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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刁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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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在众人指指点点中走出学校。他还没想清楚用什么方法解决这件事情,一味向沈费妥协没有作用,昨晚他已经尝试过这个方法。
“哥哥怎么一脸不开心啊”
陈钰站在马路对面,他倚靠在豪车外,双手抱在胸前,瞥了一眼时安,眼中满是嘲讽和轻蔑。
他长相偏像他父亲,金色的头发微卷,直挺的鼻子,浓眉下一双深邃的蓝色琉璃眼。十四岁的年龄如果不是毒舌一样的嘴巴,是一个让人很喜欢的长相。穿着白色的西装正装,那是医学院的校服。陈钰继承母亲的基因对于学医有着天然的兴趣和基因。
时安没有理会陈钰,在帝星遇见他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只是比预计提前很多。想来时谣言的事情让对方看见了。
“哥哥这是要丢完陈家仅剩的脸吗?会所、讨好、出卖身体”陈钰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像一把刀割破在时安的脸上。
时安紧握着拳头,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告诉自己对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未成年不要生气。他忘了自己也还是一个未成年。
“陈时安,你要是不理会我,我就将你的假身份给戳穿,让你在这个学校待不下去。”陈钰扯住时安身后的背包
。
“刺啦”伴随时安八年的双肩包彻底报废,一个大口子一段粘连在背包上,一段在陈钰手上。
陈钰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知道陈时安对于这个背包的喜欢,那么多年不换新的,坏了又是缝缝补补。导致背包的外观很流浪风。
“陈钰,你满意了吗?”时安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就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你凶什么?是你不理我在先。”陈钰的脸上略微委屈,呛声道。
时安不解看着他,陈钰说讨厌自己,那他就离他远点。说跟他抢东西,自己除了不得不在陈家住,吃喝都在外面,除了床几乎不用陈家的。陈钰还是不满意,各种挑刺。现在自己到帝星,是他眼巴巴地凑上来。
“陈钰,你什么时候才长大?是你跑到我学校门口嘲讽,我不理,你还生气上来?”时安越说越想笑,轻笑一声说。
陈钰嗤笑一声:“满意?我永远不会满意,我就要看着你落魄,过得不舒服。你还真是一个祸害,谁沾了你都倒霉。妈妈把你带回来,你将我家搅和没了。现在你到学校才一个月将学校搅和乱七八糟。”
时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是倒霉,但从来不是他惹别人都是别人惹他。他紧紧盯着陈钰:“陈钰你什么都不懂,我从来不欠你们陈家。对于你的遭遇我很抱歉,但对于陈家我不欠一分一毫,你母亲的死更是罪有应得。
”
“陈钰,你不用气恼我很快就会离开陈家。”
陈钰的脸色一变,他显然没料到陈时安会如此回应。这还时一直懦弱的陈时安吗?他愣住了片刻,然后愤怒地喊道:“陈时安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母亲罪有应得?陈时安,你给我解释清楚。”他双手紧紧拉扯时安的衣领。
时安冷笑一声,他的双手揪下来:“想知道回去问陈川河。”
陈钰站在原地,看着时安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陈时安和陈家到底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时安说完只觉得脚步轻快很多,早晚和陈家摊牌的事情。
可退学的事情他还想明白到底怎么解决。
他拿出终端:“卓耿,事情进展得怎么样?”
另一边的卓耿拿着电焊和锤子在厂房敲敲打打。
“滴滴”
卓耿疑惑地看了几眼,确认没有看错。时安很少会单方面联系自己,只有每个月对方来拿药和商讨离开陈家的事情,几乎没有其余的沟通。终端又响了几次,卓耿带着疑惑接通了终端:“喂?”
时安:“事情进展怎么样?钱还够吗?”
卓耿:“陈时安?真是你啊,我还以为你终端被人偷了呢。”
时安:“被偷?为什么?”
卓耿:“你很少会单线联系我,我感觉很新奇。你有什么事情吗?”
