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风流债众多》微醺洁洁

59、邬久幼年番

　　实验室

　　一群身着白衣的人，手持纸笔，透过玻璃凝视着里面的孩童。

　　那孩童看外形年仅一岁，身形圆润，坐于地上，挥舞着手，一双乌黑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孩童突然爬向他们，却未能触及，撞上玻璃，抬手轻抚脸颊，又拍了拍前方，意识到有物阻隔，便不再尝试，只是隔着玻璃凝视着外面的人。

　　正对孩童的女子，观察片刻，记录下几行文字：与寻常孩童无异，能爬行，聪慧。

　　她又低头注视着始终凝视她的孩童，添上一句：善于观察学习。

　　前日，孩童还什么都不会，只是躺着，今日已能活动并看她，女子又添一笔：学习能力极强。

　　八年后——

　　女子站立于玻璃外，这次手上末拿东西，看着室内孩童，开启玻璃门。

　　孩童歪头望向她，何苹上前，牵起她的手，蹲下身，目光与那双黑色的眼眸相对。

　　“从今往后，你名邬久，我是你的妈妈何苹，听懂了吗？邬久，我的孩子。”

　　邬久以生涩的语调，断断续续地模仿她的话：“邬久，妈妈……”

　　何苹轻抚她的头，“很聪明，邬久很聪明。”

　　此后，邬久被带至何苹家中，虽如亲生母女般相处，却似乎缺少了真正的亲情之感，仅是形式上的相似。

　　每当何苹埋首于工作时，邬久便静坐一旁，默默注视，直至她结束工作，牵着她一同归家。

　　何苹专注于实验，感觉衣角被牵动，侧头一看，是她的女儿。

　　孩童特有的稚嫩童声唤她：“妈妈，休息。”

　　邬久将咋天看到的场景用到何苹身上。

　　何苹眼神恍惚，有种面前是个真的孩子的错觉。

　　“你在哪里学的”

　　面对何苹冷淡的语气，邬久没有伤心，“咋天看到的，我觉得妈妈现在很累，要跟那个人一样休息”

　　假的，不过是观察得出正好此时用这个反应，妈妈才不会生气。

　　何苹语气柔和下来：“好，妈妈会休息，现在工作还差一点点，邬久等妈妈一下好吗”

　　“好”，邬久松开衣角，站在边上等着，等到两小时过去，何苹仍在工作。

　　邬久目光转动，恰巧看到有人开门离去，跟着溜出去，她身形矮小，未被看到。

　　离开实验楼，邬久有目的地前往何苹常带她去的餐馆。

　　小小的孩子站在高高的柜台前，观察着来往的人们，手中皆有手环，用于换取食物，邬久也知道那个东西是用了换取食物。

　　邬久翻找口袋，取出何苹给她的手环，里面有星际币。

　　她来到柜台前，踮起脚尖，将手环放置于柜台边缘，退后几步，确保柜台的机器人能够看到她。

　　“你好，我要一份A套餐。”

　　机器人智能地划去相应的星际币：“好的，请稍候。”

　　邬久提着食物，返回实验楼，却发现无法进入。

　　隔着玻璃，她看到何苹神情慌张地四处张望，便敲响玻璃。

　　何苹闻声转头，见是邬久，急忙开门：“邬久，你去了哪里？不是说过外面危险，不可以离开妈妈吗？”

　　邬久未语，仅举起手中的食物，何苹认出包装，话语戛然而止。

　　良久，何苹一手接过食物，一手将她抱起。

　　“下次不要这样了，你饿了叫我就好”

　　“邬久没饿，妈妈饿”

　　何苹明白过来，她是因为觉得她饿了才出去的。

　　此后，何苹在工作时若留意到时间，想起邬久先前之事，便会放下手中的活，携带邬久外出用餐，随后一同归家。

　　何苹闲暇时，邬久会主动爬到她怀中，与她一起看电视节目。

　　看了恐怖片后，邬久夜间会悄悄钻入何苹被窝，被发现后，何苹会抱着小孩柔软的身躯入眠。

　　自此，她们便同食同寝，形影不离，同真的母女般。

　　直到有天，何苹被人叫走，邬久看到她掉的东西，捡起来跟上想告诉她，却见她们匆匆离去，进入一室。

　　邬久驻足于门前，手中紧握着发夹，没有擅入。

　　室内传来对话声。

　　“观察进展如何？”一陌生声音响起，邬久未曾听到过的声音。

　　何苹回应：“一切正常，她愈发接近常人。”

　　片刻沉默后，陌生人又道：“勿要生情，她存活几率甚微，此类实验品存活率极低。”

　　何苹语调低沉，虽模糊难辨，邬久仍听到：“我知道，我的职责便是成为她的母亲，让她产生感情牵绊，到时候如果她能活到十岁就可以上战场，成为人行武器……”

　　邬久未再听闻余下之言，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猝不及防被腾空抱起，扭头一看，是一位面带微笑、眉目洒脱的女子。

　　女子察觉到她的目光，侧首微笑：“小可怜，安静些，若被发现，可就不好了。”

　　女子说完，夹着邬久一路狂奔，身后一片混乱。

　　逃出后，沐如岚发现这意外邂逅的小人儿异常安静，但忆及那二人对话，便了然。

　　实验体非人，安静很正常，ta们是超脱基因的产物，不能用对待正常人地想法想ta们。

　　没想到这一趟有个意外收获，沐如岚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打纸。

　　有人接应，引领她至一屋舍。

　　邬久被放下，沐如岚递给她一把糖果，“乖，吃些糖，稍后我来寻你。”

