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七夕节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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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是什么？”净灵穿着白色祭衣疑惑地问，上面有金色的丝线穿过，织就成云雷纹，修饰在衣摆袖摆领口处，除此她身上再无其它修饰。昂贵的金色本应是奢华，锋利的象征，穿在这清秀的少年身上，映衬着冷白色肌肤，却只有圣洁之意，像是神子圣女一般。
他此时跟在屈九渊身后奔跑着，屈九渊依旧是之前那身玄黑胡衣，清瘦的少年用稍宽的温热的手掌紧紧拉着净灵的手腕，向着预计的藏身地点跑去。
精神高度紧张之下，屈九渊没有听清净灵的话语，但听到了净灵开口说话，他惊喜，回头，乌黑色眼睛里闪过细碎的光芒，又赶紧朝着净灵，将食指竖起放在嘴唇上：
“嘘”
……
“所谓节日，就是人们从一年的日子里，选择几个喜欢的数字，加上些特殊意味，特殊活动，就成了。”洛九川穿着藕黄色袄裙，坐在桌子旁对小和尚说。
净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许久之前的疑问终于有了准确回答，不再是似是而非的意味，他心里涌起股说不清的情绪，像是有一朵水花在心里绽放又落下。
他把双手都放在桌子上，静静继续听着洛九川说话：
“而且啊，不知为何，大家总是喜欢数字相重的日子，盖是能讨个好彩头？一月初一，二月二，三月三...对了，说起这个，今天到正巧是七月七，乞巧节来着。”
净灵听到这里，立马小声惊呼，然后对洛九川说：“乞巧节？牛郎织女。”
洛九川听后笑了，宠溺地伸出左手揉了揉净灵的头，如今净灵已经不是和尚般锃亮的光头，而是长出了稍长的黑发，摸起来还有点扎手。洛九川之前因为这个，强逼着自己戒掉这个习惯，但这次她却反常地伸出手摸。
净灵察觉到洛九川有些低落，主动问：“洛九川，你怎么了？”
“哈哈，没什么。”洛九川勉强笑笑。净灵心里疑惑，为什么要撒谎呢？明明有事。可她却问不出来心中的疑惑，也许是因为净灵心中的执念并没有那么深。
“乞巧节啊，小和尚，你还是第一次来燕京吧，这个节日并不盛大，一般是相熟的闺阁好友出来游玩。”洛九川又露出那种勉强的笑容继续说：“可惜你不是女生啦，今晚还是先歇息为好。”
“嗯。”因为渊朝禁佛，净灵如今穿着一身云白色衣袍，上面覆有白花黄花等图案，以及云雷纹等，是上好的丝绸。
接着净灵便熄了灯，躺在床上，窗外止不住传来吆喝声，亮黄的灯光明明灭灭。
渊朝的其他地方无论是何日子，都有严格的宵禁，唯有燕京列外，不仅平常的宵禁时间便往后延一个时辰，逢年过节，又会再往后延长。净灵尽管闭着眼，也能感受到外面的热闹，不同寻常的气流传至耳边。
洛九川，离开了，净灵心里微征。
又有稍强烈的气流出现，是屈九渊？
净灵心中忍不住想，屈九渊是去买一些好吃的吗？
自从屈九渊发现净灵吃到新的好吃的食物，会从清冷的状态脱出，眼神变得亮晶晶，就总是在到了新地方后，第一时间带净灵尝当地的美食。
屈九渊那边，刚到燕京，先是修炼完《龙血心法》，在修炼完之后，接着就听到隔壁谈话的声音。
他穿上外衣，开了门，到净灵门口。他知晓洛九川今晚绝不会呆在客栈里，于是便果断敲门。
净灵本躺在床上，心思放空，即使听到屈九渊的脚步声，也没有反应，直到屈九渊敲门的声音响起。
他在黑夜里张开双眼，窗外有暖光透进，净灵的眼睛清澈，起身拉开木门。
屈九渊挑眉看着眼前穿着白衣的小郎君，接着摸了摸小和尚的头，比起洛九川，屈九渊反而更喜欢净灵现在的头发。净灵现在还是要比屈九渊矮上一头，净灵冷着脸把屈九渊的爪子划拉一边。
只可惜，还是一如既往不让摸。屈九渊心里嘀咕。
