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千面（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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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昭是个颜控。这怪不得她，打小就生活在帅哥美女遍地的警戒厅里，自然对审美有比较高的追求。但她还是很讨厌笑面狐，除了秦寒经常在公开场合大放厥词“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呐”让暮昭下不来台，更让人难堪的是，从前……
小暮昭第一次见到秦寒时，还因为跟不上大叔脚步，而被大叔抱在怀里。小暮昭伸出手，捧住秦寒的俊脸说：“帅哥哥。”
秦寒被逗笑了，正想捏一把小暮昭的肉脸，小暮昭紧接着的一句话让他乐得“花枝乱颤”。
“以后嫁给帅哥哥。”
这也成为了暮昭此生只有最黑没有更黑的黑历史。秦寒可不是什么好人，“长大了记得要嫁给我哦”仿佛如魔咒版，笼罩着暮昭的整个青春期。
“得了吧您，以前看着还行，都三十几啦，还帅着呐？”暮昭嘴硬道，指着办公室里那台年代久远的电视，“你看看电视上，年轻顶流偶像顾承翰，影视歌舞四栖全能，那才是真的帅呀。”
“哦？还有这事？”秦寒毫不在意暮昭的冷嘲热讽，“那小昭的意思是要移情别恋？”
哪壶不开提哪壶！臭狐狸切开肯定是黑的！
“想当年，我的形象也不比这差呀。”小老头在一旁悠悠地说道。但没人接茬。
“叮——”电话响了。
小老头一个激灵，对着电话“嗯嗯”两声后便挂了电话。
“有案件？”秦寒察觉道。
“走吧。”
事件发生在临江华亭酒店，前来下榻的人非富即贵，因此酒店配备了全球安全系数最高的安保团队，开业二十年来，没有出过一次事故。
记者、自媒体还有来看热闹的人将酒店围的水泄不通。即使秦寒在车内亮起警灯，人群还是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们下车步行吧。”小老头说道。
只能如此，三人向门口的警戒员亮明身份进入酒店，门外又顿时喧嚷起来，“看！警戒厅来人了！”
暮昭倒是享受到了一些明星的待遇，闪光灯像一道道闪电一样划过暮昭眼睛，让她睁不开眼。
“别拍了！警戒厅办事！”暮昭用力挥手吼道。
所有人还是如机器一般举着手机，不停按动闪光灯，还有挂着工作牌的记者试图上前采访。
“请问酒店24层内是否真的发生了凶案？”
“死的人是谁？是顾承翰吗？”
“顾承翰目前怎么样？”
秦寒见暮昭头晕目眩，避闪不及，只能一把将她拉走。
酒店电梯内的按钮只有负二层至三层，其他楼层需要刷房卡才能到达特定的楼层，而20层以上的人除了工作人员拥有特定的楼层卡外，贵宾统一从地下车库使用单独秘密通道进入房间。到达时，第24层楼电梯口已拉起了警戒线，暮昭也是第一次出入这样奢华的酒店，一整层只有那一间客房。
出事的是2401房间，男死者的尸体就在房间进门的位置，身穿黑色衬衫，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脸朝下趴在血泊之中。
“死者是被人从背后用利器割破颈动脉，失血过多死亡。其他更多信息需要回警戒厅做进一步调查。”蒋笙楠戴着手术帽、防护眼镜、口罩，身穿白色实验室服，遮的严严实实，暮昭差点没认出她来。
除了死者和鲜血，肉眼看不出还有其他什么有用的线索。
小老头和暮昭两人穿上鞋套进入房内。这个房间大约有200多平方米，除两个卧房等基本设施外，还有一个大客厅，一个会议室及一个影音室。
“比我家都大。”暮昭大开眼界。
24层视野极佳，维洛斯特夜晚灯光最绚烂的第一大桥和浮泛江尽收眼底。
这时，秦寒从外面走了进来，带来了最新消息。
“24层被顾承翰的团队包下，包了整整半年，就是那个顶流巨星顾承翰。但巨星本人只入住了这个房间，他的工作室成员则住在6层的普通客房。死者沈睿是顾承翰的前执行经纪人，32岁，在两个月前因为工作出错被开除。但他随身携带的工作证并没有被及时回收，所以今天这个人是使用了之前的工作证，让酒店前台代为刷电梯房卡的。”
“警戒员最先查看了这层的监控，发现24层的监控系统早已被人关闭，”秦寒说道，“按照酒店安全主管的说法，是顾承翰团队里的人要求他们关闭的。”
“不想被看见谁来过24层？”暮昭问道，“那是谁第一个发现现场的？”
“是酒店的保洁团队，因为房间比较大，打扫的时间有比较有限，所以配备了五个保洁阿姨前来清洁。第一个推车的阿姨看见房门没有关上，走近一看就在门口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尸体。”
