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样】重生到死之国到底算不算重生》可可Lily

9、让我们跳过一点剧情直接进入决斗审判

　　“神乐崎，你在干什么？”
　　“伊拉拉？”
　　修戈达姆的守护骑士并没有像神乐崎预想的那样去看基拉与拉库雷斯的决斗审判，而是留在了宫殿。撞见伪装的神乐崎，她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在找什么吗？”
　　之前跟拉库雷斯密谋时，城内完全不见伊拉拉的身影，在他询问时，拉库雷斯也只是表示“那家伙爱去哪儿去哪儿”，完全一副把人放养的样子。神乐崎举棋不定，伊拉拉的立场向来成迷，然而她的力量为谁所用又是不能不考虑的问题，但是最终神乐崎还是决定冒这个险。
　　然后被抓个正着。
　　“啊哈哈，倒是不知道伊拉拉阁下为何会在这里，拉库雷斯大人虽然厉害，可他的对手也不逊色，恐怕此时正在苦战之中，您不去看看吗？”
　　虽然不管伊拉拉要去哪儿，呆在修戈达姆的守护骑士总比一个伪装潜入的他国国王要来得正当。
　　伊拉拉倒是一板一眼地回答了：“拉库雷斯命令我，不要跟着他。”自从上次跟拉库雷斯不欢而散后，拉库雷斯就明令禁止她跟在他身边了，虽然以前也是默认了她到处乱跑的行为，但和现在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
　　比如说，她不需要再履行守护骑士应有的职责了，所以不需要再维持高洁的形象。
　　如此重要的场合，守护骑士却没有出面，国民们一定很是困惑，但又会立马被决斗审判吸引去目光，将这困惑藏在心底。
　　然后，在之后的某个瞬间将这困惑引爆——不过现在还是风平浪静的时候就是了。
　　“人类，到底是，何种模样？”伊拉拉看着他，突然间丢出一个哲学性问题，“我曾是人类，现在自认为人类，但拉库雷斯，不认为我是人类？”
　　神乐崎犯了难，他怎么知道她算不算人类，这种事情应该问姬野·兰吧？之前伊拉拉捅了自己一剑后被姬野·兰带回去检查，然后一脸震惊地封锁了关于她的所有数据，就连他安插在伊沙巴娜的内应都没得到半点消息，可见伊拉拉的身体确实和普通人不一样。
　　但要说拉库雷斯不认为伊拉拉是人类，那算是下了一步错棋。拉库雷斯虽说是冷酷暴虐的君王，但并不是不会思考，他肯定清楚这样做会将伊拉拉这一强大助力推远，可他还是这样做了，即使伊拉拉有可能会与他产生隔阂，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更深的东西。
　　“雀说，她的兄长能回答，所以，我在这里了。”
　　小雀你真是给你兄长出了个大难题啊！
　　神乐崎扶额，又想到伊拉拉早就料到他会潜入，却没有立刻拔剑，也不知道是他们这么多年的情谊终于发挥了作用，还是沾了小雀的光。
　　“回答嘛，倒是能回答的，不过……咳，伊拉拉阁下，在下虽然很想告诉您，但是……”
　　“什么？”
　　“但是比起在下，有一个人的回答比在下的更适合您。”
　　“——谁？”
　　“基拉。基拉阁下作为修戈达姆王室的一员，又是拉库雷斯大人的兄弟，作为守护骑士的您，是不是连同基拉要一起守护呢？”
　　眼见伊拉拉的两眼已经开始发晕，神乐崎更是加大了忽悠的力度：“而两位正在手足相残，万一有个好歹，无论是问问题的人还是有可能回答问题的人都有危险啊！”
　　“……”动摇。虽然连为什么基拉能回答这个问题都没有解释，但是伊拉拉明显动摇了。
　　虽然跟拉库雷斯大吵了一架，但守护修戈达姆及其国王毕竟是她的任务，不能因为拉库雷斯两句话就赌气不干了吧？而且作为“主角”的基拉，她还挺喜欢他的，如果可以，她还是想成为帮助主角度过难关的角色。
　　“您想去就去吧，我马上就跟来，请相信我吧。”神乐崎让开了道路，言辞恳切，低眉顺眼，一如面对拉库雷斯时的做派。
　　伊拉拉犹豫地往前迈了两步，下定决心朝外面跑去，却又在门口处停下。
　　“……对了。”
