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轨》甜冰酒

4、第 4 章

　　这几日倒是过的很快，权嘉楠通知了自己周五去朝旭集团会面，然后给周五晚上放了一假，也没再找自己，不用去见权嘉楠倒是乐得自在。
　　和周初阳亦是如此，这几日的他仿佛回到了以前，还是温柔如初，仿佛前些日子的事从未发生过。
　　早早地就起了床吃了饭开始准备，今天和朝旭集团约在了十点，时间还早，自己倒是已经有些紧张了。
　　“手心怎么这么多汗？”或许是看到自己坐在沙发上傻傻的发呆，周初阳走过来握住了自己的手，本就炙热的手掌更添一层。
　　昨晚告诉周初阳自己第一次代表公司去谈生意的时候，脸上的那股骄傲劲全没了，现在完全一副怂样。回握住周初阳的手，抬头看他：“我紧张…”
　　“昨晚那么神采奕奕的，我还以为你都准备好了。”周初阳一边说一边拿纸巾，为我擦去手心的汗。
　　“我准备好了的，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怕自己达不到权嘉楠的要求。
　　这是我心里的话，但是怎么敢说出来呢？没让周初阳再握住自己的手，转而自己握紧了拳头，悻悻地开口：“没见过大场面，有点心慌。”
　　“我老婆这么厉害，一定能谈成功的。”周初阳笑得很好看，环抱住我，听着他的心跳倒是让我更紧张了起来，我也没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道周初阳在想些什么，刚刚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只能听到他淡淡的开口：“今晚…”刚说了两个字，周初阳的脸色就越来越僵硬，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柔着声继续说：“晚上我等你回家，晚上开会再忙也别忘了吃晚餐。”
　　对，今天是周五，是我告诉他的每周五晚上要开会。他越是这样说，就越是挑起我的愧疚，心底越来越多的秘密越来越多的积石。还好权嘉楠告诉我今晚不用去找他，心里是不是又能好受一些呢？
　　“今晚的会取消了，我去朝旭谈完就回家。”
　　“我来接你？”他的语气能听得出浓浓的试探。
　　“好，我等下把地址发给你。”
　　“老婆，我好开心。”这一次，他的语气完全不同，有开心有惊喜有满足。
　　“开心什么？因为我今天早下班吗？”明知故问的我。
　　周初阳听着我的话，松开了我，与我对视，彷佛要把我看穿。或是我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他才温声道：“嗯，因为今天可以早点见到你。”

