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炼+刀乱]司书跟隔壁审神者跑了！》林间的喜鹊

6、第 6 章

　　1.
　　在图书馆里一众死因千其百怪的转生文豪里，小林多喜二也可以说是独树一帜。
　　被捕后当晚就因刑询而死，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谋杀，但面对民愤，那群畜牲却连掩饰都显得那么漫不经心。
　　知晓杀不死一个纯粹的高尚的革命战士的信仰，便恼羞成怒地杀死战士的身体，凶狠残暴的行径，展现的，却是色厉内荏的窘态。
　　猫轻盈地跳起，蹲坐在馆长左肩，它看着馆长手中的《蟹工船》，说着：“果然，资本家是没有良心的，政客是没有脸皮的。”
　　“他会为了人民再次起来战斗。”馆长把书放进召唤阵，然后他拍了拍猫的脑袋，“你最近怎么这么暴躁？”
　　“因为前几天小司书跟着梦野久作他们一起解剖侵蚀者，而你这个当爹被压榨得完全没时间来管孩子。”猫的语气充满沧桑，“司书她的好奇心太重，行动力太强，有样学样，得亏这群转生文豪里还有正常人，不然迟早协会会下令销毁司书。”
　　馆长：“……猫，我有一个问题，他们是怎么把侵蚀者从有碍书里弄出来的？”
　　名为侵蚀者的生物是依附文字存在的寄生虫，从书本中脱离后根本无法存在超过二个小时。
　　猫：“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应该对他们的搞事能力心里有数。”毕竟这群文豪里有很多还活着的时候就挺会整活的。
　　馆长：……，幸好图书馆被改造过，用炼金术重建不会花太大力气。
　　猫盯着馆长，向他陈述一个现在更加紧要的问题：“小林多喜二的精神状态绝对不会太好，图书馆下面还有个牢房改的禁闭室，一会该怎么先安抚他的情绪？”
　　中野重治和德永直刚潜书去了；志贺直哉和武者小路实笃三天前请假去实行他们“骑自行车绕行东京一周”的计划，还没回来；小林多喜二曾经很想见的守常先生，从种花“新华书店”炼金术士共享信息可以得知最近已经成功转生，但不在眼前。
　　“司书呢？”
　　“用他的道德感绑架他，当心中野重治他们揍你。”
　　“没关系，反正他们潜书回来我假期也结束了。”

　　2.
　　露水浸透了浅紫色的翅膀，眼泪一颗一颗从女孩脸颊滑落，往日里眸中轻盈的蝶无力飞翔，她用哀求的目光试图抓住一枝将落的枯萎的花。
　　“抱歉，让你担心了。”芥川龙之介抽出手帕给司书擦眼泪，“宽他们都和我说过了，亲自进入《齿轮》寻找迷失的我，辛苦司书了。”
　　虽然从赤的口气推断，司书私自利用炼金术把自己同化成“侵蚀者”的方式进入有碍书，似乎严重违背了炼金术师的行规。
　　不过猫什么也没说，赤和青在他醒来之后就又泡在研究室，馆长还在加班，所以应该没关系。
　　司书试探着拉住芥川龙之介的袖子：“芥川老师，我可不可以请求您一件事？”
　　手帕湿了大半，但司书的眼泪却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芥川龙之介有些苦恼，司书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泣，“请说吧。”
　　“如果真的想要结束，请让我来。”司书平静的说着，“这样我才能很快找到芥川老师，再把你带回图书馆。”
　　“炼金术果然很神奇啊，还生死都变得随意了几分。”芥川龙之介感慨着，无奈地笑了笑，“他”继续说，“我以为你会和太宰那孩子一样请求我活下去。”
　　她摇头，“什么是文明，什么是野蛮，先进的屠杀落后的就是‘文明’，落后的反抗先进的就是‘野蛮’？”
　　“《桃太郎》。”如此肯定地说着，“他”看着司书，等待着她剩下的话。
　　“嗯。”司书看着他，磕磕绊绊地说着，“书告诉我，芥川老师你很痛苦，很累很痛苦很迷茫。你可以休息，只要书还在，思想还在，宽老师他们会保护好芥川老师的书。”
　　“好。”芥川龙之介回答着，“我答应司书，司书也答应我，别哭了好吗？”
　　“他”揉着司书的头发：这个时候完全看不出在有碍书里杀伐果断的样子啊。
　　他：司书要比你难哄太多了。
　　“他”：不告诉她我的存在真的没关系吗？
　　他：司书早知道哦，我没告诉你是司书帮我把你带出有碍书的吗？
　　“他”：……
　　另一边的医务室，斋藤茂吉看着少了一半的药柜，他拿着司书写的“借条”的手微微颤抖，这一层里面本来应该是给习惯熬夜赶稿的尾崎先生们准备的眼药水，现在直接空了大半。
　　什么“我卑劣地想用眼泪来绑架他”，什么“我的所做所为已违背了守则，不过不用馆长出手，劝下芥川老师后我会启动自毁程序”，什么“非常对不起，斋藤老师，请不要为一个傀儡难过，馆长会制造新的司书”，看得斋藤茂吉眼前一黑。
　　“看样子，炼金傀儡确实没有泪腺，秋声他的直觉还挺准的。”斋藤茂吉冷笑出声，“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猫你会把我这个主职医生的人转生出来了。”
　　“没办法，就算是现在，图书馆里正常人一双手都数得过来。”猫有些烦躁地抓着地板，咬牙切齿，“没事，炼金傀儡本质和现代工业用机器人没差别，拼，得，好。”
　　就算拼不好也必须给它拼得好，它受不了，想让炼金傀儡变成“人”这么困难吗？实在不行干脆放弃人格培养计划，重启程序吧，它累了。