　　神乐崎抬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雀说，她很想你。”
　　“……这样啊。”神乐崎笑了笑，不同于他一直以来带着的假笑的面具，那是独属于兄长对于妹妹的柔软的笑容，“在下知道了。”
　　——其实，是知道他在找什么的。
　　将神乐崎甩在身后，伊拉拉开始飞奔。
　　——但是，被拒绝了，被那复杂的情绪拒绝了。不愿靠近，用谎言掩饰自己，一直，一直，都在隐瞒着，并不是因为■■，而是因为■■。正是如此，才更加不可理解，为此感到苦恼，所以，要寻求答案。
　　不知好歹的拦路石，被操纵着的傀儡，愚钝的异类，将这些尽数斩杀，伊拉拉的脚步没有停顿哪怕一秒，以惊人的速度前进着，在赶到目的地时，却只能眼见正义的“主角”坠落悬崖。
　　“——拉库雷斯！！”
　　强劲到几乎能连人带剑一齐斩断的攻击，绝对不能正面对上。拉库雷斯弯腰闪躲，后退两步，挡住了之后力道稍减的一下。两剑相交，火花迸溅，她与拉库雷斯离得极近，灰黑色的头盔映照出她冰冷的表情。
　　从未如此愤怒，从未如此怨恨，陌生而又熟悉的力量在体内游走，不知何时被修补完整的灵魂在哀哭着，为不属于自己的痛苦而痛苦着。
　　“伊拉拉，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要以下犯上吗？”拉库雷斯问，隔着头盔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只听声音就知道他很生气。
　　看着这场直播的国民们也是这样想的。
　　“天啊！为什么骑士大人要对拉库雷斯大人出手？难道是因为基拉那个叛徒吗？”
　　“不会吧，骑士大人保护了修戈达姆那么多年，绝对不会站在叛徒那一边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但是对拉库雷斯大人出手是事实啊，这已经算是大不敬了吧？”
　　冰凉的液体从眼角流下，伊拉拉放下剑，困惑地抹了一把脸，湿漉漉的。几乎要将她燃尽的怒火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莫大的悲伤仿佛要将她淹没。
　　“……这是，什么？”
　　这是眼泪，但并不是为你自己而流的眼泪。拉库雷斯心想。为了他，为了基拉，为了小雀，为了这颗星球上的人们。你其实经常流眼泪，但你总会忘记，因为一旦流泪，就代表着你又要多出一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了。那样痛苦的事情，必须要忘记才行。
　　“骑士大人怎么哭了？”
　　“她看上去好伤心……”
　　“一定是因为那个叛徒……”
　　“——才不是呢！”柯伽涅大喊道，把身边的人都吓了一跳，场面安静了几秒，可随后就爆发出了更嘈杂的反驳声。
　　“你这家伙是在为那个叛徒说话吗？”
　　“骑士大人从来没那么伤心过，不是因为他难道是因为拉库雷斯大人吗？”
　　“你和那个叛徒不会是一伙的吧？”
　　柯伽涅不是没有感受过周围人的恶意，可面对这种场景她只觉得荒谬：“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吗？”
　　“看到什么？”
　　柯伽涅正想回答，直播却突然断开，画面漆黑一片，又引起国民们的一阵哗然。
　　……难道你们没有看到，骑士大人她，根本不是为了自己而哭泣吗？
　　——柯伽涅，如果你见到伊拉拉大人，你就会知道，她是一个很脆弱的人，任何人都能伤害她，直到现在为止，她已经被“磨损”得太严重了。
　　记忆中，某个女孩神情严肃地说着。那时的她不以为然，只觉得拥有强大力量的骑士大人怎么可能是脆弱的人。
　　但是现在，看到那眼泪，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柯伽涅抿了抿嘴唇，悄悄地从人群中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