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他很拽》愁得白了头

4、第四章

　　每个年满八岁的omega，在学校和父母的安排下，均会注射“angel”药剂，以此来培育一种能够安抚和救治的能力。
　　在南越城里，这种能力越高的omega，越是受到重视，因此每个家庭对于自己家里的O都会严格要求着。

　　百羽牵了苏璟华的手，一起回学校，问：“你父亲还没放弃吗？”
　　苏璟华抹泪，点头“嗯”了一声。

　　有那么一些omega是无论如何都培育不了这样的能力，不过，只要不是特别贫穷的家庭，他们都不愿放弃让自家的O获得“angel”能力。
　　毕竟那是他们在这座城内能够依附的生存能力。

　　长大了两岁的百羽，不会乱说话安慰别人了，只摸摸他的脑袋安抚着他。

　　“上次学校安排注射过一次了，只有我没有形成一丁点的能力，为此，班级里组织的为omega们准备的注射我都不能参加。”苏璟华彻底没哭了，继续说。
　　“我爸爸是中心学校的校长，他本来已经放弃了，可是他昨天参加了一次老同学聚会，回来就给我安排了。”
　　“根本就没有用嘛，还痛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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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璟华的话让百羽回想起了他曾经的遭遇。

　　百羽因与生俱来这个能力，他很开心，但是他的哥哥告诉他，不许跟任何人说，他便从来都没说过……
　　第一次注射时，他也觉得痛得要昏过去。不过和用“angel”药剂形成的能力不一样，他能够控制是否使用……检测无果后，他也被认为是难形成“angel”能力者。
　　他的alpha父亲不相信，也曾私下多次逼着他注射，他哭着闹着反抗，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其实也没什么的。”百羽思绪飘去远方说。
　　苏璟华抬头，小脸疑惑。
　　“其实会不会没有‘angel’能力的omega也能很好的活着呢？”百羽还是没忍住说道。

　　“可是……”苏璟华支支吾吾，“没有哪个omega不注射的，我怕……”
　　苏璟华虽然抗争着，却也无法摆脱南越城里面对O们覆盖的思想。

　　“怕什么，挺起腰板来，大不了以后我养你就是了。”百羽故作豪气说。

　　“什么？”苏璟华和南玄至异口同声说道。
　　一个向他投来惊喜的目光，一个向他传递受伤的情绪。

　　“啊……”百羽摸摸头，“我说大话来着，你回家好好跟你爸爸再说说吧，校长这么通情达理的人，会理解你的。”
　　苏璟华并没有因为百羽后面添加的微微泄气的话而感到沮丧，他扑闪砖石般光芒的眼眸，说：“我也要当你小弟。”

　　“不行。”南玄至拒绝。
　　“好啊。”百羽接受。
　　两人的话同时说出，因为南玄至的声音很小，被百羽声调覆盖住，没在欢笑着的两人脑海中留下依稀仿佛的声响。

　　片刻之后，苏璟华被家里人叫回去了。

　　*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说准确点，是开学的第一个下午。
　　回去领书籍的日子。

　　很多学生都没有回去，只是家里大人帮忙着去拿。
　　本来百羽的哥哥说帮他一同拿了的，只是他放心不下南玄至，便和他一起回校去。

　　“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南玄至低声问道。
　　他们已经走出了林荫道，太阳热烈，晒得发热，百羽连忙撑起一把遮阳伞，把南玄至护在伞荫下。

　　“你说苏璟华吗？”百羽反问道。
　　“嗯。”南玄至双手握着书包肩带，点头。

　　“因为我身边从来都没有其他的omega朋友……”百羽思索着说道，或许是这个理由？他也不清楚。
　　良久，南玄至说：“我也没有alpha朋友。”

