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新世界》流浪的一只云

3、晨间序章2

　　广场上已经组成了队伍的人群已经两两三三的分开，人数最多的队伍也只有五人，没有到达上限7人，大家都默契的与同队伍的人靠拢，和其他队伍的人拉开了距离，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刚好9个小队。九个人过去之后都领到了一个能够用电子手表解读的小巧芯片。芯片拿回来后达科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看看里面的内容，晨玉郗一个冰冷的眼神阻止了达科的动作。保护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知道秘密。只要真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就没有人可以从细节解读出关于秘密的信息。
　　“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守护，如果不是非要看，就不要看了”晨玉郗用只有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到。达科和樊提些许疑惑，但是都没有出声。晨玉郗伸手再次打开电子手表的任务界面。界面只有最简单的线条形成了一个框，线条是黄色的，四个角为直角。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达科不合时宜的开口问，樊提也才抬头仔细端详刚刚拉他组队的晨玉郗，一头利落的中短发随意的披在脑后，脸上的五官没有任何特征，看几遍都不一定能够认出的程度，捋头发的时候能看见无名指上有一颗小志显得有些特别，但是又散发着很可怕的气势，像是一个高位者，那是樊提只在一些高层身上才会有的感觉。
　　“祁希”晨玉郗没有笑意的动了动嘴。她被达科的一声声姐姐叫的晨玉郗有些许皱眉，这倒不是因为觉得她聒噪，只是达科的声音和自己的弟弟妹妹都不一样，有一种拖着尾音的感觉，晨玉郗被这种略带撒娇的语气叫的有些心潮澎湃。她不排斥，但是觉得自己的内心被隐藏了许久的某些阴暗又开始滋生。
　　“真弱啊”晨玉郗在心里对自己评价了一句。随即控制自己把不合时宜的念头暂时平复，继续研究那个未被说出的规则。
　　“现在，大家都有了需要守护的秘密”光头教官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声音中有些戏谑的味道“也就是说，大家都有了需要知道的秘密，一个小时候，失去秘密的队伍会被淘汰，没能获得其他队伍秘密的人将会被淘汰，你们可以用任何办法，只要不弄出人命和严重伤害就好了，我们的医疗仓足够先进，小伤完全不必在意，连个疤都不会有。每个芯片所对应的秘密都是有代号的，等会儿需你们把对应的代号和秘密都写出来才算作数”
　　晨玉郗仔细听着，一边思考，不知道别的队伍秘密的人将会被淘汰而不是队伍，说明本质还是个人战。每个队伍里的秘密都是独立的，或许，队伍里还有一个真正的“间谍”，他只需要知道自己队伍的秘密就能通关了。坐在地上的樊提看向手拿芯片的达科，又看了看笔直站着的晨玉郗，达科握紧了手上的芯片，晨玉郗注意到了两人的细微动作，看上去他们也是听出来了教官的话外之音。
　　“那我们，还是看一下里面的信息吧”达科带着咨询的眼神看了一眼晨玉郗，见她没有再阻拦就把芯片插入到了电子手环。一段信息出现在电子屏幕上，不出所料，那不是正常的信息而是一串奇怪的符号，晨玉郗随意瞄了一眼，知道自己短时间内还不能一下子解密。
　　“你先解密吧”晨玉郗看向樊提“然后写下来给我们看”
　　“嗯”樊提点点头，开始研究那个看上去像是象形文字的符号。
　　“那我呢？我去看看别人的秘密？”达科眨巴着眼睛，向晨玉郗发出疑问。
　　“不需要”晨玉郗的嘴角微微上扬“会有人为我们开头，不用太着急”
