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杏离琴

5、李遇视角

　　05

　　“刚开始的人是因为恐惧，才没有条理。
　　“因为刚毕业，对这个世界都是恐惧的。
　　“一把瓜子，是非坏话说尽，最后不还是拍拍屁股，该干嘛干嘛。下次见面还是笑嘻嘻。”

　　“每一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但是注定要一个人走很久很久的夜路，吃很多亏，受很多委屈，才能遇山翻山，遇水涉水。”
　　这是当初阿莫对我说的话。

　　时常难过，一想到她经历了多少才有今天的成绩，就更难过。
　　这是我那时的状态。

　　阿莫大我9岁，我们是偶然的机会认识的，网上相识，分属不同的城市，从事同一份工作。她同我认识的其他人一样，高个，明媚大方，真性情，很开朗的一个女孩。她家庭其实很不好，但是生长于这样家庭的一个女孩竟然能养成这样爽朗大方的性格，属实令我意外。

　　我刚工作的那年，其实没有人教过我要如何去和同事相处，是要很热情的去同他们打招呼，还是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让别人知道自己也不是能随便拿捏的人。
　　我只是在网上刷到说，同事只是同事，不能当朋友处，不要把同事当朋友处。同事很坏的，不要和同事说其他人的坏话。
　　我记得我入职那天是9月3日。
　　我记得我刚入职那会儿，其实战战兢兢的，4号那天有个黑黑的女老师带我和男同事参观学校，说了很多特别严格严肃的要求和规定，她之后换另一个白白的女老师来继续带我们参观，说话就没这么令人生畏了。
　　那会儿，我其实对职场充满希望和热情的。有过天从办公室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一个女老教师在楼梯间半蹲着找什么东西，我微笑的问她找什么，等了好久她头也不抬，不想说话但不得不回一句的感觉跟我说到:找个东西。
　　那是那几天我对职场老人第一次热情的释放我的热情，但没有收获到同等的热情，甚至是基本的礼貌，被敷衍，被不耐烦不待见。
　　那之前我见谁都是微笑着，能喊老师就喊老师。
　　那之后，我没在把微信挂在脸上，见人能点头就点头，不再主动喊别人老师。

　　和我一起特岗进来的是一个男生。后来想想，我其实很感激他。
　　和我一起进来的小伙伴，他没有很绅士，说是上下楼梯帮我提个行李箱，当然，别人也没有义务帮我。我有感觉他怕别人多说，很多时候刻意不和我走太近。但第一天应酬的时候，其他领导都说我是不高兴啥啥的，只有他接话：“刚来都是这样的，过一段时间就会适应的。”
　　我和他们两个男生选宿舍那次，是他两次说因为我是女生就让我先选，虽然“对方”当做没听见一直在弄手机里的抽签纸团(运气很好。“对方”伸手掌过来，我停顿了一下，转而选择了离我远的那个纸团)，等他们两个抽完，翻看了纸团，我才打开，我选到了“对方”想去的宿舍。在我忙着要去送教上门来不及上课换课时，是他愿意帮我两点就来守学生。他或许有小聪明，懂那些弯弯绕绕，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比起其他几个新人，他是最没有无视、看轻、算计我的人。有一点惊喜和欣慰。

　　刚开始那会儿，也因为他是男生，所以我很多话不能对他说，也因为是要防备着同事的原因。我孤独、迷茫、不知所措，却没有人可以倾诉。不能和家人说，怕他们担心，没法和朋友说，因为他们没在我身边，不能帮助到我。但那时身边都是陌生的人，来来往往的学生和老师，我住在人群熙攘的靠楼梯口的宿舍，却胆小害怕见人，宿舍里不允许做饭，去学校外面的小镇饭馆里吃又太贵了，我就那样在宿舍吃了一个月的面条。
　　后来搬了宿舍，我和一个问到我情况的老师说了这件事，她很震惊。一个月啊，不是十几天！

　　那会儿最迷茫最需要一个人来拉我的时候，我把手伸向了住在我隔壁，比我们早十几天进来的事业编女同事蓝蓝。
　　她很漂亮的，披着过肩秀发，穿着蓝色衬衣，黑色包臀裙，黑色马丁靴。那天晚上工会室有个活动，我主动和她打招呼，去她房间坐了一会，让她下去参加活动的时候喊我。
　　这天晚上是我看时间很晚了不得不走了才下去的工会室，她和另外一个瘦瘦的漂亮的女生已经坐在那里了。
　　我清楚的记得，这是迷茫的、作为职场新人的我对职场人第二次抛出我仅有的热情。
　　可惜那时我们不熟。她没有接住我的热情和请求对我好一点、把我当朋友的诉求。
　　谁也想不到后来我们成了一个小团体。毕竟是同一批次进来的嘛。

