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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 ...
一夜未曾安眠,第二天起来的我自然是疲倦到倒头就睡的能力连早八的大学生都给得毕恭毕敬地敬称我一声睡教教主。
哦不好意思,我自己曾经就是苦逼大学生。
淦,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我揉了揉眼睛,抖出怀表看了一眼。
“六点十二分,果然还是再去睡一会吧……”
我将怀表塞回袖子的暗袋,正准备躺下了好好享受回笼觉时,门外传来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门被啪的一下打开。
门:又来??
起床气让我满腹牢骚地看过去。
“你醒了?”
噢,没事了,是我可爱的饭团小陀思啊……不对?!
睡意全无,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陀思?”
“嗯。”
小陀思很平静,和前日别无二致,像一滩死水,没有波澜。
昨天晚上难道其实是我的梦吗?
“法尔斯,你会后悔的。”
然而这句话宛如一根针实实切切地扎在我的心上。
“你饿吗?”
他问。
我摇摇头,只是看着他。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对视了许久,我甚至有点想笑,但是一想起来那没头没尾的对话,就不由得心疼。
对了,昨天晚上的目标之一:搞懂小陀思经历了什么,然后要想办法让他开心一点。
运用从心理侧面推理的方法的话……我想想啊,我记得课外拓展里的心理讲座有提到过是:一个人小时候的成长环境往往决定了他的性格,越是槽糕的成长环境,形成的性格心理就越别扭。例如那些比较内向,阴沉的人,他的童年往往是不幸的,没有怎么被家人关怀的,并且巴拉巴拉……
后面的忘了,也大概是听不懂的,故一律视为缺乏安全感。
懂了,小陀思是一款缺爱模拟器。
还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脱下裤子好好地……
对不起,过不了审。
当然是要好好关爱他!用我的热忱温暖他!
要知道,真诚永远是最大的必杀技。
典型的跳过题目条件限制直接做题属于是了。
管他,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没有答案也要创造奇迹,要知道我当初高考数学可是全班第七,差点惊掉我同桌下巴。
“陀思。”
我叫他。
“我在听。”
他还是很平静。
“陀思!”
“说吧。”
没有反应。
“小陀思!”
“我在这里。”
“陀思陀思陀思!”
“到底怎么了?”
小陀思很平淡地问。
靠,不是说重复叫他人的昵称可以显示出对他的关照嘛,为什么小陀思一点反应都没有?
马萨卡……
我懂了。
我的错,是我不够亲昵。
我掀开被子,在小陀思疑问的目光中走了过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把他抱住了。
我感觉到小陀思的身躯震颤了一下,接着别扭地犹犹豫豫想推开我。
那怎么行,吃豆腐要吃……不是,是关爱空巢小孩关爱到底。
“小陀思!”
在几乎是耳鬓厮磨的距离,我甚至听见小陀思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别,别靠我这么近,法尓斯。”
噢噢,有效果!那得触发一下连招。
“陀思,其实我是你粉丝噢。”
“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可是我推呢。”
“我扣扣头像和手机壁纸都是你嘞。”
“陀思,你要好好的长大,好好的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嗷。”
啊,一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了,但是没有关系啊,反正陀思听不懂,权当是没有伤害的贴脸开大好了。
又吃了一会豆腐,我放开了他,在他呆滞无神的目光摸了摸他的头。
好疏松,好软的头发,看得出来小陀思对自己还是很上心的。
感动。
“好啦好啦,我们去那什么,祷告去。”
我披上外套,想要去拉拉小陀思的手,结果小陀思却转身跑了。
啊?
不会其实小陀思听得懂中文吧?不要啊。
刚刚还在内心耀武扬威的我,突然觉得脚趾有点痒。
如果真是这样……
稍等一下哈,让我抠一个横滨出来。
早起祈祷还是那样,没有什么区别,最大区别就是,这次我背的是《谏太宗十思疏》。
“君人者,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所作则思知止以安人……”
后面忘了,总之《谏太宗十思疏》是一款由魏征自主研发,高一牲比唐太宗头更疼的模拟器……
再后面也忘了,但是你怎么知道小陀思闭着眼祈祷的样子很可爱?
谁…哦,我自己问的。
好消息:欢乐的早饭时间!
坏消息:牙口更疼了。
特大好消息:小陀思吃饭的样子更可爱。
还是我问的。
坏消息:完全不欢乐的扫雪时间。
好消息:小陀思也在。
坏消息:小陀思身体真的太弱了,于是我让他好生待在椅子上歇着。
好消息:我来!!
小陀思好像那诗人给我开了个激励的buff,一下子突然觉得扫雪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了。
啪嗒啪嗒。
我把雪扫的哗哗响,扬起的雪花片甚至飘到了小陀思的身上,他漫不经心地弹掉了,就像这些雪花从未落在他身上过
真好,我在闹,他在看。
“法尓斯。”
“昂?”
“你可以教我你讲的那种语言吗?”
别,你猜为什么中文被叫做最难学的语言。
我别过头去看他,手上仍然在扫。
“或者,”他有些吃力地坐直起来,“你想学俄语吗?”
