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楼吃瓜二房慌了》紫生

2、第 2 章

　　【呵，果然是贾母身边的亲信，这荣国府差点都让她姓赖的一家当家了。让我看看赖家最后的结局。】

　　因为知道眼前的‘迎春’别有来历，不管是什么，总之是比人更有神通的存在。

　　这样一来，迎春的话在众人眼里多了几分可信度，一个个虽然对迎春‘惧怕’，却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啊啊啊啊啊……只能说情理之中吧。】

　　【赖尚荣早就脱了奴籍，赖家在宁荣二府贪污的赃款也早就够给赖尚荣捐官了，就等一个机会实施呢。原著中赖尚荣还是靠贾府的关系捐的官，在贾家出事前，赖家为了摘出自己把荣国府出卖了！可怜后来赫赫扬扬的荣国府大厦将倾，贾母自己养大的最信任的奴才也捅了致命一刀。哎，真是养了一群白眼狼……】

　　贾母震惊不已。

　　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东西占据了迎春的身体，用法术让自己听到这些话，必然是来挑拨离间的。

　　对！一定是这样，迎春是大房的人，向来和自己离心。巴不得蛊惑自己砍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贾母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又隐隐觉得担心。赖尚荣确实已经脱了奴籍，赖家想给赖尚荣捐官的事自己也知道。而且……

　　贾母一边惊疑，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其他人。见当事人赖嬷嬷神色未变，二儿媳妇王氏神色如常，贾母放心了不少，大约这声音大约只有自己能听见。

　　还好，还好。如果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这股危言耸听的声音，赖家必然是保不住的。离了赖家，自己就失了大半的权柄，恐怕大大影响自己在荣国府的威严。

　　至于脸上变色的邢夫人、探春、惜春等，贾母则一厢情愿的解释为她们见了迎春居然敢顶撞自己，吃惊了。

　　【啧啧，后来贾家抄家，重刑犯下了刑部大狱，罪责不重的年轻子弟和其他人口关在狱神庙。赖尚荣为了给新主子表忠心，还特地跑狱神庙把贾母最爱的凤凰蛋贾宝玉极尽侮辱一番，又打得鼻青脸肿。】

　　【贾母虽然自私了点儿，偏心了点儿，爱踩着别人立人设了点儿，格局小了点儿，但是在内宅手段上也不蠢呀。怎么被一个赖家拿捏到这种程度？】

　　贾母：我就没有优点了？

　　【原来赖嬷嬷是贾母的陪嫁丫鬟，后来嫁给了贾代善的心腹小厮。贾母可多把柄在赖家手上了，其实贾母后来也发现养大了赖家的狼子野心，手上却没有好用的棋子抗衡赖家了……又舍不得断尾求生……结果等她一死，赖家就动手背主了。】

　　即便认定了眼前这个‘迎春’在蛊惑人心，贾母也不敢让她继续腹诽下去。

　　贾母对地上跪着的王嬷嬷厉声道：“胆大包天的东西，二丫头最是宽和的性子，平时你们摸一两个金银锞子，是断不会追究的。你到底干了什么，将二丫头都惹恼了！还不将东西送回来？但凡少了一样，我也不饶你！”

　　王嬷嬷赶紧磕头应是，千恩万谢的退下了。

　　贾母又问迎春：“祖母这样处置，二丫头可满意？”

　　“老太太做主就是。”

　　【呵，你是宁荣二府辈分最高的，说一不二，我一个小透明能怎么办呢？就算我把王嬷嬷偷东西的清单扔你脸上，你也绝不会允许我挑战你的权威呀。】

　　【今天我一个庶孙女敢驳回你的决定，以后其他人有样学样，还怎么让你老人家掌控整个荣国府。有这么个独断专行、刚愎自用的老太太当家，这荣国府不败谁败呀？没意思，我还是装病回房间躲清静算了。】

　　贾母：你再骂！

　　迎春打了个呵欠：“老太太，迎春先告退了。”

　　‘迎春’那一番心里话贾母一个字都不想相信，却听得心里毛毛的。尤其已经发生的部分，贾母自知‘迎春’说得分毫不差。

　　细看之下，眼前这人虽然长着和迎春一模一样的脸，但气度却大有不同。

　　虽然大多数时候，眼前这个‘迎春’都在尽量降低存在感，但是眼中透露出那股从容、自信是原来的二木头绝不可能有的。

　　贾母越想越觉得心惊，也不想留‘迎春’了。摆摆手，让‘迎春’赶紧回房养着。

　　迎春站起身来，正准备回房，却突然顿住了。

　　系统：[到账吃瓜积分250分，激活吃瓜自救功能。]

　　【小瓜，你胆儿肥了，第一次给分，直接给这个数？这是骂谁呢？你的自我定位未免泰国清晰。说说，积分有什么用？】

　　贾母微微皱眉。

　　这个‘迎春’的真心话总跟日常言语不大一样，但是除了个别用词听不懂外，连蒙带猜是不难明白意思的。唯独这句没头没尾的，完全听不懂了。

　　系统：[吃瓜积分可以用于改变人物命运，跟宿主关系密切的人物又可以改变宿主的命运。所以，只要有足够的积分，宿主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想到原主的既定命运，迎春打了个寒噤。穿越之后，她的确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发现条条大路通死胡同。没想到这系统还是有点儿金手指的。

