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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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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是柔和的，并不刺眼。只是当窗帘拉开的那一瞬，程若树还是感觉自己的双眼被瞬间的光照给灼烧到了。
突如其来的光亮他尚未适应，不能很快睁开眼，况且助眠药的效果太过持久，眼皮沉重到失去支撑的力气。
要睁不睁。只能在朦胧中看着方策的脸不断的放大。
“该吃药了。起来。”
卧室在他们的默认中没落锁，而方策就像住院时的护士一样，每天叫他起床，准时准点的盯着他吃药。
“还没漱口。”有些无奈，可水杯已经送到嘴边，只能接过药片就着水喝下。
“反正你昨晚刷牙了。”一板一眼，时间也不退让分毫，方策就像是喂药机器人一样，从不变通。
“其实晚几分钟吃也没关系。”程若树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解释了。
可方策不听：“好不容易被我养回来这么些肉，我可不想前功尽弃，我们要谨遵医嘱。”
沟通无果，只得骂他：“顽固。”
“幼稚。”
平静的一天就在他们俩的小学生拌嘴中展开。
“午饭我要吃辣的。”
“不给做。喝汤吧，喝汤。”
“下午我想出去逛逛，在家都发霉了。”
“不准去。”
还有诸如此类的拒绝中。
不过晚饭后方策突然大发慈悲的允许程若树出去逛逛，但他必须陪着。
“衣服还没拿。正好，我们等会走过去拿。”方策指的是程若树明天要去拍卖会准备的衣服。
因为算得上是比较正式的聚会，为了更好融入，方策就找了人给他定制了一身行头。还好裁缝是熟人，加急给他们做出来了。
“不愧是量身定制的，穿上就是和普通的西装不一样。”方策在镜子旁抱胸看着程若树傻乐。
确实很不一样。每一寸布料都很贴合他的躯体。藏蓝色的映衬下，皮肤白皙又不失血色。
的亏这半个月在方策的精心照料下恢复了气色和身形，不然肯定撑不起这一身，就算撑起了也会被失去血色的那张脸给丑化。
合身的西装很好的放大了他身材的优点，虽然不能说是健硕，但也算得上是匀称，不会太瘦弱，毕竟也是个成年男性。
裁剪合身的衣装完美的展示着他流畅的线条，一眼望去，很是让人舒适。
“确实不错。”程若树很满意，“谢谢。”看着有些年迈的裁缝先生，他诚心致谢。
“喜欢就行，毕竟我也是拿钱办事的。”裁缝先生倒是好说话，摆摆手就继续做自己手头上的事了。
“也谢谢你。”这身行头全是方策在打点，程若树也同样的感谢他。
“小意思。”方策毕业以后没去专业相关的行业工作，召集了一些朋友一起集资开了间和互联网相关的工作室，这几年发展好，规模不断地扩大，工作室也一步步变成公司，赚的钱也多，认识的人也不少。
方策工作的灵活性强，才能居家办公守着程若树，除非是必要的文件需要过去处理，其他的都是秘书带过来处理。
“收拾收拾咱回家吧，帅气的记者先生。”
“好。”
从上次下过雪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任何一片飘扬的雪花了。毕竟在临曲市，冬天不下雪才是常态。
但天气不会因为不下雪而变得暖和，倒是会带着无情的风吹拂着。
不过散散步走走路就能驱除不算强势的寒冷。
天已经完全黑了，半轮月色悬挂着，零散的星星一眨一眨，还有暖黄的路灯识趣的照亮的每一段路。
人影被拉长，他们并肩而行，提着熨烫妥帖的衣装，一步一步往家走。
不时路过的汽车乍一下就让整个路段变得敞亮，不一会儿又消散掉，一阵一阵的。
“捂严实外套，别一会风吹就又生病了。”程若树的衣角被风卷起，不激烈的风往里灌，方策忍不住提醒。
夜晚的温度向来是要低一些的，但也没有人会风一吹就感冒，如果对方是大病初愈的程若树的话，确实要多注意些。
拢了拢进风的衣角，瞥见方策的外套大敞，程若树指了过去：“看看你自己。”
方策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自然的就扣上了外套：“刚刚走热了，敞开来缓缓。”
“就这一会的路，也能走热。看来方总是居家办公太久，缺乏锻炼，身体不行了哦。”程若树继续调侃。
“还不是因为你，我都没时去健身房认识漂亮姐姐了。”
“等过段时间，我和你一起去。看上哪个，我帮你要微信帮你追。”程若树掂量着自己这不算健康的躯体，觉得是时候去锻炼一下，顺便促进一下方策的好姻缘。
“那我谢谢你哦。”以为他在开玩笑，方策回答的也是敷衍。
“是真的。”
“好好好。”程若树立过好多次和方策一起去锻炼的flag，可信度大打折扣，“你只要记得到时候帮我追人出谋划策就行。”其他的随便你。
“行，肯定帮你追。”方策胆子小，读书的时候暗恋一个学姐，做足了心理准备去告白的时候，那学姐出国去了，于是有了遗憾的他，在之后也没跟人谈过恋爱，不知道是在等那个学姐，还是没遇着比喜欢学姐还喜欢的人。
“你说，学姐是不是不喜欢我这种比她小的啊？”果然，方策又旧事重提，像怎么也过不去这个坎一样，“我都跟她说了我有话跟她说，她还是走了。”每次讲到这他都要持续低落好长一段时间，但是过段时间又恢复如常那个。
