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论私斋与哥谭的适配性》我不见君

5、我考考你

　　冰冷的月光照在白色的发上，那张脸在月夜下衬出梦一样的美丽，如同从人类的绮想里走出的精灵。
　　当然，如果这张脸的主人没有凭空吊在居民楼五楼的窗外，杰克面无表情的想，他一定会觉得现在的场景多像自己的童年回忆——小飞侠彼德潘与人类女孩温蒂童话一样的相遇。

　　他几天没见的大哥还是一副面瘫脸，一脸平静地催促他：“把窗户打开，我手有点酸。”
　　窗户没锁，毕竟正常人谁会从窗户进出五楼啊？！
　　可能杰克的父亲也没有想过真有脑子不正常的这样干。
　　黄毛赶紧把窗户打开，可还没等他伸手拉，大哥双手用力一按，灵敏的翻了进来。
　　“你怎么上来的？”黄毛探头看着下方的高度，感觉头晕眼花。
　　大哥不愧是大哥：“啊，我本来是想敲门的，但是门后的人和我说你不在家，让我赶紧走。”
　　一生叛逆的白毛语调平平：“我不信。”
　　“四楼的楼道窗外有一个小平台，我从它翻到五楼的一个空调室外机上，它在这家唯一没开灯的房间的窗户下面的位置，我跳起来就能够到窗台的边缘。”
　　他的体重出乎意料的轻，进行各种高难度动作便也轻而易举。
　　“你为什么不开灯？”浅紫色的瞳孔在黑暗里竟发出荧荧的幽光，他盯着黄毛布满血丝的眼珠，询问：“发生了什么？”

　　万一呢，万一这位没认识几天、连作业都要他代劳、脑子似乎也不太正常、总是自言自语的大哥真的有办法呢？
　　黄毛低下头，缓缓说出这几天一直困扰他的恶梦。

　　“唔，所以你的妹妹被小丑帮的新成员带走了，你的父亲却不想追究？”
　　白色拎过一把椅子坐下，支着下巴进行全文总结。
　　“对！”黄毛捏紧了拳头，“那家伙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之前就想把我妹妹拐走卖掉——因为她血型特殊，一直没得逞。直到他前两天在我们面前得意扬扬的宣称自己加入了小丑帮！”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强行拽走了女孩。
　　回想起记忆里对方油腻恶心的笑容，以及女孩惊恐的表情，黄毛气愤地砸了下床：“可恶！”

　　“为什么不去找警察的帮助？”大哥发话，想起小弟对蝙蝠侠的崇拜，“或者找蝙蝠侠也行？”
　　在上学的这几天，他对于哥谭英雄蝙蝠侠的事迹也略有耳闻。
　　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了。
　　杰克的父亲是黑面具手下的一名小弟。最近他们的上司正在弄一笔数量庞大的毒／品交易，这种关键时候最经不起细查。
　　一旦警察或者蝙蝠侠找上来，非常很可能顺藤摸瓜查到这笔交易上，到时候他们一家面对的就可能不止小丑帮的报复，还有黑面具。
　　其实黑面具的恶心程度远不及小丑——你背叛了黑面具，他会明目张胆的派杀手报复你。小丑就不一样了，这位哥谭市著名的疯子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无时无刻地粘在你的身边，一边发出渗人的尖笑，一边进行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报复你。
　　黄毛低下头，他只能沉默以对。

　　“没有比家人更重要的。”在寂静中，白毛突然发话。
　　杰克红着双眼抬起头，嘴唇都在颤抖。
　　他看见大哥从椅子上站起来：“给我一把刀，我来解决这件事。”
　　“你的命交给了我，我会为此负责。”艾蒙拍拍小弟的肩膀：“天塌下来，大哥先来顶着。”
　　他不是土生土长的哥谭人，对于小丑的恐惧并没有那么与生俱来，但是即使知道了，以艾蒙的性格，估计也会选择迎难而上。
　　一米七的大哥矮小的身影在一米八的杰克心里瞬间伟岸起来。
　　他眼泪哗哗：“大哥！”

　　最后杰克决定和大哥一起去。
　　怎么有让兄弟为了自己身陷险境，自己却置身事外的道理呢？他暗自下定决心，要和大哥同生死，共进退！
　　他们首先面临的问题就是——如何从这里出去。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困在房间里的杰克被收走了一切利器，他也没有办法拿到刀，没有了刀的大哥杀伤力便大打折扣。
　　大哥当机立断：“你和我一起，从这里翻进四楼出去。”

　　黄毛咬咬牙：“大哥，you jump! I jump!”
　　大哥没啥反应，点了点头，迅速爬了出去，四肢之协调动作之敏捷如同恐怖片里爬窗的女鬼。
　　后面的黄毛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跟着翻了下去。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他还是安全抵达四楼。
　　在楼梯间里还有六个彩毛此起彼伏：“老大！”
　　“大哥！”
　　黄毛又惊又喜：“你们怎么也在？！”
　　绿毛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兄弟。大哥说要来，我们也一起来了。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大家帮你！”
　　感动的黄毛把事情原委和盘托出。
　　绿毛问他：“能确定他就在隔壁吗？”
　　黄毛点头：“对！那混蛋今天中午还特意过来抱怨说最近太乱了，货都不好出手，连我妹妹都没出掉，害得他只能守在房间里。”
　　“那这样不行，”绿毛略一思索，心下便有了大致的计划，“太莽了，我们起码得先找个东西把脸遮起来。”

