是不是很怪啊。”
　　蒋择简直莫名其妙，心想，能不敲门就走进这房子的人除了你还有谁，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白了何倾一眼后就走进房间套了件T恤才出来。
　　“桑托那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狮子大开口起来了，没收到什么什么消息啊，就像是，摆明了不想和这边合作。”
　　“哦？他的底牌是什么，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吧？”
　　“什么也不透露，就是一口咬住要压价。”
　　“蒋总是什么态度？”
　　“还没回呢，现在去估计只能落得一顿嘲讽。”
　　“哈哈哈哈，你们倒是父子连心！”
　　蒋择不置可否，不管他再如何强调掩饰，有些事实它就是存在。
　　“那你准备怎么办，答应他，还是，别有他法？”
　　“答应那不可能，让他宰了一次，那以后还不得被生吞活剥了，”蒋择话锋一转，“我怀疑是内部出了问题，桑拖那儿先晾着，短时间内他也做不出什么，我这边先查查问题出在哪儿了。”
　　接下来的内容蒋择就避而不谈了，何倾见状也不再多问。
　　“后天有一场音乐会，一起去？”
　　“你以为我那么……”闲啊。
　　“给你订票了，不去不行！”何倾说完立刻就走，不给蒋择拒绝的机会。
　　何倾从蒋择家出来后就接到了邢朝的电话，
　　“倾哥，叶柃和蒋择是一个初中的，就是两人的关系怎样还不清楚。叶柃现在的住址，工作单位能查的我都查了，就给你发过来。”
　　“知道了。”何倾挂了电话，心想这关系究竟如何，不久自会分晓。
　　何倾驱车开到叶柃家楼下，门卫通知叶柃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靠在车上的何倾。
　　“叶小姐，您的包。”何倾站正了将手里的包递过去。
　　“我还想着要回咖啡馆拿呢，真是麻烦您了。”叶柃刚到家就发现包落再咖啡馆了，但是不想回去又遇上蒋择，包里也不过是些口红镜子，就想着店员应该会给收着，晚点再去拿。
　　“客气了叶小姐，今天的事原是我要给您道个歉，真是不好意思。”
　　“哪有哪有，不妨事，我恰巧当时也有点事儿。”
　　两人就这么在小区门口站着，
　　“那……何先生要上去坐坐？”不的话我要上去了。
　　“可以啊。”何倾笑魇如花。
　　“……”
　　“怎么下去这么半天啊？”丁兰馨说着过来开门时就看到叶柃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准确地说，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尽管心中有许多问好，还想着叶柃怎么不声不响地就找了个这么好看的男朋友，怎么突然就领上门了，自己今天也没多买点菜！
　　“小柃啊，这是谁啊！”丁兰馨满脸笑意地问道。
　　“朋友。”
　　“阿姨您好，我叫何倾，初次见面也没带点礼物，失礼了。”何倾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笑的那叫一个甜，谁还管他失不失礼啊！
　　“没事没事，都是些虚礼哈哈。”
　　“……我说，都先进来好吧。”
　　“看我这弄得，小何是吧，快进来快进来！”
　　在何倾坐下后，丁兰馨赶忙上了一盘水果，想着自己再呆下去叶柃难免不好意思，说道：“小柃啊，阿姨想起来家里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哦。”又和何倾简单地客套了几句，不顾叶柃的挽留走了。
　　叶柃自己在家常常懒得做饭，她手艺也着实一般，今天恰好丁兰馨过来给她做了一桌的好菜改善生活。
　　俩人吃着饭，不咸不淡地说着话。
　　何倾：“哦对了，差点忘了重要的事。”
　　叶柃：“什么啊？”
　　何倾：“后天有场音乐会，想邀请你一同去，”
　　叶柃：“啊？”
　　何倾：“今天在咖啡厅真的很过意不去，就当给我个赔罪的机会。”
　　叶柃：“哪里谈得上赔罪，真的没有……”
　　何倾“我是真心想和叶小姐交个朋友。”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柃没有再拒绝的理由，只好应了下来。
　　“那就说好了，后天晚上我来接你。”
　　看着走远的何倾，叶柃苦笑，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多交一个朋友也没什么不好。
　　叶柃一向觉得，对于大多数人，自己能很清楚地捕捉到对方的信息，换作以往何倾这种可疑的殷勤，她绝对会直接拒绝，可带着某种不可诉的心理，叶柃叶柃并不想拒绝何倾。
