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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风雪过境篇*第十二章:“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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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接下来要开始推进新的剧情主线了,所以以“篇”来表示。
*本章人称变换频繁注意。
“Спокойнаяистабильнаяповседневнаяжизньпростоневозможна.”①
“咔哒,咔哒”
汽车的轮胎轧过山路发出阵阵聒噪的声响。
“姐姐,这里是哪里啊?”
“是雪的国度喔。”
裹着黑色大衣的棕发少女轻轻抚摸着一个靠着她的黑发男孩的头。
“雪的国度?我们不是去找爸爸妈妈吗?”
“对呀,我们就是来…找爸爸妈妈的。”
“……姐姐,你是不是在骗我……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我怎么会骗我可爱的弟弟呢。”
被叫做姐姐的少女温柔地揉了揉男孩的脸。
“那,那些叔叔阿姨们呢?他们不是说好了跟我一起找爸爸妈妈的吗?”
“他们?哦,叔叔阿姨们不来了,他们太忙了。”
“怎么这样……”
男孩看起来有些许沮丧。
“好啦,别伤心了,再休息一会吧,很快就要到咯,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
“嗯!”
男孩往少女的大衣里挤了挤,呼出一口冷气。
“那姐姐呢?姐姐不睡觉吗?”
“姐姐,姐姐啊……”
棕发的少女叹了一口气,望向车窗外无光的地平线。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前,姐姐还不能睡,你替姐姐多睡一会吧……法、法尓斯。”
“嗯……”
静候男孩的睡去,少女收起了温柔的目光,顺手接过副驾驶的男人递来的文件,快速阅读了一遍后冷冷地开口道:
“所以,战略部署到哪一步了?”
“契诃夫。”
“我在。”
“使用异能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啊?”
“使用异能力吗?单论我自己的话,异能力是很奇妙的东西,不过每个异能者的异能力不同,看法也不同就是了。”
“奇妙?”
“嗯。”
“奇妙啊……契诃夫把自己的异能用得得心应手才会这样说的吧。”
“何出此言?”
“因为有的人反而会因为自己的异能感到苦恼啊。”
“是因为费奥多尔自己的感受吗?”
“我没有异能……到目前看起来是没有。”
“这样啊,那你希望有异能力吗?”
“你是第二个这么问我的人啦……”
“抱歉?”
“不需要道歉。对我而言,看着你们拥有异能力,不会因为异能力而感到苦恼就是非常好的了。”
“费奥多尔身边不是还有其他异能力者吗?”
“据我所知的只有一个。不过现在的大背景下,拥有异能力被知道并不是好事吧?”
“嗯,并且异能力其实是非常鲜为人知的事情呢。”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呢,仿佛昨天还是第一次跟你们见面,然而都已经过去了快一年了……”
“哎,契诃夫,法尓斯,你们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呢,快过来啦!”
“来了!”
“咳咳,那么既然大家都到位了——”
“法尔斯,生日快乐!!”
五颜六色的彩带在空中飞扬着,落在头上,手上,脚上和地上。
“谢谢!”
我微笑着接过契诃夫递来的小蛋糕。
“快尝尝快尝尝!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买来的蛋糕。”
“唔…会不会……很贵啊?”
“彼得!”马克狠狠地肘了一下彼得,彼得一个踉跄后又站稳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忘记了,好像其实很便宜的来着哈哈——”
“真的没有破费?”
“真的!你就放心大胆地吃吧,法尓斯!”
“不过这个巧克力蛋糕味道真不错欸,你们在哪买的?”
“中央广场的面包店卖的蛋糕都很好吃,随便闭着眼挑都是很好的……虽然我们很少才能吃到一次。”
“……要不,我们还是分一下?”
“还分?都这么一点点大……”彼得愤愤地说,“可恶,等我长大了一定要买一个巨大的蛋糕!”
“有多大?”
我戏谑地问道。
“嗯……比叶甫盖尼神父还要高的蛋糕!”
等一下,叶甫盖尼神父一米八几欸,哪里有那么高的可怕的蛋糕啊?
我差点给噎住了。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蛋糕啊,就算有也是结婚时才吃的吧?”
“结婚时要吃蛋糕吗?”
彼得疑惑地问我。
“嗯?结婚的时候会吃那种非常高的蛋糕,特别是草莓味的,以此来祝福新人。”
“原来是这样。”彼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结婚以后一定要搞一个巨大的蛋糕请你们吃。”
“就你还能结婚?”
马克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对了,法尓斯。”习惯于看着我们打闹的小契诃夫通常会在最安静的时候发话,“说起来现在的时间点叶甫盖尼神父不是在教堂里吗?按他的性格,应该也会给你庆祝生日吧?”
