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秋哄

15、第 15 章

　　晚上的时候，窗户紧紧关着。闭上眼聆听，还是可以听到雨滴砸落的声音。

　　楚郁还是没有睡着。
　　他有一点失眠，准确来说不是一点儿。

　　翻了个身，从被子里发出窸窣的声响。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很昏暗，伸手不见五指。
　　楚郁爬起身，再三思索后还是摁开了床头柜上的小夜灯。夜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照耀着四周。
　　他靠在那儿，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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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第二天了，但是他还没有一丝困意，或许是正常现象。
　　失眠很久了啊，楚郁无奈地叹着气，点开微信一顿乱滑，也不知道要滑去哪儿，没有什么乐趣。

　　等等。
　　好友列表里躺着一个又陌生又熟悉的人。楚郁眯了眯眼，想到了这人是谁，点开聊天框后还发现了聊天记录，停留在一处定位那。

　　池雾。
　　鬼使神差，点进了池雾的动态，他倒要看看这个高冷大学霸一天天都在干什么，都在看一些什么小视频。
　　邪恶的想法还是产生，楚郁轻轻一笑，但看见了‘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晴天霹雳一般。

　　这人真古板，朋友圈都不发。只能遗憾地退出，结果他又手滑了。

　　又是在群里。
　　楚郁有一种冲动，想把群退出，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且这个阴间点，不会有人还没睡觉吧……

　　不可能吧。

　　【林苏：@Y 还不睡觉？】

　　哦豁完蛋。

　　【Y：有点激动。】
　　【林苏：咋？中彩票大奖了？见者有份啊见者有份。】
　　林苏姐这个时间居然在线，楚郁真的大为震惊，以为只有自己这个失眠患者呢。

　　【Y：睡到学霸了。】
　　【林苏：@Y ？】
　　【随一：@Y ？】
　　【苏镜：@Y ？？？】
　　【陈以寒：@Y 。？】

　　但现实是，楚郁因为熬太久了，迷迷糊糊打了一串字也没有去检查，打完字发完信息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没有再去查看。
　　他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哈欠。没过多久终于有了困意，钻入了被窝准备好好休息。这几天被课程折磨的黑眼圈都加重了不少，真是可恶的内卷附中。

　　楚郁可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内卷”俩字了。

　　楚郁把脸一半埋入枕头里，淡淡的香气充斥着鼻腔。这个味道很熟悉，意识也开始模糊。
　　真的很熟悉，楚郁想来想去，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如果池雾此刻在屋内的话，会认为自己是变态，爱闻他枕头的变态。等等池雾……

　　“池雾身上的味道。”楚郁咽了咽口水，“天啊，我就不应该仔细去想。”现在满脑子都是池雾了。
　　真的好像变态啊！！！大晚上不睡觉在这想人家干嘛，被知道了的话是完全可以给自己丢出去的程度。

　　……

　　手机突然闪动，楚郁顺着光芒摸了摸。闭眼前忘了调亮度，以至于刚开屏的时候被光芒刺了一下眼睛。

　　眯着眼，楚郁看见屏幕上那条晃眼的信息。

　　【C：。】

　　楚郁：“……”
　　干坏事好像被发现了。

　　-

　　第二天，暴雨并没有停止。楚郁大脑还没完全开机，有些茫然地走出门，一下子就看见了池雾正拿着水一点点浇花。

　　他抬头看了看窗户那儿，雨还在下。
　　而池雾跟早就料到了似的，没有一丝惊讶。他抬眸看了自己一眼，“起得真早。”

　　楚郁感觉内心收到了伤害，第一次有人这样说自己，“十一点也很早了好不好，没有下午三点起床就已经很棒了。”

　　池雾：“早上六点多敲门没有回应，我以为你昏过去了。”

　　楚郁：“……你是何方神圣？昨天凌晨不睡觉还和我发信息呢，怎么就早上六点就爬起来了！？您是不是完全不困啊，小池同学。”

　　楚郁真的对这个大学霸有很厚的滤镜。也可以理解这奇葩的作息，毕竟是学霸，六点肯定是他早起偷偷背书的时候。

　　发自内心的赞扬，真是个三好学生！

　　池雾放下花盆：“几点睡的。”

　　这一句话让楚郁顿时清醒了。看来小池同学还记得自己熬大夜了，“三四点？应该是吧……七个小时美好的睡眠。”

　　“下次早点睡吧。”池雾说，然后又补充道：“熬太久损伤大脑，怕你变成傻子。”

　　楚郁：。
　　前面那句话接受了，后面那句话真的婉拒了，还不如不说。

　　“谢谢，婉拒了。”他说着，又叹气，“啊呀，什么时候雨停啊……好想出去玩，突然怀念班主任在课堂上讲话的声音了，没有这个我觉都睡不好。”

