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蛋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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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横跨大半个学校走到了小卖部门前，虽然学校里和以前不太一样，但这小卖部倒是没怎么变。
奚唯率先走了进去，里面有几个同学正在买东西，坐在柜台后的人也还是头发卷卷的胡姐。
见有人来胡姐朝门口看了一眼，她的视线在奚唯脸上停留几秒，皱眉沉吟片刻后恍然道：“你是爱吃蛋糕那小孩！”
“……”
此言一出店内其他同学都转头看向奚唯，他瞬间成为人群焦点，在门口的程斯砚听到了这话，没忍住笑了一下。
顶着几道好奇又探究的目光，奚唯有些不太想进来。
但身后程斯砚已经推着他的背将他推了进去，胡姐看到程斯砚的脸后又惊讶了一下：“你们两个还在一起玩啊？”
程斯砚打趣道：“胡姐也还记得我呢？”
闻言胡姐笑了一下：“你们俩那时候关系好到天天晚自习一起回家，我能不记得你吗？”
谈话间那几个买东西的学生选好了商品，她们一起走到柜台前付了款，随后便打闹着离开了小卖部。
现在店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胡姐几乎是下意识地拿了一根棒棒糖给奚唯递了回去。
奚唯没立刻接那个糖，于是胡姐将其塞进他手里然后开始凶他：“给你你就拿着，我又没拆开包装袋往里下过毒。”
余光中看到旁边的程斯砚忍笑忍得很痛苦，奚唯抿了下唇没说什么，收下了那根蓝莓味棒棒糖。
胡姐想起什么，问：“你毕业之后长蛀牙没有？”
奚唯失笑：“没长。”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胡姐弯下腰，几秒后她变戏法似的从柜台底下拿了一个十分精致的草莓小蛋糕出来。
她将蛋糕递给奚唯：“本来是带来我自己吃的，你来了就给你吧。”顿了一下，她又说，“还是我女儿做的，这些年她的店已经开起来了，这么小的一个蛋糕她店里能买25块呢。”
奚唯看着蛋糕上那颗饱满的草莓，故意问道：“那胡姐，你打算卖我多少钱？”
胡姐拢了拢卷曲蓬松的头发：“二十五万，你舍得给吗？”
奚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个蛋糕和他记忆中的样子别无二致，他舍得给的。
不等他开口，一旁的程斯砚道：“好贵啊胡姐，吃完这个蛋糕我们就吃不起饭了，便宜点儿给打个折吧。”
胡姐恶狠狠说：“还打折，看老娘给你腿打骨折！”
话音落地三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又随便聊了两句后奚唯和程斯砚离开了，他提着一分钱没花白嫖来的小蛋糕，抬头看了眼道路两旁绿意盎然的黄桷树，坐在了树荫下一条长椅上。
学校里有些地方和当年一样，比如胡姐的小卖部。
但有些地方全然没了以前的样子，比如教堂，比如走在这条校园主干道上时奚唯的心境。哪怕身边是熟悉的人，但当年那种青涩稚嫩又小心谨慎的感情也已经不复存在。
程斯砚坐到他旁边，道：“再不吃待会儿奶油化了。”
奚唯看着手里的蛋糕，打开透明的塑料包装盒，刚打算和程斯砚一起分着吃，却发现里面只有一把叉子。
正思考着要不就自己吃掉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那道熟悉的令人一听就肚子疼的旋律，奚唯顿时没了胃口。
见他这反应程斯砚笑了一下：“我们去操场吧。”
“条件反射吗？”没了吃蛋糕的心思，奚唯便将包装盒恢复原状，继续说，“去操场做什么？我们又不用跑操了。”
程斯砚看着他给蛋糕盒子上的礼带打蝴蝶结，莫名想起了奚唯把他绑起来丢浴室待了一晚上的事。
以及他早就说要绑奚唯的手，却一直没找到机会。
思及此，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到了奚唯手腕处。
奚唯从小娇生惯养，他细皮嫩肉的，身上很容易就会留下痕迹，而且因为皮肤偏白，留下的那些痕迹看起来也都会很明显，如果他的胳膊被绑起来肯定也会红。
在脖子和大腿内侧这种地方，留下某些痕迹的话只要有心想挡那还是挺容易挡住的，但手腕不行，挡不住。
奚唯肯定也不会同意被绑，既然如此那还是不动他了。
程斯砚就这样暗自否定了自己不久前刚萌生尚未付诸行动的想法，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从长椅上站起来，四下环顾，看到奚唯站在不远处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干嘛呢？坐那怀念青春？”
程斯砚向他走过去：“你怎么都不叫我？”
“我叫你叫得嗓子都哑了，是你突发性失聪没听到。”奚唯抬手指指前方不远处，“那是我们以前的教学楼。”
