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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100章 ...

  •   这番折腾直接到了后半夜,抽了同一支事后烟。
      边遥躺在沈至怀里却一点都没有睡意,可能这样的深夜,比起刚刚在商场,更加容易聊些深刻的东西。

      边遥下巴抵在男人裸露的结实的胸膛,突然开口,“所以,前年我们在面馆重遇,你说对我一件钟情,其实不是因为长大后前两次的遇见,而是因为小时候,我帮过你?”
      其实边遥一直能感受到他对她的感情很浓厚,令她意外的浓厚,她之前一直都有淡淡的不解在,现在终于明白了。

      但是,沈至却说,“不是。”
      边遥抬眸看他:“嗯?”

      沈至轻柔地捋着她背上像海藻一样的长卷发,嗓音格外温柔含着无限柔情,“边遥,我爱你,只是因为你的存在,你就是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就会爱你。”

      这是第三次他说,因为她的存在,仅仅、只是她存在......
      不管哪次听到,都会被一股强大的能量震动到,可是最开始在深城中学初见,她见义勇为帮了他,也确实是做了些什么的,边遥脑海电闪雷鸣,难道,“沈至,在那次我帮你之前,你就见过我,对不对?”
      沈至怔了下,她真的很聪明,他没说对与不对。

      边遥却知道她猜对了,她追问:“什么时候?”
      沈至不太想说太多过去的事情,怕她会有压力,把人往怀里一搂:“过去没什么好追忆的,现在已经很好了,所以睡觉。”

      边遥躺在他怀里,静静的,脑海里却在翻山倒海地回忆她和他真正的第一次见面,但是是真的一片空白,真的还要更早就见过吗?
      边遥觉得现在哪怕想不起来,以后也一定会想起来的。
      她不再纠结这点,也准备睡觉了,毕竟明天上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

      但是脑海里自动开始弹出过往的种种疑点。
      那些在沈至原来很早很早就见过她,喜欢她,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边遥忍不住,开始向他细细梳理:“沈至,前年我在你这看到的那条金太阳手串,就是我14岁那年我在一个夜市摊上看中的那条,对不对,我14岁生日那天,其实你也在,对不对。”
      所以他才会看到时钦送了她一条差不多的手串,也才会在前年以为她手上戴的还是当年时钦送给她的那条,吃醋把它要走了。

      沈至喉结滚动了下:“.......”
      无法否定,更无法肯定,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她真的太聪明。

      边遥也不需要他回答,眼瞳有些水润润的光,“还有上次在汽车行业交流晚宴,你说你在清大读书时捡到过一本《汽车是怎么跑起来的》,你捡到的就是我的书,对不对?那次你知道我也在清大,所以没过几天,你去看了我的比赛,还把我的奖后采访一个字不落的记了下来,让我想想,你为什么一次次地默默做这些事?因为我身边一直都有时钦?后来,我还和他谈恋爱了,你......”
      你都看见了,对不对。

      边遥突然有些说不下去,她不知道那时候的他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喜欢的人和别人谈恋爱还不放弃?始于年少的感情真的有那么重吗?
      重到做对于他来说,超出理智的事。

      边遥记得当年他所在材料学院拍毕业照时,她曾路过那里,她收到过一则短信——【边遥,你能不能......和你的男朋友分手?】
      其实那时她已经和时钦分手了,但是他不知道,在他毕业离校之际,勇敢又疯狂地试探了最后一次机会。
      而她当然没有回。

      所以前年加微信时,他才会惯性地报了他私人手机的号码,反应过来那个手机号码发了不该发的东西,才又改口报了他工作手机的号码。

      还有去年生日,沈至竟然早就知道她喜欢红掌花,他送的那束红掌花的寄语和她从清大毕业那年捡到的一束红掌花的寄语一语同工,同时笔迹相似,当时她才会觉得很奇怪。

      边遥从清大毕业那天。
      她曾在路边捡到过一束她最喜欢的红掌花,很巧合的是上面的名字是她的名字,落款却无名,当时她以为是见义勇为的感谢信,室友却笑说,肯定是哪个偷偷暗恋她、不敢表白的人想送,临门一脚却又没敢送。
      没想到一语成谶。

