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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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万一被关押在监管室中。
监管室中四面封闭，只有一张床。
尤万一坐在床边，低着头，手抚摸右脚踝上的情人项圈，略微走神。
在两个小时前被按在地上无法动弹时，她以为自己只是差一点点，就可以逃出乌托邦。
现在逐渐冷静，回想发生的种种，她发现，她好像一开始就错了。
就比如说，她听见晏运滦起床的声音时，不应该多嘴问一句。
在发现脚踝上戴了情人项圈的时候，就应该上光脑查查，情人项圈有没有定位功能。
管家问她出门去哪的时候，她应该再忍耐一下，认真向管家汇报今天的行程。
可是那又怎么样？
如果再来一次，她发现情人项圈有定位功能的话，她就不逃跑了吗？
答案不是的。
就算只要情人项圈套在她的脚踝上，她无法获得真正的自由。
但只要有一瞬间，她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奔向自由。
世界灿烂盛大，她不该俯伏在一人之下。
门打开了。
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尤万一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没有动，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光线，尤万一笼罩在阴影之下。
她抬起头，看见晏运滦俯视着她，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在昏暗封闭的屋子里，一些带有金属光泽的物品会更引人注目。
比如床头的金属栏杆。
房间角落上悬挂的金属摄像头。
还有......晏运滦腰上的金属皮带。
她曾经体验过，那个打在身上的痛感。
那时候，晏运滦才刚刚适应了新世纪的规则，获得了一些权限。
像一个不适应手中权力，穿着比他大一号的衣服，假扮成熟的小大人。
他和尤万一的矛盾爆发了，尤万一对他表现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不知道是他过度使用精神力，或者是由于长期接触污染物，还是因为他从没想过尤万一原来一直都在讨厌、欺骗他。
他失去了理智。
抽出皮带，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身上。
那时候尤万一还不是他的宠物。
之后，尤万一嚷叫着不公、没有人权。
但是她身边所求助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出手帮她。
也是那时候，晏运滦发现了上等人和残次品的差距，原来这就是上等人手中的权限。
尤万一眼中的鄙视、厌恶毫不粉饰。
于是他给她注册了情人编码，自此尤万一真正的成为了他的所有物。
他用过皮带。
是的，这也是他最粗鲁，最没有技巧的一次。
晏运滦盯着尤万一看了一会儿：
“乌托邦城区发生爆炸，炸伤了一个小女孩。”
尤万一转过头，沉默不语。
“那个小女孩才八岁，精神力已经被评为S级，这样的上等人，是整个乌托邦都要倾尽资源保护的，这样的人，竟然被你炸伤了。”
晏运滦不再关心尤万一的反应，他躺了下来：“坐上来。”
尤万一咬紧牙关，身体不断颤抖着。
她曾经在电视里看过上等人使用精神力的片段。
当时，审判日刚刚结束，星兽入侵，污染纵横，人类被这些强大生物踩在食物链的脚下。
人类从一切的主导者变为粘板上的鱼肉。
在那种时候，最害怕的就是丧失希望。
于是乌托邦放出了这则上等人用精神力猎杀星兽的先导片。
星兽巨大、狰狞、坚固。
但渺小的人类抬一抬手，就能让星兽不受控制的抬起前脚，胸前坚硬的甲片被莫名的力量缓缓扒开，露出脆弱的小腹。
机甲等重型武器配合攻击，一炮贯穿杀死了那个星兽。
这则先导片无疑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人类燃起希望，甚至有段时间，一些人把上等人称作英雄、神邸，把绝大多数的资源送上乌托邦。
尤万一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乌托邦能把精神力开发成什么样子，这是属于最高机密。
但光从先导片看，精神力能做到绝对操纵。
——限制行为，控制身体。
尤万一如今体会到了。
乌托邦用来对抗、杀戮星兽、污染物的SSS级别的精神力此刻正在操纵着她的身体。
她无比清醒，尽管用尽了全身力气，却根本抗衡不了分毫。
她咬紧牙关，眼睁睁看着自己坐上去。
她大口呼吸，像一条跳上岸的鱼，汗液浸湿了头发。
她清醒的闭上了眼睛。
不止是操纵身体，SSS级别的精神力甚至能影响她的感官。
她清醒的感觉到有东西毫不留情的穿过她的大脑。
在她的大脑深处留下血红炙热的烙印，让她疯狂、尖叫、无法忘却……
——精神控制。
她不敢想象，这种能力要是放在战场上该有多逆天，动一动手就能让敌人感觉恐惧、愤怒，进而控制他们的行为。