　　3.
　　司书望着摇晃的风铃发呆，风卷起她的头发，挠得她的脸有些发痒，她忍不住眯起眼。
　　等这阵风过去后，司书睁开眼晴，眼前突然出现一束芬芳的蓝玫瑰。蓝玫瑰跳入她的怀抱，优雅的怪盗弯下腰向司书行礼，“下午好，司书。”
　　司书抱着蓝玫瑰，仰起头看向江户川乱步，浓郁的花香有些醉人，她露出笑容，“下午好，乱步老师！”
　　“下午好，小司书，你有看到猫吗？”
　　“没有，猫最近好像不想见到我。”
　　蓝玫瑰的味道太浓了，司书决定讨厌蓝玫瑰。
　　江户川乱步玩味地眯起眼，把一封信塞给司书怀里的花束中，“我计划前往美国旅行，麻烦司书把这份通知交给猫了。”
　　“哎！”司书被这个消息吓了一大跳，这一刻心底所有的情绪都给惊诧让路，她慌张地接过信封，“等等，这么，这么突然吗？”
　　“那个叫柳田的民族学家都能独自去冲绳考查，我去美国很奇怪吗？”江户川乱步表现出困惑地样子望向司书。
　　“柳田老师是民俗学家。”司书有些无奈，“乱步老师，民族学是苏联人才会用到的称呼，您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毕竟我是个外行，不了解这些很正常嘛。”江户川乱步爽朗所笑了笑，然后直接转身迈步离开，“一个月后再见，小司书。”
　　而抱着蓝玫瑰和通知信的司书，纠结了一会儿，跑去了司书室，她莫名觉得猫会在这里。
　　司书敲敲门，等不及回应便推开，然后望向前方，猫果然在这里，低头似乎在看着什么。她心里窃喜，在司书里，也许猫没主动躲着我。
　　“来得正好司书，我需要你帮忙。”猫没有抬头，图书馆里所有生物的脚步声它早就能熟练地分辩了。司书的步伐带着机器特有的规则，非常好让，比以往更重些，是抱着什么东西。
　　猫抬头，就看见司书怀里的花，“蓝玫瑰？正好，拆下来当作蛋糕的装饰吧。图书馆里有记录西式糕点制作方法的烹饪书，司书你有看过吧？”
　　“看过是看过，但是……”司书迷茫地望着猫。她阅读书籍的方式曾经被志贺老师批评是“囫囵吞枣、牛嚼牡丹”“只是单纯记录知识，从来不进行自己的思考”，她读书就是台人形电脑在主动丰富自己的信息库。
　　它只是去给司书安排交接，怎么几天不见这孩子好像变得更傻了？猫腹诽着，给呆呆地司书解释：“马上是谷崎润一郎的生日了，你接过司书的责任后我总不能真什么也不干，就想着给这群文豪办办生日会。”
　　突然想起图书馆里没几个活人，猫补充着，“祭日会也不是不行。”
　　它看着愣住的司书，一个死了几个世纪的老鬼看着半吊子的“人”叹气，“司书，我很高兴，你拥有了害怕这种情感，不再是模仿图书馆的任何生物。不明白也没关系，先帮我一起做蛋糕，猫爪一点也不方便。”
　　司书室忽然变得安静，半晌，司书开口亲昵地叫道“猫先生”。
　　猫欣慰地看它一手带大的孩子，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其实我来找你，是替乱步老师送信的，他已经动身去美国了。”
　　“……”
　　“猫先生？”
　　“……爱伦·坡刚被转生他就知道消息了，他是什么狂热跟踪狂吗？”