      真的是他,那时,他已经从清大毕业两年了,不在北城,在申城,他是特地回去的,怀揣着一点微小的希望。
      只是因为边荀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他一直都很看中时钦,为了不听唠叨,边遥没把她和时钦分手的事告诉边荀,所以和时钦合起伙来,演了一个还没分手的戏。
      而捧着红掌花来找她的沈至应该看到了,希望破灭,心再次死了。

      边遥眼泪不知为何悄然无息地流了出来,她不是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谈过的恋爱,也不是为错过一段新的感情而感到遗憾。
      而是为一个人始终如一却无疾而终的感情,感到深深的苦涩和震动。

      哪怕那份默爱的指向是对她,她好像也不希望他这样。
      太苦了。

      沈至叹了口气,轻柔地将她眼角的泪光吻去,“边遥,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结局是好的,过程其实也是好的,很好很好。”

      边遥却不这么觉得,她眼睛微红,失神地问他,终究还是有些不解,“沈云铮,那么漫长的岁月,你就没再喜欢上别人?为什么啊?”
      在她的感情观里,年少的感情其实挺不堪一击的,她知道她自己很好,却还是觉得这份好不足以支撑一个人从年少到青年始终如一的念念不忘,尤其她压根都不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始终都没有回应,一个人默默暗恋的独角戏真的足以走过那么长静寂酸涩的时间吗?

      沈至眸光是带着点星光的,似是在追忆着什么,嘴角带着淡淡的弧度,他的嗓音满是柔情,“当你的生命里遇见过堪称神迹降临的风景,你再看其它,哪怕它再好看、再令无数人惊艳,你都会觉得平平无奇,不过如此。”
      “边遥,你就是我的神迹。”

      *

      翌日周五。
      因为边遥早晨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所以生物钟早早地提醒她醒了过来。
      她眉眼清明,看着面前清晰的睡颜,心里一片柔软。

      原来前年在面馆那个说对她一见钟情的男人,已经一个人走过了十六年的暗恋岁月。
      那股感情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战胜了漫长苦涩时间后始终如一的经久不衰。

      所以后来边遥才会在某些时候察觉到那股感情焕发出她所不解的浓厚。
      一切从来都是有原因的。

      边遥的心颤动又柔软,手忍不住轻轻地抚过男人立体而优越的眉眼,格外眷恋地凑上前去亲了亲他的脸颊,还有嘴唇。
      心满意足地退后准备起床时,一股力量把她按过去,边遥便又掉进了男人的怀里,鼻尖相抵,离得格外得近。

      不知什么时候,沈至醒了,一双黑眸惺忪又深邃地望着她,嘴角轻勾,“嘉嘉这么早醒过来,就是为了偷亲我?”
      边遥心口一跳,自己刚刚那番动作竟然被他抓个正着,害羞是不会害羞的,反而理直气壮的,“什么偷亲,我那是光明正大地亲,怎么着,还不能亲你了?”

      “不是,是时间太短了,我不太满意。”落下这一句,沈至搂着身上人,缄默住她的唇。
      边遥脱口而出想要反驳的话,就这么全数咽了回去。

      男人撬开她的牙关,唇舌闯了进来,口腔内极尽柔软的交互,让这个吻越来越深,愈演愈烈,渐渐地又有了一发不可收拾之地。

      沈至不再满足于此,炙热的吻离开了边遥的唇,渐渐往下,脖颈、锁骨、柔软,流连而往返......
      边遥早已忘了早起的目的,沉溺于此,既享受,又回应地搂了搂身上的男人,直到床头柜手机铃声响起。

      边遥一个激灵,抽神出来了,才渐渐想起她后面还有一个重要的会,猛地用力推开身上的男人。
      沈至还沉浸在刚刚的气氛里,一个不留神骤然被抽离,懵逼地坐在床上,“怎么了?”

      边遥颇有些无情地穿上衣服,边抽空说,“我后面有个重要的会议,没空。”
      沈至哭笑不得,嗓音故作可怜,意欲拽回边遥,“那我怎么办?”