“顾承翰本人前一天有居住在这里吗？”小老头问道。
“有的，早上八点离开，安全主管当时上来护送他和他的助理团队从秘密通道离开。死者是八点半通过前台上楼，九点左右被保洁阿姨发现的。还有一个时间点就是七点半有两个厨师推车上来送早餐，五分钟后就下楼了，除此之外，数据显示没有其他工作人员从酒店电梯和秘密通道上来过。”
“明星也早八呀……”暮昭顿时感觉内心平衡多了。
“可他住五星级酒店能包下一整层。”秦寒幽幽地说道。
暮昭白了秦寒一眼。
顾承翰居住的主卧内有些杂乱，被子、枕头有被明显使用过的痕迹，床头柜上还有一支被喝了三分之二的葡萄酒，暮昭分不清这瓶酒什么来头，只是隐隐约约记得综艺频道上说，顾承翰是滴酒不沾的乖乖男？暮昭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会议室倒是干净，会议桌上摆放着一大盘极新鲜的水果，目测看来有苹果、葡萄、芒果。
“你觉不觉得这个摆盘上……？”小老头盯着果盘疑惑道，“好像缺了点什么？”
“哈？”暮昭一时间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整体画面不是很协调对吧？”秦寒似乎听懂了。
“是的，只有一些比较小的水果，看起来比较小气，且整个摆盘向右侧偏移，整体感觉左低右高，”小老头盯着站在会议桌前盯着果盘说道，“应该是缺了一个类似火龙果的东西。”
“这从何说起？摆盘是保洁阿姨摆的，阿姨一把年纪了打扫个房间还得懂美学？”
“是你不懂美学吧？周末多去美术博物馆看看吧。”秦寒阴阳道。
“反过来说，我住店饿了，吃了个免费赠送的水果能咋样！这也值得分析吗？”暮昭恼羞成怒。
本来觉得主卧已经够乱了，没想到影音室更加不堪入目。他们是不是在这里开了个聚会？
各种礼炮碎屑、被踩扁的气球，还有零食包装袋、酒瓶，只能用“应有尽有”来形容。
法医将现场的物证一一提取，“还有这个，”蒋笙楠晃着一袋透明橡胶物体走到暮昭面前。
“噫。”很明显是一个使用过的卫生安全用品，在暮昭心里，顾承翰帅气、阳光、可爱，适用世界上所有美好词语的形象，崩塌了。
“饮食男女，不要把人想象的太纯洁哈。”秦寒凑到暮昭耳边轻声说道。
“通往这个房间的秘密通道没有监控吗？”暮昭直接忽略秦寒问道。
“没有的，为了保护贵宾们的‘隐私’哦。”秦寒说道，“不过停车场内会有监控。”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通过监控知道什么时间来了什么人，却无法知道这些人去了什么楼层，什么房间？”
“是这样的。”
“电梯数据只显示了死者一人上楼的数据，说明凶手就不可能通过前台正当途径上楼，”暮昭说道，“如果不是顾承翰贴身熟悉的人的话，凶手是和蜘蛛侠一样飞檐走壁进来的？”
“这24层也不是顶楼啊，再说酒店顶层上还装有防高空抛物监控呢，有动静安全部门一定第一个知晓。”秦寒说道。
“这还是要等我们看了监控才能下结论。”小老头说道。
“你们来看，”另一边，蒋笙楠提高声音，招呼三人组走进房间内的第一个卧室。只见蒋笙楠拉开了衣柜门，里面除了两件没有用过的浴袍整齐挂在架子上外，还有一个红心火龙果的果皮和一个腐烂出水的橘子皮，“这是个什么玩法？”
“这也太不讲卫生了吧！”暮昭吐槽道。
“我就说会议室里的果盘少了点什么吧！”小老头得意道。
“早知道就和小昭下注打赌了！”秦寒和小老头对望一眼，相视而笑。
“你们正经点好不好！”两只狐狸！
“可是他们为什么吃了东西要扔在关好的衣柜内呢？”小老头思考道。
“躲猫猫的时候饿了？”暮昭顺嘴说道。
“很有可能。”小老头居然肯定了暮昭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就是神探的脑回路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烂橘子，是保洁阿姨没有及时更换水果还是被扔在衣柜里没有被清理？”秦寒疑惑道。
直到下午，警戒员才完成了房间内及酒店的全部取证，三人组也是这时回到了警戒厅。秦寒正准备前往问询室收取顾承翰等人的问询报告，却被告知，顾承翰及其团队人员还没有接受问询。
“啥呀，在警戒厅里也能耍大牌？”暮昭不满道。
“问询室说早已通知他们前来接受事件问询，他们以商业活动为由推脱要活动结束后才能过来。”秦寒无奈道。
“哈哈，惹到我们，他们算踢到棉花啦！”暮昭坐在办公椅上自嘲道。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千面（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