学俄语啊……
的确,最开始穿越的时候我也想过学习俄语,小陀思也确实教过我一点俄语,不过那仅限于彼此间的称呼,名字而已。真的要认真去学习俄语,似乎,过于艰难了?
于是我停下手中读作扫雪写作瞎玩的工作。
小陀思仍然平静地看着我,没有催促的意思。
“好哇,那你得认认真真教我,不允许比我早放弃嗷。”
我点点头,朝他笑了笑。
就当是为了追星吧,虽然学俄语对于以后的日子而言应该挺重要是了。
透过霜雪,我看见他笑了,很温柔的笑了。
就是嘛,这健康的笑容才是可爱的小陀思。
司马新井画的什么东西,不会画我现在拍几张给你参考参考。
很快,陀思便进入正题。
“嗯,第一节课的内容……”
噢噢,第一节课是什么,一定会是很有趣的讲故事吧?就像学校开学时老师扯的那些没品的段子一样,好听,爱听,多讲。
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我的全名。”
他露出一个坏笑。
我超,你还惦记着呢,够黑,不亏是你,陀思妥耶夫斯基。
“Фёдор МихайловичДостоевский.”
他非常麻溜地说出全名来。
“Фёдор.”
我只好硬着头皮跟。
“Михайлович.”
“Михайлович.”
“Достоевский.”
“额,Достоевский.”
“连起来。”
“Фёдор……”
“…Михайлович.”
“Достоевский.”
“一般,再来一遍。”
我靠,不要这么风轻云淡的,突如其来的俄语全名对我一个语言肥物而言还是太难了一些。
“Фёдор Михайлович……”
哦豁完蛋,舌头突然死机了。
我忐忑地看着他。
“Достоевский.”
小陀思说。
“好好记着。”
我点点头。
“以后我不定时抽。”
“啊?”
天灵灵地灵灵,英语老师收收你的速通,快快从我陀思身上下去,抽背什么的,不要啊。
捏着一把辛酸泪,我一边扫,一边默背着小陀思的俄语全名。
造孽啊,别人穿越进二次元不仅吃香的喝辣的,还可以无障碍交流,抱得美人归,就我现在这样,别人都生三胎了,我还在死磕《俄语大全》。
苍天不公,不行,我得找个人陪我下这趟浑水。
于是还没扫几下,我停下来看着小陀思。
“怎么了吗?”他回神来,“哦,不行,你刚刚不是默认不教我了吗?你后悔了也不行。”
见过黑,没见过这么黑??
我想我的下巴可能比我那个高考数学第八的同学掉的更厉害。
同学:平时他都在我后面的一名的,我不管,他作弊,他抄我的。
简直神金。
小陀思当然还是若无其事:“你要是会了我的全名,我们现在就接着学其他的……”
“不不不,伤不起,伤不起。”
我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果不其然,得到了黑心棉的一个坏笑。
“抽查,重述一遍。”
陀思啊→←→←↑↓↑↓
今天的雪并不大,没一会我就解决了大半部分的雪,将雪堆到墙角时,我想起昨天的契诃夫和他的小伙伴们。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赶上午休时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被院长发现,不知道他们以后还会不会来…
要是有未卜先知的异能力就好了。
毕竟虽然我知道文野部分的故事线,却对这些原著中没有提到的细枝末节一窍不通啊。
说是异能者被排斥,但这个世界没有异能反而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叹了一口气,压在扫雪工具上,呆呆地看着那个墙角。
这么说起来,契诃夫好像把我当做是陀思了,要不要跟陀思说明一下呢?我可没有冒用别人名字的癖好,法尓斯实属意外,兄弟你的名字太香了,没办法。
我回过头看看远处坐在椅子上的小陀思,他侧着头大概是在思考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来。
太好了,可以更放心地摸鱼了。
契诃夫,契诃夫啊,他跟鲁迅先生似乎有点像,致力于国家民族的思想开化,这么想应该会挺好相处的,毕竟,我可是床头放着《朝花夕拾》的人,鲁迅先生,是我的偶像,没有之一。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我低低默背了几句鲁迅先生的名言,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于是一鼓作气拿起扫雪工具来发狠地努力着。
不过,为什么老登一直叫我们扫雪啊?明明只是两个孩子,怎么可能把一整个后院的雪扫的干净呢?看起来分明是在为难人啊。
而且小陀思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犯了天条一样的人,小陀思的虔诚那可是绝对没的说的,那为什么又无缘无故把小陀思关进小黑屋里挨饿受冻呢?
真的是打一巴掌给颗糖的pua吗?
