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他承欢》辞忻

76、梦魇

　　慕祈安看着自家妹妹眼里泛起的红血丝，还伴着阵阵涟漪，猜测一定不止是娘亲的缘故，这小子一定做了让妹妹伤心的事。

　　“平时我们是兄弟，你敢欺负我妹妹，没什么好说的了，看打！”

　　他抡起拳头打在敬宣脸上，慕南枝见状赶紧冲过去把情郎护在身后。

　　“慕祈安你做什么？他哪有欺负我，失忆还受你辱骂，凭什么？”

　　她吼了一通，随后捧着敬宣的脸呼两下。

　　“我哥不知道轻重，你怪我好了。”

　　他险些沉溺于凤眸瀚海之中。

　　“没事，不疼。”

　　这下她更心疼了。

　　一旁的慕祈安看得一头雾水，实在不懂这两人在搞什么名堂。

　　“失忆？什么？失忆啊，难不成，他也中了忘忧蛊？”

　　他头大了，两个人都中了蛊，这可难办了。

　　敬宣眼中一派平和，似乎对方才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事情不记得，可是我对阿枝的情意，是真的。”
　　两人手十指紧扣、亲密无间。

　　慕祈安怔怔地打量着两人，他们看着比以往更加亲密了一些。

　　“可是这才多久啊！”

　　“见她第一面我，我在向佛祖忏悔，何以我的心志如此不坚，现在我明白了，我的心、志才是坚不可摧。”

　　高大的身躯将她裹住，慕南枝感觉自己脸上的热气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热。

　　“你接受了？真的吗？你相信我了！”

　　“我信你，而且我们本来就是要在一起的，不过我要跟着你，你做什么我也做什么。”

　　迷茫的事情很多，可对于她他想遵从本心。

　　“好好好！”

　　她一下扑到他怀中，先前知道他失忆的那一刻，她前所未有地慌了，让她强迫他，她也心痛，不过这可算是意外之喜。

　　日光打下两个摇摇晃晃且身影交叠着的倒像。

　　其余几人露出窘迫的笑容，慕祈安要将两人挪开，被路栩一个眼神劝退，他们硬是看着这二人腻歪完再谈正事。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慕南枝红着脸从他怀里出来，慢慢远离，逐步走到路栩身边。

　　“娘，我错了。”

　　“不，你没错。”

　　轻飘飘地这一句更让她羞愧不已，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塞进去。

　　敬宣见此上前问候：

　　“伯母，我想，我是施北淮。”

　　他有点拘束，对于过往只从他人口中窥见几分，他是一丁点感觉也没有。

　　“不用多说什么，你我信得过。”

　　路栩展开笑颜，一脸轻松，至少在她尚未恢复记忆的几年里，从未见过这样深情的男人，她自己的过往如何都不重要，要紧的是她的女儿幸福就好了。

　　“阿枝，我该何时动身？”

　　她看向慕南枝。

　　“拿到解药就可，我与韩峥一同合作，不过我担心那个白鹤寻会捣鬼，这莫名其妙的敌意我真不知道怎么来的，罢了。”

　　慕南枝就自认倒霉了，而后她朝着曲珺灵说：

　　“小曲，我看那个白鹤寻的脸有些严重，你且帮一下她吧，把韩荃都吓晕过去，你做好准备。”

　　“那个人啊，我看了一眼其实还好，我是大夫，什么病人没见过，只是，干嘛帮忙，这人害你这么多次，何必帮她？”

　　曲珺灵对这种胡作非为的坏人没什么好印象，不对她冷脸就算不错的了。

　　“也不能这样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要和韩峥合作就要拿出一点诚意出来，现在，这个白鹤寻可以说是我们唯一的敌人了，能化敌为友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我们也就尽力一试，我们既然帮了，让韩峥见到我们诚意也就够了。”

　　慕南枝说道，说完她都要被自己给感动了，也就是在这儿她才放过白鹤寻，但凡换个地方她一定把这人扒一层皮下来。

　　“行，今日就去试试，这个伤真的太严重了，不过宫里的娘娘们时不时头疼脑热，宫殿起火，娘娘、宫女，多有烧伤脸的，现在在外边我也只能尽力一试，我可管不了。”

　　曲珺灵无奈地说。

　　“那就麻烦你了，今日就去吧，我哥陪你去，那个白鹤寻一定不敢胡作非为的。”