　　……

　　向前台介绍完自己就带到了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坐在那里了。男人坐在主位，女人站在一旁，对方的代理人应该就是这个坐着的男人了。
　　面带微笑的走到他面前，先伸手问好：“您好，我是Goldwin集团的林星颜，这次合作由我来代理我方。”
　　“您好，我是朝旭集团的对外代理人王致旭。我谨代表朝旭对林代的到来表示欢迎，我司可是很期待和贵公司的生意合作。”看起来人很温和，脸上也是一直挂着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说话。
　　王致旭伸了伸手：“请坐。对于此次合作产品SMT的相关资料我已经看过了，质量这方面我们是一定可以保证的，我想林代应该是清楚的吧。”他身后的女子把文件放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有点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们公司的产品合格率是远远高于其他公司的，我想贵公司应该是知道，最近SMT技术在市场上相关价格折合下来上涨的很多，贵公司和去年报价相同，如果合作对我们自然是不利。”王致旭笑了笑，又继续说道，“而且你方这一次的报价相较于市场值，我想我们可以从别处得到更高的报价吧。我想贵公司是否能拿出一些诚意呢，毕竟我们的合作度也不浅呢。”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看起来温和，没想到一开始就压我一头。虽然王致旭说的句句属实，不过这次的报价是权嘉楠亲自审核过的，对比相关利益，确实需要一些应对：“王代，报价范畴我们都是一一审核过的，对于朝旭我们已经拿出了十分的诚意了。”
　　见他没说话，脸上倒是失去了笑容，心里倒是有了底：“是，相比于市场值，我们这次的报价是低了一些，不过王代应该也是知道的，用SMT技术，大批货才是重点吧！相较于其他公司，Goldwin的订单是最大的，而且我们给予的时间也是比较充分的，以大批量来计算，我想朝旭的利润应该是稳赚不亏的吧！“
　　谈判往往要占据主动权，还未等王致旭开口，我又继续：“如果不是如此，我方的价格可是比今年的市场值低出了十五个点，我想贵公司应该不会选择不继续这次合作的吧！“
　　王致旭还是没有说话，不过还是能看出他的表情并不是很好，还是站在身旁的女人适当的提醒了他，他才继续讲话：“林部长是吧，我本以为你们Goldwin派一个新人来代理显然是诚意不够，没想到您把握实足。照林代的话来看，我们朝旭只有选Goldwin才是稳赚不赔？”
　　“还请王代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是按事实阐述。”原来是在拿我一个新人上位来说话呢，林部长这个位置我还真的就坐下了，淡淡一笑：“虽然我是新上任的部长，但是我也是代表Goldwin来贵公司谈合作的，希望王代不要有什么偏见才是。”
　　没想到我的话刚说完现有反应的不是王致旭，而是他身后的女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里就透露出对我的厌恶，甚至想对我说些什么，不过还是王致旭先了一步：“当然，希望合作愉快。”
　　最后，还是很快的就结束了这场会，权嘉楠交给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因为外面在下雨，收到了周初阳发来的消息让自己在朝旭集团的公司里面等着。
　　没想到会有人来给我打招呼：“你好，我叫左媛。”这不是刚刚站在王致旭旁边，那个眼里透露着不爽的女人。
　　“你好，有什么事吗？”不想和她有过多的谈话，但是现在人还在人家公司里，最基本的还是要做到的。
　　左媛脸上的表情着实冷漠，双手环臂，一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冷冷的开口道：“我有些事想问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听起来是在询问我，但我总感觉像是在通知我。
　　“不好意思，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左小姐但说无妨。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恐怕没有时间，等下我老公就来接我了，如果左小姐想问什么最好长话短说。”想来也不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要问我，相关的事情刚刚都已经谈妥了。
　　左媛一脸震惊：“你结婚了？”
　　搞不懂这个左媛到底是想干什么：“是的，左小姐就是想问这个吗？我想你从办公室追出来应该不是想问我这个吧？”
　　“结婚的人吗？”她这句话说的很小声，不过还是能一字不差的让我听到，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毕竟素不相识，转而又听到她出言讥讽：“那没事了，但是我挺好奇林小姐是怎么成为部长的呢？
　　一下子的发问，我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倒是左媛，见我没有直接回答她，她倒是先开了口：“那不好意思了，是我冒昧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说完直接转身急冲冲的走了，倒是让人感觉莫名其妙。自从自己做出踏上不归路的决定时，总是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陌生有奇怪，到底是走错了，还是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老婆！”这一次即便是听到了周初阳的声音，思绪也为未停下来。看他拿着两把伞笑盈盈的朝我走来，心里更加难受。或许是因为下雨，他穿着一双拖鞋，裤子边也挽了起来。
　　“您好，您的伞上有水是不带带进来的，麻烦放在门口的置物架上。”我能听到，前台的两个女孩在说，“看着长得挺帅的，怎么在公司这种地方穿成这样？”
　　心里一抽，我也走向周初阳，路过前台时，看了她们两眼，说：“少议论别人。”周初阳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是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而我，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对，我就是一个这么爱面子的人。
　　一直走到外面，我都一言不发。周初阳撑着伞，伞明显是往我这边靠，为了不让我淋到一点雨。
　　“等下我送你到楼下我就去上班了，午饭我已经做好放在桌子上了。”依旧是笑脸，我能看到他的头发上被淋湿的雨水。
　　只是为了接我而已，其实不用这样的…一时间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看着越下越大的雨，我松开了周初阳的手，撑开了另一把伞，说：“既然你已经带伞来给我了，那就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伞挡住了我的表情，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也看不到我的表情，“现在雨越来越大了，我可以等会雨小了再走，你要去上班，你先走吧！”
　　“那好，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雨声很大，我只能听到豆大的雨珠落在伞上，听不出他的语气。
　　“嗯，你也是。”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是我看到了他只是多停留了一下就转身而去，而我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多的话堵在喉咙。
　　这场雨仿佛懂我的心情一般，越来越大，即便这把伞很大，也遮不住这雨。干净利落的职业装上早就落满了零零散散的水迹，发梢上也是如此。
　　路上的行人彷佛只有我一个人，旁边的行车一边溅起水花一边像在嘲笑我一般，一个一个从我身边快速开过。
　　我讨厌极了，这生活。
　　恨不得下一秒，我就不在这贫穷罪恶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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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的时候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随便吃了几口就停了筷子。湿透的衣服传来一阵阵凉意，还是先洗个澡吧。
　　洗完澡好好睡一觉，希望自己能调节过来这一切。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手机里有权嘉楠发来的短信。
　　“做得很好，好好休息。”
　　像是上司的鼓励，像是朋友的关怀。
　　走出房间就看到了餐桌上周初阳又做好了饭菜，在等我，像往常一样。每天都是如此。生活又似乎一点没变，只有我和权嘉楠的关系在变。
　　而这个变化，影响着我周围的一切。
　　周初阳见我出来，从厨房走了出来，估计是刚收拾好厨房，他正拿着纸巾在擦手。然后走过来，为我拉开凳子，照顾我坐下：“心情不好吗？怎么一脸苦瓜样？”
　　“没有，就是做了个噩梦。”
　　“梦到了什么？”
　　“梦到我们离婚了。”
　　听到我的话，周初阳猛得呆滞了一下。他坐在我的对面，我们俩突然彷佛相隔很远，他的眼里有我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梦都是反的，我们是不会离婚的。”他的双手紧握，双眼也不再只是看着我，他低着头，“永远不会…”最后一句像是说给自己听得，即便很小声，但是掩盖不住冷漠而强烈的语气。
　　而我并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地说起来：“明天星南约了我出去玩，中午不回来吃饭，应该晚饭前回来。”
　　“去哪里？”这一次周初阳抬起了头看向了我。
　　“就只是逛街，她新交了男朋友，让我帮她把把关。”知道周初阳和金星南关系不好，到底还是没说下午的酒吧场，不然他一定不会同意。
　　“好，别玩太晚。”回答完我后，他吃起了饭，没有再说话。
　　总感觉每一次我要去哪里向他报备时，他都是像在管小孩，语气也生硬的很。
　　我和他默默的吃饭，也没有互相在看对方，我知道他心里其实不愿意我出去，他不喜欢我和金星南一起，如果是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我会直接选择都向着周初阳，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抗拒这些。
　　也许是气氛太过低沉，也许是见我没吃几口就停了筷子，周初阳先开了口：“我会担心。”
　　点头回应他：“嗯，我知道了。”
　　相顾无言，我与他都在也没有说过话。他也应该在想些什么，眉头紧锁，饭菜也没动两口。我们都一样，心里有事的时候只有无尽的沉默。
　　看来今晚又是冷清的一晚。