　　“……”
　　百羽听着这话，心底不是滋味，开玩笑说：“要不我去做个手术好了，变成alpha，那样你就有alpha朋友了。”
　　“不要……”南玄至立马说道。

　　“不要我变成alpha，还是不要和我做朋友？”百羽笑着问。
　　“不要。”南玄至继续说着这两个字。

　　“真是个小呆瓜。”百羽胡乱摸摸他的头，他的头发很是柔软，正如小脸一样都是可可爱爱的。
　　“……”

　　走了许久的路，终于是到了学校。
　　他们的班级是在同一栋楼，百羽在五层，南玄至在二层。分开之际，南玄至忽然拉住百羽，说：“不要变成alpha。”
　　他像是真的很害怕百羽去做手术一样，眼神恳求着。

　　百羽噗嗤笑出了声，说：“开玩笑的，我没事去糟那个罪做什么。”
　　南玄至得到回答，低下头放心地“嗯”了一声，而后依旧不放开百羽。

　　“咋了，要我陪你一起去领书？”百羽见他一副不依不舍的样子，问道。
　　又不是什么生死离别，怎么这么黏人。

　　“我、我去做手术好了。”南玄至忽然说道，抬眼看百羽，“我变成omega就好了。”

　　“什……什么？”

　　他看着一本正经的南玄至，倒吸了一口气。该不会是他胡说八道，在三年级小孩面前做了个不好的示范吧。
　　百羽连忙把南玄至拉到一边，问：“你这话又是什么缘由？”

　　“你讨厌alpha，我不想被你讨厌。”南玄至说。

　　这话他倒是没说错，百羽确实不喜欢alpha那与生俱来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凭什么omega就要被教育着去辅佐alpha。
　　明明他比同班的alpha们优秀多了。

　　可是那也不代表他讨厌所有的alpha，比如他哥哥百勋浩，又比如眼前这个为了不让他讨厌而说着要做手术成为omega的小黑蛇alpha。
　　他就不讨厌。

　　他笑着对南玄至，说：“不会讨厌你的。”

　　“真的。”南玄至眼眸发光，“你不要骗我。”
　　“不骗你。”百羽说。

　　*
　　五楼班级内，百羽和新的班主任聊了会儿，他很看好百羽的成绩，狠狠夸了一顿百羽。
　　百羽心花怒放，他就是这样优秀，被夸得有些找不着边了。
　　被教室门外探出来的小脑壳给拉回了现实，他红着脸对老师说：“弟弟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班主任和蔼笑笑：“去吧，小心点。”

　　百羽背着书包，开心地重重“嗯”了一声，和班主任挥手离开。
　　他和南玄至会面，略微指责说：“你怎么上来了，不累吗？”

　　“不累。”南玄至回答。
　　百羽提了一下他的书包，好像确实不是很重。

　　学校里没有电梯，两人一前一后慢步下楼。
　　假期里，学校做了修缮，多了些娱乐设施，绿植也好看多了。百羽心情很愉悦，浅声哼着歌。
　　回去的路程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南玄至的家门口。

　　“回去吧，明天老地方等你。”百羽低头看南玄至说。

　　良久，南玄至未动。
　　他小心地牵起百羽的手，说：“阿姨生病请假了。”

　　巷子吹来一阵风，吹起南玄至的发丝，百羽帮他整理了一下。

　　“去我家？”百羽思索着，问道。
　　“可以吗？”南玄至看起来很期待。
　　“走吧……”百羽牵着南玄至的手，把他带回了家。

　　*
　　晚饭过后，百羽的哥哥去了训练场，只剩他和南玄至在客厅里玩游戏。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人一人一张沙发上躺睡了起来。
　　半夜哥哥百勋浩回来了，无奈着把两人抱去了各自的房间——南玄至睡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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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七点，南玄至得到百勋浩的允许，走到了百羽的床边，摇摇他的肩膀，轻声说：“羽哥哥，起床了。”
　　百羽翻身，不理会南玄至，继续睡起来。