　　我清楚的刚入职场记得那会儿的难受，却记不清是怎么和她们熟悉了。
　　她们是在我们特岗前进来的四个新同事，三女一男。他们有三个女生，有伴，可以讲很多的话，比起我幸运很多。

　　后来熟悉了一点之后，蓝蓝遇到一件被全部老教师敌对，在群里怼的事。
　　后来她说，那时候她晚上睡不着觉，和男朋友打电话就哭，太痛苦了。那时候她觉得在这所学校已经待不下去了。
　　就有了我对特岗男老师有印象的第二件事。
　　几个新同事约着去他那里坐坐，蓝蓝讲话就call到我，说我怎么不爱说话，他说了句其实我心里想着呢，只是嘴上没说而已。是帮我解围的话。大概意思就这样，具体的语句我忘了。

　　刚来那会其实住宿条件很不好。
　　住了四天宾馆，一晚80，学校让搬进来学校先暂时凑合一下，等几个老师的调令一下来走了我们就可以搬进去。
　　后来从宾馆搬过来，暂住在学生宿舍楼下的值班室，面对教学楼那扇窗子的窗帘买了35，值班室正对宿舍楼大厅有个更大的窗子，拿了自带的床单挡住下面一截（防止过路的学生老师看）
　　名称上还称乡镇，好不容易给你提供的床是小学那时候的床，铁架子全部生锈，几块木板拼一块成床板，结果死破旧床还是……木板根本不合适，床尾那里稍微被脚压到、蹬到就会发出特别难听的声音，床尾的床板可以被压下去。根本不敢随便坐在床上。晚上睡觉，都不敢乱动，死木板又硬。
　　宿舍楼对面就是教学楼，能听到学生很吵的声音，特别晚上我犯困有睡意的那个点，咯噔咯噔，又是学生脚步声又是她们的吵闹声。
　　学生的噪音结束后，又是值班老师查寝拿了学生来一楼教育的声音。
　　不知道怎么个睡着的，醒来是两点，然后再没有睡着过，窗单遮不住的那半截窗户，外面的灯时明时暗，搞得我都要精神恍惚了。

　　厕所都需要手动接水冲，这些老师用了这么多年的厕所好不干净！有三个出水的水龙头，只有一个里面的水是干净的，这管水还横在半空，下面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个小盆就可以接水这种。旁边堆着好多瓶瓶罐罐，要或不要的都有，地下摆着好几台洗衣机，然后是走廊两边的晾衣架，总之很乱很乱。
　　学校里的老师多数说洗澡间的水不干净，可以去学校下面的宾馆洗，5块钱一次。去洗澡间看了一下，还是那句话，为什么明明是一个洗澡间，怎么被以前住的这些人搞得像厕所一样？各种脏盆、桶，要或不要的瓶瓶罐罐、凳子上放着的已经泡烂的洗衣皂，地下是发黄的水流痕迹。

　　睡不着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这些天把工作和我自己私下的时间混在一起、杂糅在一起，总觉得自己没有教学经验又搞不好人际关系怕…总是把这种工作焦虑带到自己的私人时间中来，一闭眼想到的都是我上课又哪里讲得不好了？上课的时候我有把知识点都勾画到了吗？面对学生不按照规则提前拿出课本我那样轻易放过他是不是不应该？显微镜这一节课的知识点哪些是精炼的可以直接讲给学生？要怎样让学生掌握显微镜的理论知识，否则怎么亲自动手操作？可他们平时都是摸头一脸懵的样子，又不背书！
　　……
　　把工作和自己的私人时间分开，我用了两个微信号不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吗？不让工作在下班时间还压抑、限制我。
　　最多八年，我一定要逃离这里，远离这里的事物和人。
　　自己吃过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经历的心酸也只有自己知道。不和家人说，是怕他们难过。不和其他人说，是找不到倾诉的人。
　　这是9月8日我的状态。

