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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 ...
山雨下个不停。空气冰冷,好像一下从春末夏初退回了冬天。
岩石峭立,下方形成一处天然的避雨地。商挽琴坐在石头下,披着雨衣,看着山雨发呆。她右手边的乔逢雪也看着雨发呆。两个人肩并肩,忽然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商挽琴伸出手,摸了摸左手边受伤的小狗,再次叹了口气。
这要从前天晚上说起。
*
“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商挽琴一边敲键盘,一边歪头夹着手机,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她这两天没在做游戏,而是在做视频——好久没更新了,正好也换换脑子。
一边写文案,她一边说:“我发现辛夷花的盛花期已经过了。我们明天去的话,只能看见满地泥泞的花瓣。”
“真的?过了?”
电话对面的人有点吃惊,紧接着是一阵敲键盘声,然后他低低啊了一声,说:“还真是这样。”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那边还有紫藤。”他慢慢说,显出一种字斟酌句的稳重,“紫藤花瀑布盛开也很漂亮,你想去吗?”
“紫藤花?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但是?”
她故意等了一会儿,才说:“人太多了。”
“能有多少?”他有点不以为然。
“多得要命。”她说,“我看了小红薯,人山人海啊人山人海。”
“有那么多?”他怀疑地扬起尾音,沉默了一会儿,大概在翻app,过了会儿发来几张屏幕截图,音量也略提高,“不是吧,这也太多了!”
发来的截图上,一半是紫藤花海如梦似幻,一半是人山人海也如梦似幻。一颗紫藤旁边起码有三堆人在拍。
“他们都不上班吗?”他犹在不可置信。
商挽琴哈哈地笑出来:“我们不也不上班?你在国外待太久了,都忘了国内什么情况啦!”
“我忘了。”他叹了口气,“所以,你不想去了?”
他竭力让语气平静,却还是显出一股沮丧。
“不想去人挤人。”商挽琴将电话换了一边夹着,又说,“我有个想法。我想……”
她停下写文案的手,切换出浏览器界面,打开β站上的本地旅游视频发给他。她用一种郑重过头的语气宣布:“我想去徒步!”
“徒步?”他愣住,“户外?”
“还能是什么?”她反问。
“city walk?”
“我还是更想接触大自然。”商挽琴对着电脑屏幕连连摆手,活像对面能看见似的,“我太久没出门了,最近工作的效率好低,感觉大脑在向我发出抗议。”
他笑起来:“是怎么抗议的?”
她尖声尖气地说:“它在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强烈要求保障基本脑权!’”
“这都是什么啊。”他更笑。
“反正,我想去户外徒步。”商挽琴声音恢复正常,“我都想好了,可以试试一日徒步,不要太难,但也不要很没意思,像城市五六公里这种,就太小儿科了。”
“你觉得15公里左右如何?我想去爬山。”她问。
“15公里,还加爬升?我是还好。”他沉吟着,“但你……要不然还是换一个,七八公里,怎么样?”
“不要,不怎么样。我体能不差——我跑过半马的。”商挽琴提高声音,半是不服气,半是心虚,其实她跑半马是一年前的事,最近一年她没有坚持体能训练,肯定不如过去,她知道对方说得对,七八公里时很稳妥的数字。
可她就是突然想去徒步。就是想去。
青山绿水!偶遇动物!拥抱大自然!通过切实的步伐感受自己的能力!她越想越兴奋,越兴奋就越执拗,但理智还在线。她又想了想,用一种妥协的语调说:“那这样好了,我们可以跟团。”
“跟团?”他迟疑,“一日徒步也能跟团?”
“有啊,这个up主推了两个软件。”商挽琴截图发过去,“输入城市+徒步,你瞧,山上杜鹃也开了,还能看见小松鼠,还有桃花,人也没那么多,看着就令人期待。”
最近两年,“户外”概念成了新流量,露营的风刮过去,city walk也成了明日黄花,冉冉升起的是轻徒步,伴随公园疗法之类的新词语。一日徒步就是轻徒步,一个团十几二十人,包接送,通常不超过20公里,路线有难有易,全看自己选择。
“看上去还不错。不过,这个线路有15.5公里,你确定能坚持?”他又问。
“可以。”商挽琴孩子气地鼓了鼓脸颊,“倒是你,你能不能坚持啊?”