　　忽而，百羽猛地坐起来，惊呼：“啊……”
　　把南玄至吓了一大跳。

　　百勋浩连忙走进来，问：“怎么了？”

　　“我梦到我变成alpha了，吓死我了。”百羽拍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百勋浩汗颜，他走到厨房继续给两人准备早餐去了。

　　餐桌上，三人安静吃早餐。
　　忽而，百羽开了口，打破了这片平静。

　　“哥，为什么beta不能在城里生存，为什么……”百羽话没问完，就被百勋浩一个面包塞住了嘴巴。
　　“所以是为什么嘛。”百羽不依不饶问着。他无法理解，明明他的beta同学看起来也差不了哪里去，为什么就因为无法分化成alpha或omega，便被赶出城呢？
　　百羽想起了一个十分善良的beta哥哥，听说已经被赶出城去了城郊外了，那个偏僻难以生存的地方。
　　他心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一般，不是滋味。

　　“因为这座城有病。”百勋浩被百羽问得多了，心中也不知想去了哪儿，语气有些发重直说道。
　　忽而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补充解释，说：“alpha能保卫南越城，omega可以辅佐alpha，beta……”作用不大。
　　他没全说出口，这些话都是课堂上教的，也是城内所有人认可的。
　　即使他嗤之以鼻，却也无可奈何。

　　手机铃声响起……
　　百勋浩被一个电话叫出去了，又只剩百羽和南玄至两人留在屋子里。
　　百羽的家人都非常忙，无论是alpha父亲还是omega父亲，他都很少能见面，特别是omega父亲。

　　“羽哥哥，给。”南玄至剥好了一个白乎乎的鸡蛋放到百羽的碗里，自己探长身子又拿了一个……
　　这时，手中未剥的鸡蛋被百羽抢走了，刚剥好的鸡蛋到了他的碗里。
　　南玄至疑惑看百羽。

　　百羽小声着：“不用你照顾。”
　　南玄至不知想到什么，看看百羽，又看看碗里的鸡蛋，小手拿起慢慢咀嚼。

　　忽然，开门声响起，两人动作整齐看向屋门的方向——百勋浩返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袋东西。
　　他刚才脸上微起的伤沉消失不见，转而挂着明亮笑容，把东西放在百羽面前：“噔噔……你们中午的午餐便当。”

　　百羽先是配合着“哇”了一下，随后问道：“是什么？”
　　南玄至也向百勋浩投来询问目光。

　　“怎么是这样的反应呢。”百勋浩依旧笑得明媚，沉稳中带着些许得意，“是你欧阳哥哥给你们准备的精致饭团。”
　　百勋浩说完，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没接，对方挂断了。
　　他微笑着触摸手机屏幕。

　　“哦，欧阳哥哥。”百羽边笑边晃悠着脑袋说，“欧阳哥哥好啊，又高又帅，大眼睛，大长腿……”
　　百勋浩轻手警告性地弹了一下白羽的额头，随后随意挂书包在肩上，长手关门。
　　又开了门，说：“你们两个赶紧吃，吃完上学……记得带上便当。”

　　百羽被弹了脑门浅嘟着嘴，随后伸长脖子，对着门口方向大喊：“知道了，欧……阳……哥……哥。”

　　南玄至笑看着百羽。
　　随后赶紧学了百羽看去门口方向，紧接着他的话音尾部，喊道：“谢谢欧阳哥哥。”
　　喊完见百羽给了自己一个夸赞的手势表情，开心笑了。

　　门外，一个长得俊美的羚羊omega背靠着门边墙壁，被两人喊得红了脸，羞涩地看了眼百勋浩，又别过脸去。
　　忽然感受到百勋浩的靠近，他身子不自觉地往旁歪去了些。

　　“害羞了？”百勋浩问。
　　欧阳不看他，一把牵起他的手就往电梯走去。楼层里还能听到百勋浩笑得幸福的声音，还有欧阳小声嘟囔的一声“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