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能]地雷女和男菩萨》流浪板栗

2、世上最糟糕的女高中生

　　他不解，雾岛露娜接着说：“你跟露娜去那里。”
　　她的手指向街角的便利店，芹泽克也跟着看过去，门口有个鲨鱼脑袋的便利店员站着，似乎在监视这里。
　　便利店在这边新开业不久，好像是以前的店面大楼在调味市的一次超能力者失控灾难里毁灭，所以搬到了这处。
　　芹泽克也隐约觉得那个人有些眼熟。
　　“发生了什么吗？”
　　雾岛露娜垂头叹气，解释自己不小心“拿”了隔壁便利店的牙线，被鲨鱼脑袋和眼镜男的抓住不放，要请她家长来，很讨厌，不过说自己认识的人在这里，那个咨询所里很高的男人，对方露出了一副：“哦，你和芹泽克也认识吗？那你去找他来付钱。”
　　她夸张地模仿眼镜男神经质又小心眼的表现。
　　“你是芹泽克也吗？”雾岛露娜问。
　　芹泽克也点头，接着捕捉到关键：“牙线？”
　　小小一盒，很适合随手揣在兜里的尺寸。
　　雾岛露娜说：“我是露娜。”
　　芹泽克也通过时不时出现的第三人称早知道了，不过这位露娜没有姓么？
　　只说了自己名的少女做作地嘟起嘴，抱怨道：“露娜怎么会偷牙线啊，就是忘了嘛。”
　　“哦……”
　　“你帮帮我啦，那两个人好凶的。”
　　雾岛露娜说话间，扯着芹泽克也的西装袖子，拉着他向便利店走去。
　　“……”
　　距离越近，芹泽克也忽然回想起站店门口的那个鲨鱼脑袋应该是以前组织下面的支部成员，夸山惠，眼镜男则是樱威游介。

　　离开便利店，芹泽克也刚拿起自己支付的一盒牙线准备递给雾岛露娜。
　　“这个，牙线给你。”
　　雾岛露娜说：“给露娜做什么？不要。”
　　芹泽克也：？
　　他还在困惑呢，余光就瞄见雾岛露娜不经意地抓走门口的两颗泡泡糖，而夸山惠与樱威游介竟然没有发现。
　　当然，她的动作算不上巧妙，只是态度太过理所当然——让人难以置信。
　　芹泽克也：！

　　他就这样维持震撼感，被雾岛露娜牵扯着离开便利店，走进街道边大片粉红的色彩，进入属于樱花的春日。
　　“给你！”
　　一只手伸在了芹泽克也面前，摊开，掌心是两颗泡泡糖。
　　他抬眼，缓缓移动视线，手掌主人眯着月牙的笑眼，嘴角得意翘起。
　　芹泽克也不接，雾岛露娜便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紧致而细嫩的脸庞上，还有层桃子似的绒毛，稚气未脱，纯真如明镜。
　　芹泽克也接过了雾岛露娜的一颗赃物，放进了西装口袋里。
　　她很开心，剥开手心留下的泡泡糖外衣，抛进嘴中，一边嚼一边说：“我们去电玩城抓娃娃吧。”
　　芹泽克也很想借口溜走。
　　“我现在……家……回……”
　　雾岛露娜嘴边吹起一个粉色的大泡泡，砰地一下，泡泡破了，覆在鼻尖，然后，她伸出舌尖去够……
　　当然够不着，芹泽克也见她嘻嘻笑了一下，接着指头捻起鼻头泡泡糖碎片，轻轻放入嘴中，又舔了舔手指。
　　指腹因而红润、泛着微微的水亮。
　　“呐，没听懂，你下班了，没有事做，对不对嘛，那我们去电玩城抓娃娃吧。”
　　他回神：“啊？”
　　“电玩城抓娃娃。”
　　“……”
　　芹泽克也想现在很不妙啊。
　　雾岛露娜拉起芹泽克也就要走，这次她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搞不懂状况的芹泽克也：“欸？”