　　“等会儿如果有人来做出交易请求，我们要答应吗？”达科看到了每个队伍的人都开始观察其他队伍。这是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通过交易，得到共赢。当然，达科并不认为真的会那么顺利的，让所有人获得共赢，一个众所周知的信息就是，能够通过这次试炼的最多只有五个人，而现在的广场上还有四十多个人。
　　“没有意义”晨玉郗说
　　“可以骗一骗嘛”达科撇了撇嘴“万一呢？”
　　“嗯”晨玉郗没有继续和达科就这件事争论，因为她从一些人安安蓄力和大量芯片的眼神中看得出来这些人根本没想过和平交易，在一般情况下交易是最好的办法，和平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很显然的一个问题是，看向樊提。
　　“这个，有点难”樊提皱着眉头看向晨玉郗，伸手挠头。
　　“你在说谎”沉默三秒后晨玉郗眼神逐渐冷漠，从樊提的眼神中解读到了欺骗。作为一个经常撒谎的人，她知道有人撒谎时为了显得真诚会直视对方眼睛，试图通过这种看似坦然的行为获取对方的信任“樊提，你不要觉得我拉你入队是因为我没办法自己解读”
　　“我... ...”樊提紧张的有些结巴，达科也注意到了晨玉郗的表情变化，他本能的想要通过自己的笑容缓和气氛，但是看到晨玉郗的脸，笑容僵在脸上。这种来自上位者的精神压制感觉他不陌生，但是没想过竟然会在一个同龄人脸上看到。达科脸色变得有些铁青，似乎是被吓到了，樊提愣了几秒后低头在电子屏幕输入了一行字。
　　“代号繁星：星期天将会是一个晴天”晨玉郗看了一眼，就把视线收了回来。樊提不再被凝视，悄悄呼了一口气。他本来没有想要欺骗的想法，只是突然想起导师嘱托，想要显得自己重要一些，毕竟他对自己的战斗力有自知之明，想着至少自己手上有东西可以作为筹码来继续合作，甚至可以为试炼三铺路。结果被晨玉郗的眼神吓得差点哭出来。他现在有点担心自己接下来会不会被抛下。
　　晨玉郗当然一开始就没想过帮助这两个人，她在乎的是樊提竟然想着欺骗她，对于她来说欺骗是不可饶恕的背叛。不过她现在没心情处理樊提的事，一方面樊提对她来讲只是工具人，不重要，另一方面已经有队伍开始动手抢夺芯片了。
　　“不如直接给我们呢？”那个五人队伍盯上了一个三人的队伍，黄发褐瞳的健壮少女带着愉快的笑容，伸手抢夺短发少女手中的芯片。
　　“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都好暴躁”达科嘴上虽然说着可怕，但是眼神里有看戏的心态。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晨玉郗，那个有着可怕气质的女生眼神依旧冷漠，却在眼底能看到些许的狂热。其他的队伍也相继爆发了冲突，晨玉郗的小队伍也被被两个联合的七人小队围攻。这是个比较明智的手段，在保障自己的队伍不会因为失去芯片而淘汰，另一方面能够保证自己至少知道一个其他队伍的秘密。不过晨玉郗不屑于那么做，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并不需要这种“保障”。
　　“朋友”肤色偏黑的菲娜愉快的和晨玉郗打招呼“你们三个人，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吧？不如直接给我们怎么样？”
　　晨玉郗用手捋了捋头发，无名自己上的黑痣从达科眼中晃过，一米七的个子其实在这群健壮的青少年里算不上太高，她的肌肉微微紧绷，牙齿中传来酸涩的感觉，感受到了肾上腺素的分泌。
　　“朋友”达科笑容可掬的回答“不可能交出来，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呢？”
　　“不要废话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了”黑发半札在脑后的石振凯直接开始动手。
　　“啊，真的要开打了啊”达科语气略显无奈，但是他也没有丝毫害怕。晨玉郗压制着想要上翘的嘴角，准备战斗。
