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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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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中午，阳光轰轰烈烈洒进房间，一室温暖。星离抱着被子蹭了蹭，悠悠转醒。
客厅里，里包恩正坐在窗边，手捧着一本书随意翻看。见她出来，他笑问：“伊莉莎，昨晚睡得好吗？”
“嗯。”她躺了太久浑身酸软，脚步虚浮地走到他身边，“前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揽着她的腰拉进怀里，动作亲昵，“说。”
“就算我擅自跑出去，可岚守大人是怎么知道的？他平时工作那么忙，和我多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少女懒懒地靠在他肩头，半阖眼眸，昏昏欲睡。
“塞威斯家族发生了大规模爆炸，不像可乐尼洛的手笔。我赶到时他已经离开了，所以无从得知你的安危。这件事本就是柯约戴在负责，他担心有第三方势力介入，就派人和我一起找你。”他声音不急不缓，掌心插入她发间，一下下轻抚着。
少女都快要睡着了，听到他的话，吓了一个激灵，心虚道：“那个、爆炸…是我干的。”
“哦？”男人饶有兴致地抬起她的小脸，“伊莉莎，你怎么会有炸弹？别告诉我是你开着卡车运过去的。”
她搂着他的脖颈撒娇：“可以不说吗？”
“那就换个问题，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喜欢看书、晒太阳和拥抱。”
“就像这样？”男人捧起她的脸，与她额头相抵，漆黑的瞳仁中清晰映着她的模样，星离一时间看呆了。
“我、头发有点乱。”
里包恩：……
他用手指帮她梳了梳，滑如绸缎的雪发自他掌中倾泻，一直垂到男人腿上，很软，不过她的嘴唇更软，会说很多他不爱听的蠢话，也会发出撩人心弦的喘息声。
“伊莉莎不打算回去看看家人吗？”
“家人？”她飞快回忆了一下，两任主人，一个在异世界，另一个在异时空，短时间内是见不到了。
少女坐在他腿上，但仍需仰头才能注视他的眼睛，环绕着她腰身的手臂太过强势，不许她后退分毫，二人一直维持着呼吸交融的暧昧距离。星离轻轻摇头：“目前没有家人呢。”
“最后一问，”他的脸越来越近，薄唇贴上她的，言语间轻轻磨蹭着，“我们是什么关系？”
炙热的气息洒在脸上，少女不自在的把头转向一侧，小声道：“是朋友。”
“那现在呢？”男人的唇压了过来，没有多少温存就强势闯入。看起来冰冷无情的人，在亲吻她时却分外火热，湿漉漉地勾缠掠夺。
少女靠在他胸口剧烈喘息，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嗓音微哑：“这次没有抢你的咖啡，为什么还要欺负我？”
他没有回答，用另一只手掀开她的衣服，探了进去。少女的肌肤柔软细腻，带着刚刚发育的青涩。
“伊莉莎，有什么感觉吗？”他声音冷静的像在和她讨论哲学。
少女泛着湿意的眼眸茫然无辜：“没有。”
里包恩放开禁锢她的双手，冷静自持的仿佛换了一个人，道：“换衣服，去彭格列。”
“哦，好的。”
她很乖的按照他的话去做了。
岚守办公室，柯约戴依旧处于忙碌状态，他似乎早就知道二人要来，邀请里包恩坐下后，对她道：“伊莉莎，你先出去走走，待会儿再回来。”
星离想，他们大概要商谈什么机密之事。
“是，岚守大人。”
关门前，她听到里包恩带着笑意的调侃：“伊莉莎可真听你的话。”
“她一向如此。”
少女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首领办公室门外，然后被两名眼生的守卫拦了下来。
“是九代目亲口说的，我可以常来玩，不信你们去问。”
守卫经历了灵魂三连问：来干什么？来玩？这真的是首领办公室没错吧？！
不过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到这里，万一是真的呢，他点点头，道：“请稍等，我可以为您禀报一声。”
“伊莉莎？”她顺利进入了首领办公室，九代目惊讶不已：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哈，他就知道里包恩那个强势的性子肯定会把小女孩吓跑。Timoteo吩咐人上了些精致茶点，怜爱地摸摸她的头，“你受委屈了。”
人类的大部分食物对她来说都没有吸引力，但她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便坐下吃了一块。“首领，您觉得我是坏人吗？”
他笑容和善：“嗯……直觉，不是。”
想起里包恩的怀疑，她吸吸鼻子，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看向他的眼神里含着万般委屈无助。
他大惊失色，拉开椅子坐到她身边，用手帕温柔地为她擦拭泪水，“伊莉莎，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我只是想要拥抱。”
“好吧好吧，伊莉莎还小，所以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他脾气好的简直和书中描述的黑手党毫无相似之处。
