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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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九渊伤好以后，立马让净灵搀扶自己起来。尽管屈九渊现在进气出气像是破风斗一样。
他仍旧将手从净灵身上拿下，狼狈地抱拳行礼。
呲着牙勉强地说：“久闻不如一见，净寒大师。”
身旁的净灵震惊地睁大双眼，看了看屈九渊，又将视线移向蒲团上闭着眼的男人。
男人容颜清冷，气质和净灵十分相似。
净灵想到屈九渊说的那些话和从藏经阁里找到的线索，情不自禁疑惑地问：“师兄？”
男人闻后睁开双眼，他的眼睛如同寒冬中的冰湖，第一眼看去似乎是被风雪掩盖住，刺骨的寒意散出，越过两人看向远处。
净灵和屈九渊光是看到男人的眼睛，浑身就似乎被冻住一样，思考和行动都有僵硬之感。
转瞬间，男人的眸光暗下，风雪收揽，原地只剩通透黯淡的寒冰。净灵二人那股被冻住的感觉也消失。
男人的声音传来，带着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怀念，似乎有恨意，道：
“又有客来了。”
接着视线转向净灵，异常冷漠，几乎不近人情道：“净灵，你从今以后不再是我师弟。”
“师兄？”净灵听后脸色刷白，他不断摇着头，不对，不对。
心里只剩苍白的呐喊。
“为什么，净寒大师？”清朗的声音突兀从身边传来，净灵扭头，少年似雪中青杨，声音不大不小质问。
净寒无视屈九渊，而是扭头继续对净灵道：“净灵，你该走了。”
他摇摇头道：“我们师兄弟之间缘分已尽。”
屈九渊还想说什么，便察觉到一道平静无光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
“哦？你的血脉。”
屈九渊一瞬间警惕起来。
“有趣，净灵，你便跟着他吧，乱世将至，净灵，保重。”净寒说完后，一道光芒向两人打去。
屈九渊想要避过，但发现自己动不了。
糟糕，被冻住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白光打中。
屈九渊能感受到自己紧闭着眼，想睁开眼睛，身体却不受控制，这时脑海中传来一道声音：
没错，我便是净寒。你要的东西醒来便会得到。不断山危，速离。
最后几个字很简短。像是很急。屈九渊记在心里后，意识逐渐薄弱，就这样昏迷了。
再清醒，两人躺在一个山洞的洞口。
屈九渊先问：“这是哪儿？”
净灵没回答，黑色的的眼睛动了动，先抬手指向屈九渊旁边的土地说：：“我听到了师兄的传话，你要的书。”
“什么？”屈九渊低头去看。
“啊”
屈九渊震惊地看着那本蓝色书籍，捡起后翻开了第一页。
“的确是。”屈九渊仔细看着，表情越来越严肃。想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口。却发现自己当时的腹部被贯穿，衣服已经破烂不堪。
“呃”屈九渊看的太入迷，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四周的空间一时间多了些飘渺感。
屈九渊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一件衣裳换上，感叹后又惊讶的说：“咦？我的藏宝器又管用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连净灵都能感到屈九渊放松许多。
等他放好东西，净灵开口：“我不知师兄是净寒。”
“你师兄，可真是个奇葩。不知道可能也正常。”屈九渊看着净灵一脸单纯的模样随意说。
心里想到他看见的净寒，内心暗自惊叹。
说实话，他没想到净寒竟然还能活着，距离他上一次出现在世人眼中还是三百年前。
修士虽然寿命比普通人长，但平均年龄大多都在二百岁左右，当今世界有记载的最长寿命的人也活了五个甲子。
当净寒出现在自己眼前，轻而易举治好了自己身上的内伤外伤时，屈九渊立马意识到那样的功力根本不可能是寻常修士可以做到。
净寒为什么没死？并且看起来如此年轻？
