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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石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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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升降台的深入,光线逐渐变得微弱,只能依靠顶部和四周的柔和灯光勉强照亮四周。这些灯光散发出幽幽的蓝光,与面外漆黑的岩石壁面形成鲜明对比,充斥着压抑的气息。
透过玻璃墙,可以隐约看到外面快速掠过的岩石纹理,以及远处偶尔闪烁的微弱光芒,那或许是基地内部其他区域传来的光亮,又或者是某种未知设备的指示灯。这些光芒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马肯站基地的入口,他脸色铁青,目光紧紧盯着入口,手中紧握着一份刚收到的紧急报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渡鸦带着一行人匆匆走下升降台。
马肯见状,怒火中烧,几步上前,挡在渡鸦面前,怒斥道:“渡鸦,你是疯了吗?我们明明说好先低调行事,计划暂时搁置,你为什么擅自行动?不仅丢了一个女王,还导致计划失败,让政府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你知道这几天他们摧毁了我们多少基地吗?你还敢带人回来,如果政府顺着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追查到这里,我们所有人都将万劫不复!”
渡鸦站在马肯面前,面容平静,仿佛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静静地听完马肯的指责,然后淡淡地说:“你说完了吗?如果害怕,你可以选择离开。没有你,我的计划依然会顺利进行。”
马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渡鸦,气的声音颤抖地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和渡鸦幼年便是好友,两人一样经历都是因为没有精神力被抛弃,艰难的时候两人一起流浪,后面他们一起进的永生教。
墨特死后,内部分别以他们两人为首领,但他内心只想搞科研,对于这种事情他向来没有多想,渡鸦当总教自己很乐意,他没想到渡鸦当真,真的听进去那些流言。
渡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描淡写地回答:“字面意思”话音刚落,他轻轻抬手,黑暗中仿佛有响应一般,一队训练有素的手下悄无声息地出现,迅速将马肯及其手下团团围住。
“动手。”渡鸦简短有力的命令下达,马肯和他的手下瞬间被压制在地。
他缓缓走到马肯面前,微微弯下腰,目光冷冽,“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把人压下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马肯挣扎喊道:“渡鸦,你不能这样。”
渡鸦没有理会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手下将马肯等人押解出去。
埃索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时安,然后转向渡鸦,低声问道:“老大,这个人怎么办?”
渡鸦沉吟片刻,目光扫过时安,最终开口道:“把他关到第七层,严加看守。”
埃索听见后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对于时安的能力并不了解,但他了解第七层,那是整个基地最严密的地方,一般是用来关押感染最严重,危害最大的试验品。
第三天,渡鸦隔着透明玻璃,朝时安说:“听说你不吃不喝?怎么发现你认的爹,不要你了所以闹绝食?”
时安倚靠在床上,双目微闭,没有理会外面的渡鸦。
他翻过身看了一眼四周有由厚重的合金钢板和高强度透明材料制成牢笼,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当初他在外面看着林奇,现在轮到自己进来,他没做到林奇交代越来越好,也不知道卓耿他们还在不在外面。
渡鸦见时安不说话,朝旁边的白衣手下吩咐道:“没给他看最新的新闻?快给我打开。”
“是是”手下急忙应答,连连点头,立即拿设备打开墙上的电视。
里面正在播放关于周冬瑾被认回去的经过,同时有人扒出他之前的经历,拿出他时安对比,一发现这个后找回来的小殿下比时安更像一位合格的小殿下,学习成绩优良,有着良好的社交圈在之前的学校备受瞩目,是公认的好学生。
这些新闻内容时安已经能倒背如流,自从他被渡鸦绑进来他就没日没夜播放关于周冬瑾的新闻,时安费劲砸坏一台,他就重新装撞上一台,为的就是给时安洗脑。
你越生气他就是越兴奋,时安猜到这一点,便没有再理会他们,也没有砸东西,全当没有听见。
渡鸦见时安还是没有理会自己,一副镇静自若的样子,心中扬起一股火气,他抢过手下的遥控器将视频的声音播放更大,里面播放内容是他特意让手下筛选剪辑出来,为的就是看见时安崩溃,可对方居然那么安静,为什么同样是被抛弃他却那么镇定自若。