　　4.
　　按喝醉了和中原中也吐苦水的馆长的说法，帝国图书馆应该原本是国立图书馆，馆长是好不容易才“过五关、斩六将成为国立图书馆馆长”，本来想着“淘书、研究、养花这样直到死亡就好”，因为侵蚀者，他才不得不“自愿加班”。
　　那次醉酒让岛崎藤村收集到许多素材，也让猫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喝醉的人全都扔进禁闭室。
　　总之图书馆能有这么多书要多亏了馆长，他看到有意思的书就会往图书馆里带，自己倒贴钱的那种，唯一的问题就是书的质量参差不齐。
　　志贺直哉眼神飘乎地把小说放回书架，他陷入了沉思，情不自禁地把自己认识的人和小说中同名角色对比，“虽然红毛小子人也不怎么样，但对比起来还是我认识的这个好些嘛。”
　　“志贺混蛋你什么意思！”“太宰，别激动啊。”“再怎么说也要对前辈稍微尊重点啦，太宰。”“檀大仙，帮忙拉住大宰啊！”
　　被身后动静吸引志贺直哉转过身，看到被三个大汉努力拉住的气愤樱桃。“红毛小子，是你啊。”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念叨着“现在的通俗读物都是这个样子吗？”离开。
　　“不对劲。你们刚才有看到他看的哪本书吗？”太宰治看着志贺直哉的背影困惑，志贺直哉居然没和他吵起来，这不对劲。侵蚀者又伪装成志贺混蛋了？
　　檀一雄从书架抽出写着“文豪野犬”的书，“好像是这本。”
　　“这两个词为什么会组合在一起啊？”织田作之助迷惑，“野犬难道在现在的日语语境里有什么象征意义了？”
　　“怎么看这个词都是骂人的吧，说不定是什么被教科书折磨的学生的泄愤之作。”坂口安吾吐槽。
　　太宰治接过书，直接坐下翻开准备读，“不管了，先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出侵蚀者的阴谋。”
　　“喂喂，已经认定刚才的志贺老师是侵蚀者了，太草率吧！”
　　……
　　看着进五米的铺开的信纸和仍在奋笔急书的太宰治，痛苦的回忆突然给予了佐藤春夫暴击，他拉住织田作之助，“太宰这是怎么了？”
　　“嗯……因为ooc同人文破防了？”织田作之助试探着回答。
　　佐藤春夫：？
　　坂口安吾：“要我说太宰也不用这么激动，除了名字外完全没关系，论ooc，海对面《惜别》的同名作家都没来找太宰算帐呢。”
　　佐藤春夫：？？
　　檀一雄：“毕竟太宰真的很尊重芥川大老师嘛。”
　　佐藤春夫：？？？你们有在回答我的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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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小林同志，他的经历和思想都太过沉重，我如今这样来描写他，虽是好意，但仍然显得有些轻慢。我的文笔还是太糟糕了，得练啊。
2.精神安定的芥川大老师通过话疗策反了侵蚀芥，司书帮忙把两个都捞回了图书馆。文炼动画虽然烂尾，但侵蚀芥真的很戳我。
3.都“芥川龙之助”了，你说你粉芥川龙之介？码字的时候在LOF看着了某篇文章，退一步越想越气，于是怨气很大的这一小段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