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在我心【无限】》zuoou

4、塘河镇

　　随着声音响起，叶皎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睡着了，揉了揉眼睛这才清醒过来。

　　只是叶皎没有躺在那个大开的窗户边吹着窗外的雨丝躺在床上，而是悬空着，叶皎能感受到自己被包裹着落不到实处上。

　　直到叶皎把手展开在眼前晃了晃也没看到自己的手，叶皎上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周遭是黑的，一点亮光也没有。

　　不知道是周围的环境暗到完全看不见还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看不见。

　　叶皎想要砸着眼前的东西，可是不知道被什么包裹着的叶皎完全无法出力，连反抗都不知道在对着什么做着。

　　叶皎只能试探着伸出手摸索着在向着声音走去。

　　只是不但什么也摸不到，叶皎也不知道到自己走在什么东西上。

　　无法控制身体，这种无法反抗的感觉压得叶皎的心坠坠着。

　　那道唤醒叶皎的声音还在继续说着话。

　　“小伙子，怎么了？睡着了也不知道关窗，这下淋湿了吧！我们这经常下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下雨。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赶紧换一套吧，我有个儿子，他比你高，你要是没带衣服，我就把我儿子的衣服借你吧！”那个声音絮絮叨叨的满含关心，让人忍不住就想着求助。

　　还不等叶皎回答，另一道清脆的声音又从叶皎耳边响起。

　　“不用了，阿姨。本来借住你家就很麻烦你了，衣服也就是有点潮，我就不换了。要不然再麻烦您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这道声音听着笑吟吟的。

　　“那也行吧。那你有事找我。”那道声音慢慢离开这个房间，叶皎听到了房门被带上的声音。

　　叶皎眼前除了黑什么也没有，叶皎不知道自己处在一种什么境地，这下更不敢擅自开口。

　　那两道声音的对话，没有一个人发现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意这第三个人。

　　现在无法观察四周，甚至不知道那人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态，叶皎慌得想要找个墙靠着哪怕是暂时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也好。

　　可是叶皎现在哪怕连这样都做不到，无依无靠，包裹着自己的东西什么也感受不到，叶皎感觉自己和世界就像隔了一层膜一样。

　　能够听到各种声音，不再像之前那般除了浠沥沥的雨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可是除了声音和四周的气味，叶皎再也感知不到自己和世界的联系。

　　直到一道窸窸窣窣的收拾声音响起。

　　“你好。”叶皎这下也只能开口寻求帮助，哪怕强装镇定叶皎也知道自己的声音发着抖，害怕被发现也害怕不被发现。

　　在声音响起的那个瞬间，叶皎就已经开始四处探索，可是叶皎无论怎么触摸都没有摸到任何边界，哪怕是有了隔膜，叶皎也觉得这个边界总不能找不到吧。

　　直到耳边响起说话声的时候，叶皎又害怕自己被发现，只能站定在原位，连呼吸都变得缓慢，可是就连站在原地，叶皎也不知道自己站在哪里，连站着的感觉都不对劲，像踩在一团能够随心变化的东西上。

　　叶皎觉得自己不是站着，而是陷在其中。

　　等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叶皎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依旧是没有触碰到墙壁，直到现在叶皎又在不知不觉中走回这个窗边。

　　可是哪怕是这样，叶皎一路上也没有感受到有任何阻拦物，更别说触碰到任何东西，叶皎甚至连地面都碰不到。

　　这下叶皎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看不见人、看不见周遭的任何东西，只能发出声音，可是除了这个声音以外，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就连想要从人身上探寻消息都做不到，毕竟连忽悠人的所需要的基本资料都没有。

　　叶皎没发现自己的手在不自觉地颤抖。

　　“什么声音？你是谁？”声音很快从一开始的被惊吓到转变为严肃。

　　声音的转变太过生硬。

　　哪怕已经放大听觉，叶皎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叶皎在思考，除了视觉和触感以外，听觉、嗅觉还在发挥作用。不过味觉除了嘴里还残留的叶片的苦涩口感以外，估计也尝不了别的东西，除了不能触碰到别的东西，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敢碰到东西就往嘴里塞。

　　不过为什么视觉和触觉都不能使用呢？

　　难道是只要能看到摸到就能发现真相？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管叶皎想了什么，现在也只能老老实实回答：“是我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现在除了我自己能碰到外，什么也碰不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喊你能干嘛！”

　　叶皎的声音很诚恳，除了废话就是废话，还掩饰性的叹了口气。

　　那道声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没再继续发出声音。

　　“你是不是在这！”那道声音突然在叶皎耳边炸起，叶皎躲避不了，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一瞬间耳聋了。

