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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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来甘州这几日，都查到什么了？”林景武问道。
“天地良心，我来甘州是工部公干整修黄河水坝来的，谁来给你办事的，再说了，我的俸禄你给啊？”步应浩说道，转而探身过去，“倒是你，这么急匆匆的不打一声招呼就跑来甘州，你到底干嘛来了？”
步应浩对着窗外努努嘴，“该不会是带着美人逃婚私奔吧？”
“你那脑子都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确定没查？”
“没查。这案件都发生好些日子了，尸体早就腐烂成泥了，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查？”步应浩抱怨道。
“那李侍郎的原配呢？有消息吗？”
“倒是让暗卫去找了，不过目前还没什么消息。”
“好吧，你该修河坝修你河坝去吧，没事别来烦我。”林景武烦闷道。
步应浩一副了然的表情，“我明白，定不会打扰您跟美人的你侬我侬的甜蜜。”
“什么鬼！”林景武抓了个苹果打过去，被步应浩一手接住了，咬了一口，“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滚，要多远给我滚多远！”
萧桐端茶进来，就看到步应浩笑着从屋里跑了出来，差点跟她撞个满怀，“步公子这就走了？”
步应浩笑着凑上前，低声道，“这厮最近火气可忒大了些，美人可要小心喔。”说罢，又啃了一口苹果，笑笑走了。
萧桐不明所以，端着茶进了屋子。
只见林景武只穿着中衣，正在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穿上身，萧桐放下茶具，上前帮他将前襟扣好。
月白色长衫一换，君子翩翩如玉，温润夺目。
“少爷怎的又换起了衣裳？是要出门吗？”萧桐问道。
“谁都不靠谱，害的本少爷还得亲自走一趟。”林景武说道，“你也跟我出去一趟。”
“我这身行吗？需不需要换上男装？”
林景武看了萧桐一眼，只见她身上穿的是平常的丫鬟服饰，遂说道，“就这身吧，这两日骑马也累了，我们坐马车去。”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穿过城门，越行越远。
萧桐掀开帘子，只见外面廖廖树木，秋日已至，叶子都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一大片土黄色的丘陵，更显寥寂。
马车转了个弯，沿着奔流的黄河，上了山。
山上树木渐多，不过也是光秃秃的，没甚好景致。
马车在山腰的一个大院落停了下来，那院落四周用灰墙围着，就一个朱漆大门，门上贴着封条。
“少爷是来看现场的？可这门贴着封条，我们是不是要跟知州知会一声？”萧桐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觉得脚下一空，耳边一凉，自己已经被林景武提着落进了院子。
林景武看她惊慌未定，脸色泛白的模样，也只是笑笑，抬脚就进了屋子。
想想这也是十几口人命丧的凶案现场，四周又是那样荒凉，萧桐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自己一人待在这里，她赶紧提步上前，紧跟着林景武。
这是一个两进的院落，正房三间，左右各两边厢房。林景武抬脚进了正房，只见桌椅都散落在地，屋内一片凌乱，明显的打斗过的痕迹。
只见林景武蹲了下来，像是在查看什么，萧桐也跟了上去，只见他扒开地上翻起的几块砖，露出地下一个一尺见方的空洞，但是盒子里的东西被翻得凌乱，一些锦盒什么的都被掏空了丢在一旁。
“甘州这边正厅下面都会挖上这么些个小洞，用来存放值钱的物件什么的。”林景武看见萧桐也蹲在一旁，遂解释道。
“李府遭人屠杀，李府的人逃命还来不及，难道还有时间顾及这些黄白之物？”萧桐不解道。“会不会是被小偷光临了？”
林景武笑了笑，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小偷？也许吧。”
林景武绕过正厅，来到了后院。
后院很是宽敞，有假山池塘，还有几个阁楼。
沿着池塘，来到一水榭旁，推开雕花木门，这是一栋两层的阁楼，大大的窗户，长长的书桌，上面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不过桌子也像是被人翻过一样，抽屉大开，里面的文书都散落在地。对面的八宝阁也是，上面的几个抽屉也被打开了。
“这小偷还真是，四处搜罗贵重的东西。”萧桐一面看一面说道。