      边遥穿好衣服,回头看向清俊的男人委屈的模样,自知理亏,毕竟是她先偷偷亲他,勾了他一堆火后,无情抽离,准备跑路。
      她俯首摸了摸男人的脸,又亲了亲他,是带着哄意的,“你先自己办,回头我再补偿你。”
      撂下这么一句,边遥一溜烟地就跑出房了,也不管他答不答应。

      自己办?也亏她说得出口。
      沈至:“......”
      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平复着燥热的情绪,过了好一会,从沙发上拿过睡袍,披在身上,修长的手随意地系好一个结,也走出了房间。

      洗手间的门紧闭,里面有水声。
      沈至瞥了眼后,径直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吐司、培根、鸡蛋、生菜,做了个快手的三明治,等边遥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用保鲜膜包好。

      边遥怔了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自己这么快就解决好了?”
      沈至:“......”
      他深邃的眸似笑非笑中带着点幽怨望着她。

      边遥看了看天,看了看地,果断跑路,“我上班去了。”
      沈至也没和她再开玩笑:“回来,把早餐带上。”

      边遥看到中岛台上包好的三明治,以及牛奶,扬了扬眉,跑过去,极其自觉地拿起,猛地又亲了他一下,“谢谢,亲爱的。”

      沈至瞳孔震直,他为她准备早餐是稀疏平常的事,基本覆盖他们在一起的每个早晨,但这是第一次,边遥唤他“亲爱的”。
      她好爱他。
      沈至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

      孰不知,只是边遥对某人在欲求不满之余竟然还记得给她做早餐的单纯感谢。
      边遥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一半,又转身向他抬起左手,上面赫然是那条当年在夜市摊边遥一眼相中,沈至后来偷偷为她拿过来却又没送出去的金太阳手串。

      昨晚她猜出来了,沈至便从封存了很久的抽屉里拿出来,在她睡觉时,很虔诚地把它戴到那个他曾经不敢奢求的位置。

      刚刚边遥在洗手间洗漱发现时,惊喜而爱不释手地看了看,她虽然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第一次看到这个别致的金太阳手串而感到惊艳的小姑娘了,但是当她知道这条手串所承载的她和他的过往,沈至过往沉默而无法言说的厚重的爱时,她觉得心疼之余,既感恩又珍惜。
      只是现在她赶时间,没办法和他表达太多,只表达了感谢,“还有这个,沈至,谢谢。”

      说完,边遥便火急火燎地出门,向停车场跑去,开车上班。
      沈至看着她渐渐远离的风风火火的背影,眸中有微光闪动,直到那倒身影不见了,他才垂眸,笑得格外满足,是同样的感恩。

      之后沈至慢条斯理地收拾了一下,他今天都是一些常规事务的处理,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所以不着急。
      洗漱完,换好西装,沈至便也开车去往创世工作了。

      晚上忙完一天的工作后,两人在延庆巷汇合,然后由沈至开车去往申城机场,两人晚上八点的航班飞深城,落地深城时已经深夜10:30了。
      边遥便没带沈至回边家老宅,而是先去了离机场更近的一处别墅。

      等到了门口,沈至望着熟悉的复古铁门以及里面的建筑庄园,顿了顿脚步,这里正是边遥14岁生日时举办生日会的地方,当年他匆匆赶来,躲在角落里,终究没有送出那份礼物。
      时过变迁,他在当事人的亲手牵引下走了进来。

      沈至心潮涌动,突然格外珍重地抱住了边遥。
      边遥愣了下,手却下意识地就回拥住了他,声音温柔:“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抱一抱你。”故地重游,当年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局外人时隔15年竟然变成局中人,怎么能不激动?甚至一切的一切美得跟梦一样,让沈至不得不抱住她,确认现实。

      边遥静静地被他拥着,脑海里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声音很轻,“阿铮,那年我生日,你是不是来了这里,然后看到时钦送了我一条差不多的金太阳手串,就放弃了?为什么啊?”

