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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接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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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送得及时。”易峥摸着药囊打趣。
楚鸢的脸更红了,她狠狠瞪了他一下。可惜杏眼和善,透着一层水光,看着更像调情,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还敢瞪我。都是你惹的祸。”易峥支着太阳穴看她。
“这也怪我?”楚鸢赶紧把扣来的黑锅甩开,“都是你自己没本事!”
易峥扬了扬眉,温香软玉在怀,哪个男人克制地住?
他笑了笑,“楚鸢,我待你不薄。你只送我个药囊,实在说不过去。”
楚鸢怕被他套路,不敢随便搭话。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狭长细窄的雕花木盒。
“送你,生辰吉乐。”
易峥打开木盒,里面安放着一只双鸟镶玉双股银钗。
“为何送我闺中之物?”易峥把握着女孩子家家的首饰,明知故问。
楚鸢见他笑得温和灿烂,就知道他在装蒜。这可是她花重金买的。
“理由。”他四平八稳道。
“昨晚的话本,你又不是没听到。”
楚鸢垂头嘟囔,摆弄着披帛,不去看他。
画舫顺着平缓的水流行至下游,绿荫蒙蒙,空无一人。珠帘清脆作响,声音清冷似仙乐,冥冥之中像在勾引船内人互诉衷肠。
方才楚鸢的话暗示得过于明显。她红着脸,不好再说什么。
“你想学冯娘?”易峥率先打破沉寂。
清爽的微风拂过易峥的俊颜,他笑得肆意,眉眼柔和地弯起。这是平日不曾有过的温良和煦。如今,竟全无保留地给了她。
楚鸢一颗心跳得厉害,呢喃道:“爱要不要。”
对方果然没有说话,一阵失落感自心潮涌出。她刚要去夺银钗,易峥一把拉住。
“这样么?”
他稍稍一用力,钗上依偎的双鸟分成两只。银钗一人一股,骤然变成了两只簪子。
“嗯。”楚鸢哼唧一声,拿走一支银簪插进发髻,又默不作声了。自始至终,都不抬头看他一眼。
易峥两指扳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相视。
“怎么不抬头看看你的情郎?”
少女眉目含情,杏眸潋滟,脸色白里透粉,像染上红霞的娇嫩荔枝肉。
好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她贝齿轻咬朱唇,而后慢吞吞羞道:“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同意啦?”
“同意什么?”他坏笑。
“同意、同意和我在一起……”
易峥继续逗她:“本侯可什么都没说。”
她瞬间蹙起秀气的眉,眼里水光更盛,嘟囔着:“可你分了我的银钗呀……”
易峥心里暗爽,他最爱看她这副受了欺负的委屈样。
他仍扳住她的下巴,拇指往上轻轻按了按她饱满而柔然的唇珠。
红润透亮,像樱桃一样。
易峥看得沉醉,墨瞳泛起暗流。他将额头与楚鸢相抵。咫尺的距离,少女纤长卷翘的睫毛扑闪着扫过他。
轻柔的痒意自眉目传到喉间,他哑着嗓子得寸进尺地问:“除了银钗,你可愿再分些胭脂于我?”
“胭脂?”
楚鸢心怦怦直跳,刚想分开距离问清缘由。后脑却被一只大手箍住,脸不由自主地往前靠。
她本能地想反抗,却被强劲的手臂牢牢揽住,整个人陷进了温暖的怀抱里。
“易……”
一双薄唇贴上来,将她来不及细问的千言万语堵在了喉头。
楚鸢惊讶看向他,心底小鹿横冲直撞。距离过近,视野里只剩男人深邃迷离的眼眸。
薄唇轻轻磨蹭着她柔软的唇面,而后落下细密缠绵的吻。许是怕吓到她,他动作轻柔,带着明显的试探和讨好。
楚鸢从未见过这样的易峥,温顺又黏人,像只乞求得到爱的幼兽。
最糟糕的是,楚鸢高估了自制力。当他温热的鼻息散在脸侧之时,暧昧的温度渐渐感染了她。睫羽开开合合,杏目也染上了情愫,最后紧绷的娇躯逐渐放松下来。
她瘫软在心上人的怀抱里,闭目享受着热息间的厮磨和示好,绛唇笨拙地一下一下回应着。
