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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Chapter 47 今又舍我去 ...

  •   “别,爷,求你,别、别。”谢达听了土匪头子的话不知所措,只能一边拒绝、一边一个劲儿的给土匪磕头。“我们什么都会做,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我求求你,你别欺负妮子,她还小,她还什么都不懂。”
      “爷就喜欢什么都不懂的。等回头爷把她教懂了,你小子不也舒坦?”随着话音落下,旁边的几个土匪也大笑起来。
      谢达跪着向前爬了几步:“爷、爷,我求你、求你真的不要,不要啊。”
      土匪头子一个眼色,刀又架在了谢达的脖子上。土匪头子说:“把你媳妇儿借弟兄几个玩几天,玩爽了就放你们走。爷没在和你商量,你觉得行就留着命干活,觉得不行爷现在就送你上路。”
      这时妮子的眼泪已经止住了,她太明白土匪是什么意思了,也知道今日这一劫是如何都逃不掉了。妮子不知道自己看向谢达是什么原因,她不想谢达死,可她也不想谢达同意——这是个悖论,妮子无能为力,但她盼望谢达的态度。
      不知道是感受到了妮子的目光,还是没有勇气面对妮子,谢达在听到土匪头子的话后,几乎是立刻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但是土匪头子并不满意:“说话!”
      谢达的脖子又一次感受到冰凉的刀刃,他吓得喊了出来:“同意!我同意!”
      “同意什么?”或许是看谢达和妮子的反应很有趣,土匪头子并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回答。
      “同意、同意让几位爷和妮子睡觉。”
      妮子看向谢达的眼睛装满了各种情绪、各种连妮子自己都辨别不清的情绪,但最后也只能坠成饱满的、连绵不绝的泪珠。妮子不是不懂这是此时他们唯一的选择,可是她依然觉得失望——哪怕再抗争一下呢?
      后来妮子问过程璐的母亲甘棠,说夫人为什么我们女子只能是男子的附属品?为什么明明她当时和谢达什么关系都没有,那些土匪却只问谢达、不问她?
      这是妮子死后才想的问题,此刻的她只能感受到绝望。谢达的身影在她眼前变得模糊,妮子隐约看到他被人拖了下去。妮子知道屋子里只剩下土匪头子和她,此时不跑她便再没有机会。可是妮子的速度与反应又怎么比得上一个靠武力为生的人,几乎是她做出要跑姿态的同时,就被土匪头子一把捉了回去。
      土匪头子捏着妮子的脸,说:“小妮儿长得倒不错,不如留下给我做个压寨夫人。你也看到了,你看男人的眼光不行,不如跟了我。谁要是想动我媳妇儿,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妮子哭闹着、请求着土匪头子放了她,说她愿意当牛做马,只求土匪头子别碰她。但一切都是徒劳,换来的只有土匪头子更兴奋的身体和更狠厉的动作。
      妮子其实感受不太到疼痛,又或者她实在是太痛以至于失去了更多的感觉。从土匪头子进入她的身体,妮子就没有再反抗过了,一方面是因为她没了力气,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反抗与否都没有了意义。
      在土匪头子对妮子施暴的时候,妮子想了很多事情:从小到大家里有什么好的都是紧着哥哥,她只能捡哥哥剩下的、捡哥哥不要的;家里有活儿是她做、家里有问题是她解决,没有人替她抱不平,她也早已习惯,所以不会抱怨。大人说这是女人应该做的,妮子觉得没问题,可是妮子不能理解女人把自己卖了、给哥哥换钱也是应该做的吗?
