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灵界初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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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咳咳咳——”
一阵更大的烟尘被激起，周边神官停下步伐，场面静默一瞬。
谁会在神域纵车疾驰？
事发突然摇光没来得及躲开，虽然南漓离他极近，但同一方向伸手又能拉的多开？
黄金车马已当面撞来。
于是对视间当机立断，几乎不约而同一掌击出，光团与那疾驰的车马重重撞上。
神域的雾气被强风裹挟缠绕，正对面的黄金车率先弹出一层防护，零星的花火溅出，直到那护罩最终撑不住，人仰马翻。
“呃——”
车主人吃痛，倒在地上简直不起。
周围神仙都呛个不行，抬手挥舞着烟尘。
还好吗？
嗯。
摇光和南漓什么也没说，但什么也都在彼此心念之间。
而刚刚那个翻车在地的神官只能苦恼的扶腰，一手从车马废墟中勉强探出坐起。
不是，这神域到底还有没有人要在意他？
“啊，是医仙啊。”
伴着尘雾终于落地，众人才终于察觉，纷纷上前。
扶人的扶人，扶车的扶车。
摇光一把掀开压在对方身上的车板。
医仙绪暮，神域为数不多的后天神灵之一，前身死于疫病。
那是三千多年前的一个国度，旱灾过后的洪水，粮食减产，污浊不清，导致疫症丛生。
他本是一普通医者，却救了连君王都要放弃的城池，因此丧命又成神。
医仙有着大功德，成神那日风光无限，百姓朝拜。
“绪大夫，此后年年岁岁，仙道通达。”
“神医，若不是您，我们凌城早没了。”
“仙人啊，愿这盛世再无恶疾。”
不过尴尬的一点是后来，这位救死扶伤的人间医者来神域，却无奈发觉神域的神明们一旦病痛，究其根本，绝非草木可医。
他们是山川湖泊，自然万物。
于是昔日医者空有一身绝顶医术，最终却沦为无半点用武之地的废神。
摇光扶人，南漓就跟着其余神官去捡药草，青荇草，北南木，苦耳丁，一些寻常又不寻常的灵草。
“医仙这是？”
“哈哈。”绪暮反应过来急忙从大家手中将东西拿回，尽力藏在衣袖下：“没什么，没什么。”
他是医者，也是废神，神域看着，大概也是不需要他，即便诸神不会怪罪，大家同样友好。
但世上有一种人就是这般，他们本有傲人的长处，自信且自负，是以若有朝一日一身才学无处可施，神医若不能救人，他算什么医者？
拿着曾经的资本如今羞于见人，绪暮面上除了尴尬外还浮出几分羞红。
“听，听说诸位神君抱恙，我特从苍梧山寻来些药草，就是，哈哈。”干笑两声，在周围一圈人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掀开衣袍一角，这才露出底下方才被他掩盖住的那些，“不知道用不用的上而已。”
啊这……
诸神面面相觑。
“这是做什么？”
“对啊，就算有人抱病，我们好像也用不上那些吧？”
“这神官的病又不似凡人那般。”
没有当面直言，但身旁还是有些许止不住的小声议论。
绪暮的头越放越低，他本性原是外放，可多年光景却愣是能将沙石磨平，后又从另一个角度读懂，百无一用是书生。
“行了，你们说什么呢？”摇光向后看，“老大不小是个神，不知道话多死后要拔舌的吗？”
嘶～极其恶毒的诅咒。
摇光这个不讲规则的邪神！怎么嘴里这样蔫坏啊！
恐吓完一群人闭嘴，“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啊，对对对，神宫了还有许多大事。”
“是嘛，就是随口说说，医仙你别介意啊。”
随口说说，随口说说嘛。
“啊，没，没事。”本来也就是事实，绪暮连连摆手。
知道自己无用很伤感，明知自己无用还有人安慰也一样。
等人差不多又散了他才拱手对摇光他们道，“方才是在下莽撞，险些伤了二位，抱歉。”
绪暮所求，做个有用的人。
只是那温吞的模样一下就惹的摇光心头一种情感拉满。
“无事无事。”
他们下凡又归天，若是当真要问的话。
“不如这样。”南漓道：“就是不知医仙大人可得空。”
按神域如今的情形，神尊想瞒的事大致也是瞒不住。
绪暮有些愣神，然后便被二人联手拐回摇光殿。
“表面的事是解决啦。”神域为什么还乱做一团，落华对此的解释。
“就如那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月神宫的事是最后一根稻草。”
稻草下落，神域的体系崩塌了，从人们脑中取代神这个观念出现的时候。
天地之初，各族都如牙牙学语的婴孩，人间有一句话叫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但天地间的资源有限且循环，他们就像每个凡人一般都有自我修复的能力，除非滥用，除非压榨，除非毫无节制。
