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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梦之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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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有许多藤蔓制成的牢笼,牢笼里困着许多人,而梦魔的目的就是梦之花,她用梦困住人,好为自己培养梦之花。
阴冷潮湿的环境下,慕锦允面色苍白,而祁望体温高,面色如常。
祁望睁开眼,慕锦允躺在自己的怀里瑟瑟发抖,他刚想动但却发觉自己的双手被捆住,捆住他的还不是普通的绳子,是捆神索。
“我操……锦允,锦允,醒醒……”
慕锦允睁开眼睛,他牙打颤,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亮了一下。
“祁先生,好冷……”
祁望想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温暖身体,但奈何自己动不了,就眼睁睁看着面前少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慕锦允的脸色难看一分,祁望的神色就越焦急一分,最后,他使用了神力强行破开了捆神索。
强大的冲力切断了祁望的经脉,血液流出,但祁望不管不顾,他只想救下眼前的少年,他抱着慕锦允,将灵力输送到慕锦允的身体。
慕锦允醒过来的时候,祁望惊喜不已。
“还好……还好,救回来了。”
“祁先生,您的袖子……”
祁望赤色的衣服上一片暗色,他赶忙将手藏到身后并摇头。
“没事。”
这时一阵妖风刮过,一个妖艳的男子出现,他披着微卷的头发,头发上还缠绕着一条蛇。
“哎呀,果然不愧是情人啊。”情人二字被刻意加重。
祁望的头又是一阵剧痛,似乎是深处的枷锁松动了,这次他想起来一些东西,是一个少年用斗篷包裹住一个孩子。
随着几下剧烈咳嗽,祁望吐出一口血,他想用法术压制,却发现使不上力了。
“别想了,这里早就被我涂满了符水,你们仙人触碰到便会失去法力。你便和你这小情人留在这里等死吧。”
慕锦允不解,为何人与人之间那么多关系这梦魔却非要用情人来称呼他们。祁望也同样不解,二人此前并没有见过,但随即心脏开始剧烈疼痛。
“你这梦之花可真的是悲惨啊。”
祁望倒下,他的后背留出许多鲜血,慕锦允背起祁望就要向外面逃,奇怪的是梦魔没有拦,就放他们回去了。
“祁先生,您没事吧……您……”这座奇怪的山也充满着冷风,天黑了,二人找不到方向。只能留下过一夜。
慕锦允点起了火,他抱着祁望靠在火边,祁望半梦半醒时将玉扣交给了慕锦允。
“戴着……戴上它,保命……”
那枚玉扣是那么精美,仔细一看还有一颗小小的心,慕锦允连忙哭着收下。
二人相处半月,慕锦允从来没觉得祁望有架子,他爱众生,喜欢喝酒,最喜欢梨花和芍药,虽然话少,但是个心热的人,这倒是与慕锦允幼年梦中的人一样。
所以,慕锦允对着祁望就吻了下去,不过这吻是为了救他,慕锦允将羽国太子的保命内丹渡给了祁望。
“您要活着。”
从这玉扣贴在腰上的那一刻,慕锦允的脑海就在不断浮现出自己梦中清晰的记忆,最后他突然就清醒了,他摸着自己的脸。
他是想起了自己在大婚夜留在将军府,第二日却被告知将军死了。
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死时没有合上的眼睛,他不敢看,因为那眼神里是悲伤。
他有想过那是愤怒,是恨,但独独没有想过会是悲伤。
慕锦允茫然地看着祁望。
“子烨……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第二日慕锦允就背着祁望下山,从地形来看,就是二人曾经待过的玄山,而二人昨日躺着的地方,同样也是之前第一次亲吻的地方,这一切都太巧合了,慕锦允流下眼泪。
走到半路,祁望醒了。
“阿允不必背着我,放我下来吧。”
慕锦允忍住兴奋道:“祁先生,您受伤了,便在我背上歇歇吧。”
祁望也不推辞了,就安静趴着。
到了将军府后,慕锦允还是没有忍住哭。他这次找到了暗室。
祁望也被震惊到了。
“你怎么如此熟练?”
“在玄山做了个梦。”
其实哪里是做梦啊,是在祁望死后的二十年里他每天都要下来看看他,看着自己渐渐苍老的脸和永葆青春的祁望,他再度湿了眼眶。
从那天开始,慕锦允知道了一个道理,痛是后知后觉的。
他们阴阳相隔的时候,慕锦允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但当看见院子中的芍药和梨树,最终还是会落下泪。
暗室里,一口棺材一杆长枪。
触碰到长枪的一瞬间,慕锦允倒在地上,而德渊出现在眼前。
“徒儿,拿上你的长枪回到天庭,天尊要见你。”
最后,慕锦允被消除记忆,送回了羽国。
而祁望回到了天庭。
“天尊,不知找臣何事?”
“你也应该知道自己没有情根,所以,本尊要让你以凡人之躯下凡历劫。”
“臣领命。”
再次醒来,便是大漠王的次子百里干木。
醒来的祁望不会再记得神的身份,他只是大漠上自由自在的孩子。
但时局动荡,祁望被迫被送到羽国读书,他要说汉话,穿汉服,还要去最严厉的书塾。
“我不要读书,父王,您就帮帮我,儿子不想去中原。”
“阿木,你要听话,如果现在不是乱世,父王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百里干木就安静下来了,他第一次见到骄傲的大漠王低下头来。
“父王……”
大漠王将自己的保命红绳交给百里干木。
“到了中原千万要小心谨慎,不可以无礼。”
一只队伍便从遥远的大漠来到了羽国,一路上百里干木都在马车里看外面热闹的集市,他没有换汉人的服饰,他不喜欢长衣长袖的。
他的白色头发编着许多小辫子,头上还绑了一条抹额,但这抹额上有一棵很漂亮的蓝宝石,这是他高贵身份的象征。
“阿婆,什么时候才能到?”
“你这孩子,多等一会就是了。”
“好吧。”
碧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皇宫里会有什么好玩呢?听说那里的太子可老了。”
阿婆笑出声来。
“太子殿下今年也才二十二岁,也就比您年长了七岁。”
“哦。”
入了宫门后,百里干木就感受到不自在,一路上都有人在看他,有的是用嘲讽的眼光有的则是戏谑。
他如果现在是在天上的百里干木那定然不会这么容忍他们。
百里干木被送进了顺德书院,他虽然答应要换衣服,但坚决不愿意将抹额摘下来。
“我不!这是我的民族服饰,我不要摘。”
宫人们都无法劝说。
“退下吧,王子既然不愿那便不摘。”
儒雅斯文的模样,让百里干木愣了愣。
他跳下树,用不太标准的礼去拜眼前的人。眼前的人虽然穿着书院院服,但气质和气场都不像是普通人。
“百里王子不必如此,在下是羽国太子慕锦允,你唤我慕同砚便好。”
“那你就叫我干木吧。”
百里干木总是这么耿直,别人对他好他就对别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