　　约好去看音乐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叶柃下班好好地收拾了一番后就在家小区门口等何倾。
　　何倾下车看到小区门口的叶柃时，他承认惊艳到了，在他们为数不多的见面中，第一次她一身狼狈在电梯里，第二次在街上偶遇穿着休闲服闲逛的她，第三次便是前天自己不请自来是她穿着一身睡衣下楼，而眼前的她，一身酒红色晚礼服，妆容精致，长发虽只是简单地挽了起来，整体显得优雅而又韵味，再加上她本身自带清冷的气质，像一朵高贵的玫瑰，何倾自认见过的女人不少，但眼前之人，确属尤物。
　　“何先生?”叶柃低头看了看自己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向发呆的何倾发出了疑问。
　　“哦，没什么，”何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美。”

　　叶柃坐上车后，何倾侧过头微笑着说，“这是我们第四次见面了，我叫何倾，不用再叫我何先生。”
　　虽然他们还没多熟，但一口一个先生小姐的叫着确实怪怪的，这样也好。
　　“当然可以。”叶柃同样笑着回答。
　　“那以后我就叫你小柃了。”
　　“……”这男人可真会类推。
　　来到音乐厅，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谢烻也在，不过就算有万般情绪，在他毫不犹豫地说出那句“不认识”之后，又有什么意义。
　　何倾偏偏还充当中间人，一脸诚恳地给她和谢烻介绍着彼此，又把她让到了三个座的中间那一个。
　　这场音乐剧由一个很有名的乐团举办，恰好巡演到了这儿，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了，演奏现场布置得很震撼，绝对是一场视觉盛宴。
　　好好享受，不认识他，不要想他。叶柃在开场之前默念着。
　　音乐响起，演员们依次上场，婉转哀伤的音符在整个大厅中回荡，像寂寞的幽灵不知所措地徘徊。
　　刚开始叶柃的注意力几乎都用在强迫自己不去看谢烻上，可随着剧情的推进，她慢慢地就沉浸到其中去了，认真地享受着这场盛宴。
　　“咳……”
　　身侧的人一声低咳，叶柃立马就被拉出来了，下意识地就转过头看着他，一时间，四目相对。
　　谢烻左手撑在座椅的扶手上，手掌拖着脑袋，侧身看着叶柃的方向，看起来保持这个动作也不是一会儿了。
　　谢烻没想到叶柃会突然转过头了，在和她对视的那一瞬间，他像个偷吃了东西的小贼，心虚地赶紧坐正，两眼盯着舞台上的表演。音乐声掩过了他心乱的节奏。
　　“怎么了？”
　　察觉叶柃的失神（本来何倾也不是专心来看剧的），何倾小声地问道，心中的答案却得到了第一份认证。
　　音乐剧的后半部分，三人各有心事，震撼的场景，动人的音效，身临其境却不知味。
　　直到幕布缓缓拉起，灯光照亮昏暗的大厅，人流向出口流动，他们也起身离去。

　　“我知道有一家特别好吃的西餐厅，特意托朋友定了位置，离这也不远……”
　　“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蒋择打断道，全然不理会叶柃，转身就走。
　　看着谢烻的背影，叶柃有些恍惚，到底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避而不见。
　　“何先生……呃，何倾，我也还有点儿事儿，谢谢你的邀请，今天就算了吧。”
　　“小柃不会是生气了吧？你别管他，他这个人就是这个性子，不是针对你。”
　　“啊没事，对了何先生，你朋友是叫蒋择是吧？”
　　“对啊，怎么了，好像你们认识?”
　　“没有，”叶柃微微笑道，“长得有些像而已。”
　　叶柃也没心思继续和何倾去享受那好吃的西餐，何倾要送她回家她拒绝了，走之前问了一句，
　　“何先生，我不是很明白您的的这些做法，”
　　“什么做法？”
　　“比如亲自给我送包，比如今天的音乐剧和预定的晚餐。”
　　“叶小姐完全可以理解为，一个男人被一个美丽女人吸引的本能。”
　　叶柃没接他的话，仍旧只是笑笑，心里对这番说辞并不相信。
　　天还早，叶柃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何倾，蒋择，谢烻，一遍遍地假设着这其中的联系。
　　而谢烻在上了车之后就一直留意着何倾和叶柃，直到叶柃离开。何倾安排的这些要么就是太过巧合要么就是蓄意为之，而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不懂在何倾看来，叶柃到底算是什么，但他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想叶柃被搅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