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演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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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四餐厅的时候，有些起的早的学生在吃早饭。
知杳和徐识凌两人穿的都很休闲，掺在里面竟也看不出违和感，徐识凌帮知杳将早餐端到空位上，知杳把一次性的筷子和勺子递给他。
她便低头开始吃饭了。
徐识凌看她吃的眯起眼，眉宇染着惬意餍足，他也拆开筷子学着知杳的吃法，将蛋饼放进粉丝汤里。
知杳抽空抬眼睨他，她问：“徐识凌，你一会就穿这样上台演讲啊？”
徐识凌：“让秘书带了衣服过来。”他看了一眼腕表时间。
知杳：“还真是跟我想象里的不太一样。”
“嗯，你想象里的我，应该是早上七点准时起床，然后有专门的造型师来给我搭配衣服。”
他说话语气实在有些好笑，知杳被他逗笑。
徐识凌见她笑，他双手抱臂依靠着身后的绿色皮椅上，神色放松：“其实，我只要知道今天要演讲的内容，就算我现在这样直接去也是没什么的。”顿了顿，他继续，“但是，为了公司形象，我还是有必要的正式一点的。”
他说的一本正经，知杳点头。
两人吃过早餐，并没有急着回去，一是知杳机票订在下午的时间，二是徐识凌还有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要开始演讲了。
而且好不容易回了趟母校，知杳多少还是有些怀念的。
刚才助理来电话，说衣服带到了，徐识凌去换西装，知杳被徐识凌提前安排在礼堂的前排，不过被她拒绝了，知杳在左侧靠后的位置落座，徐识凌隔着距离远远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跟着助理去了后面。
知杳刷了会手机，觉得无聊就放下了，抬眼时陆续已经有学生入场了，周围嘈杂。
手机振动，知杳低头看，是徐识凌给她发的消息。
她认真回消息，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自己头顶的从舞台方向打过来的灯光，知杳视线平静的顺着往上，这种死亡角度下，徐识凌依旧五官棱角分明，剪裁合体的经典款黑色西装有一种低调的典雅，温莎结打的一丝不苟，发型也是全梳到脑后，五官无处可藏全数暴露在空气里，深邃凌厉。
他双眼下睨，眼尾狭长，眼底不带一丝情绪，第一次知杳在徐识凌身上感受到了上位者的威严与冷感。
但这些也不过是昏暗视线里带给知杳的错觉，徐识凌不顾身上妥帖昂贵的西装，他矜贵又散漫的在知杳身侧坐下。
知杳：“不是要演讲，你坐我这什么意思？”
徐识凌整个人窝在知杳身侧，他眼底温和：“我只是作为特邀嘉宾来演讲，真正的主场是他们的。”
顺着徐识凌的目光，知杳看到的是正在进场落座的一位位朝气蓬勃的学生，她了然。
灯光变暗又亮起，舞台上响起主持人的声音，知杳将视线投放到前方，认真看，徐识凌收回停留在知杳脸颊上的视线，也跟着她一起望向前方。
知杳看的有些走神，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前排姑娘再一次在扭头偷看身侧男人收回视线时与知杳对上，知杳余光瞥向身侧端坐的男人，她无声摸了摸挺翘的鼻梁。
徐识凌助理找到这里，他弯腰在徐识凌耳侧说了几句，徐识凌点头，然后扭头对知杳说：“我先过去了。”
“好。”知杳点头，目送男人跟助理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隔着距离，看不清徐识凌在跟谁说话，只是见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抬起整了整领带，徐识凌迈着步子不急不慢的走上演讲台。
台下一片寂静，他先是将话筒调高，可还是要微微弯腰，徐识凌站在台上，眼尾下扬扫过场内的每一处，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在礼堂里响起。
“各位同学大家上午好，我是兰域集团的徐识凌，也是你们的学长，很高兴再次作为优秀校友回到云大。”
徐识凌的演讲并不严肃刻板，反而演讲台上他侃侃而谈，偶尔还会对底下的学生抛出问题并与之互动，礼堂里学生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
“……”
“临近毕业，我想在座的各位可能有部分同学已经收到了一份很好的offer，也可能有一小部分同学会选择继续深造。”那双深沉平和的黑眸环视四周，他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我想，在座的各位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与困惑。”
男人声音平稳，姿态放松又随意，这种演讲对他来说简直是游刃有余，他双手撑在演讲台两侧，悠闲地继续：“在很多年前，我也同在座的各位一样，对未来抱有不确定性，我从不质疑自己的专业能力，只是偶尔我依旧会感到困惑，困惑我是否能做到最初我对自己的期许，后来我的父亲送给了我一句话，守其初心，始终不变。
我想告诉各位，前方的路，我们没人会知道它到底是柏油路多还是泥泞路多，可是泥潭之下也有地面，我们依旧能走的稳健。而今我即将步入三十而立的年纪，我父亲的话依旧时刻在提醒着我
