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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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床上的人很开心，一双眼睛闪烁着，当真是比天上的星星都要耀眼好看。
“阿云知道我是谁吗？”指尖触上她眼尾，揉着那一抹绯色，而后才注意到她有一颗泪痣，很小，指尖又探向那颗痣，按着摩挲，声音低哑。
“你好香啊，我最喜欢玫瑰花……”云溪月没回答，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嘴角向下撇，泪水再度涌出。季安衾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开始哭，手足无措，只好坐在床沿，轻轻拍着她后背。
谁知她突然挣脱开浴巾束缚，一股脑坐在季安衾怀里，埋首颈间。沐浴香裹挟着体香把她包围，香味直冲大脑，撞得她嗡嗡响，身子僵硬，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忍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扯过浴巾披在她身上，原本就发着烧，再着凉就麻烦了，想着便扯过被子又盖上一层。
怀里人哭得抽抽嗒嗒，肩翼颤个不停，季安衾心软了，还是把人搂紧在怀里。
“我...母亲身上...也总是有玫瑰香，她最喜欢玫瑰花了...”
“但他们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呜～”
“你会离开我吗？”
“别离开我……”
“你喜欢阿云吗？”
“阿云也想要人关心……”
“再多叫叫阿云，好不好……”
或许她是发烧，无意识地想找人安慰，而恰巧季安衾就在这里。但对于云溪月来说，先有标记她一事，后有荒岛上的温柔体贴，更何况，她的信息素对于她来说也是与众不同的，也许是贪恋温暖，在母亲去世后，但她不说，便没人得知。
一声声“阿云”在屋内响起，低沉的、婉转的、心疼的。
季安衾半搂着她，视线越过头顶看着一轮弦月，夜半是纯粹的黑，单有月悬于天空，好似孤寂凄凉，实际不然，毕竟，它拥有一整个黑夜。
夜风撩起白色窗纱，透过一角，看到相依偎的两人，一人贴着怀里人的耳垂，不耐烦一遍遍开口，嘴唇张张合合，眼底满是疼惜。
明明只是平常的夜晚，多了一个人貌似变了味，不再是静谧而平静，多了几分缱绻和暧昧，在这个夏季。
“阿云……”再一次开口时，季安衾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怀里人没有回应，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身子微动，想把人放床上，衣领却被紧紧攥住不撒手。
“阿云乖，我马上回来。”在她手背上轻拍下，云溪月眉心拧一瞬，松开手指。
她悄声走出房间，喝杯水嗓子才好些，拎着条湿毛巾回到卧室给云溪月擦脸。
临近黎明，季安衾才躺到床上，立马就贴上来一副温热的身躯。
手背贴着她的，心脏忽地慢了一拍，侧过身，视线就透过黑夜，映着浅淡的月光落在她身上，瞳孔闪烁。
当初定义的越界已经打破界限，对于云溪月，一开始以为只是一个高冷傲娇总裁，喜欢吃甜食，怕黑，怕打雷，没想到，也只是缺爱的孩子。
她也只是把她当作小朋友看的，季安衾背对着她，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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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刺眼，云溪月皱着眉，可能是没睡够，揪着被子一角往脸上蒙，吵到旁边的人。
“阿云乖，再睡一会儿……”
季安衾差不多天快亮了才睡，现在是真的困，旁边的人还动来动去的，伸手一捞，把人往怀里带。直到两对软玉相互挤压，头顶传来摩擦感，她用下巴轻蹭着云溪月的发旋。
半眯着的眼嗖地一下就瞪大了，入目即季安衾的下巴，而她正埋在她怀里。腰上的手臂无法忽视，半垂着眼往自己身上瞅，才发现是裸着的，只穿着一条小裤子！
“季安衾！”
云溪月瞬间扯开搭在腰间的手臂，卷着被子将身子裹住，拿脚踢季安衾：“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嗓音里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还有些羞赧，季安衾被吓醒，身体颤两颤：“阿云……”
“别叫我阿云！”
看她一副炸毛样，季安衾忍不住摸摸鼻梁，她估计是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上她寒风刺骨的视线：“呃，云总，其实是你让我陪你睡的，至于衣服为什么脱了，是你自己脱的！”
