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神凰》巫山不见云

4、没有结局的故事

　　阳春三月，风暖花香。
　　街道上人烟繁华，两旁商铺鳞次栉比，古先生透过窗户，看着眼前的景象，赞叹道：“阳春二三月，诸花尽芳盛！今日这般好天气，我二人出去转一转，瞧一瞧如何？想必小言儿也待闷了吧？”
　　说完转头看向古言儿，瞧见那低落的神情，心中有些不忍。
　　二人给桌子上放了一块碎银，起身走出了酒楼。
　　这条直通西城门的街道颇为繁华，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
　　看着这好像与自己隔绝的闹市，古言儿有些心烦意乱，抬头看到街边有卖糖人的小贩，带着古先生走了过去。
　　“老爷爷，给我捏个飞鸟糖人。”
　　“好嘞，二位稍等。”捏糖人的老人答应一声，呵呵一笑，朝着古言儿夸奖道：“小姑娘生的俊俏，看着真招人喜欢。”
　　古言儿心情不佳，但还是开口道了声谢谢。
　　那老人见其没有说话的心思，便不再开口，专心捏起了糖人。
　　捏好糖人后，古先生付了钱，二人往城门口行去。
　　古言儿拿着糖人，在手中翻看着，那老人手巧，飞鸟的神态和羽毛都极为逼真，和梦中的样子有些相似。
　　翻看了一会，古言儿突然问道：“先生觉得何时算是明事通理？”
　　“一般孩童十二三岁便可明事通理，你……”顿了一下，古先生继续道：“你自然也是。”
　　听闻此话，古言儿心中一松，心情好了不少。
　　古先生内心一叹，温和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古言儿抬头看了一眼他，心中好奇，点了点头。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讲的是什么故事呢？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是什么故事呢？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是什么故事呢？
　　从前……”
　　古先生讲了好久，古言儿一直听着，直到古先生停下来。
　　古言儿抬头问到：“这个故事是你的吗？”
　　“不是。”
　　“那有什么寓意吗？”
　　“千人千面，你觉得它的寓意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说的是我们吗？我可以像那个小和尚那样，一直听着故事……一直陪在你身边吗？虽然这个故事很无聊。
　　古言儿没有说话，把问题埋在了心里。
　　此时二人已出了西城门，来到了曾经的破旧道观。
　　道观比以前更加破旧，古先生站在道观前看着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回忆着往事，开口道：“当年我在此地遇见你，那时起，我们的命运便有了交织，往后或许会分开，但那回忆一直在。那故事没有结局，你我的缘分不也一样，彼此记挂，哪怕余生坎坷，我的内心也不会忘记曾经的小妮子，那我们的故事也一样不会结束！”
　　话虽如此，可古先生知道，当送古言儿去了玉星宗后，若再想相见，怕是万分艰难。
　　古言儿听闻此话，细想也是，到时又不是生死离别，总有再相见之日，于是脆生生开口道：“先生所言也对，此刻也不该纠结于此，还未到先生所说的明事通理之时，不必此时就为此事烦恼。”
　　古先生开口笑道：“人生就该如此，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听闻前方郊外桃花园的花开的不错，咱们去瞧上一眼。”
　　说罢，二人离开了道观，继续向西行去。
　　古言儿终是被绕了进去，古先生无法给于她想要的回答，给了她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十岁的孩子，天资再怎么聪颖，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映入眼帘的桃花园终于让古言儿开心了起来。
　　满园桃花嫣红，远远望去好像天上落下的一大片朝霞，那沁人心脾的花香被阵阵春风带起，令古言儿不禁大口呼吸起来。
　　美丽的花儿对所有女孩儿都有着强烈的吸引，走进桃花园，古言儿满脸欢喜，此刻的她看起来才有了小女孩的天真烂漫。
　　看着那枝头粉色的花儿，古言儿踮起脚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陶醉道：“先生，可以采一些吗？我也想像这些花儿一样香。”
　　这满园桃花不仅让古言儿开心喜欢，就是古先生亦是有些迷醉，好久不曾这般怡然自得，倒是忘了生活本该如此美好才对。
　　傍晚时分，二人才回到住处，古言儿心满意足，采摘了不少桃花，倒是把今天的烦心事儿忘了个干净。
　　古先生时常想，孩童本该天真烂漫，无拘无束，可古言儿这样的，想要和别的孩童一般，却是极难，自幼无父无母，懂事及早，又极为聪慧，正所谓有得必有失，难有双全。
　　第二日，古先生和古言儿吃过早饭，正打算前往铁匠铺对面的酒楼，走出大门看到街道拐角处走来两位女子。
　　此处街道虽僻静，但偶有行人也是正常，引起他们注意的是二人穿着打扮，二人都穿着青色烟罗裙，头上扎着白色束发带，左手皆握有一把宝剑，样子也都是极美。
　　这般模样出现在此地，令古先生心生诧异，尤其二人看到自己时对望了一眼，更是令其心中一紧。
　　正在古先生思忖时，二人已来到其面前，抱拳行了一礼，其中一女子开口道：“先生可还记得十年前的道观之缘？”
　　古先生一怔，暗道此二人怎知十年前道观之事？
　　犹豫片刻，古先生开口道：“自然不会忘记，不知道二位姑娘是？”
　　先前开口的女子看了一眼古言儿，继续对古先生道：“我二人是受半算子前辈之命，前来接引，我叫杨蕊，这是我师妹柳眉。”
　　“想必这位小姑娘就是前辈所说之人了，小姑娘长得真是漂亮，瞧着真吸人得紧，不知该如何称呼呢？”杨蕊说着话，转头又看向古言儿问道。
　　古言儿见二人朝自己这边走来时就有不好的预感，适才更是点出了道观之事，此时已然明了，自己近来最担心之事到底还是要发生了，更是早了两三年。
　　古言儿没有看那杨蕊，转头看向古先生，开口道：“是不是就要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