　　【你是不是玩儿我？我有了积分为什么不直接改变自己的命运逍遥快活，而用先去改变其他NPC的命运这么迂回低效的方式自救？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系统：[在不同的世界要遵循当前世界的基本逻辑。封建时代的女性是没有独立生存的空间的。招赘婿会被三代还宗；立女户会被无数人盯上，而且由于体力差距，独立女户哪怕遇到十个人里面有一个心怀不轨的坏人，就可能丢性命；出家为尼最终也是落为暗娼……本系统通过严密计算，通过拯救与女性密切相关的人物达到自救的目的，反而是消耗积分最少的。]

　　[如果宿主独立立女户，恐怕每天要应付十次八次的巧取豪夺、骚扰暗算，其中有两次危及生命，就要付出救两条命的积分。而救下荣国府关键人物，荣国府不倒，宿主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作为受过现代教育、做过基层工作的公务员，迎春很快就理解了系统的逻辑。

　　于是迎春在心里骂了八百遍万恶的封建社会，吃人的封建社会，又怀念了八百遍还是社会主义好，自己想回现代。才骂骂咧咧的说：【你看看宁荣二府这帮东西，除了美好的女孩子们，有哪个爷们是值得救的？还要消耗我辛辛苦苦攒的积分。】

　　【对了，多少分买一条命？】

　　系统：[一万分哦。]

　　【统子，你这是抢劫啊，我吃了个自己的瓜才值250，救一条命要攒到猴年马月？】

　　探春望着迎春有些愣神。

　　她天性聪敏，从‘迎春’心里话中推断的信息比之其他人只多不少。尤其贾母等人自负非常，觉得荣国府高门望族，所谓灭族简直危言耸听。而探春早就察觉到了府中种种隐患。

　　‘迎春’说的那些贾府将来风流云散的话，探春隐隐觉得会成真。

　　系统又在解释积分规则：用很官方的话解释了根据瓜的大小赋不同的基础分，再根据吃瓜人数赋爆瓜分。但是基础分和爆瓜分的评分细则都由系统判定。

　　迎春：【统子你这又当裁判又不给标准答案，你黑我分怎么办？】

　　系统：[我和宿主是绑定的，如果你积分清零，我会和你一起被抹杀，怎么能这点基本信任都没有？]

　　迎春哼了一声：【信任你？单方面绑定不叫绑定，叫绑架。】

　　迎春边和系统对话边出了荣庆堂大厅，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

　　贾母心中的惊涛骇浪已经压不住了，单手撑头道：“我有些乏了，今日就散了吧。赖青家的留下。”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出去了，赖嬷嬷来到贾母身边，关切的问：“老太太这是怎么了？瞧着精神头不大好。”

　　当然不好，刚得知了那么骇人听闻的消息，能好才怪。

　　贾母对着赖嬷嬷的脸瞧了很久。仿佛穿越岁月的痕迹瞧出当年的鲜嫩来。彼时自己还是个鲜妍的小姑娘，嫁给既是世交又家世显赫的荣国公世子贾代善。偌大的荣国府，头上两重的婆婆压着，自己最信任的便是这个跟自己一同入府的贴身大丫鬟。

　　四十多年过去了，自己从战战兢兢的新媳妇熬成了荣国府的老封君；自己最信任的大丫鬟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见惯了深宅大院的勾心斗角，贾母知道一个女人要在后宅立稳脚跟有多艰难。也深知这一路走来，有人能陪自己四十多年有多不容易。

　　赖家，真的会如‘迎春’所言那样，在贾家倾覆的时候插上致命一刀吗？

　　其实贾母知道，赖家掌握了荣国府多少密辛，也知道如果真到了树倒猢狲散的田地，赖家真的有背弃荣国府的本钱和动机。

　　只是贾母一来知道‘迎春’来历不明，万一‘迎春’是故意放出那些话让自己听见，若是自己就这么弃了赖家，岂不是自断臂膀？

　　再说，赖家跟了自己四十多年，这样的老人都被自己处置了，日后还有谁能为自己所用？

　　但听了那些话，贾母对赖家总归不能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

　　赖嬷嬷都被贾母看得一阵心虚了，但她了解贾母，越到这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果然过了半晌，贾母才缓缓问：“你方才肯曾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赖嬷嬷狐疑的问：“是二姑娘顶撞老太太的事么？”

　　贾母再次确定赖嬷嬷是听不见‘迎春’心声的。安慰自己那是不知来历的东西蛊惑自己的话，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现在的‘迎春’到底是什么。

　　于是吩咐道：“让赖大去请几个灵验的高人来，并暗中寻访茫茫大士、渺渺真人的下落。切记，此事要暗中进行。”

　　赖嬷嬷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