“我是有徒步经验的。”他立马说,“我走的路线比这难多了。”
“真的?”商挽琴一怔,略有怀疑,“你不会在吹牛吧?之前没听你说过。”
“你也没问。”他平淡地回答,莫名有点冷飕飕的,“我在国外的生活,你一个字都没问。”
电话两端忽然又陷入沉默。接着,就像为了缓解沉默带来的尴尬似的,两人同时开口。
“那就……”
“明天……”
顿了顿,他们又同时说:“你先说。”
又顿了顿,商挽琴抢话道:“好吧我先说。既然你是徒步老手,那就好办了,明天我去置办装备,你帮我参考一下,好吗?后天我们去徒步。”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呼吸声。
“好,明天我也去,我装备没带回来。”他那头敲键盘的速度忽然加快,机械轴哒哒哒,清脆又吵闹,“明天上午我来接你,说好了?今晚别熬夜,早点睡。”
“好,说好了。你也是。晚安。”
商挽琴挂了电话,合上屏幕,轻轻呼出一口气。真奇怪,跟乔逢雪平平常常地打个电话,还打出一点压力来了。他是当过面试官还是修过心理学,这么会激起人心中的愧疚感。她才没什么好愧疚的。
大概。
商挽琴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酸痛的肩膀,在微博上给粉丝请了个假,说外出取材,说好的更新晚三天。多么完美的请假理由。
她走出卧室,打算吃个保健品就睡。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奶奶已经睡了,客厅里父母正看电视,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商挽琴跟父母打了个招呼,接了半杯水,叮嘱他们:“我今天要早点睡,你们也早点睡哦。”
“我们向来不熬夜。你今天早点睡可太好了。”商老师一听就笑了,又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和逢雪打电话呢?听你们聊了挺久。”
“唔。”商挽琴含混地应了声,“聊了会儿。”
商老师看了丈夫一眼,丈夫心有灵犀,立即露出笑容,和蔼可亲地追问:“音音,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是在商量明天出去玩的事?”
天底下所有孩子都不喜欢父母刨根问底,但父母的态度过于亲切软和,商挽琴也没办法不耐烦,只能无奈道:“不,明天不去公园了,人太多。我们明天去商场买东西,后天去徒步。”
“徒步?!”父亲的反应大得惊人。他陡然提高了声音,反手暂停了电影,紧张兮兮地坐直了,说:“前不久才有年轻女孩子徒步失踪,找到的时候人都没了!音音,你从来没玩过户外,做手术也才一个月,怎么能参加这么危险的活动!”
商挽琴知道那件事,闹得挺大的,她看见新闻时也难过了好一会儿。但每年户外都有意外发生,总不能哪里都不去啊。
她还没回答,她妈妈就率先拉住丈夫的袖子,好笑地说:“你着什么急呢?你忘了,大后天她就要回学校了,后天去徒步,肯定是那种一天就回来了的活动。那只是顶着个徒步的头衔,其实就是去周边玩一天,还没我们蹭考古系下工地辛苦。”
父亲长出一口气,坐了回去,稳重地笑了:“原来是这样,还是我老婆看得明白。”
商挽琴:……
等等,什么意思?
顶着徒步的头衔?
就是去玩一圈?
还没下工地辛苦?
好吧,她承认最后一点很正确,但是,但是……
她抱起双臂、板起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严肃一些,宣布:“我今后会参加那种真正的徒步的!现在我是个新手,但这是我成为户外老手的起点!”
爸妈一听,对视一眼,肃然起敬,双双鼓掌,异口同声:“音音,妈妈/爸爸支持你!”
商挽琴:……
这个反应就是不信。
她嘴上没说什么,却微妙地被激起了逆反心理,决心要轻松漂亮地完成徒步,回来好好向家人炫耀一番。
“我去睡了!如果明天八点我还没起来,就叫我一下!”
“知道啦。”
……
第二天,商挽琴果然是被妈妈喊起来的。
她赖了十分钟的床,打着呵欠起床,吃早饭的时候翻出露营的动画看了会儿,莫名把自己看得很热血沸腾,就指着屏幕说:“你们看,这就是我的未来!”
奶奶、妈妈、爸爸三个脑袋凑过来,对着屏幕上的异国风景画品了品,什么都没说,各自相视一笑。
商挽琴:“……你们不说点什么?”
“加油。”他们说。
商挽琴再次鼓起了脸颊。
这件事她耿耿于怀,等乔逢雪来接她的时候,她忍不住跟他讲了。她还举起手臂,用最大的力气鼓起肱二头肌,说:“你看看,像我这样常年锻炼的人,肌肉就是体能的代表。”
她坐在副驾,乔逢雪在开车。正好等红绿灯,商挽琴恨不得把手臂贴到他面前,强调:“真的有肌肉哦。”
他们要去的商场不远,但买东西还是开车方便。天气好极了,阳光使劲地晒着,到处都是闪闪发光的车前盖和车玻璃。乔逢雪戴着墨镜,商挽琴戴了一顶遮阳帽。
“……肌肉?”