“是吗？贵重的东西？”林景武拿起桌上那一方宝砚“道山散人制的歙砚，价值千金，他放着不拿？”
“道山散人的？”萧桐上前拿起那墨砚，只见它泛着青莹色的润光，一看就是上等的物品，“其纹细密，纹如发丝，其色青莹，其理坚硬，应是罗纹砚吧。”萧桐自言自语的说道。
林景武看她那副模样，更证实了她家是经营文墨铺的无疑，对这些文房四宝如数家珍。
萧桐放下那墨砚，说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甘州知州就能那么有钱。当官真好。”
林景武不屑道，“一个知州的俸禄不过百两银钱，就凭他的薪资能用得起这样品质的歙砚？”
“您是说李侍郎不是个好官？搜刮民脂民膏？”
“也不尽然，只是他娘家是个商贾，估计是她嫁妆补贴的。单就这个院子，凭他一个知州是断然买不起的。”
“少爷这消息都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他家祖宗十八代是干什么的都知道了？”
林景武笑笑，“查案嘛，八卦一些定没有错。”
“您说那小偷放着这墨砚不偷，是不是说明他是个没有墨水的小偷，不知道这些雅物的价值？”萧桐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
林景武噗嗤一笑，点点头，“有道理。”
萧桐看他那戏谑的表情，知道他又在嘲笑自己了，索性一板脸，说道，“我只是提出我的看法而已，虽然可能有些幼稚离谱，少爷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嘲笑别人。”
林景武一脸无辜道，“没有啊，我不是说你说得有道理了吗？”
萧桐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林景武见她使性子，遂说道，“你不觉得那小偷不像是在偷东西，而是在找东西吗？”
他这一提醒，萧桐恍然大悟，“经您这么说，好像是啊。那人找些什么呢？”
林景武见她不生气了，笑道，“你想想啊。”
萧桐沉思片刻，说道，“如果说李侍郎在军粮中掺沙这件事是有人指使，那么那人找的会不会是他们往来的书信或者其他的把柄之类？”
林景武嘴角一弯，轻拍她头，“孺子可教也。”
萧桐揉了揉头，嘟着嘴，“少爷，能不能动不动就拍我头？”
林景武只是笑笑，没理她。
“那你说那人找到那些把柄了吗？”萧桐问道。
“自然是没有。”
“少爷为何那么笃定？”萧桐不解。
林景武说道，“李侍郎的原配和儿子不是不见踪影了吗？如果有把柄，那定在她们身上。”
“不是说李侍郎夫妻不和？怎么会在原配身上呢？”
林景武笑道，“夫妻不和？如果夫妻不和，李侍郎的娘家会舍得花钱打点让他上京？他进的可是户部，就那户部尚书张鑫，跟个貔貅似的，没个十万两他能进得了户部？夫妻不和只是假象，那些把柄跟保命符似的，再说了，他原配生的可是他家唯一的男丁，就是他舍掉自己的性命也不能不顾他儿子的命。那些把柄在原配身上无疑了。”
“只是他没料到，会有人跟他寻仇？”萧桐问道。
“或许是他没有料到，会有人杀他灭口。”林景武冷冷的说。
“你是说，杀他的人不是萧家军，另有他人？”
“张大明杀李侍郎，的确是因为报仇泄愤。但就像是你说的，我不认为萧家军是滥杀之人，刑部将一切证据都抹去，这种欲盖弥彰之事，就说明张大明应只杀了李侍郎，李侍郎在京的家眷是被他人所害。”林景武耸耸肩，“不过证据都被刑部抹去了，想要翻案也没戏了，再说也没翻案的必要。”
“那李侍郎甘州的家人呢？也跟张大明有关系？”
“应该没有关系的。李侍郎被害，张大明被抓，军粮掺沙被暴露，幕后之人肯定担心往来信件或是其他什么把柄被发现。从李侍郎在京的现场和这里的情形都能看出，屋子都被翻乱，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照您这么说，这李侍郎甘州的家属是被幕后之人杀的了？”
“很可能啊，不过他肯定不会亲自动手了，得将这件事扣在替死鬼身上啊。不出我的意料，那替死鬼肯定也是萧家军的人。你今日没听那知州说，伤着身上都是军用大刀砍伤的痕迹？不出多久，那害人的萧家军定会落网。”
“可是。。。这不就冤枉萧家军的人了吗？”
林景武倒是不以为然，“冤枉？不会无缘无故的。肯定是被人抓到把柄了才能被人控制拿捏，苍蝇可不叮无缝的蛋。”
“所以，您早就知道最后知州肯定能抓到所谓的真凶的，而且这真凶肯定是萧家军的人。”
“这不明摆着嘛！”林景武说道。
“所以，您跟本不关心凶手是谁，所以你不去找仵作，不去了解死者的伤口情况。您关心的是那把柄到哪里去了，您想挖出背后的人，对不对？”
林景武看向她的目光有一丝的欣赏，“小丫头还不太笨。”
“可是人海茫茫，我们又该到哪里去找李夫人呢？而且还得抢在那幕后之人之前。”
“不知道，随便逛逛啰。”林景武翻起那些散在地上的信，随便翻看了起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