英雄，神邸……
她终于为什么有段时间，他们会把上等人成为英雄、神邸了。
晏运滦的双手白皙修长，指节分明，宛如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此刻，这双手如铁钳一般牢牢地掐在尤万一的腰间。
宠物破坏了赫拉的监控系统，制造爆炸，想要逃跑，还意外伤害了精神力S级别的上等人。
他还在返回的路上时，就接到乌托邦开启圆桌会议的通知。
上等人的管辖者聚集在一起，对这次爆炸事件进行评断。
就连这些管辖者，都表现出对这个宠物的惊讶。
偌顿好整以暇地看了晏运滦一眼，笑着揶揄：
“Z-101M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反咬一口，让你颜面尽失，这真是你人生的一大丑闻啊。”
“谁能想到一个残次品，过了三四年，竟然还是不愿意跟在你的身边，你这么多年的心血、讠周教几乎都白费了。”
欧艾文也跟着调侃。
闵越泽忍不住轻笑：
“毕竟以前是同学，对同学下不了太重的手，这才会被狠狠地反咬一口吧。”
对于这些管辖者，他们很乐意看到晏运滦被这个不知好歹的宠物算计，丢这么大的丑。
因为晏运滦除了私生活方面，其他的地方都做得太无懈可击，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其他的点来嘲笑他。
毕竟他平时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模样，实在是太欠揍，太招人恨了。
晏运滦抬起眼眸：“赫拉的权限流程过于简单，需要改进。”
他毫无表情，一本正经的分析这次事件中的安保漏洞，仿佛这次逃跑的宠物与他无关，这一次暂停赫拉的指令不是从他的光脑上发出的一般。
另外几人努力憋笑。
“我认为需要着重调查乌托邦的爆炸，他们是如何避过赫拉和护卫队，将这么大剂量的炸药运上乌托邦。”
“这背后推手的目的是什么？和污染区有关联吗？”
在晏运滦提到这次爆炸后，其他几人收起调侃晏运滦的玩味。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晏运滦的掌控下，Z-101 M是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炸掉乌托邦的建筑。
这背后牵扯到太多了的势力和利益。
……
圆桌会议结束后，晏运滦走到窗户边，静静地俯瞰着下城区的风景。
闵越泽看着好友的背影，忍不住劝道：“你在她身上花了太多的时间了。”
“这一次的爆炸，就算她是被人利用，但上等人受伤，终究是需要推一个人出来，接受民众的怒火。”
晏运滦没有说话。
“你不会还要帮她擦屁股吧？她救过你的命吗？！”闵越泽太了解晏运滦了，看见他沉默的样子，惊叹道，“你该不会是……对她生出了除宠物之外的情感吧？”
“当然不是，”晏运滦终于说话了，他反驳道，“在我看来，她与其他摇尾乞怜的宠物毫无区别。”
“那你对这个宠物看得也太严了吧，钱也不给，谁会愿意呆在你身边。”
闵越泽总算讲了一句公道话。
“这是她欠我的，”晏运滦眸色幽深，“况且我已经不计前嫌，对她够好的了，她是一个不听话的宠物”。
闵越泽哼了一声：
“欠什么这三年的服务还不够还清吗？你到底在执念什么？！”
“她对你既然没什么特别的，又不乖，那你非要留她干什么？你根本就驯化不了她，她表面上装得再乖顺老实，但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露出她的獠牙。”
“你不应该再留她在身边了，比起一个残次品，你的安危对乌托邦更重要。”
晏运滦回了家一趟，家里都是尤万一生活过的痕迹。
打开衣柜，连衣服都没有带走一件。
管家在一旁等着他的吩咐。
晏运滦连看都没看管家一眼，轻飘飘地问道：“为什么背叛我，放她走？”
靳中愣了一下，低着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晏运滦转过身来，蓝色的眼眸威迫感十足：“别装傻。”
靳中叹了一口气：
“晏先生，尤小姐和乌托邦里的宠物不一样，她坚强，努力，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您把她当成宠物，我真的……不忍心。”
不忍心……管家放她走，竟然是因为“不忍心”。
回忆到此为止，晏运滦蓝色的眼眸中倒映出尤万一的影子。
尤万一被刺激的扬起了头，露出漂亮颈部弧线。
到最后一秒，她被刺激的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在一辆空中轿跑上。
尤万一浑身酸痛，她注意到，她坐在副驾驶上，司机老李不在，开车的是晏运滦。
尤万一神经反射地坐了起来，心脏“砰砰砰”地紧张的跳动。
她观察着车子的路线和景象，猜想晏运滦要带她去哪。
她惹了那么大的乱子，晏运滦一定会好好教训她，他的手段，她根本就不敢想象，也承受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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