体系开始崩塌，站在最高的神明们拼命维持。
可天如果要塌，就算是神又能维持多久？
“我，我会尽力！”绪暮说，“我是医者，我尽力治好大家。”
可这好似并非康健与否的问题。
天真的回答，在摇光殿中的众人有一瞬沉默。
但只一瞬。
沉默能解决问题吗？不能。
“好。”摇光道，“我们都尽力。”
似乎第一次有人应和，绪暮就快又要低下的头抬起，又惊又喜。
“差的。”南漓想了又想，“我回南海，找族人们帮忙。”
或许他们的灵力能助神域渡过眼前，这层灵力缺失的难关。
分头行动，虽然杯水车薪，但至少一月，神域的状况暂时稳固，那时神尊眼底有乌青，但众志成城总也叫人心怀希冀。
摇光把自己泡在神阁，神域一个藏书最广的地界，变数就发生在那。
就连司命殿都看到了。
夜空中的摇光星大亮，破军，破军，带领一切变革的前锋。
他也是先天神祇，不受这次山河削弱的影响，或许是涅盘重生，他已经跳出某一个界限。
那么为什么神域的大家不行？
如果能接受不止先天的神力。
那一日整个神域无论神魔都瞧见，天道将一道神谕降临在神墓，众人齐聚，神墓中央出了一个大坑洞。
“成功了！”
后续有人赶来，瞧见一地亮起又诡异的符文。
“摇光，这是什么？”
天枢是个守旧派，但事实上许多人都是。
他们不明白摇光殿的众人这是做什么，在神墓中引灵，就连天道都降下灵息，摇光的脸很白，双腿无力倚靠着南漓。
其实他们都一样，就是神君为主导，所以他才格外的虚弱。
这个阵摇光，南漓，开阳，绪暮以及落华子衿若木等人都参与。
所幸，成功了。
“神尊。”开阳代替大家说：“是摇光在神阁找到的方法，神墓后有充足的补给，只有用这阵，大家很快就会好。”
那模样就差说你们病入膏肓，我们寻到了解药。
自豪，看着他们的诧异，就连绪暮也觉得，自己终于做到了。
不再是一无是处的废神，神也要有事物证明自己的意义。
“这……”天枢上前一步，脚下的法阵亮起。
“你们，确定吗？”
如他一般，许多人从一出头并不相信，困扰神域，乃至困扰诸神那么良久的问题便被这般解决了？
摇光怎能如此的轻易？别不是有什么隐藏的后果。
可那时神域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以月神为首的诸位已经出现天人五衰的情况。
他们已经不能再等了，并且人间国泰民安，都不能知晓到底是什么一下抽空这大半个红尘的生机。
换！现在立刻马上换！
“天枢。”神尊发话了：“这件事你全力配合摇光。”
至少神墓背后这个满载灵力生计的地方，或许就是天道留给他们的底牌。
少了一回诸神之劫，他们还要好好感谢魔尊，这些日子派族人们来到此处不遗余力的相助。
天地间的生机从衰败到疾速复原，简直堪称一个奇迹，而这个奇迹他们仅用不到一年。
月神双眼复明从轮椅上起身那日，一切好像真的尘埃落地。
“这下，好像真就只差我们的婚仪。”
神墓之外，伴着大阵的光最后一次亮起又变淡。
南漓牵住摇光的手：“早便备好，师父都和神尊商量了好些时候。”
连天枢那个见人便调头走的都勉强同意。
南漓感叹：“可是啊，妻太贤良，在外事忙。”衬的他好无用呢。
后头来帮忙的一年了还能在背后偷笑。
并且吃瓜偷笑的人数还逐年上升。
“好啊，阿漓，你学坏了！”摇光说，从前的南漓才不会那般。
好好好，可反正如何他都爱。
“走了！”和后头的那些打招呼，“回去准备准备，我家阿漓等我嫁他都等出怨言。”
快要不行了！
“哈哈哈，神君你是要笑死我吗？”
“行啊，彩纸婚帖我们都能帮忙啊。”
“还有红绸，烛火，花生，桂圆。”
老实人要细数了，绪暮深思片刻，“那……我送点药？”
摇光：“？”
惊呆众人，老实人开口不老实。
神墓的大门关上，这下只需通过阵法一点点向外传输灵力，更稳固这片山河就好。
直至所有人不见，本该宁静的铁索桥上却又传来一道微不可察的铁链碰撞声。
“这。”几个鬼祟的身影，有人惊奇发言，“好精纯的灵力，掌门果真没骗人。”
“那是，我们掌门飞升多年，神能骗你吗？”
“如此说来神族果然是在垄断此间灵气？”
恶毒，无耻！
“管他的，反正如今是我们的了！”
为首的那人那般说，神族当真道貌岸然，他们下界分明只是取那么些许灵力，为防人族崛起，他们居然叫一个神官下界，害的他们血华宗如今被一群蝼蚁追打。
什么邪/教，不过是他们为操控人心而编撰的说辞罢了！
东西在那不就是给人拿来用的？自己占了还不分给旁人半点！自私！虚伪！
“会不会被发现？”
“嘘。”男人拿出一样莲花状法器，“我们把这血莲安入神域地下，法阵阵眼，到时候神力流下凡间，只一点一滴，他们自然不会发觉。”
到时候他们也同样强大，谁还仰仗神族鼻息？
“他们都会感谢我们的，我们就是人族的英雄！”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灵界初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