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记》麻仓婷婷

4、蜕变

　　“泉奈，泉奈，你怎么睡在你哥哥的房间里？”身为母亲的宇智波硫玉无奈的轻叹一声，然后用经历沧桑岁月洗礼的手轻轻的摸了摸陷入沉睡但明显像是被噩梦给缠身的孩子，肌肤与肌肤接触的刹那，硫玉黑色的瞳孔骤然猛缩！

　　“这个是…”不太确定的语气飘散在这个不久前掩盖重大阴谋的房间里，硫玉用查克拉强行扩大自己的五感，从而来感受环绕在泉奈身上，致使他沉睡不醒的药物气味！

　　10秒钟之后，全身有些乏力的硫玉颤颤微微的站起了身，然后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向室外走去。

　　“回来了吗？”具有贤妻良母气质的硫玉看到自己的丈夫在夜色完全笼罩星空的前一秒走进来，不禁露出淡淡的温柔笑意，轻声说道：“看来千手一族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呢，总算是避免了一场无谓的战争。”

　　“哼，千手…”身为宇智波家族族长的男人冷笑一声，紧绷的脸上挂满了嘲讽，“表面上看好像确实是这样，但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不是吗？以防他们再制造更多的麻烦，再加上最近宇智波族成员受到不明袭击的原因，情况对我族真的是很不利。所以，千手一族意图与我们联手合作的事，必须要考虑考虑了。”男人沉稳的声音里夹杂着滔天怒气，然而当犹如火焰快要迸发的目光扫向周围的角落时，紧蹙的眉毛配上略带扭曲的表情，让身为妻子的硫玉也不禁露出担忧而又紧张的神色。

　　“对了，泉奈那孩子去哪儿了？一天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他…”硫玉的神色变得不太自然，声音也变得有些唯唯诺诺，“可能前些日子玩得太过了，所以有些累，睡着了。对了，斑呢，斑那孩子不是和你一起调查千手一族的这件事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谁知道这小子…”神色间尽显疲态的族长有些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仅仅是几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目前为止最让我头疼的不是千手一族试图对我族的挑衅和威胁，而是每晚都发生的离奇死亡事件！”突然坐直身的族长，乌黑的瞳孔渐渐被流转狠戾的血红给取代，然而在当用古板的语调一字一句陈述出来的同时，却有着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恐惧，“那究竟是什么？每一个被杀害的人，脖子处都有一块类似于牙印的痕迹，简直像是对死亡的标志性象征…”

　　“痕迹，象征…”顺着丈夫思路回想的妻子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泉奈的身影，那是她来自灵魂深处不敢承认的事实！那个时候，她有些发凉的手指覆上了那个孩子的脖颈，那里…似乎有着牵扯泉奈所有的痛楚，那里…残有着一种异样却蛊惑人心的…血的味道…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一声略显稚嫩而又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被唤回神志的硫玉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切换成良好母亲的形象，声音柔柔的说道：“欢迎回来，斑。对了，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

　　“去树林里修炼了一下忍术，总觉得现在的自己要想超越父亲和母亲，还需要加倍的努力才可以。”坐在饭桌旁的斑深吸一口气，语气虔诚的说道：“我要开动了。”然而却在提起筷子的瞬间，手指像痉挛了一下，犹豫了半秒，只因为坐在旁边的母亲状似随意说的一句话。

　　“斑，泉奈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里？”

　　“他还在睡吗？”露出困惑神色的斑在母亲有些灼人的目光下终于妥协般的松了口气，“真是麻烦的弟弟呀，难得我有耐心的向他讲解一些忍术的基础知识，这小子竟然鼓起腮帮子，硬缠着我学习到大半夜！”说到这里，斑那被寒冷的夜风给折磨的有些发红发烫的手轻轻的揉了揉倦意朦胧的眼睛，再配上说话的语气，整个人像是从迷失的森林里走出来的小猫，单纯的表情掩藏着无法探究的深意！

　　“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父亲，母亲，你们慢慢吃吧。”与外表的镇定完全不同，内心颠簸得厉害的斑在无意间扫到母亲若有所思的眼神后，心脏一阵狂跳，因为掩盖杀害使者事实而做出这一系列假象的恐惧心情在那一瞬间呈倍数扩大！最后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下，随空气中摩擦出来的危险火花消失殆尽！