      在边遥的视角下,如果她和一个人送给另外一个人的礼物撞上了,那她大概还是会送,巧合这种事也是没办法的。
      当然了,她也不知道如果那时她就知道他的存在,一切会不会改变,只是她感觉,这样沈云铮的遗憾是不是就少了一点?

      边遥的话一下子让沈至拉回了回忆,因为什么?因为自卑。

      那时的沈云铮和钱奶奶相依为命,过着寄人篱下、飘忽不定的生活,什么也没有,那条费了他一学期的生活费的金太阳手串,不过是她生活的日常,她能轻而易举地获得更好的,那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去打扰她呢?他没有。
      公主就是公主,她应该待在城堡里,过着锦衣玉食、花团锦簇的生活,而不是被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打搅。

      后来,他在学业上更加努力,工作上愈加的拼命,除去小时候因为穷而带来的没自尊的影响下之外,还有一层也是他想如果以后还有机会遇到她,最起码他能给她最好的一切。
      哪怕他知道她想要的自己都能给自己,但是他依旧希望他能给得起她想要的一切。
      她的所愿,他都希望自己有能力帮她实现。

      沈至没说实话不想话题太过沉重,开玩笑地说:“总不能真的拉着你早恋吧。”
      边遥眼睛睁大,“那你是想多了,你当时就送我,我又不一定就看上你了,我那时可是个好学生呢,学习至上的。”

      好学生?那年边遥可是深城中学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不服管教、抽烟逃课打架那是出了名的。
      沈至凝凝地望着她,黑眸里满是笑意。

      边遥却看出嘲笑的意味,“你笑什么,你还不信?我可是以深城市理科状元上的清大,我厉害着呢!”
      “是,我们嘉嘉宇宙第一厉害。”沈至语气带着哄意,眸光格外眷恋地看着她,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倒是把边遥看得心尖一颤,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我刚刚那么问,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在想如果你当年就送出去了,会不会就不会有遗憾了。”

      沈至牵起她的左手,那条金太阳手串在边遥的手腕上发出璀璨的光,一如当年。
      沈至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手腕间细细摩挲了下,笑着说:“已经没有遗憾了,现在就是最好的样子,我们嘉嘉已经将最好的都给我了。”

      其实细数她和他后来的一切,一直以来好像都是他为她做了很多,她是真的没做太多,他也从来都不要求她要为他做些什么,偶尔哄他一句,他都能开心到上天,对她,他从来就是宽容且支持,好哄又容易满足。

      边遥顿了顿,脑子里有了盘算,“那之后我给你最好中的最好,怎么样?”
      沈至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边遥神神秘秘地卖着关子,“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你最重要的是明天把我舅舅那关过了,加油。”

      边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兹鼓励,多少是带着点调侃的。
      毕竟刚刚在飞机上,沈至以为他们深夜会直接到访,紧张得都快不知所措了,见识了他在商场稳如泰山指导风云的样子,再看他这副模样,边遥也觉得很稀奇。

      沈至:“......”
      确实又开始紧张了,但是听到边遥调侃的语气,也有点不服了,转瞬想到今天早上边遥抽身无情的模样,又开始不安分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边遥反应过来就已经赤裸.裸地躺在床上了。

      边遥眸中不可思议,“沈至,你是不是假紧张?你竟然还有心思做这档子事。”
      “就因为紧张才要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沈至理不直气不壮,但是他没忘一点,控诉地“委屈”,“边遥,你是不是忘了,你早上离开之前说过的,回头补偿我。”

      确实忘了。
      边遥眼瞳对上那双黑眸,说不出话了,“行,来吧。”

      沈至眸中是老谋深算的得逞,动作温柔而深刻,攀上顶峰的那刻,喘着粗气,还不忘趁热打铁地得寸进尺,“边遥,叫哥哥。”

      这一茬竟然还没有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加了解那段沈至不足为人道也的过往,今晚的边遥格外得好说话。
      她抱紧身上人,唇附在他的左耳,轻声又魅惑,“哥哥,帅气的......哥哥。”

      艹
      这要沈至怎么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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