　　慕南枝将人送到慕祈安身边，说：

　　“大哥，这就麻烦你们两个了，你们先去找韩峥，再去找白鹤寻，免得那家伙又发疯了。”

　　“成，这就去。”

　　慕祈安领着曲珺儿出门去，这两日他是拜访过韩峥这人的，在战场上也交手几次，算是个正人君子。

　　从刚才与慕南枝的谈话他也明白，韩峥帮了他们许多。

　　“听说白鹤寻此人心狠手辣，你务必小心一些。”

　　“知道了，难不成还给我用忘忧蛊吗？你别杞人忧天了。”

　　两人相拥，笑意满满。

　　“唉！娘中了蛊，北淮也中了，真是不知道这蛊什么时候可以解，南疆到处都是蛊，是个百姓都养蛊，之前开战我们吃了不小的亏。”

　　“这样啊，那你有没有事，我说让我跟着你就是不同意，我不管，以后你上战场我也要跟着，我不能一个人担惊受怕，我不需要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如果你爱我，就答应我。”

　　说着这些年积攒的泪水悉数放出，低声抽噎着，慕祈安心慌不已说：

　　“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了吗？我答应就不会反悔的，我只知让你身体无损伤却不知无形中伤了你的心多次。”

　　刚出驿馆不料就遇上了韩峥。

　　“她让我来找你。”

　　“找我有什么事？”

　　他只是想在暗处看一下慕南枝，却遇上了慕祈安。

　　“说是让小曲帮忙医治白鹤寻，小曲医术不错，或许让她试试，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不能让那人伤了我的未婚妻。”

　　他闻言开始打量这个名叫小曲的女子，温润细腻、相貌清丽，也是个难得的佳人。

　　“这个自然，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你们兄妹两的婚约都是父母之命，你们竟不反感吗？”

　　韩峥生性不喜拘束，他以为这两兄妹也该是差不多的，怎么却与他所想背道而驰。

　　“反感？为何反感呢？我们四个都是一起玩到大的，我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意，除了小曲，我也在别人身上花心思，至于妹妹和北淮，娘和平南王妃关系本就不错，父亲和侯爷也是战友，大家从小无话不谈，妹妹是有些反骨，不过对于感情她一向很坚定。”

　　慕祈安微微挑眉，嘴角上扬，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是看上他妹妹，不过可惜了。

　　“我知道。”

　　韩峥走在最前方，胸口有些堵，仿佛被堵塞的洪水，得不到疏通。

　　三人各怀心事地走着，没过多久就到了白鹤寻的宅邸，待下人通报过后三人得以入内。

　　一间幽暗的屋子，白鹤寻戴着面具。

　　见到来人的那一刻，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曲珺灵。

　　她明白慈圆那老头说的话了，她这脸上的刀伤是还前世的曲珺灵的。

　　前世她好不容易得到一株珍稀草药的消息，不料这药草被曲珺灵父亲采了去，她一时气愤烧了曲府，以便曲珺灵流落江湖。

　　她知此女是慕祈安的心上人便用蛊给她洗脑，令她彻底恨上了慕家，后来也果真成为她的利刃，弄瞎了慕祈安的眼睛，可到最后，她还是赢不了慕南枝，为什么她就是赢不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仰头大笑不止，面具不稳，掉下来，这次三人都十分平静仿佛当她是个正常人一般。

　　这令她大受刺激。

　　“你们，是不是以为这样我就会心存感激啊！我告诉你们，不可能，压根不可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曲珺灵，我告诉你一件事，你敢过来吗？”

　　曲珺灵觉得她癫狂得紧，不过她倒是好奇这个人会有什么秘密。

　　她便慢慢走近了。

　　一靠近就闻到一股烟雾的味道，不是迷药，像是柴火的烟火味道。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事情很多，你很爱慕祈安对吗？你知道吗？她迟早会厌弃你的。”

　　“哼！你休要危言耸听，祈安绝对不会的，我相信她，你自己没人爱就要破坏他人的姻缘，你真是可怜、可恨透了。”

　　曲珺儿提裙准备离开，她才不治这个疯子。

　　“哈哈，你日后，他，会瞎，是被你的针刺瞎的。”

　　“莫名其妙。”

