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栗子山药粥（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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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太黑了，谁都看不见谁那样的黑。
年轻女人拎着一个巨大的包，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皮鞋。长发散落着，因为奔跑而被寒风吹得凌乱，几缕发丝紧紧地贴着她满是汗水的侧脸。
她柔弱的身体看起来摇摇欲坠，似乎已经不顾一切地狂奔了很久。
双腿打颤，两脚落在地上时有种踩地软绵绵的棉花团中一样。
她看起来已经筋疲力尽了，不知道她跑了多久，但这身不合尺码的衣服和看起来略显滑稽的逃跑模样，在漆黑的巷子里隐匿了她的身形，只剩下她急促又频繁的呼吸声。
白雾从口中呼出，冷到肺疼的空气被她吸入，引得她虚弱的身体止不住咳嗽，可她不敢发出动静，只能尽力压制住自己的咳嗽和呼吸声。
那包看起来像是拖累了她一样，让她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至极。筋疲力尽的情况下，她瘦弱的双臂绷直了，双手握住背包的肩带，以防止会脱手。
“在那儿！！”
“站住！！”
身后两个男人一眼扫到了隐匿在黑暗中的她的身影，立刻追上正在尽力奔跑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顾不上慌乱，听到声音后立刻狂奔。
狭窄的巷子里，她像是身手矫健的野猫一样。
即便情况并不乐观，她依然能敏锐地找到可以逃跑的路线。在漆黑的小巷里，她和身后的追兵玩起了警察抓小偷的游戏。
“不准动！再动开枪了！”
女人全然不会为了男人的威胁而停下脚步，她会更努力地朝着能活下去的地方狂奔。
纵使枪响。
林望眉头紧皱，听着面前年轻女人阐述的故事，像是鼓掌了的机器一样，一时间无法立刻给出对方一个合理的反应。
“……你的朋友？”
林望的声音带着些许迟疑，盯着那张和谷滨手里一模一样的照片，不自觉地轻挑眉梢。
有意思。
“对，她被前任PUA之后，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却被前任找上门，妨碍到工作都没办法正常进行，三个月前开始住在我家里，差不多住了一个月，突然说不想连累我，所以离开了。”
萧子悦的脸上满是担心，深褐色的眼眸流露出夸张的不安，眉眼之间满是犹豫和担心。
沈今看向了林望，又看向她本人。
“你朋友的名字是什么？”
“金怀安，24岁。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林望轻挑眉梢，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在哪里工作呢？”
沈今突然开口，让林望不由得侧目。
“她之前说过要去便利店当负责人，但是具体是哪家便利店，并不清楚具体是哪里，现在又在做什么。”
因为她这句话，林望和沈今咬着下唇，思考了半天，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请你们，帮我找找她吧。如果被那个人抓到的话，她肯定会出事儿的！”
见林望和沈今浮现犹豫的神情，萧子悦立刻开口，语气真唱又恳切，让林望吓了一跳。
“不是我们不帮你，你的朋友失踪，我觉得你还是报警比较好。”
林望看了沈今一眼，“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刚好有比较熟的警察，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沈今也同样肯定地点点头。
看到他们这个反应，萧子悦显然很失望，她低下头，柔顺的长发将她的侧脸和眉眼全都遮盖住。
“如果报警有用的话……怎么还会需要她逃跑呢。”
说完，萧子悦微微闭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吧，谢谢你们。”
她什么都没有点就走了，林望和沈今注视着她离去，并不多说什么。
没等林望开口，沈今先要说什么，可和林望对视的一瞬间，所有的话又都藏了起来，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出来，只能低下头回避了林望的视线。
“你觉得有问题，是吧？”
与其说是觉得有问题，不如说就是有问题。
两个经历完全不同的人编了不同的说辞，看起来也不像是一起的人，却拿着同一张照片要找同一个人。
“……对。”
“查查吧。”
“可以吗？”
沈今喜出望外，睁大了眼睛看向林望，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凑到林望面前时，沈今眼里的兴奋已经无法克制了。
他像是瞄准了猎物，蠢蠢欲动狩猎的小豹子。