也不管她信不信了，破罐子破摔，一股脑全说出来了。瞄着眼看她有什么反应，结果一张脸变都没变，也不知道她心里是咋想的，在屋里呆不住了，留下一句“我去厨房做饭。”跑了。
一觉睡到快晌午，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夜他们彻夜狂欢，共同造梦。
床上放着洗好烘干的衣物，云溪月慢吞吞穿上，忍不住揪着衣领闻一下，好似还带有那人留下微弱的玫瑰香。
来到洗手间，洗漱池上放着接好水的牙杯和挤好牙膏的牙刷，一看就知道是给她留的。
云溪月心中微动，脑海内闪过一些片段，是她一声声催着季安衾叫“阿云”的画面。
那些灼热呼唤仿佛响在耳边，事实上，就是在耳边说的，真真切切传到大脑中。
嘴里含着牙刷，半掀着眼尾看向镜子中的人，不只是耳垂红得能滴血，脸颊也泛着绯色。
拍一把凉水到脸上，尚且降下温度，但心脏仍在疯狂跳动，不得不说，季安衾这么柔着嗓子喊她“阿云”是好听的，尤其是在生病的时候，就更像宠溺。
不知不觉中，这颗心脏朝她偏移。
迅速收拾好自己，走到客厅，餐桌上已经摆好美味菜肴，忙碌身影穿梭在厨房间。
如果结婚的话，她肯定会非常爱她的妻子吧。
云溪月不由得想到这么一句，心间开始冒泡泛酸，幽怨地看着她。尤其是她还含着淡淡的笑跟她讲：“云总，来吃饭吧。”
嘿，这一幕更诡异好吧，季安衾想的是云溪月，而后者想的是她这么对别人。
“哼”云溪月冷哼一声，坐下。
也不知在跟谁置气，是被她自己的想法醋到了。她是标记过自己的alpha，不仅仅标记了，还发生了亲密关系，不得不说，一旦身体上有了接触，人类的占有欲就显现出来。
或许其中有情的存在，单凭现在，谁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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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结束。”
随着脑接口被摘下，躺椅上的人缓缓起身。
猛然见到光亮，季安衾抬手去挡白炽灯光，再度闭上眼，大脑一阵一阵发疼。揉捏着眉心缓和不适，才慢慢睁开眼。
脑子里闪过细碎片段，最终拼成一帧一帧画面。这些是，她在脑接口中的经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脑端根据第一次匹配的记忆，进而创建初始虚拟世界，但是往后的连接，只有情感是可以延续的，也就是说，虚拟世界只有在一开始是跟现实世界同频的，未来的发展不定。并且进入到脑接口中，现实记忆会被抹掉。”
“脑接口中的一切都是为了情感发展。”
科研人员给出解释，这也是季安衾为什么感觉大脑会出现割裂的感觉。
其实这种理由挺牵强的，她想，但是并未过多询问：“所以，现实中也是真真切切存在这样一个人，与我有很高适配度？”季安衾皱着眉，眼底暗了暗。
“没错，脑机接口会根据不同的身份安排不同的剧情让你们两人相遇，但具体发展是不可控的，能做到的仅仅是相遇，未来会如何，还是看匹配者本人。”
研究员手上记录着每项指标，抬头又跟她说：“每隔三天，要来研究院一次，最后何时结束，由生育局决定。”
从冰冷的研究院出来，盛夏正午阳光灼热，驱散心底隐约的不安，任凭阳光沐浴全身。
“叮铃铃——”
……
“好，老地方见。”
来到约定好的地点，一个身材高欣的男人，脸上带着些疤痕，从额头延伸到下巴，头顶戴着一顶帽子：“安衾。”他叫着她的名字，一向狠厉面庞带上柔软。
“邢叔，好久不见。”季安衾跑过去抱一下后松开。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阳光直射下来，带起一圈光晕，记忆回溯到第一次见面。
是在她刚进入福利院的第一年，由于过往记忆不复存在，她整个人始终处在平静中。
用平静来说不恰当，而是将内心封闭，不愿意和外界交流。
这时，邢叔出现了，十七年前的他比现在还要强壮，高大身形，但脸上没有疤痕。
季安衾当时不知为什么，一个陌生男性会对自己这么上心，询问无果，只有一句“我看着你就想起我的女儿，但她已经不在了。”
当时的天空仿佛也染上哀痛，沉闷地压下来，诠释什么叫痛失所爱。
莫名，季安衾相信了他，就算他说的是假的，也相信他。
因为，感觉往往比大脑更真实。
邢叔经常带着她锻炼，将一副瘦弱身板锻炼到坚韧挺拔，不停地念叨着，要多吃饭，好好长大。
“好好长大”这一词，每次都会说，透过他漆黑眸子，眼底好似看向的不是她，是另一个人，却又好似是她。
“脑接口计划还顺利吧？”沉稳嗓音将她拉出回忆，眉心一闪：“多亏邢叔你教过我这些知识，不然在端脑内可真是难过。”季安衾笑意吟吟看着他，突然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随后压了压帽檐：“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赶紧回去，注意安全，我走了。”