　　她真觉得这个女人疯了，她怎么可能会伤害慕祈安，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给她把脉，细细观察着女人脸上不堪入目的伤。

　　两边的脸几乎烂透了，甚至伤到了骨头。

　　“我救你，你不能再害人了。”

　　这句话像古寺的鸣钟在白鹤寻耳边回响，前世，她的脸没伤怎么严重，那时曲珺灵无家可归，仍怀着一颗善心，帮她这个杀人狂魔医治。

　　不知不觉间，她落泪了，两行泪直直落下，滴在曲珺灵的手背上。

　　“害人？你为何如此关注她？还有那施北淮，怎会如此轻而易举便钟情于她？连韩峥亦是如此，为何众人皆为她倾倒！”

　　显而易见，她口中所言之人正是慕南枝。
　　然而，曲珺灵却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回应道：

　　“只因为她同样心系我们，珞狮与酒宜乃是她自人贩手中救出；郭岚于被卖入妓院当日幸得她出手相救；
　　至于陇沅，曾身陷黑店，沦为店小二，后更被迫成为屠夫之利刃，亦承南枝拯救。
　　前往碧云天时，她定会紧拥珞狮与酒宜同行，反观你，仅知暗中偷袭。
　　于古堡之中，她始终保持沉着冷静，一举剿灭那帮凶徒。试问，如此之她岂能不得众人喜爱？
　　“诸多琐事，本无需她亲自操持，但她依然义无反顾。有一事你远不及她，那便是南枝珍爱自我，而你呢？一个对自身尚且残酷无情之人，竟还奢望他人给予特殊眷顾，岂不荒唐可笑至极。”

　　说完，曲珺灵冷笑一声，觉得自己也挺可笑的，这样的恶魔，何必浪费时对牛弹琴。

　　她翻开自己的药箱，拿着一把薄刀，慢慢将脸上伤疤割下来。

　　“以后脸皮就不厚了。”

　　她把两边的疤割下浅浅的一层，

　　那两男人一惊，这疤可真深。

　　随后曲珺儿拿出一颗棉球、一瓶生肌液，棉球沾湿，敷在她脸上。

　　“一年前我爹找到兰芝草，做了生肌液，我出来，总担心南枝会受伤，便带着了，没想到给你用了。”

　　语气虽然不佳，手上一点也不含糊。

　　白鹤寻心惊，前世她寻草也是为治疗这张脸，后来脸是被她治好的，没想到今生还被她治一次。

　　“你别想我会感激你。”

　　“你想多了，你的感激也不值钱，我才不稀罕，我救你可不是白救的，你不能再害别人，尤其是南枝，南枝和你无冤无仇，你几次三番针对她好没道理，反正韩峥代你答应了，你们要信守承诺，知道吗？”

　　她反复强调。

　　这时慕祈安赶紧过来将人拉走。

　　“以后再来，我每次都陪你过来。”

　　他说完后狐疑地看了一眼白鹤寻。

　　“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你可离她远点，万一也给你下了蛊，你要是忘了我，我得哭死了。”

　　他光是想想都觉得无助，那时曲珺灵真的不理会他，将他当成陌生人，忘记他们之间的一切。

　　白鹤寻听了这话不禁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忘忧蛊是说下就能下，你们还不配用我的蛊，好了，我答应，不和慕南枝作对了，这样你们满意了？满意了就滚吧。”

　　她毫不留情地撵客。

　　沉默许久的韩峥开口：

　　“小寻，其实我真的很希望回到从前，你不是这样的，你应该自在、开朗，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越来越阴郁、偏执，我想救你却又无计可施，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斗嘴，可是你也没想要害过我。”

　　“好了，你也不要再说了，也容我好好想想，你可要小心一点，宫里的事千万要瞒住了，不然你的敌人里，只会少我一个，你将会和整个南疆为敌。”

　　“我所行之事，本就与南疆朝政背道而驰，这条路始终要有人走的，我就算死也要救南疆。”

　　“你简直疯了。”

　　白鹤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前世这个家伙死不悔改非要动那些老家伙的逆鳞，最后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这次她诸事不成也要保住他的性命。

　　“我们都是疯子，理智的疯子没什么不好的，我希望这条路你跟我一起走下去。”