　　言罢，沐如岚随人离去，邬久不关心她们所言，看着糖果一会，剥开糖衣，含于口中。

　　沐如岚归来，见邬久手中糖果已去半，大为吃惊。

　　“吃这么多，牙齿受得了？”

　　她捏住邬久的脸，检查牙齿，见无恙，方松一口气。

　　声音不小地说：“实验体的牙，应该没那么容易出问题”

　　沐如岚注意到邬久手中握着的小夹子，取出，将她头顶散落的发丝拢起，用夹子固定，端详一番，满意点头。

　　邬久皱眉，想取下夹子丢掉，沐如岚按住她的手：“你要跟着我还是回去”

　　她本无意带走孩子，只因偶然听闻对话，又见此疑似对话对象的孩童，一时冲动，便将人带出。

　　邬久板着脸：“跟你”

　　沐如岚乐了，手捏了捏小孩软得跟果冻似的脸，“小孩子该多笑笑，这么严肃干嘛”

　　此后，邬久便随沐如岚四处奔波。

　　期间沐如岚有意收集邬久的信息，了解得差不多，这孩子是科技产物，主要用到战场上，只是这个实验一直没成功。

　　后面那些人看她长大了，就想着安排个亲人，让她有个可以任由那些人控制收紧的绳子。

　　看完沐如岚对于小可怜有多可怜有了更深的认知。

　　同时，邬久亦对沐如岚有了更多了解。

　　沐如岚出身显赫，唯独不喜联邦婚姻法，需娶不喜之人，她不乐意，直接逃了。

　　联合各地志同道合者，共同向联邦表达不满，成为反抗者的精神领袖。

　　上次去实验楼是她向联邦示威，告诉联邦她们的存在，后面更是对联邦进行各方面骚扰，大肆宣传思想自由，婚姻是要双方认可同意的才是婚姻，联邦的婚姻法是捆绑是压迫，是对个人自由的束缚。

　　邬久当时尚不理解这些，她缺乏共情能力，对错对她而言并无分别，她只需听从指令。

　　随沐如岚日久，某日她不幸被捕，她本可利用邬久作为人质，但沐如岚并未如此。

　　反而对邬讲了许多话，直至联邦调查局人员到来，将她逮捕，邬久被“解救”回实验楼，何苹牵着她的手，带她到现场。

　　沐如岚倒下时，望着邬久嘴角含着笑，当时许多星民议论沐如岚精神异常。

　　然而，她去世后，仍有许多人如烈火般燃烧生命为代价，迫使联邦修改了婚姻法。

　　时光荏苒，邬久到了十岁，成为首个成功存活的实验体。

　　在她上战场前，何苹在门口凝视她很久，夜深人静时，颤抖着手为邬久盖上被子。

　　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晚安，我的孩子。”

　　邬久闭上眼睛：“妈妈晚安。”

　　次日，邬久踏上战场，之后的日子一路前行直至上校之位，某个瞬间一日有人以何苹相要威，令她返回联邦。

　　邬久接获此消息时，情绪未有波动，只是按照其他人该有的反应，回去了。

　　途中，得知何苹已逝，自尽而亡。

　　邬久仰望星际银河，心中明了何苹是怕她被威胁到所以自杀了，她不明白的是，何苹一开始就是因为要牵制她才接近她的，现在这般倒是出乎意料。

　　或许这就是情感。

　　邬久不解，依旧返归，直入威胁者室内，用能量木仓正中眉心，事毕，未受惩处，反将威胁者想以何苹之名令她对抗联邦的证据呈交联邦。

　　她只是为国除害而已，联邦该嘉奖她才是，怎么会惩罚她。

　　回到熟悉的房子，邬久见一合照置于显眼处，照片中，小女孩被一女子抱于怀中，坐在椅上。

　　邬久一瞥，步入房内。

　　弹出一条信息：邬久，你到十八了，一会去植入一下主脑

　　是联邦领导者的信息，她必须去，邬久在床上躺了两分钟，爬起来剥了颗糖含在口中。

　　出房子，去植入联邦人民所有人在出生时就要拥有的主脑。

　　抵达指定专业植入主脑的地方，邬久步入其中，一入门，便见前台女子倚桌而坐，正沉迷于端游中。抬头见来人，放下手中游戏。

　　向邬久问道：“你好，是来安排家里小孩做植入的还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完全没想到是面前的人，因为植入主脑都是小孩来做，没有这个年纪的，便以为是帮家里小孩安排，虽然这个人看起来很年轻，不过可能是帮亲戚或者弟弟妹妹。

　　她是服务者，纵有疑惑也不得显露于外，所以前台态度如常。

　　邬久随意一瞥，见游戏界面，是一个换装游戏：“植入。”

　　前台了然，打开手环，通知做植入的人，“请问是现在还是什么时间呢?”

　　“现在”

　　前台：“好的，这边登记一下信息，然后带小孩进来就好了”

　　邬久俯身填信息，听到她的话，知道她是误解了，开口解释：“不是给小孩，是给我”

　　前台点头：“嗯嗯，我知道是给……给你！”

　　说到一半她反应过来意思，眼睛瞪大，手很快的发信息给手环端的人。

　　最终，联邦管理者亲自致电解释，邬久这才成功植入主脑。

　　手术完毕，邬久未觉异样，起身向一个地方去，她在来路上了解过，主脑需要复制一个数据，这样后面不管怎么样都有一份保存的数据。

　　一切完备，邬久重返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