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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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疯了？”赵萌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聂远舟笑着，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问：“你想结婚吗？”
赵萌萌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排斥恋爱，但总没有合适的人，遇见过的人，都像是差了点儿什么；也不排斥结婚，但在连对象都没有的情况下硬生生去找人结婚，自然是不可能的。有时候她也想，其实一个人挺好，遇到了就顺其自然，没遇到，那等自己老了，一个老太太自己每天那么过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聂远舟见她沉默，像是想要阻拦她思考一样语速很快地说：“本来嘛，我破产了，只能进剧组打工，看看有没有办法进入娱乐圈……”
赵萌萌看着他想了想，觉得仅凭这张脸，要是真进了娱乐圈，那肯定也是顶尖的颜值。不过，混娱乐圈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就聂远舟以前那种资本主义的做派，怕是一天都干不完就要惹怒整个圈子了。
“……或者看看有没有富婆看得上我。”聂远舟补完后半句。
赵萌萌：“？”
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
“又听说你现在混得还不错，有车有房的，既然如此……”聂远舟再次伸出一根手指：“你看啊，第一，我不想那么累地打工，又需要钱满足生活需要，凭借我们以前的情分，我给你打个折，是你恰好有能力满足的。”
“第二，”他加一根手指，眼睛在昏暗顶灯下显得黑亮：“我们结婚，你没有催婚的烦恼了，可以更专心地搞钱，付给我的部分占比越来越少，这门生意就越来越划算。”
“第三，廖伯母本来就很满意我，比起你随便找个人假扮你男友，后来又说分手；或者一直等待合适的对象结婚，是不是选择跟我结婚，是最方便的？”
赵萌萌被他一连串话砸得头晕，张张嘴正要说什么，被聂远舟打断：“第四，我会洁身自好，感情方面绝对配合，婚姻存续期间，你不必再担心任何来自家庭的压力。”
“最重要的是……”
“我可不是什么富婆都看得上。”他笑得稍微眯起了眼睛，声音变低，流水一样扫过耳畔，说话时定定看着她，“咱们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
赵萌萌终于稍微理清了思绪，问他：“那如果我遇到了真爱呢？”
聂远舟挑起一边眉毛：“你想出轨？”
赵萌萌：“……”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那有什么办法。”聂远舟耸耸肩，“你是甲方，是老板，你非要想出轨，我就自认倒霉啰。”
说完这句，他好似发出一点微不可闻的叹息，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了些莫名的情绪，又深又沉，让赵萌萌忍不住心里一缩。
但她只是说：“你让我想想。”
二人回到病房门外时，赵萌萌有些不放心，看了聂远舟一眼，示意他千万不要露馅儿，现在他可还是她男朋友呢。
聂远舟却没有看她，眼睛盯着病房里面，透过门缝，赵萌萌也看到，廖燕正靠在赵发明怀里，肩膀微微颤抖。
还在哭？她皱起眉。
里头廖燕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出来，带着很浓重的鼻音。
“这孩子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以为自己是超人吗，她也不想想，等以后我们老两口走了，她自己一个人的，万一生了病，谁来照顾她呀……”
“还记得有一次，她高中那会儿，因为低血糖昏倒在厕所，你给她背着去医院，我当时就想着，要是她真有什么不测，那我们一家三口也要在一起，那什么事儿都不叫事儿了……”
“还有啊，上次，就她在北京住院那次，这孩子也不告诉我们，还是看人家长安发的微博才知道。这次朋友可以去看她，以后呢？人家长安孩子都有了，以后谁还顾得上她呀……还有你这老头子，身体也越来越虚了，你现在，肯定也背不动她了，哪怕她就是再在厕所里昏过去，没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看着，可怎么办呀……”
“虽然她整天气我……但我只要一想到，我好好养那么大的宝贝，随时有可能在北京遇到什么事儿，身边却连个能帮衬的人都没有，我就担心得睡不着觉……”