程斯砚在他身边停下脚步，闻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看了一眼前面那栋楼，问道：“要进去看看吗？”
奚唯嗯一声：“那些学生都去操场上集合了，楼里现在应该没人。”
“我还以为你也想去操场上集合呢。”说着程斯砚从他手中接过那个蛋糕，“给我拿着吧。”
奚唯直接将蛋糕给了他，还没开口就看到程斯砚身后正在朝他们走来的盛屹安，盛屹安身边的是他在礼堂见到的那个女生。
程斯砚注意到他的目光，回头对上一张有些眼熟的脸。
他思考片刻，想起前段日子在莫子渊婚礼上见过这个人。
虽然那个女生他没见过，但他记得这个男的和奚唯同班。见两人走过来，程斯砚识趣地走到了奚唯身后，给两人留出了交流空间。
盛屹安先和奚唯打了个招呼，随后看了眼他身后的程斯砚，问道：“你们两个是一起来的？”
“不是。”奚唯的谎话张口就来，“刚好遇到，就一起走了。”
盛屹安没怀疑，他指指身边的女生，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苏若言。”说完他和苏若言简单介绍了一下奚唯和程斯砚，又问，“你们是不是打算回班里看看？要不要一起？”
突然要和两个陌生的人同行，程斯砚感到有些不悦。
他看着奚唯的后脑勺，见他摇了摇头：“我想在学校里随便走走，就不和你们一起了。”他将手背在身后悄悄扯了一下程斯砚的衣摆，继续道，“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啊……那行，待会儿再见。”
奚唯微笑颔首，从盛屹安身边擦肩而过。
他回头看了眼屁颠屁颠跟在奚唯身后的程斯砚，有些费解地挠了挠头，低声喃喃：“他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思考无果，盛屹安决定放弃。
他拉住苏若言的手，朝他待了三年的教学楼走去。
程斯砚此刻的心情空前绝后的好。
他学着奚唯刚才的样子拉住他的衣摆，语气带笑：“请问小唯哥哥，是因为想和我过二人世界所以才拒绝你同学的吗？”
“不是。”奚唯扯回自己的衣服，“单纯不想去教室了而已。”
程斯砚又拉住他的衣摆，厚着脸皮说：“你给我拉着吧，万一我走丢了怎么办？”
听到这话奚唯有些无语，但没再扯回自己的衣服。
他道：“如果你的智商能让你在这里走丢的话，那我就该认真考虑一下是否要和贵司解除合作关系了。”
“怎么直接解除合作？我们公司还有其他工程师啊。”程斯砚得寸进尺，悄悄碰了碰奚唯的手背，“好害羞啊，小唯老板不要别的工程师只要我，真是羞死人了。”
“……”
程斯砚看着奚唯写满了无语二字的后脑勺，心情更好了。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走到了操场附近。
各个年级的同学们在操场上站成了一个又一个方队，奚唯看了眼讲台，年级教导主任正在上面讲话。
他的讲话无外乎都是一些要大家好好学习这种每个学生都耳熟能详的内容，这种话奚唯听过也讲过，作为学生会长，他曾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讲过不少次这种他不太认可的鸡汤。
“你热不热？”身边的人突然开口。
奚唯还看着操场上一个个方队，摇了摇头。
“那你冷吗？”
“……”
奚唯转头，程斯砚看着他，继续说：“你早上刚起床的时候不是说你可能要感冒了吗，现在应该没事吧？”
“我没事。”奚唯将头转回去，“那是你不给我水喝，干的。”
听到这话程斯砚沉默两秒，要不是知道奚唯在床上一点声音都不肯发出来的话，他就要以为他是叫哑的了。
他哦一声：“那下次做到一半的时候我停下来喂你喝水。”
奚唯没说话。
他不是很想在外面和程斯砚谈论这种事。
教导主任的演讲已然进入高潮阶段，他并不是很在乎底下听众的反馈，自己的情绪已经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
奚唯站累了，他左右看看，刚想找个地方坐一下的时候，口袋里突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
他拿出手机，看到是沈煜打来的电话。
程斯砚也看到了来电人的姓名，皱着眉不悦道：“出来玩就别管工作了吧？你都没有休息日的吗？别接了。”
他这番话说得酸溜溜的，奚唯没理他，拿着手机往旁边走了两步后点击接听。
不等他开口问怎么了，沈煜急切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来：“出事了老板！有个工人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从八.九米高的架子上摔下来送到市医院抢救了！你快来啊！”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蛋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