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海平川》橙甸甸

9、第九章

　　“小川。”这一声包含了太多，李满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他的儿子比以前更高了，也就几年不见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变化，李满突然有些庆幸还好现在碰到了。
　　时间公平，它对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会长大，就会变老。李满头上的白发也长出了不少，眼见的苍老被李川故意忽视，他愣了一会，之后转身离开。
　　公园里父子两人坐在一起但却如同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唯有在旁边不远处高兴的玩着塑料滑梯的小姑娘那么肆意而又明媚的笑着，忧愁惹不到她。
　　李满一是有很多的话想与李川讲二则也怕这次见到下次还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于是急忙追上了李川极力的劝服他言语间丝丝缝缝中甚至都透露出的是请求的意味，这是李川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的那种语气。“好。”李川说道。所有的以往好的也罢坏的也好他都不想这女儿知道即便她还小但他仍不想让她听到。于是两人就坐到了公园里，可这原来有很多要说的话如今他就说出来一句。
　　“对不起。”李满说道。
　　李川听到了却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前方，对不起并不是解决一切事情的良方。
　　“新家还好吗？”李满问到。
　　“好。”李川笃定的说。
　　“和人家处的怎么样？”李满接着问。
　　“特别好，赵叔叔和你不一样。”李川道。
　　“听人说那家里也有个儿子，他......”李满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有那么多想要说的话。
　　“你说我哥他。”李川笑了笑，“年级第一，学习特好，经常教我，我成绩都提高了不少。”
　　李满低下了头，摸了摸自己已经冒出来的胡须，一时语塞，久久才终于问出了他早就想问而却一直不敢问的问题，“小川，你还恨我吗？”
　　“当然。”李川没有一丝的犹豫，“因为你我曾经每天晚上都能听见我妈在夜里偷偷的哭泣，你的一巴掌打碎我妈的心也打碎了整个家。”李川瞪着通红的双眼反问道，“你说呢？”李满不敢看李川的双眼，这一刻他突然明白原来一个人一旦做错了时就连时间也无法原谅他。转身愤怒而去的李川没有在李满面前流泪就如同那天一样他特别坚强一滴泪都没有流，而早已通红的眼睛却骗不了任何人，但那天有母亲抱着他。
　　“唔。”小姑娘一圈又一圈的从滑梯上滑下来一点也不知道累。李满愣了一会，站起身来走到滑梯口一下子接住了女儿道，“安安，咱们走吧。”
　　灌汤包你只要用筷子轻轻的戳一下浓厚的汤汁就会缓缓的流出来，但安安吃的这一家怕是没有这么正宗，筷子戳一戳只流出一点点的汤。“安安，你记得爸爸跟你说过你有一个哥哥吗？”
　　安安点了点头，问到“是和瑶瑶哥哥一样的哥哥吗？”
　　李满将包子夹起来放到安安的盘子里说道，“还有点不一样。”李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龙凤胎的哥哥和李川有些不同，他只是笑着说，“他比你大很多的，不像瑶瑶与她的哥哥一样。”
　　“和今天看到的哥哥一样？”安安问到。
　　李满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说，“他就是你的哥哥。”
　　“哥哥。”安安重复着李满的话回想这今天看见的哥哥到底长的什么样子来着，记不得了已经脑袋里都是灌汤包了，安安便傻呵呵的笑了起来。李满不知道安安到底是因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他想应当是因为今天见到哥哥了吧。
　　“回来了。”李一楠对着李川道，李川点点头却沉着脸，“给你留了一点饭，要吃吗？”李一楠问到。