屈九渊将心中的疑问通通压下。
然后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你师兄已经提醒我们速离不断山，那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我能感觉到我们还是在秘境中，你知道离开的路吗？”
净灵听后完全沉默下去，屈九渊能感觉到净灵身上那种迷茫感再次出现，不久，净灵声音沙哑，迷茫中带着丝伤心说：“我不知。我从未离开过不断山。”
说完又补充，“我没有师兄了。”
“那就听我的，朝那边走吧，”
净灵看向说话的屈九渊，他仿佛根本不在意问题，察觉到净灵疑惑的目光，说：“那里不是有个村庄吗。我们去看看”
净灵说着屈九渊指的方向看到那剩一个点的村落。
“好。”
两人就这样向前走，过了会儿，净灵盯着地面，面无表情，像是提及一个毫不重要的问题，主动问：“你当时为什么要顶撞师兄？”
先是一声不屑的轻笑，转而，屈九渊似乎很开心，明亮地笑着道：“那就算顶撞了？我只是想讨个说法。”
然后屈九渊看着直到自己胸口的小和尚，伸手揉了揉他的光头，他早就想这么做，接着道：
“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忘恩负义，那可不是我！”
净灵听后，看着眼前的雪地，往日看惯的洁白今日却有些发光，他可以察觉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
“嗯。”这便是他的回答了。
他想，他运气真好，失去了师兄，但是却拥有了梦寐以求的朋友。
过了一会儿，屈九渊的声音悠悠从侧方传来，嘴硬又好奇道：“你是怎么打败那个大块头的，韩束肯定比那个大块头厉害！”
净灵感觉自己身上突然轻松了许多，虽然心中还对师兄抛弃自己耿耿于怀，但嘴角不自觉勾起，笑着回答起那些问题，意识到，又下意识压下，觉得自己不应该笑得轻易。
就这样，一天过去，他们刚走时太阳刚刚从东边生气，如今已经西移，约莫快到黄昏。
两人终于看到了那个村子的轮廓，只剩几里的路程。
而现在，让人骨子里感到阴凉的风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雪花和不知哪处的尘埃，遮住了两人的视野。
屈九渊逆风行走，察觉到异样，大声说：“喂，小和尚，这风不对劲。”
净灵同样狼狈，但还是很冷静，回答：“应该是阵法的影响，我已经在寻找阵眼了。”
屈九渊又一次被净灵震惊，扭头看了旁边的净灵，勉强看清他正用手比划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巽风…坤地，顺而生万物。”
净灵从胸口拿出一块暖玉，“咻”地朝前一扔，竟逆风而行，摔到一个地方。
紧接着，净灵又念到：“路明，清风应天…”说着，向东南方向走三步，蹲下，往大地里注入灵力。猛地，风又刮得大了些。
屈九渊几乎要被吹翻，极力站稳，他不敢乱动。阵中人关乎阵象，而阵象又瞬息万变。屈九渊虽对阵法不如净灵精通，但也判断出这是幻阵，幻阵更不能轻举妄动。
净灵已经站起来，指尖凝出灵力，凭空迅速画阵。阵成以后，线条隐约泛着土黄色，立即隐入地下。
“破！”净灵大喊。
风更大了，飞沙走石中，像是要不甘心地发出最后一击，临死反扑。
好在，那只是一瞬间的假象，之后立马风平浪静，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屈九渊看向四周，白雪在阳光的反射下亮晶晶的，丝毫看不见刚刚裸、露出的褐色的土地。
大风已经消失不见，天地间却不减冷意。
净灵重新走到屈九渊身旁，不久前抛出的玉佩不知为何在就在屈九渊脚边。
净灵对此并不惊讶，低头捡起。
屈九渊侧过脸低头看净灵，不甘心赞扬说：“厉害，幸好你早发现了这是阵法，否则…”
净灵接着屈九渊的话道：“这个阵法隐蔽，发生异常才能发现，若不早早破开，它继续运转，我们现在脚下踩可能便是沼泽。”
屈九渊咋舌，冰天雪地里出现一个沼泽？这阵法该有多厉害！
天地运行自有其法则，区区阵法，不，应该说所有的术都无法撼动它，但却可以利用。