　　其实也是有过热情的。

　　2023-10-01 9:06
　　新教师的职业热情能持续多久
　　中秋国庆假期，哥哥姐姐提到6号收假我没有表现出来太厌恶，他们表示：现在我还有着职业热情。
　　但他们同时也认为下学期的我就有可能是躺平的心态了，如果真的我教的班级学生成绩很好，我会感到相当自豪，如果成绩不好，我就想着：“哎，就这样吧”

　　2023-10-13 9:06
　　有过热情，但不多
　　1.我以为我会很喜欢这份工作的，毕竟当年读书的时候
　　最喜欢的就是给同学讲题
　　2.我也知道，很多地方很多事情不是靠实力就是靠交
　　际，你总得有一样是优秀的才能立得住
　　3.已经在网上找两个科目的简案抄写着了，和我一起进
　　来的一个同事，一本备课本都要写完了
　　4.觉得不应该只顾眼前，有几个比较好的人已经和我提过了私下里准备考试（没有想过要走吗？还是你喜欢教书？……)

　　2023.10.21
　　我在升级打怪的第一年，和亲近的朋友疏远，和疏远的朋友亲近。只是在想倾诉的第一时间在她的头像上停住了手势，也没有过多的想要和她再走到从前很亲近的关系，只是时间和事件推着走，我愿意和她倾诉的话越来越少，宁愿放弃她去选择另外一个人；我不得已要麻烦她，和她的交集越来越多，因为彼此工作重合度更高，相互吐槽的次数会比较多一点。
　　兜兜转转还是这个怪圈。
　　她朋友圈里和她合影的是别人，
　　不得不承认看到的那一刻，有过一阵的心酸和无力。
　　她的朋友圈里也是别人，没有太多悲欢。但是我和她疏远，和她走近。
　　2.从那个深夜哭泣，深感无力的一个人，到现在依旧一个人，却能安心的、悠然的打扫卫生、清洗衣服的一个人，至少我变得有些心安了、适应了。
　　3.时间推着人前进。走着走着，抬头看，有些恍惚，只顾着眼下的历史和生物备课备课还是备课，都快不记得自己怎么就到了这里，又怎么一步步熬过来到今天的。有些心酸。

　　2023-10-28 20:28
　　也在好好的过每一天哦！
　　一个人，一间房，别人下班回来就可以吃饭，我下
　　班回来很忙很忙，要蒸饭炒菜，要午休。
　　夜里一个人去wc，总是很害怕。
　　周末别人都开车回家了，我永远是留校的一个。可能对于我来说，综合各方面因素，在校住处是我的最优选项。一个人有自己的房间，没有家里人的叨叨，也没有人帮忙，什么事都要自己忙。

　　2023.11.17日的9点37分。
　　1.早上七点十分到七点三十五，需要守学生早读，起得比较早。
　　立冬已经过去好久了，昨天晚上晚自习结束的时候突然下起雨，雨滴不是很大，就是风大，一阵一阵朝你扑来，撑伞根本撑不住，就遮个脸，身上都被雨滴打湿。
　　生怕伞翻了或者被大风吹走了，人来人往的，那么多学生面前，面子啥都没有了。2.昨晚上睡觉的时候雨还在下着，我住三楼，窗子一直在响。久久不能入睡。
　　一个晚上就变了天，感觉下了一场雨就入冬了。天气贼冷。
　　学生是六点半起床。
　　我也是六点半的闹钟。
　　我的话因为当了老师，还可以拿热水器热水来洗漱，我抬洗脸盆去倒水，一出房间门就是冷气。放水龙头里的冷水出来清洗盆，摸到冷水，真的太冷了。
　　我就想到了学生。她们只有冷水用。同时想到了我的学生时代，也是这么过来的。正因为有过同样的经历，才会有感悟和说不出的感觉。感叹时间飞逝，感慨现在的处境。
　　3.上第二节课。我上课上的虽然很差，但是总是很投入，莫名其妙的投入。我站在讲桌前讲题，看见下面的他们开始乱了，拿书本的，往桌子底下钻的。
　　迷茫间，有个学生出声：“老师，地震了！”
　　我招手让他们钻桌子底下。
　　班里突然有学生跑出去了，又有同学跟着跑，有些同学不知道该跑还是该钻桌子底下。
　　我招手让他们跟着跑出去。
　　等最后一个同学跑出去了，我才出教室门。刚好出教室门的拐角就是楼梯口，我的学生跑下去完了，因为是老师，我也感觉到正从楼梯往下跑的学生的慌张，这种时候真的看见一个老师会安心很多。
　　我又站定在楼梯口等他们跑下去。
　　还好，让我能镇定一点点的是，隔壁班的任课老师也在班级门口站着，隔壁的办公室里也有一个老师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学生疏散。
　　学生全部下去半蹲在空地上，因为我是上课教师，我就下去看他们班学生人数。他们在蹲着也讲着话，有几个男生特别激动和班主任说着。
　　有个学生就和我说，大意是地震了我咋没反应。
　　我说：我第一次遇到。
　　4.就震了那么一下，学生在空地蹲了一会就站起来集队。
　　值日领导先讲话，说的卫生方面。后面副校长又上去说了什么没听见，我们几个老师在下面讲着地震这事。
　　9点50左右解散，各班回教室。
　　我去教室拿了书过来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告知朋友这件事的时候，还感觉心跳得快，两只胳膊是又酸又软的。
　　外面又响起了学生的嬉闹声。
　　10点5分这节课继续照常上。
　　我觉得我比学生、比其他老师还缓不过来这件事。
　　浑浑噩噩的这么多天，突然一盆冷水泼下来清醒了一样。

