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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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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莲端着蛋炒饭的手情不自禁开始发抖,一只吸血鬼就这么贴在身后,近在咫尺的距离,连呼吸都感觉得到啊...
她急匆匆把蛋炒饭放在一边的锅炉,焦急地从兜里翻出炭笔和草稿纸。
“我太饿了,实在对不起...”
卡莲转过身,举起草稿纸,落在草稿纸上的字迹凌乱不堪,甚至有些字符都难以辨认。
这变态吸血鬼不会借机发难吧,明天不会还要铲屎吧...万恶的资本家...
她在心底哀嚎,歌莉娅面无表情,看着草稿纸若有所思。
歌莉娅没有回应她,而是走向放在锅炉上的蛋炒饭,顺手拿过铁制的勺子。
碗勺在本就不多的蛋炒饭上,挖掉一小半。
卡莲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拯救一下为数不多的蛋炒饭,却被亮出的虎牙劝退。
死变态吸血鬼...
她腹诽着,眼睁睁看着小半勺蛋炒饭,被送入嘴中。
歌莉娅细细品味着,眼底有些惊喜的色彩,米粒和鸡蛋纠缠着在嘴中释放。
颗粒分明的碎米,香味在嘴中一粒粒迸发,连吞咽都让人尤为不舍。
这是人类的食物?
歌莉娅很惊喜,她不是没有尝过人类的食物。
但那些面包不是干噎,就是没有味道,更有甚者是散发着恶臭的。
至于更好一些的食物,她就更没有心情去品味,对于吸血鬼来说,世间万物不如一口...
歌莉娅想着,微眯的双眼余光看向卡莲。
不如一口,女巫的血。
感受到不友善的目光,卡莲捂着胸口向后一步,视线戒备的看着歌莉娅。
这吸血鬼可是有前科的,差点没把自己摁在地上吃掉!
“穿着我的衣服,吃着我的饭,住着我的屋子...”歌莉娅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眨眼间消失不见,再次出现在卡莲身后,手中剩余的半勺蛋炒饭,送到她嘴边,“却还害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吃了,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下毒?”
送到嘴边的蛋炒饭,让卡莲没听清变态吸血鬼在说什么,犹豫了几秒张大嘴一口咬住勺子,把上面残留的蛋炒饭吃了个精光。
“嘣!”
熟悉的能量炸散,歌莉娅没忍住朝她脖颈咬了下去,再次触发了护身法术,这次只是被震飞几米。
“啧...从明天起,你负责整理书房,和我的一日三餐。”
歌莉娅说完从厨房消失,卡莲感觉她是真的走了,整个人瘫坐在地长舒一口气。
嘴中的蛋炒饭都还没咽下,这会儿回过神来才吧唧吧唧的吃着。
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的味道,嗯...还有些变态吸血鬼的味道?
为了以防万一,她直接在厨房把剩余的蛋炒饭全都吃光,洗干净厨具才回到柴房。
第二日清晨,卡莲睡眼惺忪被卡夫特叫醒,和她讲了足足一小时的规矩,可惜她困的冒泡,只记住了一条:吸血鬼(主人)生气时,自觉退去。
换上新的女仆服,她打着哈欠进入主屋。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来到主屋。
第一层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不过也是中世纪的贵族风格,硕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一层顶部,一条蜿蜒旋转的楼梯直通二三层。
书房在三层,扶手摸起来质地冰凉,不知道是玉石还是什么东西,她感慨着资本家的万恶,提起裙摆向上走。
一整个二层都摆放着图书。
数不胜数的巨大书柜成几列摆放着,落地窗组成了一面墙,不过此时都是被窗帘遮住。
书柜尽头,还有一片空地,摆放着茶几沙发等等家具,看起来像是阅读书籍的地方。
这么大一片区域,都要我打扫?!
震惊之余,卡莲反应过来,整个二层都要自己打扫啊,这可比鸡舍大得多!
好在工作环境比鸡舍好多了。
卡莲没有在二层看到歌莉娅,她索性直接开始打扫。
按照卡夫特的说法,歌莉娅没有早饭的习惯,所以不用准备。
她抓着一根掸子,望着至少有三米多高的巨大书柜,边上还有梯子。
光是打扫一个书柜,都够她喝一壶。
这样的书柜却还有几十个,她感觉自己要昏古七了。
打扫到第三个书柜,她真的受不了了,靠着梯子席地而坐,两眼无神望着天花板,心底不知道骂了歌莉娅多少次。
“咚!”
