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落笔灰》江閲

43、第 43 章

　　“你在找我？”
　　谢灵均被着突然冒出来的话一惊，回过头楚诚就那么抱着手靠在街角的暗处。
　　明知故问，谢灵均没好气地冷笑一声。
　　两人就在这无人的角落里沉默地对视，终归还是谢灵均败下阵来，她暗自苦笑，跟过来做什么呢？
　　“既然找过来了，就别走了。”
　　楚诚拉住她的手，不容拒绝地握紧，谢灵均挣扎了片刻最后跟着她消失在暗巷之中。
　　“都不问我带你去哪里，你就这么放心？”
　　“楚诚，你什么时候能说真话？”
　　谢灵均反问道，
　　“你想问什么，真话。”
　　“你知道刚才有人跟踪你吗？”
　　“知道。”
　　“然后呢，有没有别的要说？”
　　回答她的是楚诚的沉默，谢灵均自嘲地笑了笑，将手从他的掌间抽了出来，两个人并肩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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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登上无人的屋脊，初春的晚风吹来仍旧夹杂着寒气。
　　“灵均，除了元宵的灯，今夜的月亮也是分外好看的。”
　　楚诚看着高悬在天幕中的明月说道，“所有人都专注于灯时，月亮仿佛就成了专属，你说这算不算一种自我满足？”
　　后半句话他转过头来注视谢灵均说的，她不懂她的意思，也许正如他所说，所有人都不再专注于他时，才敢躲在角落里望向属于自己的月亮。
　　“舅舅和谢老板有意联姻了。”
　　送谢灵均回去的时候，楚诚平淡地说着。
　　“嗯。”
　　从谢洪山亲自将镯子送到方府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方霖怎么想？”
　　“不知道，我以为你比我更了解小女孩的心思。”
　　“女孩的心思并不难懂，也许她更难领会的时促成她接受的原因。”
　　“……”
　　“楚诚，你不难过吗？”
　　方霖对他的爱慕不加掩饰，也许她还不懂这感情是否是可以以终身为契，但却是真实的因他而喜，因他而怒。
　　谢灵均脱口而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但又什么好难过的呢?这似乎不被考虑，感情可以培养，显然谢洪山和方止瑜都是这样想的，谢为君是个合格的伴侣，他求娶是为了方止瑜的权力，可即使他不爱她，也会敬她重她，给她安稳体面的一声，方霖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已经开始期待着与谢为君的约会，她会逐渐在这种相敬如宾中找到自己爱的证据而无忧无虑地伴他走过一生。
　　“你不也只是一个小姑娘，怎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
　　楚诚有些好笑地轻拍了下谢灵均的头问道。
　　谢灵均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楚诚，你真的不懂吗？”
　　楚诚怎么会看不到她眼神里的探询，只是他怎么回答，他以何回答，他不过是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人，蜷缩在暗处。
　　如果我们之间有距离，我愿意先走向你。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对视着楚诚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爱情不是她全部的人生，可是如果遇到了，她愿意为之一试。也许是今晚再一次窥见他伪装下的真实，给了她勇气为之一问，她向来不是胆怯的人，不掩饰，不等待，不纠缠。
　　楚诚别过脸来，自嘲地看着高悬的月亮，“世事并非皆如所愿。”
　　这是楚诚给她的回答，也是给自己的告诫，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即使得到了也不是他的。
　　“灵均，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回来找你。”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谢灵均却是回答，
　　“我不习惯等人。”
　　“我总会找到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