“算了，不提这个了。反正以后我要是遇着喜欢的人，你一定要帮我追。”方策叹了口气结束了那个关于学姐的话题。
程若树说好，一定。
风不停的吹，他们都没再说话。
临睡前，方策盯着他吞完药，说：“明天我会一直在场外等你。”
程若树点头，认真的看着他，说好。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温和的阳光打在身上，倒是不那么冷了。
额外好的天气让程若树的心情也跟着上扬，觉得今天无论怎么样都会有个好的结果。
拍卖会预计是下午开场，晚宴后开始。现在还是上午，程若树还有很多时间慢慢细化。
即使整个流程他都熟记于心，会场的地图也熟悉到给他张纸都能随时复刻下来的程度，方策也不厌其烦的反复确认，再提醒。
“设备，设备要多准备几个。”想了一下，方策又说，“我会给你同步到电脑上，这样就算初始设备丢了，数据也不会丢。”
说着方策又一边在电脑上操作着什么，完成后拿着一个小巧的袖扣递给程若树，“这个是定位，公司那些小孩弄出来的，你带上，更安全些。”
蓝宝石的袖扣整体呈方形，四周镶嵌着零散的几颗碎钻，低调并不起眼，内扣处却镶和上一个黑色的小圆球，如果戴上就会在袖口处隐藏起来，不拿着仔细端详完全看不出来。
“这个定位好小巧，完全看不出来。”程若树惊叹道。
闻言方策很骄傲的扬起头，“那是自然，我们公司那群小孩的创造能力没得说。”
“感觉像是在做特工。”
“你自己看看你做的这些和特工有区别吗？”方策没忍住怼了一下。
“那倒是。”程若树笑了，“一切为了让真相公之于众嘛。”
况且，说不定他们没有做违法犯罪的活动呢，那这个就当替你们公司的物品做测试了。”
这个定位是方策他们和警方有合作的项目内容，目前还在做内测，没有上市。
时间还早，程若树打算吃过午饭再去会场，于是提议去外面吃。
“今晚有场硬仗要打，肯定要吃些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你的意思是我平时做的不好吃喽？”方策倒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程若树哪敢跟他说是因为方策做的太清淡了，他现在只想吃口味重一些的。
“哪有。是看你每天给我做饭太辛苦了，今天放松些，去外边吃。”
方策很受用，“那你请客吧。”
“好。”
也没跑远，就去了临近商场里的一家地方特色菜馆。人不算多，因为是工作日，天气也不算暖和，可能大多数人都选择居家。
点了一些合他们胃口的菜，程若树趁机点了一道辣椒炒肉。
“微辣。”方策无奈，指着这道原本应该翻炒的火辣的菜补充道。
“合着你出来吃就是为了吃点带辣的吧。”
被拆穿程若树也不在意，“你做的汤虽然好喝，可是我真的更喜欢吃辣的。”
“好吧，你吃。”方策也是个爱吃辣的，跟着程若树大半个月也没吃辣。
菜上的很快，热腾腾的被端上来的时候，香味飘过来让人不自觉跟着吞咽口水。
“对了，等会你少喝点酒啊。”夹着菜，方策还在嘱咐。
“知道啦。”程若树这几天听太多了，方策实在是没放心他。
“别嫌我啰嗦。我就你这么个真心朋友，我可不想你英年早逝，将来还给你主持葬礼。”喝了一口汤，方策一本正经。
程若树没忍住，笑了，“怎么会。我肯定活的好好的。”接着又夹了些菜放到方策碗里，“快吃吧，你的嘱咐我都谨记于心。”
这顿饭吃的很快，因为心里还挂念着下午要去会场的事，两人吃完就回了家。
程若树把置办的那身行头往身上套的时候，突然就觉得一个月时间过的好快。住院那里花费了半个月，虽然是很平静的几天，出院后变得匆忙，打乱的计划又重新策划，还有衣装和设备的制定。真快。
袖扣安置好，正了一下袖口。这次就算搜集不到什么也没关系，那么些东西就在那，慢慢跟他们磨就是了。
地下车库常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和那种挥之不去的阴冷。致使程若树刚下电梯就打了个冷颤。
外边暖和的阳光是怎么也照不进来，不知道哪里透进来的风倒是平添一丝阴暗。
上了车开了暖气才平复下来。
“这个什么拍卖会还非得穿正装，这么冷的天连棉衣都不能穿，不感冒才怪。”方策很是嫌弃这种形式主义般的聚会，“徒有其表，败絮其中。”并发自真心的谴责。因为他的公司从来就不搞这种聚会。
“会场在酒店室内，有空调。”程若树笑笑，补充道。“不过我也不是很理解他们有钱人的想法。”确实太在意表面的繁华了。
方策没再搭话，发动车子就驶出去。
小区的风景往后倒退，慢慢的就转换成了道路上的绿化植物和高立的路灯，车里的暖气很足，程若树闭上眼养神。
设备都准备齐全，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只需要入场就行。
内心还是有些不安，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做这种事了，害怕生疏露出马脚。没关系，程若树安慰自己，说不定他们没有进行违法犯罪活动呢。
汽车尾气在寒风中消散，阳光铺天盖地的倾泻下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全是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