　　他淡然一笑，韩峥明白她一直是以前那个人只不过一时走错了路，她还能回来的。

　　“你今天没完没了了是吗？我说过了，你还不给我滚！滚啊。”

　　她脑子里有根弦，绷紧，快断了。

　　“不是，怎么还急了，保重身体啊！你的那个小书生正在家里努力考取功名，他一定会抬着八抬大轿来娶你的！”

　　韩峥说完就一溜烟地冲出去，那两人身体不禁僵直了，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也出去了。

　　他们很快追上韩峥。

　　“什么小书生？这有什么典故？实不相瞒，方才我以为你喜欢这姑娘来着。”

　　慕祈安对此十分好奇。

　　韩峥解释道：

　　“我不喜欢她，我猜她为什么针对你妹也是因为此事，我只知道她喜欢那个小书生，一个小屁孩也不知道她看上他什么地方了。”

　　这下可勾起曲珺灵的兴趣了。

　　“既然南枝认识，我是不是也认识啊？”

　　“嗯。”

　　“不会姓沐吧？”

　　她说道，男人点头。

　　“不是，我家哪来的书生啊？”

　　慕祈安觉得莫名其妙的，他家府上管账房的也不是书生。

　　“谁说是你家的了，同音不同字，三水木的那个沐啊。”

　　“哦，那这，关我妹妹什么事情，没听她提过呀。”

　　曲珺灵翻了个白眼。

　　“是个十三岁的书生，你妹妹在黑店救了他，也教了他一些防身的功夫。”

　　“这样啊，也不对啊，才十三，我妹妹十六，白鹤寻应该和韩兄差不多年纪，那快三十了吧，这，喜欢一个小孩，因为一个小孩对付我妹妹这……说不通吧。”

　　他觉得莫名其妙的。

　　韩峥一脸淡然地说道：“慕兄，这世上让人想不通、解释不清的怪异之事太多了，既然她的事已得到妥善处理，那就不必再纠结了。”

　　慕祈安点了点头，随后话锋一转：

　　“说得有道理，那此事就暂且放下吧。哦，对了，关于我母亲的解药一事，你也看到了，我们的诚意可谓十足，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他突然想起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带着呢？我是这等人吗？就是你们不帮忙我也会拿出解药救夫人的，毕竟这件事错在南疆。”

　　韩峥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褐色的盒子。

　　“枯木蛊，是邪术，一般是禁用的，解药也很玄。吸食宿主的蛊虫反吸下蛊人之血，你们在宫里把那些蛊虫全灌入韩荃身体里了，所以啊，解药炼出来了，外敷十日即可。”

　　“误打误撞练出来的？我怎么觉着不靠谱啊！”

　　慕祈安不是怀疑他，只是这个解药听起来怎么这么不靠谱啊！

　　“只能这样了，除了这个，其他不论针灸还是其他，只是无用功，你该知道对症下药的道理，快回去给夫人试试。”

　　“好。”

　　三人在大街上分离。

　　两人匆匆忙忙地赶回驿馆，只剩下珞狮安安静静地守在路栩身旁。

　　"珞狮，情况紧急，没时间多说了！你赶紧去安排一下，准备些热水来。"

　　他的手拿着存放解药的盒子，目光一直难以移开，心跳不断加快。

　　"遵命！"珞她毫不犹豫地领命而去，迅速出门筹备热水事宜。

　　慕祈安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但眼眶早已湿润，喉咙也因激动而有些沙哑：

　　“娘，我们终于成功拿到了解药，只要再等十天，您就能彻底痊愈了。所以您一定要安心养病，其他事情都不用担心，一切都会逐渐好起来的。”

　　路栩皱起眉头，满脸忧虑地说道：

　　“真是苦了你们两个孩子。可阿枝还一个人留在宫里，虽然有北淮陪着她，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总害怕会出什么岔子。”

　　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

　　他连忙安慰道：“娘，您别太担心了，阿枝一向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再说了，还有北淮照顾她呢，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她微微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念叨：

　　“那就好，那就好……希望真如你所说。等这阵风头过去了，你们俩的终身大事是不是也该办一办了？”

　　路栩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看向他们俩，眼中满是期待。

　　话刚出口，两人的脸顿时像熟透的苹果一般，涨得通红，羞涩之情溢于言表。

　　慕祈安低下头，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这个……这个嘛，我觉得南枝可能更着急一些，要不就先让南枝成亲吧。”

