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金蝉子被贬记》宋斗金

11、沙洲奇遇

　　“晏今，欢宴今朝，莫问归途，好名字！”金蝉子笑了笑摸摸晏今的小辫儿。

　　又在龙宫待了一日后，道别了青海龙王和人参精宴今，金蝉子离开了龙宫，骑着马又踏上了去瓜州之路，一路往西北方向而去。

　　翻过了日月山，乌云飘过天色一暗突然下起了小雨来，寒风凛冽气温骤降。金蝉子从法戒中取出棉衣穿在身上，裹紧领口袖口不让冷风灌进衣服中，摸摸小白道：“这草原上天气变化多端，真冷啊，可怜你一路跟着我吃了不少苦。”

　　小白嘴里哈了几口气，嗤嗤几声，甩甩马尾巴。

　　金蝉子拍拍小白脑袋道：“前面有座寺院，我们去寺里讨完热汤喝，歇歇脚。”

　　小白驼着金蝉子奔向不远处的寺院，走近后看着门匾只见上面写着塔尔寺，牵着小白走入山门中，见钟楼下有个小和尚，金蝉子走上前道：“小师弟，贫僧法名玄奘，从长安来，路过此处，天气突变十分严寒，可能讨碗热汤在此歇歇脚？”

　　小和尚道眼睛一亮：“玄奘师兄，我听过你的事，西境一下雨便寒冷异常，外面冷，师兄快随我到院内来，我去喊师兄们和住持，他们都对你十分向往呢。”

　　将小白安置好后，金蝉子随着小和尚进了一间禅房。不一会住持和寺中许多僧人都聚到了禅房，纷纷都想见一见这名震天下的佛门千里之驹玄奘，与其探讨佛法。

　　金蝉子在塔尔寺待了三日，日日被寺中众僧人缠着探讨佛法，相谈甚欢，一日见天气好转便辞别了寺中众人。

　　走了一日，金蝉子被一片盐湖吸引，这湖不知叫什么名字，整个湖面清澈无垢，湖底雪白一片，铺满了粗如鱼鳞的白色晶体盐块，雪白的湖面像面镜子般和蓝天白云相辉映仿若连在一起。

　　金蝉子索性躺在湖边，看了半日风景，心情舒畅许多，小白在湖边吃着青草一时也十分满足，一人一马在草原上盐湖畔十分自在悠闲，金蝉子看着眼前风景道：“偷得浮生半日闲呐！”

　　路过祁连山时金蝉子遇到了一路商队要去沙洲，刚好自己去瓜州要路过沙洲便和商队结伴一起入了沙洲，路上金蝉子向商人胡三问起可能出关。

　　胡三道：“我小时候听我太爷说起过，他年少那会跟着驼队一路从安西都护玉门关出中原到波斯贩卖丝绸布匹和瓷器，结识我太奶，后来成亲生下我爷爷的故事。我太爷说西域虽让人眼花缭乱，民风剽悍开放，有机会捡到发财机遇，但一路凶险万分，我太爷当年就险些丧命雪山，咱们老百姓泛险走古道去西域经商，也不过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营生罢了。后来中原战乱频发，这条古道丝路掌握在突厥人手中便中断了，近百年了再无人出过西域了。”

　　金蝉子欣喜地问道：“玉门关？”

　　胡三道：“对啊，玉门关，我太爷说那时，西域和中原往来频繁，咱们许多中原人从玉门关去西域走商道搏营生，西域许多胡人也从玉门关往来咱们中原，十分热闹繁荣呢。”

　　胡三看着马上的和尚提起玉门关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提醒道：“前些年倒也有人想去西域商道贩卖货物搏一搏，偷越出境，但几乎无人成功，被关门守军抓住后，都被处以斩首之刑，还祸及家人。”

　　说着悄悄问金蝉子：“法师，您该不会想从玉门关偷越出境吧？”

　　金蝉子面色一紧，看向胡三问：“你怎么知道，你会读心术？”

　　胡三笑道：“在下走商南来北往三十多载，迎来送往多少人，您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我一看就明白，您说说您一个出家人，去西域做什么？我大唐边军骁勇严明，断然无人能越境而出的，法师您可要惜命啊！”

　　金蝉子闻言笑道：“多谢施主提醒。”

　　一路结伴而行，走走停停倒也热闹，进了沙洲后，金蝉子和胡三商队一行人分开，找了家客栈住下。

　　沐浴修整了一番决定去城中转转，沙洲城中一半是中原人一半是胡人，百年前，许多西域而来的胡人往来中原经商游走，有的就索性在中原安家，沙洲虽是西境边城，但城中甚是热闹繁荣，两族人相处的也甚是融洽。

　　集市上有商人牵着骆驼马匹，贩卖卖布匹丝绢，茶叶瓷器，字画扇子，乐器，还有卖胡饼，烤羊肉羊腿，毯子，皮靴衣物，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金蝉子看到一种表皮泛红，剥开皮果实呈无数鲜红果粒的水果，入口商贩告诉金蝉子这是石榴，从西域引来，金蝉子觉得十分新奇买个两个，继续在街上东看看西看看。