我将叉子上巧克力蛋糕送进嘴里咀嚼,小契诃夫很贴心地递过来一张纸。
“哦,之前的确都是这个时间点没错,但是今天他好像有什么事情就出门了,我一个人又待着无聊,就溜出来了。”
“那你的朋友呢?”
“就是带着他出门的,他们搞得神秘兮兮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带着你的朋友去诊所检查吧?他的身体好像不怎么好的样子。”彼得热忱地说,“希望之前向黑桃皇后的祈愿能成真,他绝对会没事的。”
“但愿吧。”
我和小契诃夫默契地对视一眼,相互心里都大概或多或少有了底数,接着我吃掉了最后一块巧克力蛋糕。
“还有一个给法尔斯的生日礼物噢。”
“是什么?”
“嘿嘿,跟着我们就是了。”
我看向小契诃夫,但这次他朝我眨眨眼:“你自己都说过,如果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维克多·叶戈尔·斯捷潘,或许我这么称呼你比较合适。对吧,神父先生?”
“……”
在昏暗的灯光下,坐在桌前的老者只是用颤抖的手取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没有回答。
见状,另一侧身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倒也算识趣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来。
“要抽一支?或者说,建议我抽一支么?”
老者低着头,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于是中年男人自顾自地打上火,吸了一口吐出烟来。
烟在灯光下,在两个人中间的无声寂寞中向上飘去,最后消散。
“十年,十年了,我一直在追寻。”中年男人抬头看向黑色的天花板,“我的老师也劝我放弃过,我也想放弃过,但是您瞧,现在我要追寻的人坐在了这里,坐在了上帝的面前,并且即将迎接他的审判!”
“您还记得吗?我说的是二十三年前的那场枪击案,那时我才十七岁,在最迷茫的年龄失去了能引领我的所有人。”
“那时候我已经二十七了。”
中年男人有些惊讶于老者开口说的话。
“是啊,您已经二十七了,是一个事业非常成功的年级不是吗?”
“从自然的角度来讲,这的确是一个人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理应珍惜。”
“您难道还不够珍惜吗?要知道,您当年可是‘斩获了不少人的人头’!”
男人的双关笑话反而让老人满是皱纹的脸更加冰冷了。
“哦,年轻人。”老人缓缓地开口道,“这并不好笑。”
“我知道,但可惜,我不是在讲笑话,神父先生。”中年男人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这是事实,就在一夜之间,一整条巷子的人消声灭迹,这简直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不是吗?”
“倘若不是人类的血肉之躯能做到的事情的话,那么就是天意了,警官先生。”
“天意,哈哈……去■■的天意吧!维克多·叶戈尔·斯捷潘,你到底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告诉你他■当年都做了什么!”
中年男人怒不可赦地将几张照片拍在桌子上,霎时间刺耳的声音充斥了这间小屋。
“这是我的妹妹,她才七岁,她只有七岁,她有什么错?为什么她要被卷入这场屠杀?倘若是天意,那么请你告诉我,■■上帝为什么要用死亡来惩罚她?”
“死亡是每一个人最忠诚的爱人和人生最后一次收到的礼物,警官先生,容许我提出质疑,死亡并不是惩罚。”
“去■■的吧!这里是审讯室,不是你的书房!”
“警官先生,请注意你的态度。”老者波澜不惊地开口,“您已经念错我的名字两次了,我是叶甫盖尼·斯捷潘,而不是叶戈尔·斯捷潘。”
中年男人瞪着面前的老者,又一次,沉默充盈于这场审判,明明战场远在天边,然而此时的空气中却弥漫着浓厚的硝烟味。
这一幕倒不像是在审讯,而是在进行老者当年最熟悉的事情——枪战一样。
“你的良心没有一丝丝受到谴责吗?在上帝的面前,在死者的面前,维克多·叶戈尔·斯捷潘?”
“警官先生,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不是吗?我不是叶戈尔·斯潘捷,我也并不明白您倒底想让我说什么,但我实实切切对您的遭遇,对您的妹妹感到可惜,这点我可以发誓——在上帝的面前发誓。”
“好,好啊……”
中年男人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双手抱头,扯着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疯子,哈,真是一个没有良心的疯子……他怎么做到的?真是可怕,可怕,这个人疯了,这个人绝对疯了,哦天哪,还能不能有个人来告诉他他当初都做了什么事情?真是罪恶的家伙,天哪……”
“……警官先生,您说完了么?还有逝者的家属在等着我送行。”
老者静静地,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几近疯癫的男人。
“叶戈尔神父,抱歉,刚刚是我的问题。”中年男人抬起头苦笑一声,“是我认错人了,抱歉,您请走吧。”
“……是叶甫盖尼,唉,可怜的孩子……您该向您的上级要求一个休假日。”
“谢谢您的关心,但是在没有追查到那个人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中年男人又一次吸了烟,这次他呛得咳嗽起来。
“哦,真是可怜的人,但愿上帝保佑你……”
老者走过去轻轻拍打着男人的背,并且十分好心地将桌子上的水杯递过去。
“我有两个孩子,他们也是像这样脆弱而敏感,经常会生病咳嗽,所以照顾起人来我已经很熟悉了。”
老者的话语中满是宠溺与无奈。
“……”
中年男人原本是想说什么的,但他看见了老者手上的茧。
熟悉,却又异常陌生的位置。
试想一下,在一个充满液化石油气①的房间里点上火会发生什么?