　　他的目光不敢与路栩对视，只好趁机把慕南枝推出来当挡箭牌了。

　　路栩突然伸出手，用力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语气严肃地说道：

　　“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可是兄长啊，怎么能够让妹妹先行成亲呢？娘虽然失去了部分记忆，但并未失智。”

　　慕祈安急促不安双手不知道放哪，悻悻恢复道：

　　“孩儿刚才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娘亲不必担忧，我们如今都已长大成人，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了。况且南枝向来聪慧伶俐，为人处世也颇为老练稳重，她定不会让自己受到委屈的。”

　　路栩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忧心忡忡地说：“话虽如此，但我总是放心不下。几日之后，我便又要远行，叫我如何能够安心离去呢？”

　　这时候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口，无论怎样都无法将其移除。

　　“娘，您切莫过度忧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最为重要啊。凡事都要往好处想，按时服药才能尽快康复。”

　　慕祈安拉着路栩的手，轻声劝慰道。

　　他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暗自估摸时间。热水应该快要煮好了，果然不出所料，这时珞狮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走了进来。

　　“世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珞狮恭敬地问道。

　　慕祈安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红色小盒，小心翼翼地递给她，并嘱咐道：

　　“这里面装着解药，每日只需服用一粒，连续浸泡十日便可。”

　　珞狮满心疑惑地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几颗散发着奇异香气的药丸。她不禁心生好奇，正当她思考之际，其他人已簇拥着路栩向门外走去。

　　在末尾的曲珺灵也即将踏出房门之时，脑海中突然闪过白鹤寻说过的那句话——“你一定会害死慕祈安”。

　　这句话碎成密密麻麻的细小爬虫，在头颅中不断攀爬。

　　她不明白为什么白鹤寻会说这些话，这句话却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不安的情绪倏地袭上心头。

　　“难道以后我真的会伤害他吗？可我那么爱他，我怎么可能会害他呢？”

　　她忽然又闻到那个奇奇怪怪的味道，那个柴火的味道，渐渐地，她逐渐晕了过去。

　　眼前突然变得漆黑无比，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努力瞪大眼睛，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但一切都只是徒劳。

　　就在她茫然失措的时候，一丝微弱的光芒出现在前方。

　　渐渐地，那抹光芒越来越亮，刹那间她就站在一个破旧不堪的园子。

　　园内杂草丛生，一片荒芜景象，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正当她疑惑不解之际，一个身影从屋子里缓缓走了出来。

　　一阵微风吹过，掀起了那人脸上的面纱，露出了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

　　曲珺灵惊愕地发现，除却伤疤，这个女人的面容竟与自己毫无二致！

　　"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她喃喃自语道。

　　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随后房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慕南枝！曲珺灵见状，急忙迎上前去，想要与她打招呼。

　　谁料想，当她靠近慕南枝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直接穿过了对方。

　　"小曲！"

　　她愕然，慕南枝对着那个陌生女子叫着她的名字。

　　曲珺灵只觉得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

　　“过去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是白鹤灵，是白鹤寻的妹妹。”

　　声音清冷得没有一丝生气。

　　曲珺灵觉得莫名其妙，她怎么就成了白鹤寻的妹妹？

　　“南枝，你不要，不要信她，我才是小曲，你不要相信她！”

　　她不论怎么嘶吼，慕南枝都好像听不见似的。

　　下一句话让她惊恐万分。

　　“我哥，他瞎了。”

　　曲珺灵不小心跌倒在地。

　　“祈安分明好好的。”

　　眼泪不争气地倾泻而出。

　　她再上前去，那两人就朝着外面走了。

　　曲珺灵追了上去，她一定要看看怎么回事。

　　忽然眼前的场景变了，她莫名其妙到了牢里，她看见那女的躺在祈安怀里，慕南枝则是离开了，牢里还有慕伯父！

　　“伯父？”

　　那人也不应她。

　　慕祈安眼睛一动不动，手却搭在了那女的肩膀上。

　　“慕祈安你给放手，你放手啊！”

　　还是没有一点用。

　　这时候那女人给慕祈安施针。

　　“不，不祈安，你快躲开啊！”

　　女子的衣服从白到黄再蓝，循环了几次。

　　慕祈安眼里的光泽越来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