林望点点头，“当然可以，注意安全就好，需要的时候随时叫我。”
得了林望的允许，沈今显然很很兴奋。
两个人结伴停止了营业，回到了二楼。
电脑前，沈今开始根据刚刚那两张照片在网络搜索当事人金怀安的信息。
与沈今意料一致，金怀安是个喜欢拍照的女孩。
在网络上根据她的面容特征对照片进行筛选，很快就查到了金怀安的个人账户，通过同样的信息再筛选出更多私人信息。
林望看不懂，可盯着沈今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便知道他此时非常兴奋。
“……毒花的世界。”
“哇，听起来好……有年代感。”
暂且定为受害人的人下落不明，林望还是本着尊重的心情注意了自己的措辞，以免说的太过。
“这是她的个人账户，他们两个人给你的信息里都没有出现过。”
沈今盯着账户的信息。
除了一些牢骚话，只有一张拍摄街景的照片，她手里拿着提到过的便利店的袋子。
“能找到她工作的地方吗？”
林望的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指着那张街景照片。
沈今一点眉头都不皱，轻声开口，
“可能会需要一点时间。”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林望看到沈今的手指一刻都没有停下。
“为什么要找她呢？”
林望轻声提问，盯着另一个屏幕上金怀安的照片，眼里满是疑惑和不解，完全不懂理由。
“找朋友，或者找妹妹。或者两个都是。”
沈今并没有耽误任何手上的工作，嘴上还能回答林望的问题。
“也可能，两边都不是。”
下意识，林望接了沈今的话，可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又看起来比谁都惊讶。
那是为什么呢？
“找到了，在这家便利店做管理员。”
沈今信息同步到林望的手机里，林望看向沈今的屏幕。
在中川区的一家24小时链锁便利店。
便利店的店员都是该公司旗下的机器人，人类管理员主要负责管理店面的情况，对账目进行清查和预防紧急情况。
“走。”
坐在林望的后座，沈今的双手环住林望的后腰。
“金怀安之前的账号更新到两年前，而现在这个账号则是半年前开始运营的。她的账号内容都是仅自己可见。”
“可见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人类进行沟通了吗？”
迎着寒风，林望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更大一些，沈今陷入了思考。
“可是既然她曾经跟萧子悦一起住过，萧子悦为什么会不知道有这个账户呢？”
“你的账户，我都知道的。”
林望忍俊不禁，“那不一样，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不会让人都知道的。”
摩托越来越靠近中川区，林望和沈今越来越觉得有些异常。
路上巡逻的警车和巡逻机器人的数量，似乎比平时更多，这让人看着不由得心生不安。
沈今回过头看向路面的机器人，用头盔上的探测镜放大处理，发现他们身上都带着武器。
“出什么事儿了吗？”
车稳稳地停在了巷口，巷口被拉上了警戒线，里面狭窄的巷口根本停不进警车，警车都被隔离在外面。
林望抓着路边的路人轻声提问。
路人被林望吓得不轻，拍着胸口不安地回答，“死人了。”
“嗯？”
“昨天晚上，这儿有人开枪，早上起来看见那路上的血啊，流了好多。”
沈今立刻皱紧眉头，从耳后扯出探测器，将隔了五十米远站着的警察们看了个遍。
“是卞修泉他们。”
拉了拉林望的袖口，沈今轻声提醒了一句。
林望顺着沈今的视线看去，刚巧，卞修泉也扭过头看见了他们。
像是感到荒谬一样，他的笑容中多了些难以理解的荒诞，轻拍了面前的同事后，他踱步到两人面前。
“怎么回事儿？有案子就有你们？”
不似杜夏雨的案件里卞修泉冷着脸的模样，卞修泉像是在开玩笑。
“出什么事儿了？”
沈今不关心开玩笑的事情，眼里只有对案件的探究。
卞修泉看着沈今，又看了一眼林望，“有人开枪，有人受伤。”
“没有尸体？”
“没有。”
卞修泉看了一眼其他路人，给看守警戒线的警员一个颜色，将林望和沈今带了进来。
“受伤的人应该是从那边的便利店跑出来的，根据监控显示，是那间便利店的负责人，叫……”
“金怀安，对吧？”
“嗯？”
卞修泉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可看到沈今和林望的表情，倒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能立刻认可了对方的话。
“对，你们还真能查到手啊。”
卞修泉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多了意思新生，微笑之余多了一丝欣赏。
“受伤的是她吗？”
“对，根据监控显示，她被子弹擦伤了右腹部，正在查看她现在的情况。”
中弹了。
林望和沈今对视一眼。
事情变得复杂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