　　从座位旁缓缓站起身的斑刚想迈开沉重的步子踏出这里半步，却被身后的父亲用浑厚而又不容质疑的语气给阻止了去路！“斑，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什么事？”转过头面向自己父亲的斑其实手心里已布满了冷汗！

　　“千手一族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既然他们的本意是希望我们宇智波一族与他们合作，共同参与这混乱的大战。那么…我们可以暂时答应他们。”

　　“什么？父亲，你是在开玩笑吗？”陷入重要话题当中的斑眉毛紧蹙的像一尊雕像，镶嵌于眼眶中的黑色双瞳在灯光的照射下若隐若现出如血般的色彩，只可惜这细微的变化没有一人知道…

　　“父亲，千手一族只是想要利用我们。他们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从这次的事情来看，很明显就是觊觎我族写轮眼的威力。虽然杀害他们成员的凶手已经被处理掉…”说到这里的斑眼神闪烁了一下，微启的嘴唇突然变得干涩无比，“可是他们并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道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因为这次死去的‘凶手’并非宇智波家族的成员，尽管他们不会多说什么，但让他们产生失望的情绪是一定会有的。为了防止他们再次在暗地里做些挑战我们极限的事，暂时性的合作还是有必要的。”深呼一口气的族长双眼凌厉的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用严肃的口吻讲解着自己的每一步构思，“除此之外，在这个战火纷纭的时代，我们需要借助更加强大的力量来铲除那些对我们不利的因素，等千手一族元气大伤之时，也就到了我们将他们给一网打尽的时候！”很有说服力的声音回荡在房间的每一处角落里，在示意儿子可以离开的同时，身为族长的父亲包含沧桑的长叹一声，然后再妻子略显担忧的眼神下，无力的躺回到沙发上，声音飘缈的听不出最后一个音节，“其实我忘了跟斑说最重要的一件事。”

　　“我知道，”妻子露出温婉而又苦涩的笑容，“其实你真正想说的是，我们宇智波一族的力量正在不断减弱，对吗？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开始，莫名有人死亡，却抓不到真凶…这么一来的话，如果与千手一族合作，那么同为联盟伙伴的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实力得到增强。虽然这只是表面现象。”潜伏于平静湖面的黑暗波澜此刻正在一点一滴的吞噬这个背负诅咒命运的一族，他们的灵魂随着彼此间的仇恨蔓延正像杂草一样肆意滋长起来。

　　联想到泉奈脖子上的罪恶印记，身为母亲的女人最终还是紧紧的抿上了嘴唇，但涣散而又悲伤的眼神却随着消失的斑一同定格在那流淌着泉奈安静的气息，此刻正旋转着幽幽光芒的房间里。最后当目光瞥到那个映照在窗户上的背影时，硫玉终于艰难的闭上了眼睛，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斑，你究竟在隐瞒什么？泉柰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咬痕是否又跟杀害许多同胞的暗夜杀手有关？

　　一切的疑问因为没有足够的勇气脱口问出而转变成了无法洞察的死结！

　　踩着轻微步子走回自己房间的斑，借助泛着暖意的灯光，表情淡淡的扫视着不知何时已醒过来，此刻正默不作声坐在床沿边的泉奈。

　　“泉奈…”

　　“哥哥，你把那个伤害我族的罪魁祸首上报给父母了吗？”表情愣愣的看着地面的泉奈，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与他年龄不符的十足气势，让站在他面前的斑都不禁产生了一丝动摇。

　　“你想说什么？”

　　“你把事实给掩藏了吧？”8岁的泉奈终于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抬头正视哥哥的那刻，略显红肿的眼眶里流下了几滴似乎在梦里就孕育许久的泪花，“为什么要那么做？那个女孩子是坏人不是吗？！她和那个隐藏在她背后，名为绯樱闲的女人一起伤害了我们不是吗？！！为什么不将她们…！”

　　瞳孔骤然缩紧的泉奈，双眼惊愕的望向死死捂住自己嘴唇，防止自己发出半点声音的哥哥，因为挣扎而显得通红的脸色在斑绯红如血的眼眸下被无情的苍白所取代！

　　“泉奈，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呢。”冷笑一声的斑很想用自己不久前才沾满鲜血的双手强行张大泉奈的嘴巴，从而将他那新长出不久的尖锐獠牙给拔（）出来！但这莽撞的想法很快就被寂静的夜晚给冲淡的一丝不剩！回想起弟弟那时露出残忍表情所无法洞察的痛苦，斑的声音颤抖的犹如断弦所奏出的音符，听着会让人蒙上忧愁的灰暗色彩，“泉奈，就算我求求你，不要将这件事给说出去，好吗？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绝对不会！”