　　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听一点英语听力还有数学解题思路，这两个催眠巨有效，小楚亲自认证。

　　“我给你讲？”池雾从桌子上端过来一个盘子，放到了桌子上。

　　楚郁揉了揉自己的腰，真的不能再熬夜了，好酸。他看到盘子里的东西，不可置信：“你还会做饭啊？”

　　盘子里有两个荷包蛋。荷包蛋很圆润，对，视觉上看十分完美的一个荷包蛋，周围也没有焦了的样子，就是非常完美！！！

　　楚郁拿着叉子叉下：“好漂亮的荷包蛋，你好厉害啊池雾。”然后把鸡蛋送入嘴内嚼了嚼，“味道也很好！”
　　碎发有些遮挡视线，楚郁伸出另一只手捋了捋，余光中看见靠在沙发那儿正在看书的某人，感叹道真好学。

　　池雾感觉到视线，偏过脑袋看了过来。楚郁和他对视，略微有些尴尬，便迅速低下了头。

　　真厉害，大学霸果然全能。

　　算是一顿早饭，很简单、但很好吃。
　　楚郁洗完盘子后，用肩头蹭了蹭自己的脸颊，有些痒。

　　在家的时候他很少吃早饭，没有时间，还有家里人都不在家。自己也尝试过做饭，但……结果都是炸了厨房。从那以后还是决定掏钱去外面买，填饱肚子就行，要不然就喝一瓶奶。

　　早上很容易没有胃口，但这次很特殊，虽然也不早了，就是很特殊。

　　“hia！”楚郁啪叽一下，坐到了池雾的身旁，“你在看什么？我也想看。”然后露出一副真诚的样子，“我就看看。”

　　池雾正在翻页的手一僵，“你确定？”

　　楚郁：“包的。”

　　本面带笑容的他，下一秒手里多了一本《逻辑大全》。

　　楚郁：？
　　现在撤回那句话还来得及吗，奇怪，好像要长脑子了。

　　“我感觉我的头顶有点痒痒的。”楚郁试图缓解氛围，“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

　　池雾垂下头看了看楚郁的头顶，然后说：“可能要掉头发了。”

　　不是，这个是什么神奇回答啊！

　　“不是，是我的脑子要长出来了！我不会掉头发的，我睡眠很充足很充足。要掉也是你吧，你这个无情的学习机器，小心哪天秃顶了。”楚郁气得脸有些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池雾抿了抿唇，摁住了楚郁胡乱动的胳膊，“那我把我脑子借给你？”真是个荒谬的回答，或许自己是疯了。

　　楚郁停顿，“我觉得可以。”他真的在思考。

　　池雾略微失笑，摇了摇头起身回去了房间。

　　楚郁目送着他离开，不太理解怎么就走了，难道是要去偷偷内卷学习？不愧是三好学生，自己也要向他看齐。

　　——

　　阳台上晾晒的衣服已经干了几件，楚郁听着雨滴猛烈扑打的声音，收走了几件衣服，嘴里喃喃：“什么时候干啊，身上衣服也太大了，走路都漏风。”

　　怀里的衣服也有淡淡的香气，楚郁思考了几秒，坚定的低下头埋在了衣服里，猛地大吸一口。

　　“香。”他满意地说。

　　池雾：“你……”

　　动作顿时僵住，楚郁呆呆转过头，看见拿着洗衣粉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你，你好。”
　　刚刚，好像自己那尴尬的动作都被看见了。还是被目睹的一清二楚，完蛋了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只是味道太诱人了，这样说会不会更内个啊。

　　楚郁假装冷静：“刚刚其实是我的第二人格。”
　　这句话说出来自己都想笑，何况是池雾。

　　“不拿其他的了？”池雾说道，“……那边还晾着，应该干了。”

　　他换了个话题说着，楚郁想肯定是太尴尬了，不想继续那个话题。

　　但是自己没什么衣服了吧？

　　“我还有其他的？我记得我就这几件啊，剩下的好像都没晾干，晚上我再来收吧。”楚郁抬头，皱了皱眉，真的没有自己的了。

　　不知道池雾指的是什么，袜子好像也没干。鞋更别说了，这个更要等好久。楚郁侧过了身，看着满脸复杂的池雾，“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

　　池雾张了张嘴，但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一直在瞟着某处，似乎是想让楚郁注意到。但楚郁满脑子‘待会要不要补个觉’，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波暗示。

　　楚郁把衣架放回到了远处，还在感叹洗衣粉的味道真好闻，想问池雾要个连接。还看见了几个盆，天啊池雾不会是手洗衣服的吧，太劳模了。

　　池雾放弃了暗示。

　　他看着笑眯眯的人，淡淡开口，“你的内裤，就挂在那儿，右手边。”

　　“干了，早上我来看的时候就干了。”池雾说，“记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