乔逢雪如她所愿地看了一眼,嘴唇就弯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墨镜的缘故,他这个表情看上去很微妙,介于赞赏和嘲笑之间。
“嗯,有肌肉。”他诚恳地说。
商挽琴皱眉:“错觉吗,我怎么感觉你在笑我。”
“没有的事。”他矢口否认。
商挽琴更加皱眉:“你不要不信哦,不然你可以戳一下,很硬的。”
噗——
一声轻笑明明白白地溢出来,又被他赶紧吞回去。
“嗯,很硬。”他说。
商挽琴拉下脸。但绿灯亮了,他看向前方,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自己摸着自己的肌肉,不无心酸地想:唉,确实偷懒了,这个肌肉线条确实没什么说服力……这莫非就是所谓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我会努力的!”她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嗯?”乔逢雪飞快地瞄她一眼,茫然,“努力什么?”
商挽琴还在思考。话虽如此,但练肌肉无法速成,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还是得长期坚持。
“我会努力吃成个胖子的。”她庄严地总结。
乔逢雪默然良久。一直到车停在地下车库,他才忽然说:“不用了,你不努力也很好。”
然而这时候,商挽琴正翻看网上五花八门的“新手徒步装备建议”,完全把自己刚刚发疯说的话忘在了脑后。乔逢雪这话一说,她只是很懵逼地抬起头,而后挺挺胸膛,说:“那当然,我怎么样都很好!”
他用难以形容的眼神看了一眼,接着摇头。
“算了……”
他轻声说了句什么。
商挽琴在原地愣了三秒钟,气势汹汹地追上去:“你刚刚是不是说我是个傻子了?”
“我没有。”他这么说着,脚步却加快了。
“你没有你跑什么?”商挽琴开始小跑。
“我去按电梯。”他语气严肃。
“你明明就说了!”
“真的没有。”
一秒钟后,他按着电梯按钮,微笑回头:“对啊,我就说了,怎么样?”
这是挑衅。这一定是挑衅。百分之一万是挑衅。
商挽琴深吸一口气,垂下目光。她盯着乔逢雪的鞋,那是一双白色的板鞋,很搭配他今天的运动休闲风格,显得他像个大学生。她记得一句话,说男人都把鞋看得跟命一样重要。
她抬头,微笑,甜甜地说:“我要你的命哦。”
与此同时,她用跟语气毫不相符的力度,猛然出腿,对准他的脚,快如闪电地踩下!
青年的微笑猛然僵在脸上。
叮咚。
电梯到了,门开了。这里是地下二楼,电梯从地下三楼上来,里面已经站了一家三口。
三双眼睛都望着他们。
乔逢雪深吸一口气,保持着僵硬的微笑,稍微用了点劲扯出自己的脚,再飞快地瞄了一眼上面的鞋印,嘴角抽了抽,微笑变得更僵硬。
偏偏他踏进电梯的时候,商挽琴还凑过去,低低地、幽幽地给他配音:“好气啊,鞋子脏了,又不好意思发火,好气啊。”
“……”还有完没完了!
“生气的话,干脆发出来怎么样?”她换了一副笑眯眯的、天真无害的表情,说。
“……不怎么样。”
乔逢雪低声回了一句,终究透出点咬牙切齿的劲。然后他看一眼身边的人,确定她完全待在电梯内,这才收回了挡住电梯门的手。
电梯门合上。光滑的金属门板是天然的镜子,映出他的脸。
他以为自己会面无表情,甚至有点不高兴地往下撇着嘴角,但当他的倒影呈现在他眼中,他只看见了一个忍都忍不住的笑。他看见自己眼睛略弯、唇角上扬,面部肌肉都往上走,眼睛更是亮得他自己都吃了一惊。假如这是别人,他心里都会忍不住嘀咕一句:不知道遇见了什么,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有必要吗?
