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惊喜·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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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啊！”凌莉猛地一愣，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我怎么会觉得你不好看呢？”
“你明明这么好看！”
话一出口，热度猛地窜上耳垂，她的脸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得通红。
“是吗？”景湛的眸中噙着些许了然的笑意，眉梢微一挑起，“那谢谢你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这个人怎么总是这么坦然地接受别人的夸奖啊！
凌莉垂下脑袋，用力地搅动着面前玻璃杯里漂浮的冰球，丝丝冷气溢出，似乎就能降低她浑身高居不下的热度。
空气里又安静了会儿。
“先吃饭吧。”景湛笑了笑，将切好的精细牛排放置在凌莉身前，示意着，“你之前就说想吃的炭烤黑松露菲力牛排。”
“？”
她啥时候又把这事同他说了？
凌莉有些怔愣地抬起头，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后，开始对年仅18的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自己的记忆力已经退化到这个程度了吗？可能是之前随口说了句，大概率是她太记不住事，全都给忘了。
清凉的海风绕过耳畔，撷着柔和的月光，酝酿出几分安谧的意境来。这顿晚饭吃得太过舒心，以至于凌莉几乎要忘了正事。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凌莉放下刀叉，神情严肃又郑重地望向景湛。
“对了，你今天约我到底有什么事？”
明明答案好像近在咫尺，但凌莉固执地发问了，她想听他亲口说。
闻言，景湛的目光一顿，似是有些意外，款款笑道：“没有什么其他事啊，我就是想约你吃顿饭。这些天你太辛苦，已经很久没有吃到漂亮饭了。”
漂亮饭。
凌莉愣住了，眼眶猛地开始发酸，她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词了。
“我是在你的朋友圈里看见的。”景湛抬手给略显呆滞的凌莉递了杯新鲜果汁，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不是说人生总要吃上几顿漂亮饭才能继续生活下去吗？”
三年前，中考甫一结束，凌莉就约着陆长青去了心心念念的法餐厅。时光流逝太快，但记忆却始终没有褪色，直到现在她还清晰地记得两人品尝到法式佳肴后兴奋相拥的场景。
于是那天写下的朋友圈文案——是“希望这辈子能和朋友一起去吃无数次漂亮饭”。
但“漂亮饭”这个词，已经伴随着陆长青的逝去，很久不曾出现在凌莉的生命里了。
凌莉出神得有些久了，直到撞向景湛笑意盈盈的冰蓝色眼眸时，才猛然初醒。
今天之内，陆长青的出现频率高得有些奇怪了。
可景湛根本不认识陆长青，凌莉觉得大概率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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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凌莉拉着景湛来到海滩上散步。
一轮圆月高悬于如墨苍穹，撒下的月辉像碎银，伴随着滚动的浪潮起起伏伏。
汇入海滩上热闹的人流，两人并肩走着，权当饭后消食。
照例是凌莉清脆的声音响起。
“你今晚请我吃饭了，礼尚往来，我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景湛闻声抬头，下意识应下，过了几秒才觉得有些不妥，一向矜持的他不该表露得如此贪婪。
可他的内心实在是太渴望凌莉的给予了，像是渴望获得某种有形的认可。即便凌莉将路边随意拾起的沙砾送给他，景湛也仍旧会视若珍宝的。
但他还没来得及重新推辞，凌莉已经掏出一条闪闪发亮的链子，倾身靠过来，利落地往他的脖子上一挂。
清软的果香扑面而来，旋即冰凉的触感落在颈间，景湛的身子猛然僵直，呼吸在一瞬间停滞。直至温热的气息退去，他才敢垂眸细看，发现礼物竟是一条漂亮的银链。
“这次不是纸叠的啦，我送你个银的！”凌莉眉开眼笑，伸手扬了扬方才顺带从他脖颈上取下来的硬币项链，“这个以后就不要带啦，太普通了，怪不衬你的。”
此刻，景湛的脑子早已乱作一团，剧烈的心跳声掩盖住了凌莉的话音，他的下唇被抿得发白。
指尖小心翼翼地触摸上那条项链，是精致漂亮的千纸鹤样式，在月辉下映射出剔透的银光。
“谢谢......”