　　走进一家酒肆。

　　酒肆中胡人女子和中原女子当台竞舞，第一次看到胡旋舞和肚皮舞，金蝉子觉得和中原舞蹈相比倒是十分新奇有趣。

　　一舞作罢随着酒肆中众人一起向台上扔了许多赏钱，有个少年看着金蝉子问道：“师傅，您一个和尚怎地也喜欢一掷千金看这些？”

　　金蝉子道：“出家人就不能出入酒肆乐坊了吗？施主您这就有些刻板了！出家人也可以观赏乐舞娱乐精神，熏陶熏陶，你看看大家岂不快哉。”

　　那少年不好意思地朝金蝉子举杯致歉，：“倒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出了酒肆在城中溜达半日，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走到城西见到一座巍峨壮阔依山而立的寺院，上写着千佛寺，金蝉子走进寺中，发现寺中居然还有一佛窟，佛窟中有上千浮雕，色彩明艳，鬼斧神工，墙上还有许多彩绘，栩栩如生。

　　凡人居然有如此能工巧匠，怪不得鲁班能飞升仙阶，金蝉子一边赞叹一边观赏，突然看到两个佛像停下脚步道：“阿难师兄，伽叶师兄，凡人雕的倒是有几分神似，旁边这个怎么感觉有些眼熟，难道是我吗？怎么想不起来自己在灵山长什么模样了。”

　　正在自言自语时，千佛寺住持走进来道：“您可是玄奘？”

　　金禅宗回礼道：“小僧确是玄奘。”

　　住持道：“久仰大名，我曾有幸读过您写的文典，您文中所著佛法教义令我受益匪浅。”

　　金蝉子心道：我到凡间这些年自入沙门，发现凡间佛法和灵山佛法大不相同后，除了讲经确实是写了不少文典，没想到竟能传到这偏远西境来。

　　住持似乎十分激动拉着金蝉子开始介绍起来洞窟中壁画浮雕由来：“沙洲从前商业贸易发达，无数商旅往来于此，此地从前只是像我等这般的僧侣在此停留居住，后来有许多商人捐款在此处修建了寺院。这些洞窟原本也是我们隐居修行之地，后来往来客旅交织，有人在洞中凿了佛像，有人路过此地在石壁上留下了画卷，几百年来吸引了文书文人墨客能工巧匠来此，前朝有位皇帝还下令翻整此地，建好后因有上千佛窟所以敕赐千佛寺，此洞名为千佛窟。”

　　“玄奘，你看，石壁上这幅画绘的就是皇帝当时来千佛寺之景，旁边这位女子是皇后，这个是......”

　　住持说的身份激动，金蝉子听的也十分入迷。

　　在住持和寺中僧人的强烈热情邀请下，金蝉子从客栈搬到了千佛寺落脚，每日在寺中和众僧人探讨佛法，在千佛洞观看佛窟壁画，偶有闲时在城中四处溜达。

　　一日，金蝉子在一家从胡肆中吃完胡饼出来，侧头看看身后一闪而过的衣角，直直往巷尾而去，拐进一个小胡同，闪身躲在了墙角，三二一，一把按住来人道：“你是何人，这几日为何鬼鬼祟祟跟着我？”

　　那人被金蝉子反手制住胳膊，缴在身后，按在地上，脸着地的男子慌忙大声道：“大师，大师，我不是坏人。”

　　金蝉子手下一用力道：“话本里的坏人可都是这个台词，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哎呦！哎呦！大师，您轻点，我的胳膊要断了！我真不是坏人，我叫石磐陀，我自小对佛祖十分向往，前日在千佛寺听您讲经，我入迷了，我想拜你为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这几日跟着您。”石磐陀被按在地上语气听着十分急切。

　　“拜我为师？！”数万年了，各位尊者菩萨都有徒弟童子，就连伽叶和阿难师兄都有徒弟，却从未有人提出要入自己门下拜自己为师，金蝉子闻言心中十分激动，送上门的徒弟，莫名有些想流泪是怎么回事？

　　放开石磐陀，不知自己仪态可还端庄，赶忙整理了下自己僧袍衣袖，还好方才没下重手，俯身将石磐陀扶起道：“误会，误会了不是？胳膊可还好？”

　　石磐陀甩了甩手臂活动了下胳膊，转身扑通跪在金蝉子面前拽着金蝉子衣服道：“胳膊没事，大师，不！师傅，我是真心想拜您为师，您就收下我吧！”

　　金蝉子没料到眼前这个凡人竟突然此种行径，往后闪了两步，才看清了面前男子模样，这人满脸络腮胡，头发泛黄微卷，鼻似鹰钩，面颊有点点雀斑，瞳孔像绿琉璃盏，低头问道：“你是胡人？”