他轻轻挪动目光,看向身边的人。她正侧头看电梯旁边的商家列表,看得津津有味,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他几度抿起嘴唇,最终放弃了,任由自己一脸笑。
他刚刚确实不对。他想,怎么会说她是个傻子?笑成这样,傻的是他才对。
一切如此轻松、如此快乐、如此惬意又如此自然,仿佛本该如此,仿佛天生如此。他心间发烫,乃至感到了几分虚幻的醉意。这一刻他什么都不去想,放任头脑和心脏一起漂浮。
这是最后的快乐,他笑着,在心中对自己说,要好好把握。
……
商挽琴也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说不出来为什么,可一切好像本该如此。短短几个小时,她仿佛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那会儿他们就像现在,可以有说不完的话,也可以沉默着一起沉浸在游戏里,如果有人开玩笑,另一个人能够很自然地接上,有时玩笑开得别人都以为他们会吵架了,下一秒他们就能一起大笑。
他们一起逛迪卡侬。这里号称平价运动的战斗机,但也得挑着买。乔逢雪本来说去另一家户外用品店,那里卖更加专业、更加高级的装备,但商挽琴还是想买迪卡侬,这就好像玩游戏,新手用新手装备,积累足够的经验进阶后再换成金光闪闪的稀有装备,那才叫成就感。
“奇怪的理论。”乔逢雪说。
“你可以把‘奇怪’换成‘奇妙’。”商挽琴露出一个假笑,“我能理解为你出国久了,中文用得不准确,不需要感谢我纠正你哦。”
他看她一眼,慢悠悠地补上一句:“奇怪的商挽琴。”
这个瞬间,她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心情。之所以是奇妙,是因为她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形容。重逢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不是小名,忽然间时空就弯曲折叠,她看见二十岁的他扬起下巴,刻意用睥睨的目光看过来,说她:商挽琴,你怎么真生气了,不就是用可乐捉弄你吗,你真小气。
那个时候,她是怎么想的?当他不再跟着其他人一起,装模作样、温温柔柔地喊她“音音”,而是连名带姓地喊她,就像她不喊他表哥而是喊乔逢雪一样,在这微小的瞬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觉得心情奇妙?
名字究竟代表了什么,仔细一想,真是难以回答。
商挽琴无法回答,只能笑眯眯回一句“奇怪的乔逢雪”,就赶紧跑到头部装备的货架旁,开始挑挑拣拣。再买一顶新的渔夫帽,深色更防晒。魔术巾来一个。便宜的墨镜来一副。
还有……
她忽然盯住了走廊尽头的货架,那里摆着一排睡袋。她想起早上看的动画,突然兴奋起来,扭头问:“我们买不买睡袋和帐篷?”
乔逢雪也在挑装备,闻言一愣:“一日徒步买这个干什么?”
“万一我们也遇到意外,不得不暂时露宿山野呢?”商挽琴认真算起这种可能性。
“……不会的,那又不是野山。”乔逢雪笑了,很熟练的样子,“不过,如果你担心的话,我们买两个头灯,再找找有没有急救毯和雨衣,吃的可以多带一些。等会儿再去买两个充电宝……”
这一天,他们真的买了很多东西。
从帽子、墨镜,到速干衣、软壳外套和长裤,再到背包、水壶、袜子。各种各样的能量零食、速食也少不了,还有垃圾袋。乔逢雪还是坚持去了更专业的户外用品店,买了很好的登山杖和鞋,他说这两样不能用差了。
“要不要买冲锋衣?”商挽琴问他。
“这个天气,又是南边,不用。”他回答。
确实是很熟悉户外的样子。
他们准备得很充分,两个人结伴而不是一个人瞎走,选择的路线非常新手。
所以,最后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第二天下午,商挽琴裹着雨衣,呆坐在大岩石下,望着云雾滚滚,感受着雨丝扑面。
她不断偷看边上的乔逢雪,最后跨下肩,很诚恳地说:“对不起,乔逢雪,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我应该听你的话,但是……”
她摸摸手边的狗头,又叹了口气。
——他们迷路了。
“对不起。”她又说了一遍,蜷起身体,把下巴放在膝盖上。
乔逢雪看看她没精打采的脸,摇摇头。“我也有责任。”他说,犹豫了一下,“你是不是……”
“嗯?”她发出一个鼻音,还是注视前方。
“音音,你是不是有心事?”
她有些意外,转脸看过来。恰好风裹着雨往这边吹,淡白的水汽氤氲了她的眉眼;很长的睫毛颤动着,像雨中飞来一只避雨的蝴蝶。他想起多年前的一天。
好一会儿,她才小声说:“你怎么知道?”
乔逢雪微笑起来。
“因为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太开心了。”他温柔地说。
多花了点时间了解乔逢雪。他成年后心情太复杂也太压抑了,我写的时候总在琢磨他到底在想什么和干什么。虽然大纲里安排了他整个行为的走向和内部逻辑,但写起来感觉还是有点难以把握。啊!我头脑太简单啦!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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