　　石振凯往前伸出的手，被晨玉郗揽在半空，一个抬脚踢，看着他倒飞出去，动作并没有停留，直接往前走向其他人，干净利落的结束了其他人。达科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他从小直觉就很强，在看到晨玉郗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晨玉郗很可怕，只不过没想到连战斗力都会这么强。他的思考并没有影响他的动作，配合晨玉郗进行了补刀。抢到了另外两组的芯片。有了第一次的教训，樊提这一次很配合地进行解密，并积极的输入到电子屏幕。晨玉郗撇了他一眼，没有再与他讲话。
　　“她好像，不愿意理我”樊提没由来的一阵难过，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可笑。
　　很快，有6个小组失去了自己的芯片，晨玉郗的队伍也已经获得了三个其他队伍的芯片。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光头教官看了看手表，提醒众人“很有趣对不对？不过你们要是真的一直用这么暴力的手段解决问题，在今后的任务中是根本没办法收集太多情报的。对了，就算你们知道其他队伍的秘密也不一定可以进入下一轮，毕竟，试练二能够进入到试炼三的最多只有十个人”
　　还有三个小队，总共12个人，还要至少要淘汰两个人。另外两个队伍一个五人，一个四人，两个小队伍默契的走到一起，决定把三人小队伍先解决掉。晨玉郗眯起眼睛，达科也微微弓背，准备一轮恶战。
　　“现在你们这是要，联合？”晨玉郗微微笑道。
　　“这不很明显嘛？”阿黛勒的笑容显得很有涵养，长相秀气，很有魅力，如果不是在试炼场，很容易让人觉得这是一个传说中鱼塘都是鱼的海王大人。
　　“你们知道，试炼最后的通过人数只有五人吧”晨玉郗的笑容充满讽刺“一个队伍，刚好五人，你们是否能理解这意味着什么？”
　　“不要再听她讲话”五人队伍中的一个人慌张的开口喊道“她在挑拨离间”
　　达科对着他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谁都能看出来这是挑拨离间，但是，何尝不是实话。四人小队带头的人没有说话，其他人也没有动弹，似乎是在思考。毕竟这四个人看上去一开始就认识，这些人在第二个试炼开始之后就用眼神暗示联络，虽然装作不认识，但是他们一开始有意识地靠近，目光交接和肢体语言都没能躲过晨玉郗的眼睛。理论上来讲，按照守星殿的潜在规则，任何组织推荐来的学员都不可能被全部入选，而且更有可能，由于是联合完成任务而导致所有人都会被淘汰，但是也不排除一些特别的可能性，比如，如果这四个人一起上，哪怕保住一个人也是很算是成功的。
　　事实上，阿黛勒四人是情报局推进来的，对于这次的试炼都有提前得到相应的暗示，所以在试炼二开始之前，他们就决定直接组队，然后保住四个人一起进入最后的试炼，从中保住至少一个人获取最后的名额。虽然守星殿出去的都是间谍，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需要配合。
　　阿黛勒略作思考，回头看向自己的队员。目前的情况是，晨玉郗的队伍有三个秘密芯片，阿黛勒的队伍也有三个秘密芯片，五个人的小队伍，帕利克的队伍有三个秘密芯片，其中阿黛勒和帕利克的队伍拥有的秘密芯片有一个是重叠的。
　　“我们没有必要动手”阿黛勒看向帕利克“现在是，我们三个小队都有三个芯片，只需要两个组联手分享信息就可以把另外的队伍踢出去”
　　“是的”达科的笑容灿烂“现在还有最后十分钟，我觉得和我们合作才是你们最好的选择，对不对”
　　阿黛勒和帕利克都陷入沉默。
　　“不”长相些许粗狂的帕利克摇了摇头对阿黛勒说到“我们现在就可以共享信息，我们有合作基础，你们没有必要冒险”