　　……

　　晚饭后，周初阳一个人在洗碗，而林星颜先回了房间。
　　也没几个碗，很快就洗完了，但是今晚周初阳的动作特别的慢。对，他的心里有事，有很多事情，他根本就捋不清。
　　其实那天晚上，那周五，他看到了车上的林星颜。
　　以为的周五，是从她嘴里说出的开会。但是跟上去的我，看到了车开向了青松路，我知道那是那里，富人的住处，不是吗？
　　我可以劝自己说你只是去开会，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我都会相信你，只要是你说的。而当再一次问起你，我说我要去接你，你的拒绝更是当头一棒。我看得很清楚很明白，你眼底的慌乱。
　　林星颜呀，那个我掏心窝子爱着的女人，你在骗我。
　　那几日，我始终无法想明白，我更不愿意面对你。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是我的冷漠只能换来你的冷漠。
　　但是我是那么的爱你，我不得不做的什么都和往常一样，还是想往常一样对你好，就在我们冷战的那几天，我多想你会主动找我。
　　自从你说你升职之后，你回来的是越来越晚，我真的难以忍受，我甚至越来越无法面对你。我是如此渴望从前的日子，你打开了回家的门，笑盈盈的扑进我的怀里。
　　还好那晚，当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响声时，我不知所措的闭上了眼靠在了椅子上装睡，让我感受到了你。
　　我能感受到你的靠近，你的触摸。当你快要吻上来的那一刻，我的脑中还在想着你的谎言。
　　但是面对你，我甘愿沉沦。
　　即便知道你在骗我，即便知道你和我越来越远，但是我还是能真实的感受你，那就还好，一切都还在，对不对？
　　那晚过后，我知道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当作一切没有发生。我只想好好的和你过日子，好好的和你在一起。
　　可是今晚啊，我真的害怕了，我头一次这么害怕。
　　离婚两个字这么轻易的就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即便你说你只是做梦，可是我真的很不安。
　　这段时间，我们终始在越走越远，即便我多么努力的想回到以前，照常的和你生活下去，我都只能感受到越来越无力。
　　我是永远不会放弃的，我爱你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我们永远都不会离婚的。
　　除非你不爱我了，你放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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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人正在观看，那你一定是一个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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