      妮子还没有想通母亲为什么一定要她走。这些年面对哥哥与自己的不公,母亲没有说过什么,甚至是助纣为虐。但妮子很感激母亲的这个决定,不论这个决定现在为自己带来了什么,起码让妮子相信母亲是爱她的——就算不像爱哥哥那么爱她,也还是有爱在的。
      如果有机会再来一次,妮子说不清楚她还会不会逃出那个家。妮子也不知道是在这里经受折磨、心中保有对未来美好的期望要幸运一些,还是在那个家里经受早已习以为常的不公、心中失去对未来的期望更幸运一些。
      人们说只有两个都是好选项才叫做选择,一好一坏是谈不上选择的,因为没有人会选择坏的那一个。妮子想命运倒是难得给了她选择的权利,可惜不是两个好的,是两个坏的,坏到她宁愿没有选择。
      妮子也想到了谢达。她失望谢达的决绝,却也理解谢达的无奈,她对自己说谢达的选择是忍辱负重、是他们此时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
      说来好笑,在妮子一次又一次被土匪头子贯穿身体的时候,想到这个不久前才放弃了她的男人,妮子没有怨恨、只有理解。
      如果不是带她走,谢达现在还在村里游手好闲,日子算不上圆满、却也足够平静。谢达还可以每□□村里的姑娘吹口哨,再被人骂几句不知廉耻;或者是摸黑去谁家偷两个鸡蛋,第二天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样的日子或许无趣、或许单调,但起码不用担惊受怕,起码不会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威胁、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妮子不会回头、也不想回头。她知道谢达的退让是无可奈何,也愿意相信谢达会心疼她的经历、心疼她遭受的一切折磨。谢达承诺了妮子,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将妮子明媒正娶迎进家门,那么妮子就等待着那一天。在那之前,他们经历的一切都是考验,都可以成为老来谈资。
      然而妮子到底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就算她心里明白这些,心里知道忍受是此时最好的选择,她也不会心甘地承受折磨。可是她更不明白,当她没有能力与黑恶作斗争的时候,反抗带来的只有更为残忍、更为凌厉的暴虐。
      土匪头子在妮子身体发泄还不能满足,更把东西塞进妮子的嘴巴。妮子的牙齿弄痛了土匪头子,那人“嘶”了一声,几乎是给了妮子提示——原来牙齿正是她的武器。于是下一刻妮子就用牙紧紧咬住了那东西。
      痛苦让土匪头子松开了妮子,可是疼痛感削弱之后,取而代之的就只有愤怒。妮子此举,不仅没有救自己于水火,反而招致土匪更为疯狂的报复。土匪头子叫来了别的土匪,说本来考虑把这妞儿纳了,但既然妮子不识好歹,不如就让弟兄们一起爽一爽,反正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妮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土匪按在了地上。有人提到这妞儿的牙很厉害,便将妮子的嘴扒开,塞进了冰冷的器具——土匪没有拔下她太多的牙齿,大约是想到这种痛足够妮子顾不上反抗,很快男人的东西就取代了金属的冰凉。
      妮子无力反抗,她连动都没有办法动。妮子丧失了对身体的自主权,很快,连思考的能力都丧失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在经受什么,她只是被动着承受一切。
      这场噩梦持续了多长时间妮子不知道,在丧失知觉和思维后不久她就晕了过去。等到妮子再睁眼的时候,身体倒是被人清洗干净,身边还有一些饭菜。但妮子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看上去像是谁的房间,总之不是在地牢之中。
      妮子想走到门口看看,但她的身子酸痛不已,几乎不能动弹。妮子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烧。妮子不想和自己较劲儿,准确来说是不想和已经发生的事情较劲儿,她知道避免这种事情再次上演的唯一方法是离开这里,更知道逃离这里的基础是充足的体力和健康的身体,所以妮子决定先吃些东西。
      食物碰到口腔的时候,引起了激烈的疼痛,妮子这才回想起来土匪拔了她几颗牙。怪不得土匪没有给她馒头,而是给了碗粥——倒是没想到他们还挺细心的。
      妮子忍着痛苦尽可能多地吞咽饭菜。食物已经有些凉了,但没有关系,总比饿着肚子要好。妮子打算等她吃完饭就出去看看,好歹要摸清自己在哪里、谢达又在哪里,这样才方便计划之后如何逃离。
      然而还不等妮子从床上站起来,房间的门就被人推了开来,进来的是一个妮子没见过的土匪。妮子有些害怕,她下意识地往床里面挪了挪:“你、你干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手轻易地将衣服扯落地上,嘴上还不忘教导妮子:“别穿衣服,方便。”
      这一次妮子是完全清醒的,她的眼泪不断流着。妮子想知道谢达在哪里、想知道谢达什么时候才能带她离开。
      妮子的泪水好多好多,多到身上的男人换了三个都没有流完。
      妮子不合时宜地想自己算不算因病得福,她觉得如果生病可以让男人收敛,她真希望可以一病不起。
      一病不起。妮子又想起了父亲想把她嫁给的那个老幺,那是个一病不起的病秧子。若是当时乖一点嫁过去,日子该比现在这样生不如死要好得多。
      可是妮子舍不得。妮子又想到了谢达,她想她和谢达只是不走运,等到他们逃离了这个地方,他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谢达、谢达。
      妮子只有念着这个名字,才能忽视身体的疼痛与屈辱。
      谢达、谢达。
      妮子只有想着这个人,才能觉得她还有活下去的必要与希望。
      谢达、谢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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