　　电玩城里，芹泽克也惊感雾岛露娜玩抓娃娃机也很震撼，怎么会有女高玩不起狂摇抓娃娃机器被店员驱赶还一脸不服气的啊！？
　　但围观群众却很习惯，那边还有男高玩游戏机打急眼在斗殴。
　　精神病这年头很多。
　　被一起驱赶出电玩城的西装大人芹泽克也盯着原地跺脚继而蹲下抱头咬牙切齿又疯狂又阴暗的雾岛露娜深深思考。
　　他倏地福如心至，偷东西加没素质结合，这不就是游戏里最典型的问题女高吗？
　　经典型·自利自毁自怜自弃的少女。
　　以上系列忖思，芹泽克也一直盯着独自发疯的问题女高出神。
　　“你在干嘛？”
　　“嗯？”
　　芹泽克也发觉是雾岛露娜问的自己。
　　她朝他仰着脸，又问：“你在干嘛？”
　　“我在……”他不好说自己的发现，“我在看着你发呆，抱歉，可以吗？”
　　雾岛露娜低下头，垂眼，由芹泽克也的角度能瞧见那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压下来，轻轻扫过发红的眼尾。
　　“好呀，给你看吧。”她小声地说。
　　女孩像纸一样薄、白、脆弱。
　　此刻的雾岛露娜才像知道自己闯祸了，露出委屈又可怜的样子。
　　芹泽克也感觉有些微妙。
　　他又开始思考，自己作为被挽救的前反社会犯罪集团一员的社会改造份子，有心无心，做下太多错事，直到被人点破，被人阻止……
　　芹泽克也还记得那一刻被理解、被接纳心情，如果可以，真想把那份心情传递出去。

　　蹲地上坐着的雾岛露娜慢慢平息了情绪，打开手机的自拍模式整理起发型，说：“露娜饿了，你请露娜吃饭吧。”
　　决心对世界献出爱的芹泽克也毫不在意自己貌似被当成了冤大头，他献出钱包，问：“你想吃什么？”
　　女孩很好说话：“都可以呀。”
　　“那拉面？”
　　“唔……”
　　芹泽克也察觉雾岛露娜好像不是很满意。
　　“荞麦面？”
　　她皱了一下鼻头。
　　“炒面？”
　　雾岛露娜闻言浅浅拧眉，嗔怪：“怎么都是面啊。”
　　芹泽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到这么多面食，“你不喜欢面吗？”
　　“面很重要，比其他一切都重要，但露娜现在感觉不想吃面食嘛。”
　　面，也是脸的意思，没错，雾岛露娜作为残忍且难搞的女高代表，做人行事只看外貌。
　　一米八一的芹泽克也问：“那牛丼饭？”
　　他很喜欢吃牛丼饭。
　　雾岛露娜很有度量，且待人宽容，她终于松口，“好呀，你带露娜去吃。”
　　她突然从衣袖子里伸出手，如同小朋友那样抓住芹泽克也的食指摇了摇。
　　“你拉露娜起来。”
　　芹泽克也：非常非常不妙！

　　牛丼饭是要用饱满的米饭把碗边酱汁都刮干干净净吃下才会将将满足的美味。
　　如此做了的芹泽克也面颊微红，合上碗筷，十分感叹。
　　“露娜也吃饱了。”雾岛露娜好奇地瞧着他的反应，仿佛觉得有趣。

　　“你送露娜回家吧。”
　　吃完饭，雾岛露娜又理直气壮地驱使起芹泽克也来。
　　芹泽克也倒是习惯起来，被人需要的感受总比被人讨厌好。
　　“走吧，你家在哪个方向？”
　　雾岛露娜随随便便指了个方向：“唔，那边吧？”
　　芹泽克也：“？”
　　回答家的方向怎么是问句？
　　他们离开牛丼小店时，芹泽克也同一个外表酷炫的钉子穿孔男擦身而过。阴沉海带头，一脸的舌钉鼻梁钉唇钉眉钉耳骨钉，看起来很厉害。
　　芹泽克也悄悄地多看两眼，倒不是看钉子，而是看钉男穿的衣服。很好看，外表平凡社畜的他私下有个在购物网站逛小众设计品牌衣服的爱好，虽然不买，主要是没钱。
　　“你在看什么？”
　　发觉自己不再是芹泽克也目光中心的雾岛露娜冷不丁凑近。
　　越来越近，脸抵脸，她的眼睛凶狠地瞪大，很是不快。
　　“那个男的有什么好看的？”
　　自觉该是个成熟大人的芹泽克也不好意思对雾岛露娜解释。
　　他不答，她便回头瞥了几眼。
　　雾岛露娜惊奇道：“原来你对穿孔有兴趣啊。”
　　接着，她兴奋地推起他向前快走几步，挤到无人的街道角落。

　　“我给你看个东西——”
　　芹泽克也看见雾岛露娜对自己扬起甜美的笑容，她的手扯出压在校服裙下的白衬衫，又解开下摆的扣子，向他慢慢撩起，露出小腹，以及小腹上方的肚脐。
　　脐环，雾岛露娜对芹泽克也得意地展示起来。

　　雾岛露娜身上只有肚脐的穿环和耳洞，这样做也不是迷恋痛觉，说真的痛死了，她就是一时冲动去打了，有什么意义，她也说不上来，好看吗，每天上学藏在校服里也没什么看头。
　　“再下面的地方，还有哦。”
　　她对芹泽克也说，仿若恶魔的低语。
　　“你想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