凌莉打量着他的神色，琢磨不出来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的话为什么不笑呢？不喜欢的话为什么又反复观察摩挲那条项链？
算了，反正她还有其他准备。
凌莉重新兴奋起来，拉着景湛来到较为空阔的一隅，掏出背包里准备已久的喷放式烟花筒，悉悉索索地布置了好一阵。
迅速点火，又赶忙扯着景湛跑到八米远之外。
一簇簇银白火苗从直筒里喷涌而出，划破了寂静漆黑的夜幕。绚烂的火星于至高点坠落，在咸湿的海风中勾勒出橘色的弧线，转瞬之间被远处而来的浪潮所吞没。
一瞬间的火光照亮了凌莉微红的鼻尖和莹润的绯唇，景湛静默地凝望着，无意识地滚动了下喉结。
“这老板骗人！烟花的时间咋这么短！”凌莉无奈地嘟囔着，她精心准备的告白情书都还没开始念，烟花就已经燃尽了。
景湛垂眼，盯着她笑，忽而说：“别难过了，你看前面。”
凌莉抬头，金红巨龙般的烟火自海平线猛然腾空而起，在数米高空轰然绽放。无数火苗如流星雨般倾泻而下，震耳欲聋的轰鸣回荡过整片海滩，巨大的绚烂光彩让这一瞬间的黑夜宛若白昼，引得岸边驻足的人群纷纷仰头惊叹。
凌莉彻底呆住了，与眼前这场盛大绚烂的烟花秀相比，她觉得自己刚刚的这点小破烟花简直算不得什么。
于是她只能“自惭形秽”地把告白信往身后掩了掩。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景湛轻声靠近她的耳边问：“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这场偶然出现的盛大烟花，像是命运赋予的一个契机。
凌莉的心脏在这一瞬间跳得极快，像是异常地要蹦出胸腔，勇气值不知何时被拉到了顶峰，她猛地扯住景湛的衣袖，踮脚朝他的耳边靠过去。
景湛自然是极为配合地俯身贴过来。
身后的烟火依旧轰鸣，于是凌莉只能非常大声地、一字一句地、一次性地把话说清楚。
精心编织的长篇情书不知为何到了此刻竟全然说不出口，最终只是简短又急切地化作一句“我喜欢你”。
话一出口，凌莉就愣住了。
而景湛，同样也愣住了。
双目对视之际，身后的烟火绽放出最后一抹光芒，最终消散在无尽的夜里。
只有轰鸣的心跳声，久不停歇。
景湛开口道：“我……”
以为他要突然告白，凌莉立马抢先：“我想和你在一起，你答不答应？”
景湛再次愣住，眸中的冰蓝仿佛被定格住了，浮现出了复杂的情绪来。
他其实从未设想过凌莉会喜欢他，他的追求计划也不过是想要向她表露忠诚、避免误会，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他从未思考过。
而凌莉现在所说的“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更是景湛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
见他许久没有动静，凌莉有些焦急地追问道：“景湛！你到底答不答应嘛？好歹说句话啊！”
“我……我答应……”
景湛紧张而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却见凌莉的眼眸一瞬间被点亮。
“真的吗？那我们现在就是情侣啦？”
迎着皎洁的月光，凌莉的眼眸满是藏不住的小星星。
“嗯……”
瞧着景湛通红的耳根，凌莉忽而起了些许调戏的心思，她猛然握上他的左手指尖，随后十指相扣地向前一步。
“那你喜欢我吗？”
“我爱你。”
“那我可以亲亲你吗？”
“……啊？”
“不可以嘛？”
“可……可以的。”
景湛温顺地俯下身子，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好闻的果香包裹着独属于凌莉的温热气息再度贴了上来，却在离他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住了。
景湛疑惑又渴求地望着凌莉。
只见她笑嘻嘻地说道：“你要闭眼呐，我准备亲你了！”
于是景湛听话地闭眼了。
凌莉的吻很轻很轻，短暂地像是只在他的唇上盖了个章，稍纵即逝。
他按耐住内心的躁动，继续安静地闭着眼睛。
可凌莉却笑着对他说：“亲好啦，你可以睁眼啦！”
“这就……好了？”
景湛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委屈。
“……是吧？”凌莉有些琢磨不清。
表白也表了，手也牵了，亲也亲了，还需要干什么呢？
景湛靠近了一点点，润凉的指腹款款摩挲起凌莉的下颌，俯身下来与她视线平齐，鼻尖相抵，近到凌莉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她的心跳骤然开始失控。
景湛哼笑了一下，鼻音轻声问道：“你亲完了，那可以轮到我亲亲你吗？”
鼻尖轻微地蹭了蹭，像着了火，凌莉的身子一下子僵住，整个人热到快要燃烧。
“……可可以。”
凌莉强装镇定，好奇又慌乱地期待景湛接下来的动作。
柔软的唇瓣落了下来，徐徐撬开凌莉紧闭的齿关，将温热的气息一点点送了进去。
景湛虔诚而郑重地捧起凌莉的脸颊，眼镜早已摘掉，鼻尖摩挲时安静地闭着双眼，轻柔地吮吸着她的气息。
凌莉怔愣地呆着眼，一动不动地打量着景湛此刻的神色。
一如往常的冷淡，可动作却越来越凶，时快时缓地强势掠夺着她的领地。
直到她被亲得狠了，耳畔响起景湛的沉音“别分心”，凌莉这才无暇顾及，下一秒沦陷至湿热的暖流中去了。
亲吻原来这么舒服。
大脑会变得一片空白，身子会舒爽得发软，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刺激一波又一波地漫上来，幸福得让人想要一直黏糊下去。
可凌莉快没气了。
亲了一盏月光的时间，景湛后退一些微微隔开距离，笑着抚了抚她的唇角：“换会儿气。”
凌莉喘得有点急，休息了片刻后又缠上来，主动索吻。
景湛俯身将唇递过去，却不主动，一味地感受着凌莉的动作。看她是如何学着他的吻法，是如何撬开齿关，如何缠绕舌尖，如何交换气息，直至共同沉沦。
他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自己幸福得已然陷入幻境。
凌莉亲上瘾了，开始逐渐喜欢上主导亲吻的感觉，莫名有种将对方拿捏在手心里的安全感。
亲累了，景湛就搂住她的腰让她歇歇，歇够了又捞上来让她亲。
在凌莉循规蹈矩的人生体验中，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疯狂的经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惊喜·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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