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陆忍辛》我叫李碗碗

5、泡温泉

　　丞相谢煊一生共有两女三儿，郡君安饶所出的长女谢蔚，侧室陈小虎所生的次男谢荧，妾室苏擒云的三男谢莉，记在他名下的外甥谢蕴，还有他最小的孩子谢无恙，现在还是个婴儿。
　　一般人家会按性别论资排辈，但安饶的身份较为特殊，又唯有谢蔚一女，无论谢煊还是安饶都不希望以后府中有孩子的地位越过她去，故而定下了这么个规矩。
　　除了还没决出胜负的谢蔚和谢蕴，府中前景一片大好的当属仰止楼的谢荧了。
　　谢荧的生母陈小虎有个孪生姐姐叫陈大虎，年幼时被人牙子拐走，后来成了有名的舞姬，被乐署选中。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进宫后陈大虎仅用了三年的时间便升为贵妃，剧情最后还做了太后。
　　原书中，相府被抄后陈小虎被流放，在半路上假死脱身，东躲西藏地过了好几年，直到有个外出游历的公主看她和陈贵妃长得有七八分像，将她带回了皇宫，陈家两姐妹才得以相认。
　　可惜这时候被充军的谢荧已经遇难，不过谢蔚重生一回，自然会想办法救相府的人。只要谢荧能苟到陈家姐妹相认，后半生做个闲散王爷没问题。
　　陆忍辛觉得，这是一支潜力股。

　　“你找我们二叔干嘛？”天胡诧异地问道，她是仰止楼的一等丫鬟，也是陆忍辛的牌搭子。
　　陆忍辛信口胡诌：“他之前来我们院子玩牌的时候输了我两个筹码，钱还没给我呢。”
　　天胡笑了：“你这小妮，是觉得我们仰止楼的好欺负怎么着？打上门来跟我们主子要钱，我们以后可再不敢跟你玩了。”
　　陆忍辛本来就是随便找的借口，立马笑嘻嘻凑上去地撒娇：“姐姐别生气，我哪能真是为了这个来的，你们可得带我玩儿。”
　　天胡亲昵地捏捏她的脸：“今天可玩儿不成，二叔昨天惹老爷生气，被关了禁闭，说是背不出书就不给饭吃。我刚才去看，这神仙压根儿还没起床呢。”
　　“不过，”天胡眨眨眼睛，“你还有心思玩啊？不担心啊？”
　　陆忍辛感到莫名其妙：“担心什么？”
　　天胡压低声音：“我听说，相府要减人了。”
　　“你听谁说的？”陆忍辛警惕起来。
　　谢蔚手里握着一半的管家权，如果她保住相府的方式是坐实丞相清廉的名声，倒很有可能来个大裁员，还能顺便铲除异己。
　　“三奶奶院里的白露亲耳听到的，说是要节省开支，我们院的红中跟她关系好她才说的，你可别乱讲。”天胡叹了口气，“不过你们院还好，最惨的是观鹤斋，听说要整个拔了，全换成少姥的人。”
　　陆忍辛倒抽一口冷气：“为什么？”
　　天胡拍她一下：“你小声点。”她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才贴在陆忍辛耳边说，“四姑姑不是老爷亲生的。”
　　陆忍辛愣了半晌，突然一本正经地开口：“哎，你想不想去泡汤泉？”

　　陆忍辛忧心忡忡。
　　她最近的心情很熟悉，好像又回到了毕业季，纠结着是该去考研、考编，还是就业，低头一看手里的毕业证，原来是一张泰坦尼克的船票。
　　陆忍辛叹口气，幻想着面前就是冰冷刺骨的大西洋，怀揣悲壮的纵身一跃，把自己摔进温泉池里，换来了天胡的一顿毒打。
　　原本谢煊将外宅建在此处就是为了这个天然温泉，还发挥钞能力把露天温泉改造成了室内温泉。但今年谢蔚吩咐人把室内的火墙停了，原本在这伺候的人也调走了，府里来的人就少了，这时候又是午睡的时间，更不会有人过来。
　　陆忍辛往下沉了沉，让水漫过胸膛，发出惬意地叹谓。
　　“你说，以前有人来这被抓到过吗？”她问天胡。
　　“有啊。不过是三叔和我们院一个小丫鬟碰上了，什么也没发生。”天胡闭着眼睛，懒懒地说。
　　陆忍辛有些意外，她记得书中对谢莉的描述是脾气暴躁，而且坚决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天胡嗤笑一声：“这是活水，什么用不用过的。好歹咱们叫他一声三叔呢，要为了这么点事儿罚人家，明天他喝的茶里起码得有三个人的口水。”
　　陆忍辛领悟：“你没少这么干吧？”
　　“我有那么小气吗？”天胡哼笑，“那么好的茶当然得拿给没喝过的尝尝，我们院最近养了只小白狗叫云团，最爱的就是雨前龙井，偶尔也会尝尝贡茶……”
　　两人在池子里笑作一团，天胡跟她说了好多打牌时不方便聊的八卦和职场生存守则。二人直泡到面干口燥才出来，又裹着大氅在屋里唠了一阵，聊到头发半干才准备回。

　　刚迈出门，陆忍辛就被坐在台阶上看书的谢蕴吓了一跳。
　　“四姑姑。”两人忙向谢蕴问安，天胡赶紧去扶她，“姑姑怎么不进去，也不派人吩咐一声，坐在这冻坏了可怎么好。”
　　谢蕴笑道：“听到你们在讲话，不想打扰。反正里边闷得慌，我就在这坐坐。”
　　天胡想到两人刚才说的事情，不确定谢蕴听了多少，面色一变就要跪下去：“我们闲来胡说两句，不想污了姑姑的耳朵，望姑姑赎罪。”
　　陆忍辛也跟着蹲了下去，宽大的外袍一遮外面看着和跪着是一样的，心里庆幸着还好没在这说谢蕴不是亲生的事。本来谢蔚重生就改动了剧情，再让谢蕴提前知道，泰坦尼克就真的要撞冰山了。

　　谢蕴其实啥也没听到，只是里面的人笑得太大声了，才传出来一点。不过看着两人诚惶诚恐的样子，她突然觉得挺有意思，眼珠一转，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说这样的话，我定要狠狠罚你们！”
　　陆忍辛一惊，她以为依着谢蕴的性子，就算真听到了也不会在意这些事，她忍不住偷偷去看谢蕴的表情。
　　一抬眼，正撞上谢蕴含笑的眼睛如春水寒波：“除非……你们也把秘密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