　　“你们确定自己看到的信息，是正确的信息吗？”晨玉郗一点都没有焦急的感觉。此话一出，阿黛勒的眼神微不可见的飘忽了一下，晨玉郗捕捉到了这个微表情，没再说话。达科和樊提被晨玉郗突然的沉默搞得摸不着头脑，心里不免有些焦虑，时间在僵持中又过去了五分钟。此时的帕利克眼神一横，率先动手去抢夺樊提手中的芯片，和他同组的人缓过神来后就开始配合帕利克的攻击。晨玉郗只是用简单的防守就把他们的攻击拦了下来，挡在了樊提的前面。樊提嘴巴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再次被晨玉郗冷漠的眼神强行逼停。
　　樊提刚刚想到的其实是开口表示要和帕利克合作，但是晨玉郗的态度让他决定继续做哑巴。他知道，或许试炼二已经是他能够走到的最后一步了。他的内心其实有点想拉着晨玉郗和达科一起被淘汰，只不过，他丝毫不怀疑自己还没有开始那些动作就会被晨玉郗解决，纵有不甘，他也还是不敢和这个看上去就很危险的晨玉郗和那个像是笑面虎的达科作对。
　　帕利克五人最后还是没能破解晨玉郗和达科的防线，因为阿黛勒的小组明显是在划水，没有拼命。
　　“时间到了”光头教官的声音传来，刚刚还在广场周围看戏的教官们瞬间把他们分开。帕利克叹了一口气，不过心里也没有太难过，毕竟现在的情况是，每个人都知道三个秘密，大不了就是所有人都一起被淘汰，那也比只有自己淘汰好，樊提的眼神也变得明亮。阿黛勒的嘴角勾勒出了难以压抑的笑容，甚至对晨玉郗点头致意，达科看向晨玉郗的眼神有点幽怨，是的，像是被爽了约的另一伴。晨玉郗注意到了达科的眼神，本来没想过要做出解释的她，想了想还是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难道，他们的秘密里有假消息？”达科看到晨玉郗的眼神，旋即又想到了她刚刚的问题。
　　“好了，现在打开你们的小电子手表，然后，把代号和密码输进去，并提交，你们有三分钟”光头教官与其欢快的宣布。
　　在教官们的注视下，剩余的十二个人开始输入自己的答案。在点击提交以后，不到一分钟五人小组的电子手环直接变红，昭示他们被淘汰了。帕利克小组的五人眼神明显一愣，旋即眼带怒意的看向阿黛勒。
　　“真是可惜”达科咂摸着嘴巴“要是教官们能放任一会儿，说不定试炼三都不用进行，我们可以直接被录取了”
　　晨玉郗淡漠的看着五人被带走，她知道要是如达科所说，会被录取的恐怕是情报小组，毕竟相对而言，他们运用到了欺诈和虚假信息的手段，多少沾点脑力活，而晨玉郗他们时靠蛮力撑到了最后。她也不是没办法从别人手上获取信息，只是今天纯粹的没有谈判的心思。

　　结束第二场试炼后教官和剩下的九位参与者获得了两个小时的休整时间，毕竟教官们要吃饭了。光头教官悠哉的走入休息室，领取到了属于自己的工作餐。三菜一汤，吴楠咧嘴露出满意的笑容。

　　“新来的这一批，那个叫祁希的什么来路？”教官休息室内，黑发绿瞳，身形消瘦，长相帅气的何安冉挑眉看向光头教官，吴楠。
　　“长得这么斯文，说话就不要那么粗鲁了”光头教官吴楠随意的坐在皮质沙发“据说是一个在荒芜之地战死的一位大人物的孩子，占的也是军队的名额”
　　“荒芜之地战死的，大人物的孩子”何安冉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那位将军“不会是首席的大女儿吧？”
　　“应该不是”吴楠“晨家的三个孩子我都见过照片，自战争爆发，无论是首席还是其他高层的孩子都有秘密保护，可都是上了悬赏令的小年轻，要是这样还能跑到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追求梦想，多少有点不把阿伊坦放在眼里了”
　　“也是”何安冉透过监控看着这些新面孔“不过作为一个新人，她的表现太突出了”
　　“嗯”说到在这里吴楠的脸上也出现了严肃的表情“她在试炼过程中甚至有意的在做隐藏，我其实有点怀疑她会不会是其他地方派来的”
　　“如果真是那样，祁希的表现只能说是威胁不大”吴楠看了一眼时间，起身向门口走去“像她这么显眼，我比较倾向于，太想要被重点培养”
　　何安冉点点头，目送吴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