　　“是。”叶皎伸出手就往声音的方向扑去。

　　那道声音也开始朝着自己的方向拍来，感受着破空的声音，叶皎这下才发觉，那个声音好像穿透了自己。

　　“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就算我们认识，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了，别说我不知道你在哪，就算我知道你在哪，你这和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我能帮你什么。”挥舞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挥舞，似乎是确认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一阵窸窣声。

　　“等等，你能看到这个东西吗？”叶皎听到那道声音打开了一个拉链，即使不抱希望但是还是决定把本子给那个声音看看，万一这道声音走了，可不知道哪里还有不害怕还这样好说话的人了。

　　“本子？这什么东西啊！你别是偷来的，你要是偷来的我磕不帮你。”那道声音接过叶皎手中的本子，叶皎伸长手指朝着本子的前端探去，但是哪怕做到这样。

　　本子被接过去的时候，依旧没有任何触碰的感觉。

　　“不是偷来的，一直在我身上，但是我现在看不了东西，我也不知道本子上有什么。你看完告诉我一下，说不定就和我有关系。”叶皎满含期待地朝着那道声音望去。

　　那道声音接过本子后，除了翻页的声音，就再也没发出声音。

　　无论叶皎怎么说明本子不是自己偷的，一来就在自己身上，那道声音也再没开口。

　　“别喊了，就当我信你不是你偷的。我念给你听这个东西上写了什么。”

　　“实验体031报告。”
　　“星元2175年，实验体031号正式投入研究。”
　　“实验体031号出现问题。”
　　“实验体031号无法挽回。”
　　“销毁实验体031号。”

　　明明应该是很严肃的话题，那道声音越念越随意。

　　这几句话说完，再也没有声音。

　　星元，实验体，031号，销毁。

　　这四个词一下子就让叶皎想到了星际时期，可是除了这个包裹着自己的诡异的东西以外，叶皎没觉得这里的任何事物和星际会有任何联系。

　　除了一个能燃烧的香樟树或许还有一个人鱼，星际不是最容易出现人鱼，一种是研究出现，另一种就是本来世界上就有人鱼。

　　还是说这份东西和要探索的内容根本没有联系。

　　叶皎越想越困惑，可是眼前的困境无法自行观察让叶皎还带上恼怒。

　　发问的语气也带着急迫：“然后呢？还有别的信息吗？”

　　“没了，上面就这几句话，再多也就没有了。就算有，我不告诉你你能怎么办。”那道声音没好气，叶皎甚至能感觉到那道声音在对着自己翻白眼，“不过你哪里来的这种东西。你多大啊还玩这种游戏。”

　　“什么游戏？”叶皎脱口而出的时候就觉得说错话了，“可能是之前在本子上随便乱写的东西，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上面还有别的东西吗？没有你就还给我吧，说不定我自己感觉一下还能恢复印象。”

　　即使叶皎再小心，那道声音突然就开始爆发：“就你们很喜欢玩的，随便找个东西然后折磨的游戏啊！你不是都听到了，上面写着销毁。随便乱写，我看你是遭报应了才没印象还看不到！我才懒得拿你的东西，还你。”

　　那道声音咆哮着怒吼，叶皎能感受到那个本子砸过来的划开自己面前的空气的声音，可是本子下一秒又收到了自己的怀里。

　　叶皎这才感觉不对劲，不管是一开始在耳边说话，还是现在砸过来的准头，一点都没有看不见自己的感觉。

　　“你是不是能看见我？”叶皎往前走两步想要拉住那道声音继续询问。

　　“我已经把手搭在你的肩上了。”阴恻恻的声音又在叶皎耳边响起。

　　没有任何的触感，说话声带动空气吹拂在耳边的感觉也没有。

　　可是叶皎捂着耳后的脖颈却能感受到一股寒意从背后传来，那是油然而生的害怕。

　　就像是被关起来切断一切联系的观赏物一样，哪怕是这样还保有着害怕的本能。

　　“你离我远点。”叶皎转身就拿着本子砸，可是那道声音不但没有被砸发出的声音，甚至还绕着叶皎说话。

　　直到叶皎已经气喘吁吁站在原地，那道声音又响起来：“你知道吗？你看不见我，你砸什么？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里就只有我能看见你。真可惜啊！要是别人也一样看见你，那就有意思了，不知道别人像不像我一样善良。你怕都会怕死的。”

　　那道声音笑了起来。

　　叶皎咬了咬下唇，坐下后又瘫倒：“我什么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那个本子到底是什么，你说的游戏又是什么，这些我都不清楚。”

　　“你确实不清楚，你看着就没有人鱼的血统。”那道声音不屑道。

　　人鱼的血统？王润薇？塘河镇？

　　这句话让叶皎陷入了更深的迷惑，他闭上眼睛：“你是王润薇吗？”

　　声音没有回答，叶皎睁开眼，还是那扇大开的窗户。

　　走到窗前感受到雨丝飘落在脸上，叶皎这才发现自己又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