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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很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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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的降温与升温的速度基本上是断崖式捉摸不透，连下着三天的雨之后，久违地换来了天晴。
唐知意白着眼看着国旗台下讲的激情飞扬的校长，顶着刺眼的日光，扭头对旁边的林问讲：“我大早上起早就为了听这个？”
林问：“可是老大，我帮你打听过了，嫂子今天会有讲话唉。”
唐知意又白了眼：“什么嫂子，你不要给我乱叫。”虽说如此，方才不耐的神色却缓和了些许。
她摸了摸鼻子，又问：“消息无误？”
林问点头如捣蒜：“真的老大，一共就三个学生代表上台讲话，嫂子就是其中一个，消息肯定没错。”
王虎走到旁边低吼了声：“讲什么？！安静听！”
唐知意没留神被吓了一跳，皱了皱眉，扭头看去。
王虎皱着两条十分潦草的眉毛，膀大腰圆，顶在唐知意旁边，像个屠夫。
林问很有眼色地先道了个歉：“对不起老师，我们现在就听。”
拉着唐知意果断站好，身形笔直，像个标兵似的。唐知意不情愿地被拉扯着，软趴趴的，像没骨头的虾一样。王虎看的眉头直皱，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冷哼一声甩手走了开去。
等了又等，始终没有等到顾南风的出现，唐知意最后一丝耐心耗尽，她甩开林问的手，插着兜朝后面的围墙走去。
“大家好，我是高一六班的顾南风。”
声音脆如碎玉，透过破旧的话筒传出，带着隐约的电流音。
唐知意停下脚步，回身朝着红旗台看去。
少女的校服依旧穿的服帖，领口的衬衫纪风扣扣的极为严整，神色淡淡。像是有所感，顾南风远远地看过来，同插着兜的唐知意对上了眼。
唐知意扯开嘴笑了一下，伸手在空中虚打了一个招呼，顾南风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扭开了视线。
“很荣幸能成为高一的学生代表进行这次讲话，H中是一个承载着梦想起航的地方……”
唐知意插着兜，看着顾南风。风吹过了她的裙摆，好像也吹动了她心里的某个角落，软软的，像突然生了根。
唐知意叼着笔在卷子上扒拉了半天，还是没有看明白这数学方程式到底是怎么变形的，她翻了半天的答案，找到题目的时候，看到答案的解析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略。
唐知意：？你略你马呢？
她又偏过头看顾南风，顾南风的书写速度很快，像是不用思考一样，还没等唐知意反应过来，她已经在答案处填了一个A。
这题唐知意刚才看过，正确的答案就是A。
唐知意默默把数学也列入傻逼课程的一栏中。
最近几天她是琢磨出来了，顾南风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人形AI，完全就是那种输入指令并且强制执行的机器人。任何事情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当然，除了一点，那就是学习。
在她无数次地搭讪无果之后，她尝试着掏出了刚才发的数学卷子，并且随机选择了一题问，这到底怎么做的时候，那个程序设定非常完美的机器人居然很认真地回复了她。
当然，她完全没有听懂。
就好比这种全英语的式子是怎么经过变化，最后推演出来一个二分之一的数字来，唐知意很认真地表示这一定是魔法。
关键是，顾南风还很认真地给她列了三种解题的思路。
“这道题的变形有点难，所以，你看这里可以用比较麻烦的方法，用必修一第57页的公式，可以推导出这个结果，后期如果你比较熟练的话，也可以直接变形，就像这样。”顾南风掏出草稿纸在上面写了一个简短的公式，并且标注了公式的变形过程，“听懂了吗？”
唐知意一脸茫然地看了眼草稿纸，又一脸茫然地看了眼顾南风，果断摇了摇头。
顾南风叹了口气，“唐知意，这道题对你来说，有点太难了，如果你很想做数学题的话，我比较推荐你先把课后的习题先做一遍，熟练下公式，再去做这种稍微复杂的题。”
唐知意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方才努力听讲基本已经杀死了她大半的脑细胞。她摊在桌上，认真地询问：“顾同学，难道你做这些题目的时候，没有觉得脑子疼吗？”
顾南风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觉得，很有趣。”
“有趣？”唐知意声音都被吓的有些变形。
“嗯，在数学的世界里，答案有且仅有一个，我喜欢它的唯一性。”
“可是你刚才做这道题目的时候，明明用了三种方法啊。”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殊途同归。”
“殊途会同归吗？”唐知意微微直起身子，兴致勃勃问。
“如果答案是正确的话，会的。”顾南风抽出唐知意的数学书，在57页的那一张折了一个角，又把书递给她，“我想，做完这几道课后题，再去做刚才那道选择题应该没问题。”
唐知意苦着脸，苦哈哈地问：“顾同学，为什么你都不会腻？这种卷子，这种生活，到底有哪一点值得周而复始？”
“在恰当的时间，做正确的事，就很有意义。”
唐知意嚼了几口饭，对着林问说：“你说，顾南风是不是一个设定程序单一的机器人，你知道她做卷子的速度有多快吗？那么厚的一堆卷子，她晚自习之前就做完了，那么厚，”唐知意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我真的很难想象她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累啊？”
“最可怕的是，她好像真的很乐在其中。我每次回来的时候，都看到她在刷题，她年级第一我真的是一点都不奇怪。”
唐知意吸了一口可乐，“你们几个，别缩在这里不出声，告诉我，她除了学习真的没有别的爱好了吗？”