“看看吧,你的好父亲,他认了那个周冬瑾做他的孩子,他还发布公告说之前认错了你,你怎么不生气?你就那么习惯被别人抛弃吗?”渡鸦朝房间内的时安怒斥。
时安缓慢掀开被子,走到窗边,原本俊冷的眉眼一下子笑出声,他轻笑出声,语气中带着嘲讽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是不是你被你家人抛弃过?让我猜猜,能进永生教的人都是没有精神力的废物,所有你这个废物被家人抛弃了,见不得别人家庭和谐,你就找了一个假的我去冒充我,那又怎么样,至少我父亲是真的爱我,而你呢?渡鸦你这个可怜虫。”
渡鸦被时安这一番言论气得脸色瞬间红起来,他高高抬起手中的遥控器,甩在地上,但还是不够解气,他喘着粗气目光狠狠地盯着窗内的时安。
时安见状丝毫不惧怕,脸上笑容越发张扬,嘴里一直重复着,“渡鸦,你这个爸妈爱的小可怜。”
“给我,把他拖出来,送到中控室那边,我要扒下他的皮,我要扒下他的皮!”渡鸦气的手中哆嗦,嘴巴不停地颤抖。
“是”手下立即招呼人过来,朝屋内投放镇静剂,巨大的烟雾从通风口喷出,充斥整个房间,没过十几秒,时安整个人软软摔倒在地上。
手术室内,灯光惨白而冷冽,将每一寸空间都映照得毫无温度。不锈钢的手术台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旁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手术器具,它们整齐而冰冷,仿佛随时准备将生命拆解重组。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这种东西无时无刻不在唤起幼年那段痛苦的记忆。
渡鸦站在一旁,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手中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牵动着时安的神经,“害怕了?”
时安紧咬牙关,尽量不让自己的颤抖出卖内心的恐惧,但那双紧握成拳的手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就在渡鸦要拿起锋利的手术刀就要划破时安皮肤时,通讯器内突然响起的埃索的声音,打断了这即将爆发的紧张气氛,“老大,你快上来看。”
渡鸦不满地皱了皱眉,狠狠地瞪了时安一眼,然后不甘心地放下手中的刀刃,嘴里嘟囔着“真扫兴”,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手术室。
门扉轰然关闭的那一刻,时安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放松。他迅速从手术台上滑下,动作敏捷得仿佛刚才那个颤抖的人不是他。
那个药剂对于他早已经产生耐药性,不然卓耿也不需要担心,直接用这些药剂续命就可以,就因为产生耐药性才需要更换其他作用更大的。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每一个角落搜寻,有用的东西,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手术盘上的手术刀上,他悄悄地将手术刀藏进袖子里,随后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外。
“卓耿,你们在吗?”时安压低声音,在后脑勺轻轻按下通讯器的隐藏按钮,耳麦内却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难道卓耿他们离开了?
他这次进来的目的不但是要入侵他们内部系统拿的各个星球的分布图,还要毁掉整个基地,只有他们总部毁掉了,才有可能彻底清缴整个永生教。
时安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缝,先是用一只眼睛窥探外面的情况,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整个人悄悄溜了出去。
在地下基地的错综复杂结构中,时安依靠着之前进来时看见的分布图和直觉,穿梭于狭窄的通道与隐秘的房间中。他避开巡逻的守卫,利用影子与障碍物作为掩护,悄无声息在基地内不断搜寻他所寻找的目标。
经过几个来回,时安终于找到了一个奇怪的门。这扇门没有显眼的标志,但周围的安保措施明显更为严密,几道电子锁闪烁着红光。
他原本想着等有人来时,挟持对方进去,没想到等许久一个人都没有出现,无奈他只能用老办法,从通风管道进去,越是深入地下通风管道越发密集。
一只白皙的手从百叶窗伸进来,悄无声息打开,一道身影悄然地从里面滑出,一个反转直接躲进石柱后面。
四周由八根柱子环绕成圆形,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石棺,石棺被透明墙面环绕包围,直通三层。在四周呈现一个扇形,摆放各种设备与仪器。
正当他准备靠近石棺时,一阵细微的交谈声从不远处传来。
时安迅速躲到一根柱子后,目光透过缝隙观察着一切。只见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正站在石棺旁,脸上写满了疲惫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