　　2023-12-15
　　——内心一凉一惊
　　单位leader的电话我没备注着，就是上岗前一天接到过一次他的电话，那天没备注过，后面就找不到了。刚刚突然接到19开头电话，以为是快递到太多天没去取，快递公司打来的。
　　“喂”
　　“小L，刚刚活动你没去参加吗?”
　　“什么活动?”
　　“XXx”
　　“x处.xx处.xxxx处我都去的，负责人也看见我的。”
　　“哦哦哦，不好意思”
　　——内心一凉一惊我胆小、敏感，不安定下来的感觉，最怕工作日的微信声和电话铃声，就是这么个原因。总有妖魔鬼怪在捣乱。挂了电话把leader备注上了。

　　2022.7.25
　　w市就连天空都是这么好看，更别说日出日落的时候。我就在想着，这么大的城，哪一天，我能工作在一个高楼里，亦或是住在一个地方，能有闲暇时间静静的看一下天空或日出日落。
　　中途退出的工作。经历了四天高强度、晚睡早起、抬着更大更大黑眼圈的日子?
　　这几天最开心的事是，一进门，五天前从斗南花市带回来的百合开得正盛，花香沁人心脾。

　　2024.2.6
　　2024年的某一天傍晚，我真的站在房间外的走廊听着外面学生的嬉闹声，看了一场好看的晚霞，第一次心里静静的，很有感觉。

　　2024.3.15
　　2024年三月，因为各种改革、调整，上班时间排得很紧很紧，连手洗衣服的时间都很难挤出来，偶尔有点空闲时间，要去听线上会议，一听可能就是一个早上一个下午，七八个小时。这学期还把我拉进信息组，一有活动做简报都有我，工作日真的忙成狗。万万没想过遇到这种忙碌的生活。

　　2024.3.16
　　人数忘记查，周反思忘记写，打印机一直出问题，三段晚自习结束(9:30)继续守学生到11:10…工作一多，人变得烦躁，失去分寸，有点更不在意工作本身的意义。
　　很难再回到很好的状态。要过得开心活得漂亮，但被很多很多事情压着。很可怕，你连做到不邋遢保持整洁都是极致的运用时间，比别人早起十几二十分钟。
　　除了教学任务，其他工作压身，知道是职场新人被欺负，但永远不敢反驳，不会说话，只能被动接受他们的安排。状态很差很差。有人说这份工作只是考上的那一刻是开心的，我觉得说得对。
　　我自从得到这份工作后其实一直不安稳，一直准备着被辞自己能拿起行李就走的准备。我和朋友说，不管他们如何安排，我要自己学点东西，就是以后我被辞或者主动辞职，出去以后还有安身的本领。
　　可我现在的时间被安排的很紧很紧，备课的时间都要挤出来，我除了备课，哪还有自己的多少时间来做什么事看什么书学习什么东西，备课我又能学到些什么呀。很可笑的。
　　很难很难的这段时间，或者说这几年，可能自己需要一个发泄口，它不可能是这个号。所以选择暂时离开。