　　[因为一旦说出去，同为吸血鬼的你也会一同被抹杀的一干二净！所以，哪怕要永远背负这种生不如死的负罪感，泉奈，我也不能让你有半点生命危险！]

　　“真是感人的一幕呢，人类的亲情还真是一种愚蠢而又可怕的东西。”戏谑的声音飘荡在清冷的空气中，全身细胞都警惕起来的斑在抬头的刹那，慌乱的实现与暗红色的双眸在危险的气息中相交汇！

　　“绯…樱…闲。”声音显得有些咬牙切齿的斑在本能的想要做出防御准备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全身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震慑的无法动弹！而方才还尽显愤怒神色的泉奈早已像睡熟的婴儿横躺在温度已逐渐冷却的木床上…一动不动！

　　“泉…”想要大声呼喊自己弟弟的斑，被扑天盖地的杀气给束缚成了失去自由的笼中鸟，除了用故作坚强而又畏惧的眼神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带着优雅笑容，美丽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外，能做的只是保持着笔挺犹如参天大树的姿势，静静等待着对方死神的裁决！

　　“哦？”优雅的女人只是微微的钩起嘴角，慑人心魂的眼神里似乎参杂着一丝欣赏，但转眼之间就被淡淡的讽意给轻易的取代。“能够在我的意念下，还能保持清醒的人类，你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

　　将斑上下打量一番的绯樱闲加大了嘴角优美的弧度，仿若白色蝴蝶般的美丽身影在斑吃惊目光的注视下，渐渐靠近了躺倒在床上，陷入昏迷的泉奈身边。

　　“不准碰我弟弟！”

　　“竟然还有力气说话，你果然是个可造之才。”伸手触摸泉奈皮肤的闲神色淡淡的回头望向几乎要耗尽所有力气想要彻底摆脱自己控制的斑，突然轻轻的笑出了声。

　　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一般，树叶摩挲之声伴随着斑加速跳动的心脏声，在不知不觉中成为闲用来宣告珍言的附属品！

　　“宇智波斑，我很看好你，所以你还有足够的发展前途。那么…”长长的银白色发丝轻柔的扫在泉奈愁眉思索的小脸上，闲的声音里带着让人怵得慌，却意外动听的清凉之感，“那么，作为我欣赏你的礼物，我可以勉强救你弟弟一命。”

　　“什么意思？”被‘救’这个敏感字眼给刺激的全身发凉发热的斑还没有完全消化闲那一句意犹未尽的话，惊愕的双瞳里就已经倒映出足以让他后退三尺的场景！

　　尖锐的獠牙深深的刺入白得几乎病态的纤细手臂里，残有浓郁鲜血的手轻轻的靠上了泉奈有些干涸，却异常鲜红的唇边。

　　在弟弟本能的用舌头舔去那份期待已久的冲动之时，斑终于不可遏制的大喊起来，声音里带着无法形容的愤怒！

　　“你想要对我弟弟做什么？！绯樱闲！”

　　“救他的命，”望着床上沉睡的容颜，闲冷漠的双眼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声音里带着一种扭曲的期待，“斑，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泉奈他并不是真正的吸血鬼，他只是对鲜血极度渴望的最低等生物而已。但如果喝上我赐予他的鲜血，那么他将会重生。”

　　在斑灼人的目光下，像对待易碎物品的闲轻柔的抱起沉绵于蜕变当中的泉奈，轻声说道：“与其让他沦落为没有意识的怪物，还不如让他成为真正的吸血鬼。只不过他醒来的第一眼，我将会成为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尊敬的人。”

　　血色缠绕彼此的灵魂，那个渐渐睁开双眼的男孩，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然后在绯樱闲略带审视的目光下，抬起手搂住了她的脖子。在斑停滞呼吸的前一秒，用自己的唇贴上了那个女人的脖颈…

　　“我亲爱的孩子泉奈，你会为身为母亲的我奉献上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