少女止住泪水，期待问：“那长大之后呢？”
他善意的逗她玩，道：“说不准呢。”
“呜哇——”哭得更严重了。
男人抱起她走到里面的休息室，把她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又纵容地哄着：“睡一会儿吧。”
可乐尼洛也是失了分寸，带着她一个女孩子疯玩了一天一夜，可不是要累坏了。里包恩这次什么也没查出来还被她察觉了意图，他和柯约戴也都默许了里包恩的行为，总不至于都被她猜到了吧？
伊莉莎走后，里包恩直接切入正题，道：“她的过去一片空白。”
柯约戴也明白，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即使刻意掩藏，也无法做到一丝痕迹不露。
未知，本身就是一种异常，游走于掌控之外，福祸难料。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伊莉莎不是人类。”这句话被他以玩笑口吻说出，柯约戴也没有放在心上。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是九代目和我？”首领可以理解，但加上一个他就变得匪夷所思了。
里包恩冷笑一声：“或许你只是踏脚石。”
“你没有碰过她，所以不知道，一个人再无知也会有基本的羞耻心，但伊莉莎太坦然了。所以只剩一种可能，幕后之人从小就将她教导成了男人最喜欢的样子。九代目继位这几年来，不安分的势力可一直不少。”
柯约戴一拍桌子：“等等，你什么意思？你把伊莉莎怎么了？！”
里包恩怒斥：“你的关注点也被那个笨蛋带偏了吗？！”
“她才几岁，你有没有道德底线？！”
“我是杀手你是黑手党，谈道德合适吗？上个月你刚参加了卡拉布雷诺家族的宴会，他们的首领七十多岁还亲自带着小情人出席，你当时怎么不谴责？”
里包恩那张嘴，从没输过。柯约戴被噎的哑口无言，主动停止了这场无意义的争吵，问：“你想怎么做？”
“看得出，她根本没有成为黑手党的资质，留在你身边毫无用处。不如把她交给我来带，只当彭格列在外养了一个闲人。”
“不行，你仇家太多，一定会牵连到伊莉莎。”
“如果你不想看到一个为了女人而失去理智的首领，最好同意我的提议。”
“……”他虽有几分动摇，却没有立刻给出答复，派人去寻找伊莉莎。
手下回来后禀报道：“岚守大人，有人看到伊莉莎小姐往首领办公室去了。”
只是等他们赶过去时却并没有看到人。
“九代目，听说伊莉莎来过您这里，她……”
正在批阅文件的男人刻意压低了声音，指了指旁边房门紧闭的休息间，道：“睡着了。”
三人来到落地窗前，Timoteo问：“柯约戴，里包恩，你们商议的如何？”
里包恩言简意赅道：“让她跟我走，离开彭格列。”
Timoteo：“啊？”
柯约戴犹豫了一瞬，道：“我有一处空置的别墅，伊莉莎可以搬进去，我也会派人保护她。”
九代目向他投去了复杂的目光：“柯约戴，你直接说软禁就是了。”
最靠谱的两个人突然变成了这样，九代目表示很心累，“伊莉莎是个好孩子，不能因为查不到底细就疑心她。”
里包恩：“她不像吃过苦的人，更没有往上爬的野心，你觉得她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做不情愿的事？”
“伊莉莎很漂亮，或许她只想保护自己。”柯约戴皱了皱眉，想起往事心中不悦，“调任之前，她因为职位太低被很多人纠缠过。”
九代目赞同的点点头，道：“伊莉莎实力不错，但还没有强大到击碎一切危险的地步，想要找个依靠也很正常。”在这个遍地黑手党的地方，过分美貌的少女就像狼群里的一块肉，能控制住不去伤害她的仅是少数，而且她看起来弱不禁风，根本没有震慑觊觎者的资本。
里包恩无语了一瞬：“你们未免太小瞧她了。”
九代目顺着自己的思路越想越心疼，柯约戴还在为了首领说的“软禁”而纠结，里包恩都对她下手了，那他把人接来身边保护不是理所当然吗？
里包恩并非故意针对一个小女孩，只是她身份有疑，现在所做的一切也不是她的本心，离开彭格列有什么不好？他愿意主动费心照顾，这两个喝了迷魂汤的人反而舍不得了，下次处置叛徒干脆也考虑几月再动手吧。
少女盯着天花板上古朴繁复的吊灯，默默听着系统转述而来的对话。
“里包恩先生好奇怪，他的意思是认可我的实力吗？那为什么要因为我去救可乐尼洛而发脾气？”初见时那个温柔体贴的意大利绅士，遥远的仿佛一场幻梦。
系统：“你可以把他当成一个口是心非的蠢货。”
“额……说回九代目，他是最维护我的，好感度怎么还没到59？”
小离就是太不懂变通，里包恩套话的时候她回答的可诚实了，不能透露的她会撒娇来蒙混过关，引人胡思乱想，还不如说几句假话。
系统提议道：“小离，你不该告诉他们一部分实话，直接编造一个说得通的理由，比如你就是想当彭格列九代目的情人，想要很多钱，想要借他的地位出去耀武扬威，这些都很合理嘛。”
“打住，我另有办法。”
少女掀开被子坐起身，敲了敲门才出去。
他们装作若无其事的散开，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九代目想，她应该没有听到什么。
“岚守大人，关于可乐尼洛那件事，是我太冲动了，请您原谅。”
伊莉莎有时候故意正经、公事公办的样子真可爱。柯约戴压下唇角的一丝笑意，板着脸道：“你知错就好，下不为例。”
他就这么轻易原谅了她，接下来伊莉莎又该得寸进尺地撒娇了吧？
“谢谢，那我先告辞了。”