林问几人疯狂点头，洛星辰开口：“老大，我们算了，一天从七点半到晚上十点四十五，除了上厕所的时间，基本都是在座位上刷题，没有看过她有别的活动。”
唐知意头痛地揉了揉头发，林问小心翼翼地说：“老大，你真喜欢上嫂子了啊？”
唐知意白了一眼：“没有。”
几个人拖长了音发出了哦～的声音，一脸我懂的表情，看的唐知意手痒痒的。
妈的，好贱，好想揍人。
她又喝了一口可乐：“不过顾南风……”
“我怎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淡的声音。
唐知意吓得手上的可乐都撒了出来，褐色的液体和着碎冰顺着她的脖颈处流下，冻的她猛打了一个哆嗦。
她惊呼一声，站起来跳了两下，才把冰块抖了出去。唐知意有些欲哭无泪，背后果然说不得人，直接被抓了现行。
“顾同学……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说我是机器人开始。”顾南风声音淡淡的，听不出生气，也听不出高兴。
冷淡淡的，和平常一样。
唐知意有些尴尬地抓了抓脸颊，低咳一声：“那个……我……只是感慨了一下你学习太过用功了……”
她猛瞪了一下缩头像鹌鹑的林问等人，妈的，眉毛下面挂两蛋，只会喘气不会看是吧。这么大一个人看不见，害她直接被正主当场捉住。
好不容易刷的好感度，看看，没了吧！
“唐同学也不遑多让，这么高强度的学习下，还有心情八卦别的同学，看来是学有余力，佩服。”
顾南风特地在高强度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读音，讽刺意味十足。
唐知意现在就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位在场，打死她也不会当着人家正主的面吐槽啊。
她哂笑了几声，像放了空枪一样，哑了。
顾南风的视线极快地从唐知意被可乐浸湿的衬衫上略过，衬衫的料子极薄，打湿之后隐约透出里衣的痕迹。她微皱了皱眉，从口袋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擦一下吧。”
“啊……？”唐知意愣愣地接过，下意识道了声谢。
“不客气，一个程序单一的机器人而已。”顾南风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端着餐盘转身走了。
唐知意：……
这女人好记仇啊！
唐知意捏着纸巾，小心翼翼地揣进了口袋，顺手从洛星辰放桌上的抽纸抽了几张，开始擦身上的可乐印。
“老大，嫂子不是给你纸巾了吗？干嘛还用我的？”洛星辰耿直地开口道。
啪！袁凐当即给了洛星辰一个暴栗：“那是嫂子亲手给的定情信物，你死直男懂个屁？你个脑子里只有肌肉的傻逼。”
“握草，袁烟，你踏马才是傻逼！”
“妈的，老子再说一遍，老子叫袁凐，你个死文盲！”
唐知意捏了捏眉心，“闭嘴吧你们。”
她声音不大，两个男生倒是规规矩矩停了手，坐在位置上，乖巧的像是小学生。
袁凐开口道：“老大，今天下午有体育课，要翘课吗？你最近都在陪嫂子上课，好久没去打电动了，要不要今天翘课去一趟？”
唐知意把擦脏的纸巾丢进了餐盘里：“都说了不要瞎叫，叫什么嫂子。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别乱叫。”
她看了眼下午的天气，是难得好天气。唐知意点了头，“上完前三节就去。”
下午一共四节课，体育课刚好排在了第四节，刚好放学。
学校有意这样排课，这样一帮学生疯玩一节课后，可以直接回家吃饭，又不影响晚上的课程。
洛星辰砸吧砸吧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让一个不爱学习的人，能这么死心塌地的去上课。”
袁凐一脸严肃的点头：“虽然兄弟你平时挺傻逼的，但是这句话我还是挺认可你的。
洛星辰怒了：“滚！”
下午除了第一节课是物理，剩下两节英语连堂，钱伟江干脆发了张卷子，进行随堂小测。
唐知意看着手中的卷子，恍若天书。上面的字母歪七扭八，看的她两眼一抹黑。
啧，让洋人去死吧！
你看看那字母，那是人学的吗？你再听听那发音，是人听的吗？还有那书信，他妈的李华你为什么不自己写？
唐知意看着试卷气笑了。
什么玩意啊这是。
莫名其妙。
唐知意在试卷上撇点捺竖地乱勾了一通，也不管写完没写完，趴在桌上准备睡。
只是中午的可乐实在是粘腻的难受，她本来就是有些洁癖，加上也没有回去换身衣服，坐着的时候还好，一趴着那胸口粘腻的感觉又上来了。
唐知意皱了眉，又坐起身来。
班上除了几个跟唐知意一样的学渣，摊着卷子无所事事，其余都在认真地做着手上的卷子。
唐知意的视线从班上人的身上扫过，又落回了顾南风的身上。
女生的头发低挽着，手中的笔在卷子上勾勒出记号，片刻便选出了正确的答案。
她做题极快，像是不需要思考一样，很快半张卷子便做满了。
只是顾南风的眉头一直轻皱着，另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搭在自己的小腹上。
唐知意知道顾南风偶尔遇到难题的时候，就会微微皱眉，开始咬唇，像是她思考的小习惯。
只是一般时间间隔极短，被咬过的唇在泛白过后迅速转红，水润润的，像是剔透的果冻。
只是今天这咬唇时间也太长了吧？难道今天的卷子很难？
唐知意四处撇了几眼，也不知道个所以然，毕竟她也看不懂这个卷子，应该挺难？
毕竟顾南风都皱眉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交卷，顾南风把卷子递给了唐知意：“帮我交一下。”
唐知意点头，手不经意擦过了顾南风的手，温度冻的她直皱眉头。她伸出手捏住了顾南风的手：“你不舒服？”
顾南风很快地抽出手，冷淡地回：“没有。”
虽说如此，但唐知意总感觉顾南风的脸色有些苍白，平时红润的唇色，都泛起了白。
唐知意压低了嗓音，小声问道：“你是不是例假来了？”
“唐知意，你很闲。”
唐知意拧起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 虚假校霸：什么嫂子？别乱叫！
真实校霸：真有眼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