温热又焦灼的呼吸萦绕在两人之间,天地万物一刹间都安静了,鸟鸣风声统统消失。
楚鸢耳畔只剩下和心爱之人鼻尖轻点,唇峰相融的细微摩挲。她沉醉其中,两只小手自胸膛而上攀住他的后颈。
然而男人并不满足唇间柔软的触感和贴合。在她警惕消失的一瞬,唇齿被轻松撬开。他的舌长驱直入,灵巧地攻城略地。
易峥将臂膀收得更紧,恨不得将前世今生心心念念之人揉入骨血。薄薄的衣料窸窣摩挲着,男人坚硬的胸肌贴上了那份渴求已久的柔软之所。
楚鸢脑里一片空白,被亲得喘不过气,呼吸都成了困难。娇躯早已软成一湾春水,只好任由易峥摆布着。
易峥喉结滚动,心底的猛兽肆无忌惮地叫嚣着,手不老实地扒拉着她那件袒领上衣。
水面上的画舫微微一晃,珠帘发出悦耳的叮咚,像是有意掩盖舱内缠绵的动静。
两手勾着他后肩的楚鸢被压倒在地,险些磕到木头,脑后的大手护得仔细,她一点也不疼。还没来得及感受船底微凉的触感,他滚烫的胸膛就贴了上来。
他的吻落到脸侧、脖颈和肩窝,细密而热烈。楚鸢仰头贪婪地喘息,鼻尖泛着红,眼底也流出水光缱绻的绯色。
此刻除了舒服的娇哼,她什么也做不了。
锁骨下方一凉,另一只大手不知何时挤进了本就满满当当的袒领里。
楚鸢身子发自本能地如鲤鱼打挺般扭动起来。易峥一惊,唐突的手即刻撤走。
“可以吗?”他拂走她脸颊的热汗,轻声耳语,带着十足的恳切。
“我,我……”
楚鸢还没从这份欢好中解脱,颅内混沌着,话都说不清楚。
易峥不敢再继续。
凉风透过纱幔珠帘吹入,清脆的鸟鸣声传入耳畔。楚鸢缓了又缓,各处感官清醒过来。
她正倒在船上,被他紧紧罩在身下,小腹紧贴着他的蔽膝,被烫了一下。
楚鸢倏地一怔,小拳轻轻砸着他的胸膛。
易峥还没尽兴,尚眯着凤眸,额间碎发浸湿,凌乱地贴在额间。
他轻喘两下,哑声问:“怎么了。”
“放开我。”杏眼美眸里水光流转,生理性的泪珠挂在纤长的睫毛上,媚眼如丝,勾魂摄魄。她这般软塌塌陷在他身下,越是抵抗,越让人想要犯罪。
易峥眼底又晦暗了几分,鼻腔热息再度散下时,楚鸢却别过脸皱皱眉头。
她不愿继续。
易峥只好使出巨大意志逼自己离开她。只可惜胸腔燥闷奔涌,药囊再也难以抵御。
楚鸢把从肩头滑落的松散的衣襟整理好,双手抱膝缩成一团,羞答答的大红脸埋进臂弯避难。
易峥哭笑不得。主动撩人的是她,含羞迎合的还是她,他被衬成了个借着生辰之由趁火打劫的大恶人。
他解下药囊,仔细放到一旁。而后纵身一跃,一头扎进冰凉的河水中。
“扑通”一声巨大的落水声窜入耳中,几片清凉的水花溅在楚鸢的身上。
她将脸从臂弯探出,惊呼:“你干嘛!”
“泄火。”
凫水的易峥不以为然。
船上的楚鸢又羞又恼:“有病。”
水中的易峥灵活的游动,随着画舫一同在停靠在下游。
岸边的蓝川和一众亲卫早就恭候多时。
蓝川早早备好了新衣。但更离谱的是,他备了两份。一份易峥的,另一份,则是楚鸢的。
再看蓝川这厮,上下打量完从河水里上岸的主上,又把八卦的目光转移到鬓发微乱的楚鸢身上,满脸的□□收也收不住。
一旁的亲卫也都默不作声地交换眼神,神色带笑。
楚鸢会意他们心中所思,脸红得热辣滚烫。怪不得画舫宽敞还备了茵褥,主仆俩果真是有备而来啊!
她越想越气!
“姑娘可需换衣?”
蓝川看着主子问,易峥随后把含笑的眸转向楚鸢。
“换什么换!”她还在生闷气,跺跺脚回了画舫。
楚鸢现在想掐死他的心都有!
身后传来窸窣更衣声,湿漉漉的衣袍被丢弃在角落。易峥整装完毕,双手环住她的后腰。
“这叫心有灵犀。”易峥贴着她脸颊耳语,“你不是也想勾搭我?”
“谁勾搭你了?”
楚鸢撇见被他随意放在案上,和食盘珍馐混杂在一起的药囊。她心疼地拿起来,掸了掸灰。
“好啊,我给你好几夜的生辰礼,你就随便丢在桌上。以后的礼物,你一个也别想要啦!”
“我方才跳水,怕弄湿它。”
易峥解释完,马上夺回属于他的药囊,又取出自己那半只银钗,“都是我的。”
“难道还有人和你抢不成?”楚鸢不给他好脸,“还不收好!”
易峥听话地将药囊解开,把一股银钗放入其中,再小心系上囊带。
“你那半只呢?”
楚鸢从袖中取出珍贵的定情银钗。易峥拿起来,重新给她挽发,将银钗别在发上。
他不善梳妆,只粗糙挽了个松散简单的斜髻。
易峥小心帮她打理鬓间碎发,手指怜惜地拂过她的眉眼。
“看什么看。”
“我看我的生辰礼呢。”
他的视线并不在银钗和药囊上,楚鸢疑惑地瞪他,杏眼流波,正等着他的解释。
“依我看,你才是最好的生辰礼。”易峥笑弯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