柯约戴不是迟钝的人，此刻的少女冰冷的让人陌生。直觉告诉他，不能就这么放她离开。
在她经过自己身边时，柯约戴抓住了她的手腕，“伊莉莎？”
那一瞬，她想了很多，又或许是心中早有答案。事到如今，九代目的好感度已经不是什么难题，结束副本指日可待。她最放不下的人就是岚守，不如借此机会，将所有感情和怀疑一并斩断。
三十年后，她会干干净净、不带目的和算计的与他重逢。
少女低着头，沉默片刻后，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腕。里包恩清楚看到他脸上的无措，这个一路追随彭格列九代目、杀伐决断的男人，受到的影响比他想的还要深切。
“是我对不起你。”她张了张嘴，千言万语，似乎都没有说出口的必要。她不能露怯，不能被看出一丝一毫的伤心不舍，她全都可以忍。
见气氛僵硬，九代目急忙打圆场，把少女拉到自己身边，声音温和地哄道：“伊莉莎，是他自己听说你失踪了，非要担心的寝食难安，怎么能说是你的错呢？”
少女掐着掌心，眼神躲闪。
当断则断，及时止损，三十年后有很多她在意的人，不可能为了柯约戴留在这里，借着这份疑心慢慢疏远是最好的时机。
她逃也似的仓促离开，里包恩也紧跟着追了出去。Timoteo看着沉默不动的柯约戴，再看向越跑越远的二人，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星离慢慢走在路上，里包恩就在她身后不近不远的一段距离，直到看见自己常去的咖啡店，他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有意来此。
里包恩走到她身边，低声唤了一句：“星离。”
那个时候，他第一眼就被她的容貌吸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他刻意接近，以一种最讨女人欢心的方式，得到了她一丁点的好感。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太快了，猝不及防，又出乎意料。
这朵娇弱的花在强迫自己走出温室，去往环境恶劣的沙漠，一个会让她立刻枯萎的地方。
“进去坐坐吧。”少女面色苍白，却异常镇定，眉宇间染上几分清冷，与往日的娇气活泼截然相反。
“系统，一个亿。”
它被宿主表露出的另一面震惊到了，至今没回过神来。自来到副本，宿主最喜欢的就是岚守，竟然真狠得下心一刀两断，还把他给的银行卡留在了九代目那里，借他的手变相返还，一点余地都不留。
“生气了？”他不慌不忙的搅着咖啡，星离面前也有一杯，只是没有碰，她微微摇头：“我不会生气。”
她不会和重要的人置气。
“你总能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他勾唇轻笑，语气中却没有嘲讽的意思，“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是留在您身边，这样大家都安心。”想要监视或囚禁都随他，她已经想好新的通关方法，仅凭人力是无法干涉的。
“我以为你会恨我。”男人的手轻轻覆上她的，少女低头瞥了一眼，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意思，“为什么？”
“因为我拆散了你和柯约戴。”游刃有余的男人瞬间话语一顿，迟疑问道：“难道你们不是情人？”
“岂有此理！”星离一拍桌子，恼怒责怪：“柯约戴先生是心地善良、正直无私的好人，你既是他的朋友，就不该曲解他的良苦用心。”
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干巴巴转移话题：“你不是杀手吗？最近怎么都没见你杀过人？”
里包恩喝了一口咖啡，意有所指道：“杀手也会接一些别的委托。”
“这是五千万。”星离果断掏钱，剩下另一半她要留着去验证一个猜想。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真大方啊。”
“第一，教我用枪，第二，我要见幻术师'毒蛇'。”
“这两件都是我之前答应过你的。”
“我不想欠你什么。”
里包恩明白，这是一刀两断的前兆。只是他和柯约戴不同，一个会被她长久记在心里，而另一个只会被厌恶地抛诸脑后。
他现在可以确信，她绝对不是卧底。来去自如，冷心冷情，便是她恃宠而骄的资本。不必付出，也无所求，爱慕她的可怜虫们只能整日活在惶恐中，用尽力气去挽留她。
男人的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帽檐落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神色。他握了握她的手，而后松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嗓音带笑：“如你所愿，我的伊莉莎。”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没有表达出那个意思，解释一下。宿主心思敏感容易伤心，但现在没有依靠，没有人哄，所以她不会表现出来，直接全靠自己，果断决绝，这种状态其实很适合当黑手党，但她不喜欢，会很痛苦。
//总之就是坚定回去不动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