时安尴尬地扣了扣手指:“我没事,就问问挂了。”
他嘴巴鼓鼓囊囊咀嚼着什么,脚底下是一把糖果包装纸,在公园凳子上坐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捡起包装纸起身离开,回到出租房直接躺床上睡觉。
卓耿放好终端回到凳子上刚拿起工具低头思索片刻,放下工具,拿起背包,驾驶悬浮车离开。陈时安肯定有事情,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联系自己。就他那个性子遇到事情打死也不会主动寻找帮助。
果然,卓耿气恼地将鼠标丢到桌子上,被造谣,被退学了还说没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权贵收买校方,陈时安那性子指不定现在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被退学了。
他拿起鼠标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打:“看我不弄死你们,欺负到我家头上。”
一份份关于沈费和主任的黑料被发送到各个星网论坛上。
沈费身形散漫地倚靠在沙发上,打开索尔发来的文件,重新转发给当事人:“时安学弟,你说我是叫你时安还是陈时安?陈家私生子”如果不是看见他在校门口跟一个人拉拉扯扯特意去查,还真不知道有人胆子那么大假冒身份进学校。
当事人陈时安则还在床上昏昏欲睡。
睡梦中,他去到一个熟悉的地方,古朴的小镇,石砖路的尽头是一座狭窄的院子,院内堆积各种可以回收的垃圾。
“安安,怎么回来了”满头白发的老奶奶坐在门口,朝他招手。见他没有动,老奶奶起身,步履蹒跚地走上前,牵着他的手进到屋内。
牵着的他手,带着一串五颜六色的珠子,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烤面味道,甜甜的、暖暖的。
“娜莎奶奶”
“今天不上课吗?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来奶奶看看伤到哪了?娜莎将人牵到凳子上坐,小心翼翼掀开他的衣服,乌青的伤痕布满白皙皮肤。娜莎转身偷偷摸了一把眼泪,从床头柜子拿出一个已经见底的药膏轻轻涂抹在伤痕上。
破旧的家具,拥挤的房子,矮矮的桌子,碎花墙纸,淡黄色的床铺,是那个时安熟悉的小窝。
娜莎从口袋拿掏出两颗糖果放到他手上:“来吃颗糖,不开心吃颗糖就开心了。”
时安强忍着鼻腔的酸涩问:“娜莎奶奶,如果吃了糖果还不开心呢?”
“那就睡一觉,睡醒就过去了”娜莎轻抚他的头顶。
时安挣扎地从床上坐起来:“奶奶我不想睡觉。”
“不,安安很累,娜莎知道,睡吧”娜莎将他按在床上,声音轻缓拍抚,哼着温柔的音调。
“我不困,娜莎奶奶”时安强撑着困意,迷迷糊糊地说。
“安安要记得,娜莎说的话,不要出头,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安安记得,绝对不会出头,不赔钱,平平安安。”被窝里的时安呓语,一阵铃声从头顶响起,将他从梦境中剥离出来。
时安伸手从被窝内来回摸索,最终从枕头最里面挖出终端,迷迷糊糊地爬起身,看向窗外的天空已经明月星稀是不是有悬浮车略过。
打开终端是班主任的信息,应该是让自己去办理手续的。他在终端上踌躇几番,将编辑好的信息发出去“老师我退学。”
退回主界面,瞧见沈费给他的信息,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拿到自己终端号。
真实身份?反正都要被退学,不管了。
信息刚刚发过去,班主任的视频就打过来。
班主任恨铁不成钢地质问:“时安同学,不是说不用退学了吗?你为什么还要退学?”
时安诧异问:“不用退学?”、
“是啊,你没看信息吗?主任被革职调查,你的事情学校也调查清楚了,维修账单也不用你还了。记得明天上午实训课,别迟到”说完班主任直接挂断电话。
“不用退学了,啊,不用退学了。”时安惊喜地从床上跃起来,原地蹦蹦跳跳。
“咔嚓”
床塌了,被他踩塌了。
时安哼着愉快的音调收拾自己出门兼职。刚走出巷子口,一辆突兀的豪车停在路口“陈时安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沈费的身影从角落里走出来,他的脸上有一道鲜红的掌印,很明显因为舆论上的信息被打了。
陈时安绕道走另一边:“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沈费声音嘶哑, 看向陈时安的眼神阴郁,带着浓烈的戾气,手紧紧抓着对方手臂:“你想走?把我害成这样。”
陈时安将对方的手以一个扭曲的角度掰开:“沈费学长,真的是我害你吗?难道不是你害得我?”沈费吃痛收回手,他不服气还想再动手,角落里相机地闪光“咔嚓咔嚓”作响,这个时候他才看见周围聚集的人群。
他脚步后退几步,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放出狠话:“时安,你以为你能逃?我告诉你,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仿佛一条毒蛇在暗处窥伺着猎物。
随后,沈费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启动引擎。
沈费恼怒地驾车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车后有几个红色的亮点一直紧紧跟随,一个加速光点直接进车内。
在城市的天际线上方,云层开始聚集,厚重而低沉。突然间,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天际,犹如天神之怒,瞬间点亮了城市的夜空。巨大的动静让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