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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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安泽尔嘴角还带着笑意，她由衷感到欣慰与高兴。
恩奇都和安泽尔都是很好的孩子。自他们俩来了乌鲁克之后，一切都在向着好的地方发展。当事人的王可能觉得没什么，但身为王的辅佐祭祀却将一切实实在在收纳在眼里。
王听到这些会很高兴吧。作为充当王在民间眼线的祭祀心想。
“这是昨日猎人们收集的种子。”她来是为了正事。
西杜丽将挂在腰间的袋子悉数交给了少女。安泽尔取出其中一袋查看湿度。
“麻烦了，西杜丽。”
确认无误，少女将袋子收好，打算尽快种下。对于优良母本的筛选和优良品种的培养，这注定需要花费长久时间。
接下来要做的还有许多，对乌鲁克附近土壤肥力进行评估，优质肥粮制作原料的收集......
还有许多事要干。
对于安泽尔而言，时代科技力水平固然能影响了社会进步，但却不能阻碍人们自主探寻发展。
安泽尔认为，她还有许多可以做的事情
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女孩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祭祀并未离开。
“安泽尔大人。”
“嗯，嗯？！”安泽尔抬头看到依旧站在原地的西杜丽有些震惊。作为乌鲁克统治者身边的祭祀，西杜丽的日常也能称得上日理万机了。
女人没有在意安泽尔的小动作。
“我想问下，您为什么一直这样执意的收集种子呢？”
“想自己培养高产作物？”处理着王座旁堆积了有半人高政务的吉尔伽美什终于舍得将自己的眼睛从手上的泥板挪开。
“是的，王。”西杜丽在在座下如实汇报。
“听安泽尔大人的意思，她认为她能培育出高产的大麦或者其他作物。”
或者其他品种————吉尔伽美什听懂了西杜丽未说完的话。
培育作物。吉尔伽美什沉眸思考。
这个想法有其实也没什么稀奇，就像乌鲁克的人民现在能圈养母牛和绵羊收取它们的皮毛以织衣 。
对于作物会产生培育的想法太正常了。但吉尔伽美什笑了笑，打趣一般对西杜丽问道。
“祂知道这种想法有多天真可笑吗？”
与牛羊等成畜牲不同。从种子长成挺立的麦苗再到弯下腰的麦穗。这一过便是半年。其中还不说庄稼是否能够经过洪水和其他灾害。
当然，也不是没人试过这一途径，但就算从青年开始，但随着日夜斗转星移，春去秋来，又有谁能够真正沉得住寂寞等待？
土地过于沉默，植物也是。
时间的消耗至关重要，而人类最缺的便是时间。
最巧的是——安泽尔祂不是人类。
想起这点的王挑眉，将时间花在这个事情上对祂来说刚好。
吉尔伽美什王摸索着指腹下的石板评价道。
“祂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这样也可以。吉尔伽美什决定不再管祂。
王不需要废物，哪怕是王的挚友也得给他乖乖去做事。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神明的造物竟然能产生如此，嗯，站在人类立场的想法。
推进生产，创造作物，这些事情衍生的指向都与那蠢女神的权柄有关。
这件事如果真的成功的话，不像也知道————伊什塔尔的权力会有一定流失。
被一个残次品挖取丰收权柄。
光是想想都会觉得好笑的程度啊。
想象到那个蠢女神脸上可能出现等等难堪脸色都够愉悦他好长一段时间了。
既然这样，配合也无妨。
挥手对西杜丽示意同意的吉尔伽美什继续低头处理身边的泥板。
站在一旁的西杜丽则是松了一口气，她脑海还想着安泽尔的话。
”人类是能够驯服（征服）自然的。*
“人类是有无限可能的，西杜丽。”也许是乌鲁克后汲取到的魔力远胜从前，像普通的女孩一样，身形开始抽条的安泽尔温和说道。
“就算没有，我们可以试着人为创造。不要笑西杜丽，我是认真的。”
那时她的表情像是在回忆什么，带着缅怀和幽深。
“粮食，太重要了。”安泽尔低手抚摸着青苗，似乎在感受什么。
“你知道吗？西杜丽，有人曾经为了一个梦，只身一人在自然里寻找那微不足道的可能性。”
掂量着手里只能称得上有些重量的袋子。
“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
西杜丽看着这个身形比她矮小的女孩。
回想着安泽尔的一言一行。西杜丽有些感叹，明明是神造之物但有时却比具有三分之一人血统的王更像个人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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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珈感到很开心。