　　李川摇了摇头就如同看不见人一样直冲冲的往屋里走，迎头就装撞上刚刚从洗手间出来的赵逸。赵逸抬头一看发觉今天的李川和往常不一样。
　　睡不着是今晚的主旋律，李川躺在床上瞪着眼看着黑咕隆咚的天花板，他的心里犹如翻江倒海，见了还不如不见。
　　最近这几天的自习，周菲菲有了不去上的正当理由，每天的最后一节自习课都要去排练，不过周菲菲乐在其中。
　　从礼堂出来的周菲菲，远远的看见了，刚刚从教学楼里出来的罗慕，于是一路小跑过去，“罗慕。”周菲菲喊到。
　　罗慕停下脚步，转过头，“是你。”
　　周菲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不是我能是谁。”紧接着问到，“你今天怎么回去这么晚？”
　　“我是先把明天早读的任务先写到黑板上。”罗慕道。
　　“哦。”周菲菲点点头，然后明媚的笑着说，“你还没看过我拉琴吧。”
　　“没看过。”罗慕道。
　　“所以这次你可得好好看看我拉的有多好。”周菲菲信誓旦旦的说到。
　　罗慕笑了一下，嘴角扬着的高度总是恰当正好，温暖的样子。
　　周菲菲说话语速快，步子也快，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罗慕的面，周菲菲回过头，“对了，我是第十二个节目，你一定要好好数着，在我的节目没出来之前你连厕所也不能去。”
　　罗慕一时怔住，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周菲菲见状，以为罗慕没听见，于是靠近罗慕的身边，踮起脚趴在耳朵旁边说道，“我的节目，你一定得瞪大眼睛好好盯着。”
　　“周菲菲。”罗慕轻说了一声，周菲菲落下脚跟，抬着头笑着看着罗慕。
　　“什么，什么。”周菲菲盯着罗慕，而后有些骄傲的说了一句，“我不爱听。”之后便又背着手一蹦一跳的往前走了。
　　因为晚上的元旦晚会和紧接着的元旦假期，有些学生虽说在课桌处坐着可这心思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当然说的是李川他们。
　　“到了本校，一定安静。”班主任老黄嘱咐道，“别乱咋呼，给我留点面子。”
　　每个班级都列好队，朝着本校礼堂进发。到了才知道，本校的学生在就已经在齐齐在前排做好。
　　元旦晚会序幕拉开。四个主持人两男两女看出去板板正正，声音也是颇有专业主持人的架势。一起齐声说道，“第一中学元旦晚会现在开始。”
　　苏平的节目在前几个，还没等着自己好好的将心稳定下来就上了台，但是苏平弹的很好，真的，本来在走神的同学，都被这个旋律所吸引了。
　　主持人微笑着站到了台上，“下一个节目，大提琴a小调协奏曲，表演者一年级一班周菲菲。”
　　“哇，这么厉害。”杨远说道。
　　“周菲菲就是因为大提琴才特招进来的啊。”张航在一边见怪不怪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杨远点点头，杨远听着大提琴的声音，“你说，她是因为大提琴过来的，我是因为体育过来的，是不是挺巧的。”
　　“这不是巧，是赶上了。”张航道，“你们都特殊。”
　　“都特殊也行。”
　　拉着大提琴的周菲菲是是发着光的，这件事肯定不止一个人感受到了。正下台的周菲菲故意的走慢了几步猫着眼看了几眼也没看到罗慕坐在哪。
　　舞台上上来了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同学衬衣外套着毛衣马甲并扎着小领带，正匆匆的走到话筒前，于此同时安达拿胳膊肘捅了捅李川，“看看咱班的‘独苗’能不能搞个奇迹出来。”
　　就算自己不能创造奇迹，但最起码可以见证奇迹，可是奇迹不常有。台上的郑方成声调极高，吐沫星子乱飞，坐在一排的校长和老师们不知道能否幸免这吐沫星子的“攻击。”并且毫无意外的破音了，音调可以说已经转了好几个来回但是就不在调上，可郑方成依旧是兴致高涨这神态宛如一只正在嗷嗷打鸣的大公鸡。
　　“这家伙。”安达坐在台下感叹道。
　　“啊啊啊啊。”连续的高音后，郑方成朝着台下鞠了一躬。
　　“好。”来自本班同学的热烈的叫好声，班主任老黄抓紧回过头去，学生们眼神都盯着舞台上的郑方成，也就忽略了班主任眼里放的“冷箭”。
　　安达得意的说到，“咱班拿下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