金融有道，离道就入深渊，周围遍地都是金钱，我们要时刻保持心有尺规行不乱的态度，筑起坚壁，挡住贪念与私欲，这是金融人的决心，也是对金融人的考量。”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浓黑的眼眸环视四周，磁性低沉的嗓音里含着清晰的笑意：“现在我想把当年我父亲送我的话，送给你们，守其初心，始终不变。”
台下霎时安静，片刻整个礼堂被绵延不绝的回响包围，在一片热烈而经久的掌声中，他说：“祝各位来日之路光明灿烂。”
知杳抬眼看向不远处台上的男人，镁光灯聚集在徐识凌身上，他眼神从容自信。
似是察觉到知杳的视线，徐识凌目光直直向她刺来，知杳没有回避，两人眼眸在半空对上，暗潮涌动。
……
结束后，徐识凌将所有事情都交于助理，自己光明正大的当期摆手掌柜，带着知杳从后门出去，万恶的资本家作态看着知杳一愣一愣的。
知杳跟在徐识凌身后，两人路过历届优秀校友的那边墙，知杳视线一寸寸扫过，最后在第四排中间找到了徐识凌，照片应该是放了很久了，尽管被玻璃封住看起来还是有些陈旧，照片里徐识凌穿着白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一个，他那时于现在的徐识凌还是有些差别的，五官尚且稚嫩，眉宇间也带着桀骜与张扬。
知杳：“这张照片你多大啊？”
徐识凌并没有看那张照片，他目光一直落在知杳脸上，闻言语调很淡：“二十二。”
知杳视线还停留在上面，徐识凌轻笑：“本人站你身边你不看，一张照片你倒是盯得入迷。”
知杳眼神淡淡睨了他一眼，她故意：“我还是喜欢你年轻多一点。”
嘶——
徐识凌挑眉，倒不是生气：“知杳女士，我会让你改变你现在的看法的。”
“拭目以待。”知杳眼底挑衅，不甘示弱。
说完，她继续往前，徐识凌心里隐约知道她想去哪里，只是跟上她的步伐，两人步调一致往外走。
眼前景色不断变化，前面一条长路，与刚才路过的所有地方都不一样，这里艺术气息浓厚也很有特色，涂鸦墙大胆张扬，各种废弃的玻璃瓶被涂成各种颜色倒扣在树上，草坪上各种造型奇异的雕塑错落摆放。
路过这些，知杳本就不快的脚步变得更慢，她眼神平静的看着两边的东西。
徐识凌挑起话题：“这是我第一次来美设这边，之前一直听别人说雕塑系一直是云大独树一帜的存在，今天亲眼看到后果然如此。”
云大老校区在市中心附近，虽是如此占地面积却不小，云圳地势环山起伏大，体音美三院建在山上，而雕塑系与徐识凌所在地金融系更是南北对立存在的距离。
说句不好听的，大学四年非必要，这两个院是根本都不会产生交集的存在，就连兴起聊起来也都是用山上山下这样的词来概括。
知杳想起来这些，她调侃：“山下的学长。”
徐识凌一下明白这个梗，他挑眉：“山上的学妹？”
两人一路走上来，知杳很久没有走过这样远的路了，快到门口了，她反而找到路边的椅子坐下，徐识凌跟着坐在一起。
早上太阳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这会却是阴天，香樟树沙沙响起，偶尔还掺杂着瓶子撞击的声音，倒是有种别样的意味。
两人安静的坐着，享受这一刻。
“是知杳吗？”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知杳睁开眼睛，徐识凌自然也听到了，他与知杳动作一致。
知杳看清来人，她面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不假思索的起身过去。
徐识凌跟在知杳后面站起来，不过他并没有与两人距离太近。
“张老师，好久不见。”知杳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说。
被知杳喊作张老师的人，将知杳上下打量，她笑：“是好久没见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知杳抿嘴笑笑。
张老师注意到她身后的徐识凌，不免还是要问：“这位是？”
徐识凌将视线投到知杳身上，知杳感受到背后的目光，她跟张老师介绍：“我朋友，徐识凌。”
徐识凌上前，他礼貌道：“张老师您好。”
张老师看着两人笑，她冲徐识凌点头，随即又问知杳：“今天怎么有时间回学校看看啊？”
知杳跟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好久没吃云大的饭了，有些馋就过来了。”
闻言，张老师轻笑：“你这姑娘，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耿直。”
“怎么样，咱们院是不是没什么变化。”
知杳点头：“是的，还跟我毕业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张老师：“是啊，就连你当年的毕业设计还留在展厅里放着呢。”
知杳声音轻柔：“您当年指教的好。”
张老师瞧了她一眼，笑：“谦虚，是你自己的作品优秀，所以才能被留下来的。”
知杳顺着她的话点头。
知杳也只是陪着张老师说了会儿话，张老师便说自己还有课，将时间留给了两人，直到走的时候，她还不忘嘱咐知杳好好陪朋友在院里转转，最好能领着人去展厅看看，知杳点头应下。
目送张老师离开，徐识凌才扭头问她：“我可以去看吗？”这话说的莫名卑微。
知杳：“走吧，带你去。”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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