因为西杜丽姐姐为她和她妈妈安排了新工作。
当一个家庭失去了唯一的男性时，基本代表家里失去了唯一的来源。
她的父亲在打猎的时候被一只不知从哪出现的魔兽咬死。听说尸体被抬回来是样子很不好看。她没有见过，但是她的母亲去认领是回来的脸色差极了。
布里珈不是不伤心，而是没有时间来得及伤心。她和母亲都是女人，先不说食物来源会因为父亲的死亡而减少，她和母亲这样孤儿寡母的家庭是多少人眼中的肥肉。
女人可以拉作妓女，孩子可以拉去作奴隶。虽然目前还有左邻右舍能够帮忙照看，但那不是长远之计。
布里珈不甘心，但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她只能将身上的裙子褪下，换上父亲以前的旧衣。这样起码还能让别人误认为家里还有男性。尽力避免别人对自己家下手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
但她和母亲都没有想到，人生的转折点发生在最平常的日子里。
那天，为了补贴家用，她经常去附近跑腿的地方帮忙，摆水果的小摊，附近的花店，手脚忙个不停的陶瓦制作场。
当然，她最喜欢的还是最需要人手的场合——比如，婚礼。
人多，有食物，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不会被拒绝。
甚至有时候她还能从宴会上带些没人动过的食物和酒水回去。虽然算不上什么珍馐，但对于生活已经算得上贫困的母女俩来说，已经是不错的食物了。
她兴冲冲跑回家，却没成想到不小心撞到了别人。
让我们把时间回溯到两方相撞的五分钟前。
“西杜丽，我真不是故意的啦~”又一次有因为不吃饭而被身后的祭祀说道的安泽尔抱头鼠窜。
“您真是。”看到对方这样认真道错但却不知悔改的语气，西杜丽只觉得脑袋疼。
其实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起因是安泽尔发现乌鲁克没有为庄稼施肥的措施，甚至连肥料这种东西也存在。肥料的制作倒不是问题，但是让乌鲁克人民接受反倒成为了一个大麻烦。
“此等污秽邪祟之物，怎么可能会繁荣庄稼！”
“如同鼠虫腌臜。”
所以安泽尔一直在努力改进肥料，但是在如今科技，不，连科技都没有的时代，有机肥是提升庄稼收成最简单的方法了。
没办法，所以她也只能从其他方面，但她现在不只有一件事，试验田面积大，还是要观察记录，自然忙的脚都不沾地。以前她的物种尚还为人时，肚子饿了自然会去吃饭。但现在——物种直接改变，连饿的知觉都不会产生。
所以忘记进食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知晓您的道理。”西杜丽听着安泽尔的解释也能理解。安泽尔若是像恩奇都那样是完美的神造之器倒还好，可问题偏偏就出在这。
长期的魔力缺失已经对安泽尔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害。
之所以还能维持孩童身体，其一是现在神明繁荣，空气中的魔力浓度不算低。
其二便是她一直通过摄取食物这种方式汲取魔力。
倒算得上是误打误撞才能让安泽尔的身躯撑到现在。
现在乌鲁克的魔力倒是充足，可————目光瞥见安泽尔棕色头发的西杜丽眼中浮现出一片担忧之色。
她现在应该是不知道房间内还有王所布置能调整魔力的结界。西杜丽心想。
就像习惯生活在浅水湖的淡水鱼一样，若是一下将鱼沉进了深海底部，承受不住压力，结果自然也只有爆体而亡。更不要说安泽尔身体已经这么差了。而通过进食逐步增加对于高浓度魔力的适应已经是目前最合适的方法了。
“您应该知晓您的身体有多差。”安泽尔听到这句话如同被戳到痛处的炸毛小猫一般焉哒下去。
“而且恩奇都大人也交代过您要好好吃饭吧。”发现安泽尔脸上还有几分不在意的西杜丽默默补充。
实在不行，她也只能再找个人来监督安泽尔大人来吃饭了。但如果真要选人的话，若是选的不对，只怕安泽尔大人也不会放心上，安泽尔大人与王不同吃软不吃硬，是女人更好些吗？但......
有了想法西杜丽行动也很快，已经在心中默默开始筛选名字。人来人往的商业街，心思飘絮，自然也不会注意到还不到半身高抱着一大篮子的小孩子了。就这样，着急回家的布里珈撞上了还在思考的西杜丽。
看着眼前欲哭无泪，身形矮小的孩子，西杜丽灵光一闪。
自那天之后，安泽尔的新任监督吃饭监视员————布里珈上线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