不能先入为主,有的人,心善,手段却是过激的,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其他人的行为的,人间许多的纷争也是因为如此才会产生。
我想起来父亲告诉我的话。
不能先入为主的话,让我好好想想啊……
我丢开扫雪工具,随便从草丛里掰了根树枝,蹲下来开始列竖式。
已知:叶甫盖尼是一个老爷爷,职业是神父,身高体重婚姻状态不需要,精神状态良好,行为举止相当得体有礼,就是眼睛不好,喜欢拿灯照别人,并且控制不好距离,对信仰非常虔诚。念经像鸭子叫(太主观,舍去。)
即使好像不认识我,也在小陀思劝说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我留下来了。
不过把小孩子关小黑屋挨饿受冻,得扣分。
大背景是:目前俄国处于异能者战争中。
而小陀思是异能者,目前来看并没有把小陀思招供给“纠察队”。
求:到底是不是pua。
解:……
哗啦哗啦。
哗啦啦。
啪叽。
不小心用力过猛,树枝折了。
树枝——
像考场上好端端一只笔断墨了,血压高起来了家人们。
“答……”
我用手指写可以了吧,总不可能手指给我断雪里了。
试试就逝世。
就在我把那只曾对墙实施过魔咒的手指尖戳进雪里时……
“好冷!!”
傻子摩擦生热ing...
“这是什么?”
不知不觉中,旁边站着一只小陀思。
“你家乡的语言吗?”
我点点头,指着“陀思”两个字念到:“陀思,Достоевский.”
“这是我的名字。”
我点点头。
“陀思…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小陀思蹲在我身边,打量起这一串他看不懂的列式来,我又掰了两根树枝下来,递过去一支。
树枝:你吗?
“Достоевский.”他一笔一划,慢慢地写了出来,“这个,我的名字是这样写的,你试试。”
“好。”
我反复研究了几遍字形结构,结果发现,还不如把名字当画画来的快的多,于是创造出了一串奇特的字行来。
“你的名字呢?”
小陀思看着我挑挑眉。
“法,尔,斯。”
我特意把偏旁部首间拆开了一点,意示他可以拆开来写。
“像齿轮一样。”
一个有些微妙的“法尔斯”出现了。
“可以拼接起来,就是有点复杂。”小陀思低咕着,淅淅嗖嗖又写了一遍。
“法尔斯。”
“昂?”
“法尔斯。”
“怎么了?”
“我们是,一会(伙)的,是什么意思?”
我看见那双纯净的紫色瞳孔正在望着我。
原来昨天晚上那件事不是梦啊,小陀思还记得我对他说过的话。
我用树枝在雪堆里比比划划。
“这是什么?”
小陀思指了指我写的汉字。
“семья.”
家人。
我们是家人。
这是我能想到对这句话最美的诠释。
小陀思沉默了,过了好久好久,我都感觉自己的腿快蹲麻了。
他站了起来,目光仍然聚焦在“家人”两个字上。
“我们是家人?”
我点点头。
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甚至能看见白雾在空中散去。
“法尔斯是好人,怎么会是家人呢?”
“嗯?”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家人”他重复了一遍,然后天真地笑了,“我没有家人啊。”
话语苍白无力,却深深震撼我心。
没有家人??
等等咱们文野是真的凑不出一个妈来吗??
“没有…家人?”
“嗯,我的父母……他们,在两个月前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这样啊,我就说难怪小陀思会有这样的心理,这是从小都没有被好好爱待过的证明啊,家庭,对人的影响还是太大了。
我没有回话,心里却有了一个转移话题的办法。
“他们都只是普通的农民,没有什么钱,所以抛弃我,我不怪他们,神看着,神是怜悯他们,才让他们想出这样的解决办法的。”
“他们做得对,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这个办法都很不错,我认同。”
“……等等,法尓斯,你在干什么,你的手……这是什么?”
小陀思又蹲了下来,我把一个小小的雪人递过去给他看。
那是一个小小的雪人,一个散着短发,正在微笑着的小雪人。
小陀思看着它,它也在看着他。
“它叫什么名字?”
“雪陀思。”
我说。
小陀思似乎是在内心品味了一番,接着说道:“把它放下来吧,你的手要被冻伤了。”
又自我陶醉了一会,我轻轻地把“雪陀思”靠放在墙角。
它笑着看着我们。
“雪法尔斯呢?”
“不知道。”
我摇摇头。
于是我看见小陀思开始捏雪人,雪很冷,所以我想要阻止他,我耐冻,但小陀思就不一定了。
出乎意料,小陀思很快就把“雪法尔斯”捏好了,于是,“雪法尔斯”靠着“雪陀思”一起在墙角微笑。
“真好。”
我感叹。
“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化了,那样就太可惜了……”
“以后可以再多捏几个。”
我看见小陀思在搓手,遂加入,一起一边搓手一边往回走。
“法尔斯……”
“昂?”
跟老逼登交完差回房间的路上,我看见小陀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会不会……”
“……不,家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摇摇头,“家人”是美好的,是相互包容的,是彼此的脊梁,是一生的幸福。而不是我能用几句话就能诠释的。
“等你会了俄语,告诉我吧。”
小陀思说。
“好。”
我郑重地点点头,将其放入代办中。
两个小孩子就这样并肩走着,直至回到温柔的梦的摇篮里去了。
“对了,我的全名,突击检查。”
“?”
嗯,后面会出个特典章专门解释一下小陀思的心理。写嗨了一时间没想到竟然会圆的这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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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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