黑色短发的男孩冷漠地看着面前的纷乱——身照警服的高级警司摁住了身下另一个疯狂挣扎着的中年男人,然而就在来一旁的桌子前,一个年轻的警官一边道歉一边给一个神父打扮的老者包扎着。
“就是他,就是他!!”
中年警司叫喊道。
“够了!伊利亚,保持冷静!”
“这个孩子,是曾经遭遇过什么吗?”
老者询问那个年轻的警官。
“您说伊利亚警官吗?他小的时候遭到了□□的袭击,全家人除了他无一幸免……您的手没事吧?”
“谢谢你,年轻人,我并没有什么事情,只希望这个叫伊利亚的年轻人不会出什么事——但愿上帝保佑他。”
“对了,您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做来着?”
“哦对啊,谢谢您的提醒,小费佳,过来一下。”
男孩绕过纷争走了过去,相当有礼地向年轻的警官问好。
“他真可爱……你是叫费奥多尔对吗?来,不要害怕,我们做一个登记就可以了。”
“让我看看……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出生于■■年11月11日,父母是■■和■■,目前父母双……暂且没有法定监护人……哦天哪,真是一个不幸的小家伙……”
“所以,我想给这个孩子一个家。”
老者将手轻轻搭在了男孩的肩上,慈祥而温和。
“是吗?那么这个孩子有其他的亲属在世吗?”
年轻的警官看向男孩。
“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
男孩仍然保持着那份得体,但口吻里带着些许疲惫。
“抱歉……那么您带证件来了吗,叶甫盖尼先生?您和这个孩子的。”
“嗯,可以拜托您拿一下吗,现在我的手不大方便……欸,谢谢你,小费佳。”
“不需要谢谢,叶甫盖尼神父,因为,我们是家人呐。”
男孩笑了,老者笑了,年轻的警官也微微一笑,身后的中年男人已经被带走了,霎时间,警司又恢复了日常的安静,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那么请在这里签字吧,从今以后您就是这个孩子的法定监护人了噢。”
“是这里吗?……抱歉,我的字可能有潦草。”
“不,没关系,您不需要道歉,我才得替伊利亚警官向您道歉才是。”年轻的警官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么祝贺你,小费佳,从今以后叶甫盖尼神父就是你真正的家人了噢。”
“嗯,谢谢您的祝福,但其实,我还有一个没有被承认的家人——没有被承认的话,他还算我的家人吗?”
“怎么会不算呢?登记这只是一个程序而已,你有着自己的朋友,家人,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噢,要是哪天失去了就有可能会像刚才那个怪叔叔一样可怕的。”
“谢谢您的提醒,但我一定会珍惜我的家人都。”
男孩腼腆地笑着牵起老者那满是老茧的手,一同有说有笑地离开了警局。
那撕心裂肺的叫喊似乎还在耳边,但是已经不会有人去在乎了。
黑发的男孩静静思考着什么,以至于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人。
“对不起。”
“噢,没关系。”
那是一个棕发的男人,身着警服,他的帽子压得很低,但是仍能看出那年轻的面容上浮现的些许急躁——他挥挥手,匆忙向警局跑去。
奥楚蔑洛夫先生?
男孩想,回头看着那个身影消失于警局的大门之中。
“费佳?”
“嗯,我在,神父先生。”
“是看见谁了吗?”
“不,并没有……神父先生,现在几点了?”
“三点半,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做吗?”
“今天是法尓斯的生日。”
“哦天哪,我怎么会把这件事忘记了。”老者把缠着绷带的右手放下,接着举起左手拍了拍头,“那我们去给他挑个礼物吧?”
“好的,神父先生。”
宛如祖孙一样的两个人牵着手越过另一拨人群——他们同样身照制服,只是他们的肩章上刻印着一行明晃晃的字:
“纠察队”
看起来我们来得更快一步。
神父先生想,不由得握紧了男孩冰冷的双手,长吁一口气。
看起来他们并没有看出来。
黑发男孩想,压下了那个轻蔑一般的嘴角,果然,神眷顾于我。
“好!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鼓掌声,欢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微微皱着眉——不是我娇气,是过于嘈杂的地方总会让我感到些许不适。
“费奥多尔,你还好吗?”
