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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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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会谈是祂给予我的任务,不过仅仅是明面上。比起与老头子探讨的话题为“万目家孩子的咒术评级”与“国中后的学校选择”的茶室会谈,我们都明清的【咒灵操术】才是潜藏的更为重要、有趣的一栏
禅院家的掌权者是否会疑惑我们的真正目的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毕竟看来就算是高傲的御三家也只能够接触到浮于表面的浮萍…他们又怎么能想到上报的生得术式【装置咒弹】与这项更为奇怪的【咒灵操术】会置于同一个人身上呢,
他们只会在会谈室唠唠叨叨的管控这个争夺那个而已。
我牵起衣摆,迈上了木质台阶,与旁人一同辗转,在蜿蜒的廊道中缓缓步行。
*
庭院中惊鹿被水流压迫而敲击假山的脆响早早就听不见了,现在四周散布的是我们踢踏木制地板的脚步声——
“哒—哒——哒”
而后是带行的下人恭敬而端正,如设定程序而完美执行的假人一样丝滑的拉开门
当我们走过她时,就只能瞥见那颗低下的头颅,毛躁的、规整的黑发束缚盘了起来,成了简易的造型
“……请”
我就从容的进入了房间内
…
榻榻米是极为常见的选择,在这些“老式建筑”中更为平常。我仍旧保持自己的小习惯,把这篇区域扫视了一遍
“哈哈,真是许久不见啊,万目家的小丫头。”
禅院直毘人手边那张黑色的泛着油光的小桌上是两瓶清酒。老实说,我有些疑问。这地方难道不是来喝茶谈事的么?就算不用下人来侍客,把茶入、茶釜、茶筅等等的东西放到一边自己喝酒是什么鬼
看着面前脸色微醺,带有气色的男人,我无法不混乱思考
这是什么意思?
也许…也许,禅院家主想要给“万目大葱”重新立下下马威,来给予对方震慑。或者他找到了新的合作伙伴,想要用这样羞辱对方的方式迫使我们低头…难道,他的家族遗传病出现,于是提前收获了精神类疾病?还可能这家伙单纯是酒瘾犯了……
禅院直毘人见先前顺势坐下的小辈仍旧没有回复,即张嘴想要活络似乎沉静下来的气氛
“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一个月以前呢。”
在他说话前,我先将整理思绪回复了他,这场谈话得益正常进行下去。我没有和他聊家常的意愿,或者是谈说一些增进情感……
…………不,一想到便想拒绝地说算了吧,我并没有什么操使【禅院直毘人】的想法,或者说是祂也没有。不然祂在更早前与禅院直毘人的几次联系时就会将我派来了
现在禅院直毘人的【好感值】是:30
祂与对方做出的交易成绩与我的外貌自带的加成、以及不出错也不失礼的行动,使得最开始的好感即为双数,在这次行动后就上升到了30呢
‘人’对我的好感可以涨的很快,对于普通人来说更是如此。所以看见我身边皆为满格好感度的下人们,祂感叹一样总结
「唉…果然普通人不太行啊。」
这里指的是,即使我们轻松的让那些人给出了能为我奉献一切的爱,也无法对其进行‘操使’:我没有办法将她们揉成球,也不想就这样把她们吃掉
在丧气的感慨后,祂又恢复了乐趣,祂对我说
「既然如此,我们的目标就确定是咒术师了喔,耀酱!!」
「…仔细想想的话,确实操使咒术师才更厉害嘛!」
「不过如果不去五条家的话…等我看看——」
「耀酱,过一段时间我们去禅院家玩怎么样呀!」
随着这样的话出现,祂就开始向禅院家现在的掌权者禅院直毘人发出信号,轻松的把拥有五条悟而飘上天了的五条家抛之脑后。
在得到这片消息时,禅院直毘人一定不敢置信吧?毕竟在五条悟已经确定为“六眼”后,曾经得到其家族暗拢的“万目大葱”竟然就这样任性的选择了禅院…
也许这是陷阱也不一定
谨慎、谨慎、再谨慎,当你统领一个极为庞大的团体时总是要小心翼翼。家族、集团、国家,每走一步就像在下一盘需要思考一万遍的棋——没人希望它输在自己手上
于是祂与禅院直毘人的交流就在试探中开始了,而我也在交流中的交易内收获到了禅院家的准入门票
…
“这里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一点变化呢。”
我把在这期间自己泡的茶给端起,感受手中的温度
热量就从手中传出,我也眯起双眼
对面的禅院直毘人好像在深思着什么,也许是我替祂传递的话,又或者是我刚刚随意抱怨的什么…但总之他的想法是与我无关啦,
好像梦游一样的,我将手上的茶吮下。
——
我既是合作伙伴的养女,又是不常见的客人,禅院家自然没有理由将我吆喝出去,在这次会谈完毕后便又由下人带领着我真正的‘参观’此处
这里的下人中女人居多,我并没有兴趣参透这个家族里烦人且烦闷的规矩,只是随心一样的四处查看
宽敞的训练室是只有男子才能使用的地方,这是下人拦住我所给出的答案
即使低着头,她麻木一样的眼睛也在额下的缝隙中悄悄观察我
“…原来如此吗?”
我好像善解人意一样的,用一张说不上来的笑脸说
“哼,当然了,因为女人根本就用不上这种地方,好好回去伺候丈夫生孩子就是你们的荣幸了。”
这样张扬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顺着声音探询,我就发现了先前遇见的人,
我单方面遇见的一个人
——禅院直哉
…
也许是因为他是禅院直毘人唯一的儿子,周围的人们都用禅院家特有的方式鼓动他,禅院直哉就从其中知道了所有人都相信、坚定的事
他继承的父代的术式很有用,他的咒力量也不算稀薄——所以,他以后会像继承术式一样继承父亲的位置,成为禅院家主、统领家族的手下
这是明面上所有人都认同的,理所应当的事
在禅院直哉的人生中,所能见识到最为下等的便是那些无咒力者,即使怎么欺负他们也没有办法反抗的家伙们,
不过嘛,
这是所有人约定俗成的事情,因为他们没有力量,所以这是应得的;
因为没有力量,就算饿个两三天没有饭吃也是应得的;
因为没有力量,就算被戏弄,扔进关着咒灵的“咒灵房”也是应得的;
因为这里是禅院家,所出生在这里而没有可以驾驭力量的人,就算是遭遇人生中永不磨灭的痛苦也是应得的;
——像禅院直哉这个小孩,就是在如此规则中,站在被欺辱者反面的那一端长大
不在意周围人的痛苦,不在意生母,不在意下人,不在意周围哆嗦的同龄人伙伴。作为禅院家的家主继承人,禅院直哉鄙视且嘲弄着任何实力比自己低等的家伙
不过现在,他嘲弄到我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