不等她再说一句，邢连麒转身就走，脚步咚咚踩在地上，却响在季安衾心里，从心底升起一股违和感，叫嚣着把人叫住，但太晚了，人已经走了。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脚步一顿，其实有很多次，她都在好奇邢叔的身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每次都只用电话联系，约的地点很隐蔽，总是戴着一个帽子，帽檐压得很低，起先她以为，是用来遮脸上的疤，但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
季安衾眉心蹙起，眼底闪过看不懂的神情，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响起，一看是公司打来的，只好放下心里的怪异感，前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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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月从躺椅上起来时，旁边早就算好她醒来的时间，提前备好食物和水，立马递到她手边，后者指尖端着一杯水，也不喝，这个研究项目是她提供赞助，参加前就已经了解全部，所以此时云溪月面上表情平淡，眼底却暗藏复杂。
“我可以知道我的适配者是谁吧。”
研究员一怔，没想到但云溪月毕竟是背后最大的投资方，他哪里惹得起，小心翼翼开口：“云总，我跟您说了，你可别跟别人说，这是违反规定的。”
云溪月眼神淡淡地瞟他一眼，颔首应下。随后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季安衾是她的适配者。
“如果在适配之前，两人之间发生标志或亲密关系，会对匹配值产生影响吗？”
“不会，这根本上是由基因决定。”
得到否定答案，云溪月排除掉因为季安衾标记过她，所以两人适配度高的情况，点了点头，抿一口水。
“云总，请每隔三天到研究院，继续进行连接。”
云溪月回到家刚歇一会，就马不停蹄赶到公司，紧接着就是一堆事务。
“云总，这里需要您签字。”
“云总，演艺部那边吵起来了，好像是艺人拍摄过程中耍大牌，粉丝闹起来了。”
云溪月只觉得耳边吵闹不停，脑子嗡嗡的，无名火从心底冒出。
秘书看自家总裁脸黑一片，硬是扛着眼底的狂风暴雨，继续说着其他事。
虚拟世界生活太安逸，这才几天，她感觉回到原本生活的过程很是艰难。
“先去艺人那边。”
拍摄现场，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好多人都在说你耍大牌，你的粉丝都不要了？”
从老远就听到经纪人的责骂声，云溪月眉头不可置疑皱了下。
“云总，您来了。”经纪人说着狠狠剜了一眼那个被说哭的艺人，转头换上笑脸迎着云溪月。
经过了解，原来是那个女艺人挑剔片场的服装质量不行，休息室连个床都没有，只有沙发，还有中午的饭菜，清汤寡水的根本不是人吃的，拍摄过程太累了，甩脸色给品牌方看，粉丝这就不干了，纷纷说她耍大牌，要转黑粉。
云溪月看向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眼底暗了暗，冷然开口：“品牌方一开始就说好了，给出的都是最好的条件，你如果接受不了可以换人，公司不缺比你勤快努力，还能吃苦的人”那女孩抖了一下，哭泣声都变小了些，云溪月实在是太吓人了。
冰凉嗓音从唇中道出，表情也凝固不变，像是一尊精心打磨的雕像，完美却冰凉无度。
“以后这种事不要再发生。”云溪月派人处理完这件事，转身就走，发尾荡出好看弧度，高跟鞋踏在地上咚咚敲打着旁人心脏。林秘书连忙跟上去安排今晚的周年庆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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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吹乱树枝，月亮掩埋在黑压压云朵中，探出头又缩回去，不忍心见证黑暗夜晚，月光也吝啬般收回冷白光束，不想看见大地上黑色计谋。
“别动。”
后腰被抵住，刻意压低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呵呵，观察你好几天了，今天终于露馅了，原来你当年没死！”
“那个女孩是谁？”
男人漆黑瞳孔骤缩，后槽牙发狠咬紧，腮帮子都鼓动着。
“你怎么对她那么关心，不会是她吧，季家大小姐，嘿嘿。”
“她当年已经死了！”
他眼底暗了暗，抿住嘴唇，等着后续。
一阵树影摇晃过后，背后已没了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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