马克侧过头来压低了声音问。
“还好……下一个节目是什么?”
“不知道诶,要不要我们先回去吧,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
“但是…”
“哎呀,不要在乎门票多少钱了,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当然是尽兴最要紧咯,我们走吧,下次还可以再来的,到时候让彼得给你展示一下他的神秘小通道——走吧,他还在外面等着呢。”
“好……”
我的头有些晕涨,在离开前我最后瞥了一眼舞台之上,似乎看见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影子。
是谁来着……
白色的头发,然后是……
“费奥多尔?费奥多尔!”
再回过神,已经手握着一个冰淇淋站在中央广场之上了。
“快尝尝,好不容易拿到的呢,刚才好多人去买呢,还好一个男孩子让给我了,不然我还买不到。”彼得急切地看着我,“快化了噢。”
“啊啊,抱歉……”
我舔了一口,甜甜的,是牛奶味。
“很不错……让你们破费了……”
“嗨呀,怎么又说这话了,来来来,我还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彼得故作玄虚地掩饰着什么。
“我猜猜……是我的画吧?”
我舔了一口冰淇淋,冰冷得让我浑身酥麻。
“欸。”
彼得石化住了,马克则很不客气地抢过来递给了我:“拿去拿去,也就你和契诃夫两个情商高一点的愿意收着了,这家伙老自讨没趣,前几天吓哭了一个小孩,给玛利亚臭骂一顿。”
“我警告过他了,他硬要看的……”
“要是我被吓哭了怎么办。”
我打趣道。
“那就把这家伙的晚饭给你。”
马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给我递来——因为冰淇淋滴到了我的手上,黏糊糊地着实让人不大舒服。
“谢谢……嘶溜——”
我加快了侵略的步伐,迅速地把冰淇淋吃掉了。
“怎么样?”
“舌头麻麻的。”
擦干净了手,这下终于可以好好欣赏彼得大将的精彩画作了。
我掀开盖在画上的布。
“……”
“……”
“……”
“……你们,说话啊……?”
用我同学的话来说就是……离艺术很近,离联考很远。
这是一幅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来描述的画作,画面采取了和《蒙娜丽莎》相同的结构,画上是一个举着双手的…额,人类。他的头发干硬地竖着,像炸了毛的猫咪一样,他那一只大一只小的眼睛射着寒星,他的肩膀好似双开门……
抱歉,串台了。
我真的很努力地尝试去品味……不行,品味不来,抽象,太抽象了,就像封面一样,太抽象了。
“你,喜欢吗,费奥多尔?”
彼得忐忑不安地问我。
“喜欢。”
丑的要,丑得牛逼,更得要了。
我决定把这个挂在床头辟邪,鬼见了都得骂我一句神金。
“太好了……”
彼得看起来快哭了,马克则是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对了,契诃夫呢?”
我把布盖回去,要知道,艺术是不能为世俗所污染的,这份霉好我要细细收藏起来。
“啊,对啊,他人呢?马克,你看见了吗?”
“我怎么知道,他别死外面就行……”话是这么说,马克却开始四下张望,“算了,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我们先回后院去。”
“好。”
我将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看起来生日就是有运气加成,那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三分,要是我同桌看见了绝对会逼我教他,好让他去撩妹的。
昏暗的地下室,一个男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他的手上牵着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则牵着什么东西。
拖行了好一会,男人站在黑暗中笑出了声:
“Чушьсобачья.”③
掀开防尘盖,这是一份已经碎裂的画作,上面用非常稚嫩的笔法画着两个人,一个穿着裙子,一个穿着裤子,两个人一个高,一个矮,即使如此两个人却紧紧地牵着彼此的双手。
讽刺的是,那道裂痕就在双手的中央,将那个矮小的人一同撕裂去了。
这张画作并不干净,上面有着许许多多的脚印,小小的,大大的,男人的,女人的,各式各样的人践踏过,显得混乱无章,万分疏远。只是这份画作仍然能被保存至今,被人很好地保护在了画框之中。
这份画作缺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作者的名字。
收藏它的人很清楚这一点,也在静候重逢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们将一同与这场风雪道别,踏上归家的旅途。
宛如来时一般跨越过风雪交加的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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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平稳而安定的日常根本不可能到来。
②液化石油气:即煤气罐的主要成分,一种无色、有挥发性的液体,具有易燃性、气化性、带电性、窒息性、腐蚀性等性质的气体。
③:痴人说梦。
*嗯,稍微回收了一点伏笔,又埋了亿点伏笔。
接下来的主线就是创业史了(?)
*法尓斯生日为:7.23,本章已经是十岁了(即与陀思相处了一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