不过也是，一开门先摸人头，确实有点奇怪，屈九渊稍心虚开口：“走吧，燕京今晚延后宵禁时间，正好我带你逛一逛燕京。”
说着说着，屈九渊忍不住笑了笑，少年到现在经历了许多事情，笑容比以往更少，但是看着面前这个小和尚每次将要经历新事物时，他依旧会放缓心情。
净灵闻言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忍不住一亮，自觉与屈九渊并排。
两人走到路上，燕京素有盛京，盛都等之称，净灵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摩肩接踵的人群，不禁感慨燕京的繁华甚至多于书上描写。
屈九渊带着净灵挤进一个许多人为在一起的圈子。
一位彪形大汉，汗滴流过胸膛，喝了一口白酒，然后便吐在火上，三四米的火焰喷射而出。
火焰闪烁在净灵和屈九渊眼中，屈九渊余光中，一个坐在父亲肩膀上的女童看着他，屈九渊转头，对女孩显出一个温柔的笑，又转过头看火焰和眼睛亮晶晶的净灵。
火焰消失，身旁的人群爆发处出喝彩声，伴随着鼓掌。
“好！”
“好！”
声音太大了，震得净灵和屈九渊脑子嗡嗡的。
“走”
净灵听到屈九渊说话，屈九渊拉着净灵挤着来来往往的人。
流光溢彩的四周，有屈九渊问：“糖葫芦，小和尚。”
净灵接过，刚咬上，屈九渊拉着他到一处蜀锦摊子上，许多少女摆弄手中的丝线，像是在进行一场比赛。
身边的人或不说话，或压低声音交流，人群来来往往，挤得屈九渊和净灵站都站不稳。净灵一边看着比赛，一边吃着手中的小食。
糖葫芦吃完了，净灵看她们手中丝线有些乏，眨下眼睛，抬起头却未看见银白皎洁的月亮，而是漫天一盏一盏的明灯，明亮的黄色光芒暖暖照出白色灯纸，银色夜华在后面流淌，夜幕下，孔明灯就这样承载着全城人祝福升起。
净灵敏感察觉到这漫天明灯似乎承载着一种之前他从未见过的灵力。
在净灵刚察觉到黑夜里那副震撼的画面时，屈九渊便也看到了净灵停滞的神情，于是他也抬起头，看看天上的孔明灯，看看净灵的神情，又是忍不住想笑。他拉起嘴角，转瞬想起来了什么，拉着净灵手腕，小声说：“走。”
净灵没回过神就这样被带走了。
燕京十八街，他们住在中城玄武街，刚刚也是玄武街的乞巧节针织比赛。
如今屈九渊带着净灵在街道上快步走。繁华的景象一一闪过净灵眼前。
“漂亮的簪子，漂亮的簪子。”
“鲜花配美人，买一支吧，新鲜漂亮的花。”
“对对子，对对子，只需一钱，一钱。”
净灵转头，有人影着，只能听到，
“绿豆沙...”
“烧饼。”
“手帕...”
走着走着，前面又有不知道什么活动，人堵住了街道，屈九渊带着净灵穿梭在摊贩商家的后面。
阴影处，净灵问：“屈九渊，好多人。”
“什么？”
“好多人！”
屈九渊听清后笑着说：“因为燕京是都城，有节日，不光城里的人来热闹，周围的村庄镇子里的人也能来，城外的人在宵禁前的半个小时前出去就行。大家就都来了。”
接着，屈九渊顿了一下，带着些幸灾乐祸说：“就是可怜今天的衙役和巡逻队了。”
一会儿，屈九渊和净灵都气喘吁吁停下。
净灵看四周，这里是外城？
奇怪的是外城的灯光很少，但有不少人等在这里，净灵还看到远处还停着好几辆马车。
屈九渊领着净灵到一个买花灯的摊贩，说“阿婆，要两个花灯。”
“诶，给。”
“多少钱？”
“十文。”
屈九渊付过钱，拿过两个花灯，递给净灵一个，自己在前面走，边走边解释花灯是干什么的。
“净灵，对花灯许愿，放入河中，这就完成祈福了。”
......
燕京内城一处府邸，洛九川坐在这府里一株桃树上，重重树叶掩护着洛九川的目光，她抬头，只能看到天上的缺月，和冷清的星子。
平素不正经的她此刻倒眼眶微红，喃喃自语道：“可惜了，怎么可以没酒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七夕节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