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依靠五行相生相克法则等，再利用灵力画线布阵达到效果。这个阵法中的精细根本不可想象，反正屈九渊暂时想不通其中的原理。
而净灵却在几息之间破除，防患于早期。屈九渊不知该如何思考。
无论怎样，镇子的大门已经能看到，只是上面的字看不清，而前路注定不平。
“走吧。”屈九渊说。但是随即又转向净灵言：“你们不断山盛行没有名字这一说法吗？”
他看向已经能看清的镇子大门，非常不理解地问。
净灵摇摇头。
“啪”，一双手突然分别放在两人肩上。
陌生的老人声音从屈九渊和净灵的耳后传来。
“嘿，你们迈下这一步，可就又进入另一个阵法了。”
然后两人毫无反抗能力地被向后一拉，反应过来后，就看到前面站着一位破破烂烂的老人。
“老叟何出此言？”屈九渊先张口，冷漠地看着他。
净灵看到后，则开始防备又是幻觉。他对天地间灵力变化很是灵敏，阵起时无论多么细微，他都会发现波动。
老人喝下一口酒，说：“你管我。”
趔趄了几下后，眯着眼使劲儿看净灵和屈九渊，道：
“好眼熟啊。”他抬头想了想，“算了，你们需要我帮忙吗？送你们到那儿。”
他指着镇子大门。
净灵开口：“老叟为何来此地？”
老人没回答，伸手捏捏净灵的脸，感慨：“哇，还是小娃娃呢。不知道要尊重老人吗？”
“酒鬼！”屈九渊警告老人并拍开了他的手。
“呵呵，我来此地只是为了寻找一位老相识，叙叙旧。”老人疯疯癫癫大笑几声：“再见。”
屈九渊和净灵却被毫无征兆地传送到镇子门口。
“欸？”两个人都愣住了。净灵瞪大双眼，看着周围。
眼前有两根巨大的木头柱子矗立，上边的匾额上写着“断山镇”，两跟柱子延伸出土墙，四周没有别人。
屈九渊说：“奇怪，有名字啊。但这名字有趣，断不断的，难道我跟断很有缘？”
“断山镇？”净灵轻声念着，他感觉有什么正在鲜明地不可阻挡地改变着。
而净灵头一次有这种感觉时，是在第一次看见屈九渊闯到他面前时。
净灵按捺住这种悸动时，屈九渊已经走进镇子里，看见净灵没跟上，道：“别看了，不就是个大门，与你们寺庙的大门有何差别。啊，对，比你们寺庙多个有字的牌匾。对了，你们寺庙为什么没有名字？”
净灵小跑跟上，左右摆动自己的头，回答：“我也不知。”
屈九渊心神一动，又问：“那你知道皇恩寺吗？”
净灵摇摇头，说：“不知。这是很有名的寺庙吗？我在书里从没有见过。”
不知道？屈九渊思索，这个地方依旧疑点重重啊。
他们走了一小段距离，却越走越慢。
这里没人。两个人入目所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一排排房子。
但很奇怪，这里却很明显有人类的活动痕迹。
左前方那家院子里的水桶刚打满水，还未提进屋里。右侧的房门两旁有清扫路面后的雪堆。不再是纯洁无瑕的白，微微带些棕色的泥土。
再往前走，又看见废弃的暖炉丢弃在路边。
净灵虽从未出过山，可也明白这个镇子里理应有人。
可人到哪了？
……
江湖事，风起云涌，永不乏酒楼里的饭后谈资。
最近颇叫人啧啧称道的便是那星城最好的公子。
雨淅沥沥的下着，伴随着雷鸣，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客栈里却热火朝天。
“你知道吗？那位屈家小公爷看似郎艳独绝，实则狼心狗肺呀。”
“怎么了，怎么了？屈家那位小公爷不是说体弱多病，活不过冠礼吗？”那食客的同伴连忙追问。
“他呀，为了自己的身体，枉费屈家的全力培养，不仅亲手虐杀了自己的亲舅舅，还洗劫了屈家的宝库，屈家损失惨重啊。尤其听说那屈家秘宝，九星麒麟剑，也被他偷了。真是白眼狼！”
“真发生这种事了？呸，白眼狼！”
“不过听说屈家已经向朝廷申请全国通缉了，他呀，逃不了多久的…”
“不过，那宝物可是极好的，我听说是屈家先祖…”
众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另一桌带着草帽的人拿起茶杯，边听边喝。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等到小二提醒：“客官，咱们这儿打烊了。”
那人才走进自己的客房，从腰间拿出一张通缉令，上面是屈青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