一本厚重的书籍从书柜掉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卡莲头上!
靠北,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摸着脑袋肿起的大包,卡莲愤怒的抓起那本书,正打算塞回去,不经意间看到了书名:《末代黑魔法录》
她一下来了兴趣,魔法啊...
黑魔法,一听就牛哔克拉斯...
会不会有,能解救自己的魔法,这种想法一但出现她就无法遏制。
鬼使神差的翻开厚重的书本...
这一翻就一发不可收拾,她甚至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直到午后,刺眼的阳光从帘子的一角闯进,她才回过神来。
完蛋!看入迷了,得赶紧准备下午茶了啊!!
她一路小跑离开书房,来到厨房内。
食材已经在早上拜托卡夫特带回来了,厨房第一次存放着如此多食材。
卡莲从小就积累了丰富的做饭经验,不过她是完全不懂这个时代的人口味,暂时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梅花酥、龙须酥、以及一壶奶茶,忙的满头大汗,终于准备好了下午茶。
还好没有超过卡夫特给自己的时间表,用圆形餐盘拖着,重新回到主屋。
刚上楼梯,就听见三层传来剧烈争吵。
“歌莉娅!你不能再任性妄为了!和我回圣城!”
粗犷的男声在怒吼,在屋内回荡,连水晶吊灯都被吓得抖动。
“啪!”
一道巴掌声响起,卡莲像是应激的小鹿,吓得躲进二层书柜后。
三层响起沉重的脚步,一位绅士般的中年男子走下,卡莲透过柜子的缝隙看着,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了变态吸血鬼被打的场面。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卡莲怒不可遏,正好自己在那本书里学到一些能用的术法。
她默念咒语,在绅士途径二楼的刹那,手中白色能量汇聚完成!
“啊!”
“咚咚咚...”
“先生,尔特先生,您还好吗!”
楼梯其中一级阶梯变成了树枝,正好绊倒绅士,让他从二楼滚了下去!
卡夫特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巧妙地挡住了绅士的视线,让他没法看到二楼施展魔法的卡莲。
奇怪...
这魔法应该是把人的肢体变成树枝才对啊,难道是我不熟练?
卡莲嘟着嘴陷入沉思,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竟然只是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绅士被卡夫特扶着上了马车,卡莲两手拿着托盘,刚从二层走出。
“你做了什么?”
歌莉娅清冷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她正站在三层,居高临下看着卡莲。
卡莲身子一颤,被吓得僵硬站在原地。
耳畔只有歌莉娅的鞋跟,落在大理石阶梯上发出的“嘚嘚”声。
她像是等待审判的罪人,迎接最后的宣判。
反应过来的卡莲,连忙从兜里取出草稿纸,趴在扶手上,右手正要书写,却被歌莉娅死死抓住右手。
“你知道他是谁吗?”
歌莉娅白净的面庞很清冷,像是朵沾满露水的花朵悄然盛开。
看着摇头的卡莲,歌莉娅语气变得无语,“那你为什么这么做?”
卡莲的身体正在发育时期,少女初长成,身高本就和歌莉娅相差无几。
当歌莉娅从楼上走来,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终于叫卡莲清醒,平日和自己都是小打小闹,但此刻的歌莉娅是真动怒了。
稍有不慎,或许她有千百种方法突破护身法术杀死自己...
卡莲张开嘴,本就发不出声音的喉咙又因为紧张变得滚烫。
恍惚间,眼前又浮现出自己“父亲”的种种。
她不安的眼神变得平静,犹如沸腾的水忽然陷入极冰之中。
深邃的眼眸最后变成一潭死水,只是想到那让人作呕的男人,她就无法控制神情。
左手的托盘从颤抖变得稳定。
“啪嗒。”
她右手重重在草稿纸上写着几个字,炭笔因为过大的力度应声折断。
歌莉娅没有惊讶小女巫的神情,长卷的睫毛轻轻拍打着眼眸,她若是交不出完美的答卷,此时此刻就是她生命的终点。
“他打了你。”
平淡的字句在草稿纸上陈述着,每个字符都深深刻进草稿纸中,断掉的炭笔在字体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个答案出乎预料,不在歌莉娅预想中的任何一种。
眼眸中的冰冷渐渐消融,她两手抱臂,微微歪着脑袋,“那是我的父亲。”
“你让他受辱,就是让冯·希尔特家族受辱,作为长女,我有义务...”歌莉娅稍稍往前半步,想要从卡莲脸上看到畏惧的神色,“杀掉你,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