　　“啊。”紫毛举手发言：“我之前在网上好玩买了一个绑匪头套，卖家说买一送七，今天正好到。”
　　“我家就在旁边，现在就能去拿。”
　　大家纷纷同意，留下蓝毛守在这里，一有情况不对就通知他们。

　　在万众瞩目下，黄皮纸箱被打开，露出里面奇形怪状的八个头套。
　　怪不得买一送七，众人面无表情的想，怪不得。
　　敢情是卖不出去干脆送了。
　　八个头套里只有一个是正儿八经的黑色绑匪款。紫毛跃跃欲试地套上，露出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一股清澈愚蠢的气息扑面而来。
　　……剩下的都是绿色鱼头头套、皮卡丘头套，有狗头的，甚至还有一个奥特曼的头套。
　　但是再浪费时间重新找遮脸的工具显然不太现实。
　　黄毛别无选择，戴上奥特曼头套，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的开关，咸鸭蛋一样的眼眶顿时射出两道光线，在黑暗中发光发亮。
　　黄毛：……

　　艾蒙得到了心心念念的新刀——几柄全新未拆封的蝴蝶／刀，也是网购达人紫毛的刚到的快递。
　　他满意的照例藏了两把进袖子里，一眼选定了皮卡丘头套，伸头一套，两只黄中带黑的耳朵垂下，悍匪的气质自然流露。
　　系统委婉道：“……它有点奇特。”
　　白毛：“是金色的，就好看，我喜欢。”
　　系统不再说话。

　　八个悍匪集合在楼道里，蓝毛戴上了最后一个狗头头套。
　　正当大家商量着着怎么敲开邻居的门时，他们的老大——白毛已经无所畏惧地上前拍门：“开门！”
　　门后传来不耐烦的吆喝：“谁！”
　　白毛面不改色：“我是小丑，打开门V我50我就提拔你当我的一号小弟。”

　　七个彩毛：……
　　黄毛刚想吐槽——究竟有谁会上这么明显的当啊！
　　下一秒他的邻居就迫不及待的打开家门并递过来一张美金：“真的吗我现在就交！”
　　黄毛：……
　　肥胖的男子看着门外瘦弱的皮卡丘头：“……？”
　　他犹疑的收回手：“……小丑终于决定换风格了？”
　　“骗你的。”皮卡丘头手一抬，七个奇形怪怪的头套从门后凭空冒出，为首的一个奥特曼头顶着发光的眼睛一脚踹开胖子想关门的手，冲进来迅速把胖子按在椅子上牢牢绑好。
　　皮卡丘头慢悠悠地把门关上：“我不是小丑。”

　　胖子目眦欲裂：“你敢骗我？！”
　　这里可是哥谭，竟然真的有人敢伪装成小丑骗人？
　　他就是对这点深信不疑，才上了当。

　　但是很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胖子又得意起来：“我可是被小丑承认过的狂热信徒！”
　　他叫嚣着：“你们敢拿我怎么样！”

　　“真的？”皮卡丘头沉吟片刻，走到胖子面前蹲下，发出恶魔般的低语，“既然你是他的狂热粉，一定对他很了解吧。”
　　“让我来考考你。”

　　皮卡丘头说：“请问，小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先迈的左脚还是右脚。”
　　一滴冷汗从胖子的额头滑落。

　　皮卡丘头又说：“又问，小丑的增高鞋垫是多少厘米，麻烦精确到小数点后面两位。”
　　两滴冷汗从胖子的下巴滴下。

　　皮卡丘头的目光危险起来：“再问，小丑有多少斤，同样要精确到小数点后面两位。”
　　胖子汗流浃背，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脸憋的通红，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吧——？！”

　　系统：“呦，破防了。”
　　白毛有样学样：“呦，破防了。”

　　皮卡丘头发表言论：“他根本不是小丑的狂热粉丝。”
　　他扭头吩咐小弟：“给我打。”
　　奥特曼头拿起棒球棍狠狠敲在胖子的腹部。
　　不经揍的胖子霎时口吐白沫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万幸女孩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奥特曼头套下的黄毛在隔壁房间里找到了缩在墙角的妹妹，她只是因为长时间的惊吓而处在短暂的昏迷中。
　　他抱着女孩路过客厅，扫见一棍到现在没醒的胖子，啐了一口：“便宜他了。”
　　有人问：“那后面怎么办？他会找小丑帮报告吗？”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下去，热血沸腾的漫画情节结束之后，他们确实该考虑后面如何应对疯狂的小丑帮的报复了。

　　大哥相当沉稳，这种时候还在镇定自若。
　　“他不会说出去的。”
　　他踢了踢装死的胖子，故意压声：“先生，你也不想被小丑知道这件事吧？”
　　“——关于自称是他的狂热信徒的人却一点都不了解他的这件事。”
　　胖子摊在腿侧的手指微微颤抖。

　　几个人在英明神武的大哥的带领下，不仅成功的解救出了兄弟的家人，甚至还完美解决了后顾之忧——不用担心小丑帮的报复。
　　经此一事，七个彩毛被白毛彻底折服，誓死追随大哥。

　　更幸运的是，也许是因为这件事太过丢脸，胖子连夜搬离了黄毛家的隔壁。
　　每天不用看见烦人的邻居的黄毛神清气爽，一头黄毛又亮一个色调。
　　这份恩情他无以为报，黄毛抓耳挠腮了半天，决定先从帮大哥解决一个小问题开始。

　　他送了大哥一部新的手机。

　　几天以后，已经彻底玩会网络知道私斋什么意思了的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