廖燕的声音朦朦胧胧的，混在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里飘过来，莫名惹得赵萌萌耳朵发烫鼻尖发酸。
她也记得，高中那次昏倒时，再醒来自己已经在爸爸的背上，温暖有力。后来，她因为刚到北京，工资拿底薪，连房租都交不起，只好拼命工作，终于因为饮食极其不规律，急性肠胃炎住院了，大半夜的，自己一个人捂着搅痛的肚子，硬是满头大汗地打车到了医院。
虽然长安得知后第二天就飞过来，煲了汤，还陪了她一整天，但在那个凌晨，她穿着都被疼出来的汗湿透的衣服去挂号的时候，看着身边带着孩子来看病的爸爸，也想过，现在的赵发明，怕是再也背不动她了。
明亮的白炽灯明明格外刺眼，但不知从哪儿来的雾气笼住了眼眶，竟让灯光也柔和了。
聂远舟一直静静站在她身边，不催促，也没有丝毫不耐烦，那种独属于他身上的，带着淡淡木质清香的味道，泼散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让她想起春日里雾蒙蒙的清晨，风中带来湿漉漉的杏花香气。
赵萌萌抬起头，吸吸鼻子，对他说：“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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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九点。
赵萌萌站在民政局门口一棵杏花树下，手里拿着一本崭新的、红彤彤的证书。
清晨的阳光略有些刺眼，她往里树干的方向挪了挪，看向身边身高腿长、带着个墨镜的男人，微微眯眼，语气平静：“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
聂远舟闲适地靠在树干上，微勾的唇角让他显得仿佛心情很好，“都行，听你的。”
这口气……赵萌萌挪开眼睛，盯着眼前树皮，纹路麻麻赖赖的，犹如她此刻的心情。
“诶！这么快领完了？”廖燕的声音由远及近，她挎着个香奶奶的小包，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地向他们奔来，哪还有一点昨天在医院病床上虚弱的样子。
等她走进了，取下墨镜拎在手上，耳畔一对硕大的钻石耳钉闪闪发光，站在一身长风衣马丁靴的聂远舟旁边，仿佛他们才是一对儿母子。
赵萌萌看了眼自己身上那件两天没换、已经皱皱巴巴的白衬衫，默默站得离他们远了点。
“妈，领完了，今天没什么人。”聂远舟极其自然地出声道：“咱们一家人去庆祝一下？”
没成想，所谓的一家人，足足有二十来个，在解放碑的一家黑珍珠餐厅里坐了整整两桌。
赵萌萌生无可恋地坐在角落，头发被廖燕扯来扯去地抹精油，一边扯还一边说：“你看看你，回来两天头都不洗，这干得成什么样子，还有，今天是好日子，你连身衣服也不换！看人家小聂，打扮得多齐整……”
被廖燕紧急收拾了一通后，赵萌萌好歹算是凑了个能见人的形象，聂远舟这会儿适时走过来，非常自然地拉起了她的手，一边往主位上走，一边还说着：“妈你就别说萌萌了，她那天赶了凌晨飞机，估计还没缓过神儿呢。”
廖燕喜滋滋看着他们，赵萌萌感觉她眼角的褶子都快把自己夹死。
饭桌上，七大姑不住打量聂远舟，随后展开满意的笑容，“诶呀，萌萌也真是的，有了这么帅的男朋友也不告诉我们，忽然就去领证了。”她转头对廖燕说：“你今早给我打电话，可给我吓了一跳呢。”
廖燕叭叭说开了：“哎呀，谁说不是呢，这孩子……背着我就找了个这么优秀的女婿回来，我也吓了一跳呢。”
八大姑适时插话进来：“对了，小聂是做什么工作的呀？”她顿了顿，眼前一亮：“萌萌不是在拍电影儿吗，诶，你不会是个明星吧？”
聂远舟刚要开口，被赵萌萌一把按住他桌下的手：“啊，他就是我们公司剧组一打工的。还有大姑，我不是拍电影的，我是……”
“啊？”八大姑不等她说完，做出惊讶的表情：“打工的？看着还以为是个总裁呢。”
赵萌萌心说：可不是嘛，人家可是被在资本主义的光照下生活了二十几年呢。
某表叔拍拍桌子：“嗨，要我说，这小伙子一看就前途无量啊，前途无量，现在是打工，以后可不就当老板了吗。对了，小聂多大啊？”
聂远舟微笑：“叔，今年三十了。”
“哎呀，还年轻！”某姑爷说：“对了，什么时候办席啊，可一定要请我们。”
廖燕刚想说话，赵萌萌抢先道：“姑爷，我们不办的，现在年轻人都是旅行结婚。”
众人表情微微凝滞。
聂远舟及时打圆场道：“是这样的，我家里人身份比较特殊，不太方便……办席。”
赵萌萌看了他一眼。
也是，好歹他家曾经也是在商界有点地位，现在又破产了，要是这会儿办什么婚宴，确实不尴不尬的。
这话很快引来一众好奇的声音，纷纷询问聂远舟家里是做什么的，但廖燕只是保持神秘微笑，于是众人又纷纷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也是也是，我们懂，我们懂。”
赵萌萌：不是，我妈都不知道他家里是干嘛的，你们懂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