　　2024.4.12日晚上十一点结束活动，李遇回去宿舍充手机电，然后洗漱，期间她给一起做饭吃的同事p发消息，让她去工会室的时候说一声，顺便看一下是不是并不是所有同事都去。
　　p说她是去结算茶款，里面所有都是男老师。
　　李遇开始卸妆，就在泡脚的时候，肚子开始疼。
　　她无力的趴在床上，第一次感觉，在工作的这个小地方，就是她真的得了病需要做手术，她疼得走不了路，能来帮忙背她的都只是一起进来的两个男同事。
　　有时候很讨厌这些人，可在这个环境下，好像能帮忙的也只有他们。
　　等有了点力气，李遇去冰箱里找了酸东西吃，才把恶心、难受统统压下去。
　　第二天早上十一点半接到同事p的电话，喊她下去饭店吃饭，她男朋友来看她，两人请客吃饭。
　　新同事五人出门时间前前后后，在集市门口遇，然后一起下去饭店。他们走进去，对面桌上坐的p和她男友起身，大家都站着，p开始介绍她男朋友。
　　等菜饭上来之前的十几分钟之内，几个开朗的同事和p的男友问了几个他自身的问题，菜饭上桌后，他们边吃边聊。
　　快要吃好的时候他们讲了个什么笑话，李遇也笑了，同事z来一句：“姐妹，你笑的好假，不想笑不要笑。”
　　李遇想回她：“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的笑。”
　　有些人真的是没话找话。

　　2024.6.24
　　2024年6月，这个小县城里出新通知，取消各种群聊和不必要的工作，6月，因为工作被绑定公众号，所以收到工作单位注销公众号的消息。

　　时间推着人走啊走。
　　关于听说，我和同事推荐的时候说，我很佩服作者，也很羡慕，她从初中开始的青春时光她还能一一写下来，我的学生时代，特别是初高中，有大多龌龊和不堪，我最好的年华难以下笔写出来，这是我的遗憾。
　　这也是我的性格缺馅，太弱小，束起全身的刺刺向所有走近我的人，伤人伤己。

　　关于我今年26岁。26岁，这个常在小说里看到的女主角的年纪，我就这么蒙蒙的撞上了。
　　我20岁上大学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象过毕业后我会从事什么工作，所以我只是一直在被时间推着往前走。
　　2022年6月我大学毕业了，别人搬宿舍去上班，我才和朋友合租，投筒历，面试，在经费用完后买了回家的票，我在家备考过，去广州进过厂，吃过厂里面的苦又回来备考，后来很幸运走上了这个工作岗位。我开始工作，开始置备一个人生活的家居，开始花自己的工资。
　　2024年，我花了很多money添置各种东西，在房间可以做一顿香喷喷的饭菜，可以拿各种充饥的小零食，可以搭配好多套夏天/冬天的衣服，可拿外出必备的消毒纸巾，一次性口罩，一久性卸妆巾，马桶套，一次性生毛巾浴巾等等，还可以拿各种漂亮的手账本做手帐，选择想看的小说。

　　我潜意认里我一直是个孩子，可我做的却是大人能做的工作，我要学着大人的模样去说活、去交流、去表达，去生活，慢慢的去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人。
　　我很恐惧车，我觉得它是一个庞然大物，我驾驭不过来它。从去年开始身边人都说让我买车买车……然后是最亲近的家人在帮我看车型....…
　　现在，我在做新手买车的攻略。
　　很多时候不自知，只是被时间推着往前，然后偶然一瞬间意识到我长大了。

　　七月的时候我从第二个住处搬过来新盖的宿舍楼已经一个多月，新宿舍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李遇的宿舍和其他小伙伴不同之处就是李遇没有买了沙发来摆上，客厅有点空落落的，但她的客厅比其他人多了一个摆了好多笔记本和读物、放了电脑的书桌。
　　她的房间收拾的很整齐，是她梦想中家的样子。
　　唯一不好的是她住一楼，房子没有安着防盗窗，很多个晚上，李遇担心着黑蒙蒙的天会不会有坏人来，睡前总是这种乱想。

　　2024.7.8
　　这时的我，比起刚来这工作那时，心已经平静了太多太多，不会一丁点就担心自己做错，我慢慢的让自己不再沉迷手机，有时间就在瑜伽垫上拉伸，吃清淡一点，早睡一点。
　　我内心的平静是一种周围环境舒适所带来的平静，而不是说自己很努力、过得很充实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